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昀州,22歲,身高一米八五,肩寬腰窄顏值高,標準的男模人設,當之無愧的LCN賽區第一帥哥。
遊戲IDSi1ence,IK戰隊現任輔助選手,前世界第一ADCCrazy的御用輔助。
由Crazy和Si1ence組成的下路組合,曾被稱為英雄聯盟史上進攻性最強的下路組合。在當年的世界賽上,從小組賽到總決賽,兩人把下路玩成了通關遊戲。對線攻破一塔在他們的遊戲中,只是時間問題。
商昀州奪冠的時候只有19歲。
他一手抱著獎盃,一手握著話筒,微笑著對在場的所有觀眾說“謝謝,我們做到了”的時候,無數少女在一瞬間被他圈粉。
然而英雄最終也會被時間打敗。後來幾年,人員變動、隊員傷病……種種原因,戰隊的成績逐步下滑。到了今年春天,戰隊的狀態低迷的嚇人。曾經王座上的神,以聯賽倒數第二的成績掉入了升降級賽,眼看著連自己的聯賽席位都要不保。
與此同時,在低一階的次級聯賽裡,一支黑馬戰隊悄然出現。他們在常規賽一路亂殺,在季後賽繼續掌控雷電,輕而易舉地奪得了次級聯賽冠軍,獲得了升降級賽的資格。
黑馬戰隊的核心人物正是吳郢,17歲,IDWinG,在黑馬戰隊雙X裡擔任ADCarry位。
這樣兩個極具傳奇色彩的隊伍在升降級賽裡碰撞,擦出了營銷號最愛的八卦火花。
於是營銷號撰寫了如下標題:
“讓AD大哥不再姓C?黑馬戰隊的新人AD這樣坦言!”
“LCN賽區四大AD排行榜:C神不在其列,第一竟然是他!”
……
商昀州的太太團不僅要護著商昀州,還要愛屋及烏地護著商昀州的ADCCrazy。看到這種煽風點火的標題,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整個春季賽她們憋了一肚子的火——被黑子嘲笑,被路人看戲,被粉絲回踩。所有人都來圍觀曾經的神明是怎樣墜落的,順便不嫌事大地踩上一腳。
關鍵是主隊成績稀爛,她們連撕逼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忍聲吞氣,夾著尾巴做人。
這下可好,主隊終於贏了,對面那個被營銷號吹捧上天的ADC還落下了把柄——不尊重前輩。
於是,醞釀了一整個春季賽的風暴,全部吹在了吳郢的身上。
清晨七點,吳郢剛剛起床。
比賽完後,一種昏沉又空蕩的感覺一直壓在他的頭頂,像是吃了某種副作用強烈的感冒藥,又像是午睡太久的感覺,直到現在都沒有散去。
他坐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開始翻手機。
“這就是被吹上天的國產AD希望之光?一個玩成0-6的AD?我笑飛出大氣層。”
“可別說,打得稀爛人品還差,直接甩臉色給人家前輩看。我甩nmlgb,噁心。”
“看完他集錦後爺多吃了三大碗飯[齜牙]”
……
微博上,嘲笑他的人隨處可見。
吳郢嗤笑了一聲,熄滅了螢幕。
有的人就是這樣,說風便是雨,浮於表面,從來不會費心思去看看事情背後的真相。
他不屑於和他們計較。
自己當時之所以走神的厲害,是因為他和Si1ence,不僅僅是認識的關係。
嘴上確實說著不熟,也想裝作不在乎。
可偏偏是太在乎了,才會當著那麼多觀眾和攝像機的面失態。
他第一次遇到商昀州的時候才12歲,純種的小屁孩兒,還在上初中,開始玩LOL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打遊戲還挺有天賦,摸摸索索打上了鉑金,遇到了閒得蛋疼、在鉑金局裡炸魚虐菜的電一王者商昀州。
吳郢玩的是AD英雄輪子媽。來炸魚的電一王者也很神奇,居然在魚塘裡玩輔助英雄,完全沒有把握住虐菜的精髓。
打了一會,吳郢就發現這個輔助特別牛逼,各種微操看的人目瞪口呆,當即就斷定這位肯定不一般。
後來輔助在河道逛街,用頭接了對面一個大招。吳郢有點不忍心看他的0死變成1死,於是開了大又交閃,和時間賽跑似的趕過去,硬生生把人救回來了。
大概是第一次在這個段位見到這麼實誠的AD,排位打完之後,輔助加了他的好友。
聊了一會,吳郢發現這個輔助果然不簡單。
他大號居然是電一王者。
前二十的那種。
LOL一區有一千萬的註冊玩家,一個主玩輔助的人,能打到前二十,這已經可以說是頂尖的水平了。
不過吳郢沒想那麼多。他只知道,“王者”這樣的段位對他來說,好比一顆遙不可及的星辰。吳郢對王者大哥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當即表示“哥,你好厲害啊,能不能帶我一起玩”。
商昀州也是閒的沒事幹,居然真的開始帶他玩遊戲。
如果讓吳郢選一個對他職業生涯幫助最大的人,他不會選擇任何一位教練,而是會選商昀州——因為整個遊戲裡,凌駕於操作之上更高的理解,基本都是商昀州教會他的。
大部分玩家都存在炫耀心理,喜歡在帶妹的時候玩能帶節奏的C位英雄。吳郢雖然不是妹,但也不少次被當妹帶過。
就比如他表哥,非要在帶妹專區黑色玫瑰拉他雙排,還強行要求他玩星媽琴女這樣的奶媽型輔助,自己玩AD英雄衝鋒陷陣。可惜表哥空有一顆當大魔王的心,卻沒有當大魔王的命,每次都衝得最快,也死得最快,完了還怪吳郢沒有保護好自己。
然後吳郢不幹了,把自己在一區的大號給表哥看。
表哥尷尬地發現,人家段位比自己還高兩段。
而商昀州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之處就在於,他“帶妹”的時候,從來不玩carry型英雄。
他不帶吳郢躺贏,而是自己玩輔助,讓吳郢來玩AD。
他用玩輔助的方式教會吳郢玩AD。
那個時候的吳郢對遊戲還沒有整體的意識,只知道對線和打團操作。是商昀州教他,怎麼卡兵線、卡時間回城;什麼情況下該轉線,該轉中路還是轉上路;怎樣用刁鑽的手法插眼,怎樣辨別對方是否在演戲……
他教給吳郢的全是遊戲中基本的意識。而這些意識,在潛移默化中,全部成為了吳郢玩遊戲的操作習慣。
也正是因為這樣,吳郢打出來的那個0-6,才並不奇怪——商昀州對他的意識與打法瞭如指掌,甚至連他位移落地的位置都能預判,技能簡直長了眼似的,一個接一個的往他頭上砸。
畢竟也算是朝夕相處過。隔著網線的那種。
帶著他一點點地打上鑽石,陪他晉級賽渡劫,遇到素質不好的對手,還會脾氣很爛地幫忙懟回去。
但就是這樣一對至親至愛的下路組合,在吳郢準備去打職業的前夕,掰了。
矛盾很多,最尖銳的那個卻也最直白。
那時候商昀州已經奪冠,吳郢卻還只是個每天必須要履行上學義務的普通人。
他們處在完全不一樣的環境裡,認識著不同的人。
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吳郢想去俱樂部試訓,出乎意料地,對方居然不支援他。叛逆期少年的思維很直接,你不讓我來我偏要來,你再逼逼我就和你拜拜。
然後就真的拜拜了。他孤身一人飛去了B市,毅然決然地加入了雙X二隊,鐵了心要朝前走,說什麼也不肯回頭。
再見面時,已經是賽場上對陣的敵手。
比賽結束,只撈來了一句短促的“加油”。
所以他才會說,不熟。
他也想不熟。可又怎麼可能平白抹去那一千多個日夜。
自己最想聽的,應該是那個人能親口說一句,其實你打得很好。
可最後,不僅輸了比賽,落進耳裡的也只剩下“真他媽菜”“居然還不尊重前輩,笑死爺了”。
歸結下來,卻也沒什麼好說的。權當是流年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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