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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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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太想你了嘛。

整整五個字。

邵謙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

這話太假了,明顯就是付夢要上他故意找的藉口。

不過他還是很享受對方的主動。

他把付夢抱緊了一點,任由那雙嬌嫩的手滑進衣領,跨著步子踹開臥室的門,把人扔在面前大床。

邵謙扯開領帶,把西裝外套扔在地上,白色襯衫下是精瘦的軀幹。

下一秒爬上床。

邵謙在上,付夢在下。

他低頭,剛準備品嚐一下身下人唇的滋味。

就感覺自己小腿那裡一麻,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肉內。

疼痛感從下方蔓延到頭皮,讓邵謙忍不住顫抖。

他低吼了一聲,下意識腿一抬,把咬住他小腿的那條狗甩得老遠。

黃狗被甩到牆上,又重重落在地上,“嗷”的一聲,叫聲悽慘。

付夢從床上爬起來,大聲喊了一聲,“大黃!”

邵謙被咬出了血,不小的口子。

付夢蹲在地上,幫他把裡面的血擠出來,扶著他去浴室用清水沖洗傷口。

半個小時以後,她又用碘伏棉籤在傷口那裡來回消了兩三遍毒。

大黃臥在牆壁那裡,情神萎靡,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聽起來很不舒服。

付夢覺得它可能是受了傷。

她直起身子,把棉籤扔到垃圾桶裡,“這種程度看來要打狂犬疫苗了。”

邵謙:“我還以為你第一時間會看看狗,沒想到先看的竟然是我。”

“別搞笑了。”付夢拿出手機,開始搜尋距離這裡最近的疾控中心,“狗就是狗,永遠比不上人。”

邵謙聽了勾起嘴唇。

也不知道在樂什麼,就是想笑。

有毛病吧邵謙,他罵自己。

都被咬了還樂個什麼勁啊。

付夢很快查到附近疾控中心的地址,電話打過去,那邊值班的人說現在中心已經下班了,給了她一個醫院的地址,讓她帶人去醫院打。

她把人扶下樓,走到路上,手剛伸出來攔車又迅速落下來。

邵謙看著人奇怪的舉動,疑問還沒發出來,付夢摟住他胳膊,“堅持一下,坐地鐵。”

“......”

邵謙提醒她:“我有車。”

“我知道。”

“我有司機。”

“我知道。”

“我有錢。”

“我知道!”

知道你還擠地鐵。

邵謙盯著她看了一會,把付夢看的全身發毛。

她連忙給人順毛,“我知道你啥都有,現在是下班晚高峰,要是坐車去沒有一個小時是到不了的,這狂犬病可是說發作就要發作,我倒是不害怕,就是你...”

原來還是關心他。

“走。”邵謙打斷她的話。

“怎麼去?”

“地鐵。”

正是晚高峰,地鐵上也是人擠人。

連續坐了兩個月地鐵的付夢早就適應了這種環境,本來她還以為像邵謙這種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怎麼也要抱怨一下。

誰知人面無表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付夢低頭看了一眼邵謙小腿那裡,儘管他在儘量站的筆直,還是能感受到他微微打顫。

她一怔,四處找找,最後奔著一個坐著玩遊戲的青少年過去。

邵謙頭一次見付夢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小心翼翼,略帶請求。

他的小腿突然就不疼了,酥酥麻麻。

明明是因為付夢才被咬了,結果還被人感動了。

如今年輕人素質還是很高的,付夢說完情況對方就直接讓了座,她把邵謙扶過來坐好。

地鐵很穩,付夢看著他想著跟人道個歉。

畢竟對方被咬這件事主要還是她把野狗帶回了家。

但是邵謙又忙起來,他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處理什麼東西。

地鐵比想象中還快,他們坐了五站地,出了地鐵口走不遠就是那家醫院。

掛號,檢查,拿藥。

最後到了治療室,護士把藥抽好,讓邵謙脫掉上衣,露出肩膀的肌肉。

剛準備用棉籤消毒,邵謙就抖了一下,胳膊下意識往裡一偏。

“你抖什麼?”給他打針的是個老護士,有點著急下班,見此有些不滿,“怎麼要跟上刑場一樣,你害怕打針啊?”

確實。

邵謙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害怕打針。

只要見到針,所有汗毛都會立起來,像有特大電流瞬間穿過全身一樣。

害怕,怕的要死。

不過到了這年紀,就算是真的害怕也不能說出來,他咬了咬嘴唇,把胳膊往外一伸,“沒事。”

接著把頭偏到一邊,閉上眼睛,連看都不敢看。

護士沒在說什麼,拿起棉籤繼續給他消毒。

消完毒和打針中間那段時間是最令人恐懼的。

邵謙有點哆嗦,付夢見此,二話不說貼過來抱住他的頭,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針扎進去的時候,邵謙臉色發白,他另一個手緊緊握住付夢的胳膊,鼻尖和額頭冒出細汗。

付夢看著懷裡的人,沒忍住笑了笑。

還挺可愛。

她們兩個回去選擇了打車。

付夢在車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趴在牆角可憐巴巴的大黃,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老闆,大黃你準備怎麼辦?”

邵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的狗,你問我怎麼辦?”

“不是,它也不是我的狗,我剛撿回去沒兩天。”付夢很冷靜,“而且它咬了你,你怎麼處理它都是對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只好按照我的想法來。”

“你準備怎麼辦?”

“燉了。”

“什麼?”付夢心一緊。

“燉了。”邵謙說:“不聽話的狗當然要燉了。”

邵謙說完觀察了一下付夢的表情,他覺得下一秒人可能就會跳腳,甚至可能會說,燉狗,你燉它之前我先燉了你。

但是付夢卻什麼都沒說。

連表情都沒有。

邵謙有些詫異,彷彿這個樣子的付夢才是最真實的。

感情淡薄,有點冷漠。

連句求情的話都不說。

兩個人各懷心事到了家。

付夢她們剛到公寓樓下,一個人便向她們方向跑過來。

等到了跟前,付夢把人認了出來。

王瑞寧,總裁辦一把手。

傳聞中邵謙背後的那個男人。

“邵總。”王瑞甯越過她,直接跟邵謙說話,“怎麼樣,要不要找趙大夫來看看?”

“不用,在醫院看過了。”邵謙在他面前氣場就變了,一下子盛氣凌人起來,付夢瞬間像回到公司開會,“處理乾淨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王瑞寧點頭,“獸醫說那條狗懷了孕,體內激素不穩定,見你害怕,所以才有了攻擊性行為。”

“懷孕?”邵謙問:“那它寶寶…”

“沒事,狗沒事,獸醫已經檢查過了,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它還有別的病,已經送寵物醫院了。”

付夢在一邊聽著兩個人的話,心裡也跟著大起大落。

她剛開始覺得王瑞寧是來處理狗的,還有點難過,心說這男人真狠,這麼快就動手了。

聽完了才知道邵謙是讓他帶獸醫過來給狗做檢查的。

她偷偷看了邵謙一眼。

這個人比她想象中要大度。

就剛才燉狗那句話,她都準備回來跟人一拍兩散了。

彙報完情況,王瑞寧又關心了邵謙幾句才離開。

兩個人上了樓。

不知道是不是邵謙的錯覺,他感覺付夢自醫院回來以後就有點不一樣了。

具體哪裡不一樣,就是這人,變得有點乖。

比如他回去以後坐在沙發上,張口要水。

然後才想起來這是在家,不是在公司。

剛準備自己起身,玻璃杯就遞了過來。

他一怔,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喝了水感覺到餓,轉過頭問付夢有沒有能吃的。

天地良心,他問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段時間付夢一直在家,家裡肯定會有零食之類的。

付夢想了想,說了一句“等著。”

起身就去了廚房。

乒乒乓乓一會,端著一碗紅白綠相間的疙瘩湯走過來。

放在茶几上,還貼心準備了個勺。

邵謙受寵若驚,看一眼碗,看一眼她,面部扭曲。

付夢見狀,跟人說:“能吃,我以前留學都是自己做飯。”

聽完這話,邵謙表情更是奇怪。

付夢恍然大悟,伸手就要端碗,“哦,你是南方人,不愛吃麵食對不對,又不我去給你熬個粥。”

“不用。”邵謙攔住她的手,“能吃。”

付夢疑惑的看了看他,心說這人可真奇怪,她沒盯著人吃,回頭去收拾廚房了。

等再出來,碗已經見底,邵謙拿著空碗準備去洗。

付夢一把奪過去,又風風火火回廚房。

邵謙靠著廚房門框,“我說…”

“嗯?怎麼了?”

“你怎麼換人設了。”

從飛揚跋扈大小姐變成了賢妻良母,這轉變的速度還真是讓人有些不適應。

付夢把洗好的碗放進櫃櫥,抽出兩張紙擦乾手,這才說:“大黃的事,謝謝你。”

邵謙這才反應過來,付夢這是愧疚了,他用手摸了摸鼻頭,感覺身心舒暢。

他眯著眼睛,摸了摸頭,得寸進尺道:“我現在想洗個澡。”

誰知聽了這話,付夢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不行。”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

看在付夢給自己煮了一碗疙瘩湯的面子上,邵謙沒有強迫人給自己洗澡。

傷口不大,醫生也沒說不能洗澡,所以他只是稍微注意了一點。

等他洗完,從浴室出來,看到付夢盤腿坐在沙發那裡,手裡拿著手機,聚精會神看著什麼。

旁邊放了一床被子。

這是她要睡沙發?

邵謙擦頭髮的手一頓,心裡莫名一暖。

這小姑娘不會是怕跟自己睡一起碰到傷口吧。

他走過去,剛準備說不用睡沙發。

就瞥到了付夢螢幕上的內容。

「和狂犬病人睡覺會傳染嗎?」

邵謙:……

靠。

就他媽知道。

付夢這麼溫順,是害怕他突然發病咬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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