1984年。
中秋佳節。
雪狼特種隊家屬大院，莫家庭院裡熱鬧非凡。
今年中秋佳節，楚雲七莫青山做東請客，胡先令一家三口，藍皓龍一家三口，施暮言跟挺著孕肚的楚珊珊齊聚一堂。
“雙雙，你覺得珊珊阿姨肚子裡懷的是弟弟，還是妹妹？”
午飯前。
林佳雲拉著閨女藍雨菲的小手詢問。
“媽媽，我覺得珊珊阿姨肚子裡懷的是弟弟。”
藍雨菲瞅了一眼楚珊珊高高隆起的肚子，回答得斬釘截鐵。
施暮言端著一盤炒好的菜從廚房裡走出來，正好聽到母女倆的對話。
他十分想要一個跟藍雨菲一樣可愛軟萌又粉嘟嘟的閨女兒，聽藍雨菲說楚珊珊肚子裡懷的是男孩兒，頓時有些不樂意地皺起了眉頭。
“雙雙，你為什麼覺得珊珊阿姨肚子裡懷的是小弟弟呢。”
施暮言將菜擱在餐桌上後，徐步走到藍雨菲跟前，彎下腰寵溺地伸手颳了刮小雨菲的鼻頭。
“叔叔呢，想要一個跟雙雙一樣可愛乖巧又懂事的小閨女，雙雙能不能改口說珊珊阿姨肚子裡懷的是小妹妹呢？”
南華市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小孩子金口玉言，能說準孕婦懷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不能。”
就在施暮言跟楚珊珊滿眼期待等著藍雨菲改口的時候，藍雨菲小臉固執地衝著施暮言搖了搖頭。
“珊珊阿姨肚子裡懷的就是小弟弟。”
“爸爸說，珊珊阿姨生下小弟弟，我才能跟小弟弟玩過家家的遊戲，我扮演媽媽，小弟弟扮演爸爸，等小弟弟長大了，我蔡可以嫁給小弟弟，跟小弟弟成為一家人。”
小妮子奶聲奶氣地說完，聚在客廳裡說話的幾個大人頓時鬨堂大笑。
胡先令笑得前俯後仰地開口：“哎喲，咱們的小雙雙有出息了，這麼小就知道給自己找物件了。”
“這點，倒是像極了皓龍。”
江臘月笑呵呵地接過胡先令的話。
林佳雲老臉一紅，有點沒眼看自家寶貝閨女了，扭頭就狠狠瞪了藍皓龍一眼。
“你亂教什麼呀？”
“為老不尊。”
“待會兒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Ｅ.c
原本沾沾自喜的藍皓龍頓時就慫了，小聲在林佳雲耳邊求饒：“媳婦兒，搓衣板，雞毛撣子，我都可以，你可千萬別把我關在門外。”
“晚上不挨著你，我睡不著。”
瞧男人像個小媳婦一樣黏著自己，林佳雲心裡美滋滋的，語氣瞬間緩和下來。
“看你今兒下午的表現，表現好，今兒晚上就讓你進屋睡，表現不好，你不僅得挨雞毛撣子，還得睡客廳。”
一群人聊得正開心，穿著圍裙的楚雲七跟莫青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兩口
：
子手裡都端著香噴噴的菜。
楚雲七目光在客廳裡一掃，見大家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奇地詢問：“你們在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我們在笑小雙雙呢。”
姜明華走去幫忙。
“小妮子才上學前班呢，就知道給自己找物件了。”
飯菜上了桌。
眾人笑容滿面地圍著一張大拼桌坐下，推杯換盞，品嚐美食，其樂融融，很有過節的氣氛。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姜明華居然關心地詢問楚珊珊：“珊珊，你這肚子不小了，快要到預產期了吧？”
正好一陣胎動，楚珊珊伸手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滿臉母愛地回答：“預產期是九月五號，這幾日，這小傢伙有些活躍，怕是有些想快些蹦躂出來。”
果然被楚珊珊說中了。
九月三號晚上，楚珊珊吃過晚飯，在婆婆白玉玲的陪同之下在大院裡遛了幾圈回家，剛洗漱乾淨躺下，小腹就開始一陣陣地疼痛了。
“媽，媽，我肚子有些痛，恐怕是要生了。”
白玉玲正在廚房裡幫楚珊珊煮蘋果水，蘋果皮兒還沒削完就聽到了楚珊珊在臥室裡喊肚子疼，嚇得她急忙丟下水果刀，慌慌張張地跑到楚珊珊跟施暮言的臥室。
楚珊珊靠著枕頭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肚子，臉色蒼白，眉頭皺成一團，看上去很痛苦。
“珊珊，你別害怕，媽媽這就打電話讓你爸安排車子送你去醫院。”
這裡是楚珊珊跟施暮言的住所，白玉玲住過來是為了照顧懷孕的兒媳婦，施老爺子跟施鴻武將軍此刻人在施家老宅裡，好在老宅距離隊伍大院並不遠。
白玉玲安撫了楚珊珊的情緒後，慌里慌張地走去客廳打電話。
“媽，你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剛到客廳裡拿起電話，施暮言就從隊伍回來了。
進屋見母親眉頭緊皺地拿著電話撥號，施暮言瞬間想到了懷孕的媳婦兒，心裡咯噔了一下。
“是不是珊珊出事兒了？”
施暮言一邊詢問，一邊大步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白玉玲忙開口：“珊珊要生了，我正在給你爸打電話呢？”
一聽楚珊珊要生了，施暮言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很快冷靜下來，走進屋輕手輕腳地將楚珊珊抱起。
“媳婦兒別怕，我在呢，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跟孩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媽，你給爸打個電話，讓他安排車子在隊伍大院門口接我們。”
“另外，再給大姐去一通電話，告訴我大姐姐夫跟丈母孃他們珊珊要生了。”
“好的。”
施暮言交代了白玉玲幾句，抱著楚珊珊大步流星地出門。
施鴻武的車子先一步趕到裝甲隊大院門
：
口。
看見父親的車子，施暮言加快腳步，飛快地抱著楚珊珊上了車。
“珊珊，你還好嗎？”
看見一臉痛苦蜷縮在兒子懷中的兒媳，一向鎮定的施鴻武將軍緊張得皺起了眉頭。
楚珊珊強打起精神，衝著施鴻武笑了笑：“爸，我沒事呢。”
車子在路燈下疾馳，很快，楚珊珊就被送到了南華軍醫院的婦產科。
“珊珊，別怕，我會在外面等著你。”
施暮言親自推著楚珊珊到產房門口，滿心擔憂地鬆開楚珊珊的手。
產房門緊閉，父子倆憂心忡忡地等候在走廊裡。
“啊。”
“啊，好痛啊，施暮言，我好痛啊。”
一陣陣痛苦的嘶吼聲從產房裡傳出來，施暮言盯著緊閉的產房大門，進不去，急得直跺腳，最後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我是個混蛋。”
施鴻武看著兒子臉上浮現一個清楚的巴掌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楚雲七夫婦，江臘月夫婦接到電話後跟白玉玲會合，一行人一起趕到南華軍醫院婦產科。
“嗚哇......”.Ｃο
“生了生了。”
一行人趕到產房外不到五分鐘，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就從產房裡傳了出來。
施暮言，江臘月夫婦，楚雲七夫婦，施洪武夫婦，激動不已，尤其是施暮言，激動得抱起小以秋轉了一圈兒。
“小秋，你小姨生了，生了。”
小以秋衝著他小姨父翻了個白眼兒。
“小姨父，我不聾。”
半個小時後，產房大門被開啟，助產士抱著過了襁褓的孩子走出來。
“母子平安，恭喜施連長喜獲貴子。”
助產士笑容滿面地將孩子抱給施暮言。
施暮言看著皺巴巴，扁著小嘴，還沒睜眼的兒子，頓時心涼了半截。
“我粉嘟嘟的小閨女呢。”
“藍皓龍家那丫頭真是烏鴉嘴。”
“施暮言，這是珊珊辛辛苦苦生的，你要是敢嫌棄一分，我就打斷你的腿。”
白玉玲狠狠瞪了一眼兒子，惡狠狠的警告。
“哎喲，我的大孫子呀，長得真好看。”
白玉玲看著襁褓中的嬰兒，笑得見牙不見眼。
施鴻武跟江臘月夫婦，楚雲七夫婦也急忙湊了過去，看著皺巴巴的孩子，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媽，你多慮了，這是我親生的崽兒，我怎麼可能嫌棄自己的崽兒呢。”
施暮言嘴上說不嫌棄，動作卻很麻利地將孩子遞給了白玉玲抱著，自己急忙撲到了楚珊珊身邊，握住楚珊珊的手，心疼地開口：“媳婦，辛苦你了。”
“咱們的驍兒很健康，長得很像你。”
孩子未出生前，施暮言取了兩個名字，施雲驍跟施雲霞。
“我會愛你跟驍兒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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