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不過鬱清都讓她好好考慮了,她自然要裝模作樣的想幾天。
所以她成天窩在莫可為她租的單身公寓裡,很有追求的每天保養自己,哪怕做宅女也要做最精緻那一個。
莫可和蘇凌輪流來看她,甭管哪一次她都在鼓搗自己那張臉,魏大小姐十分愛美的,最珍惜的就是自己那張臉和身上的零件兒,用她的話來說,皮囊就是底氣和資本,得好好經營。
自然,她一向把這件事貫徹得很好,至少莫可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姑娘,也沒見過比她事兒更多的姑娘,說她不是個豪門裡養出來的小姐都沒人信。
把蔬菜食材放進冰箱,莫可瞧了眼在躺椅上蒸臉的魏沾衣,“你最近都是怎麼吃飯的?”
魏沾衣閒閒道:“用美貌。”
莫可翻白眼,她猜測魏沾衣這幾天都在吃外賣,這妞巨不會做飯,堪稱廚房炸.彈,生活上也毫無經驗,要不是莫可和蘇凌這麼多年照顧著,估計都能死一百次了。
莫可丟幾包零食給她,自己進廚房做飯,魏沾衣沒一會兒就走進來,默默的想幫忙。
莫可盯著她看幾眼,看她動作艱難的切菜,握刀的手還微微顫抖,水蔥似的幾根手指頭摁著那肉,感覺滑不溜秋,很是緊張的模樣,打架都沒讓她露出這副模樣,挺難得。
莫可無奈的把刀拿過來:“得了得了,你還是出去吧。”
“好嘞。”
大小姐躺回自己的躺椅,美美的曬太陽。
莫可笑了一下。
兩個姑娘呆在不大不小的公寓,廚房傳來切菜聲,窗外陽光十分好,樹梢光斑落在她躺椅四周,魏沾衣閉著眼哼歌,驀然聽到莫可的聲音傳來:“沾沾,忙完這事你要去東洲了?”
魏沾衣哼的曲兒跑了調,隨口應一聲。
“那我和蘇凌呢?”
魏沾衣說:“給你們放假,我去一段時間就聯絡你們。”
莫可動作一頓,狀似不經意問:“這麼多年你一直不說你在找什麼,是不是信不過我和蘇凌?”
“你怎麼會這麼想。”魏沾衣語氣淡淡:“我在找我哥哥。”
“你哥?”莫可拿著把菜刀驚訝的從廚房探出頭。
“嗯,我哥。”
“那你之前為什麼說還債?”
“我是被收養的,之前一直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家裡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呢。”
她笑意自嘲:“直到養母去世才知道,我不過是從孤兒院抱回來的孩子,真正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疼我愛我,沒讓我吃一點苦,把我當成親生女兒。母親年輕時把親生兒子弄丟了,一直也沒找到,臨走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見親兒子一眼。”
“……那你父親呢。”莫可猶豫著問。
“他……他是個可憐人,在我母親去世後幾天就跟著去了。雖然他們都沒說,但我知道,他們想著那個孩子,我想找到他,帶他回家。”
莫可點點頭,滿眼愧疚的看她,難怪魏沾衣一直不肯提及此事,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不好過,誰知道自己不是父母親生孩子能好受?
“沾沾……”
魏沾衣無所謂一笑:“愁眉苦臉做什麼?我現在過得可好了,都不是事兒,做飯去吧。”
莫可忙點頭:“給你做你愛吃的,一會兒就好。”
魏沾衣笑著點頭,輕輕嘆氣,想了想,乾脆又開始哼曲,亂七八糟紛紛擾擾的思緒沒能困擾到她。
吃飯時,莫可照顧地為她夾菜,“你做私家偵探,不會是想透過這個職業的便利之處尋找你流落民間的哥哥吧?”
“嗯,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那你就不怕,把他找回來後跟你爭家產?”
莫可雖然不知道魏沾衣的來歷,但看她平時行事作風,已經很肯定她出身良好。
魏沾衣道:“我原本就不打算獨佔。”
但也不可能分文不取,畢竟她是魏家從小養到大的女兒,所有人都承認的繼承人,父母臨死前也沒有更改,魏沾衣也不會聖母到覺得對不起那位哥哥,於是把整個魏家拱手相讓,她以後吃什麼喝什麼花什麼?
等她說完,才發覺自己被莫可套話了,莫可特好奇的看著她:“說說,你到底是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千金?”
“我是個被收養的,哪能稱得上千金。”
“害,話不能這麼說。你父母是不是從小把你捧在手心裡?要不然也養不出你這身臭脾氣啊。”
魏沾衣撇嘴,一時不知道這是誇還是貶。
莫可放下筷子:“別誤會,我是覺得沒有誰比你更像千金小姐了,我跟蘇凌就是特好奇你的身份。你先別說,讓我打個電話給蘇凌叫他。”
蘇凌來得很快,聽說魏沾衣要開誠佈公,進屋便迫不及待的坐下。
魏沾衣看人來齊了,說:“北臨魏家知道嗎?”
這天底下姓魏的人很多,但是北臨魏家可是底蘊深厚的老牌豪門,家世顯赫源遠流長,據說精英名媛眾多,隨便一個都能拿出來做門面,最重要是有錢,特別有錢,非常有錢。
二人眼神複雜的看著魏沾衣,一方面驚訝於她的出身,一方面感嘆自己竟然能認識這樣的人物。
“所以,你收到訊息,你哥哥在東洲?”莫可問。
魏沾衣點頭:“根據這麼久以來收集的資料,已經基本可以確定就在那裡。”
“那你以後要和他一起生活嗎?”
魏沾衣想了想:“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是沒意見。”
雖說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傳說中的哥哥,但魏沾衣還是十分期待能見到他的。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拿下鬱清,這樣她才能儘快離開遼城,去往東洲。
“那你出來這麼久,魏家怎麼辦?”
“我小叔幫我打理家業。”
“能信得過嗎?”
“能,魏家唯一能信任的人。”
吃過飯,三人合計了去銘信集團後的一系列計劃,魏沾衣胸有成竹,在第二天一早便到銘信大樓人事部報道。
因為高層打過招呼,人事部每天都有人候著魏沾衣的到來,聽到她的大名,便直接帶去見鬱清。
鬱清最近幾天都有呆在公司,時間會比以往長,不少人覺得他是在等一個人,今天他等的這個人終於來了。
魏沾衣被員工領上鬱清的辦公樓,辦公大廳裡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魏沾衣感覺到其中不少的惡意。
這倒也想得通,直接空降到鬱清身邊是會容易引來嫉妒,看來未來的職場生活是不會平靜了,這也好,符合魏沾衣想給自己營造的慘兮兮人設。
女工作人員友好地為她推開門:“鬱總在裡面等你。”
魏沾衣禮貌頜首,走進去。
幾日不見,鬱清並沒什麼變化,仍是坐著輪椅,穿著菸灰色襯衣,身體薄弱的他身軀卻並不單薄,他將襯衣穿得很好看,黑色領帶系得一絲不苟,戴金絲邊眼鏡,鏡片很薄,卻依舊不太能看得清他深邃眸底真正的情緒。
鬱清見到她,薄唇微抿,笑起來也是極溫和斯文的,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魏沾衣由衷覺得,她和鬱清其實是同一種人,都是披著小白兔的皮裝乖,然而內裡是黑的,只是相比較起來,魏沾衣只黑掉一小塊兒,鬱清可是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黑的。
做戲罷了,他能演,她還不能演嗎?這場遊戲裡誰信以為真,那才叫輸得慘。
“鬱先生好。”魏沾衣淺笑,微微鞠躬。模樣很乖。
“考慮好了?”鬱清看著她。
“嗯,想好了。謝謝鬱先生給我這個工作的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做好的。”
幾天沒見,鬱清認認真真將她從頭到腳看一遍。
“今天第一天?”
魏沾衣點頭。
“你。”他笑意微深,“穿成這樣?”
魏沾衣今早特意選的秘書職業裝,襯衣加包臀裙,只是她的身材料太足,前凸後翹穿出了極致的事業線,本是很平常的一身衣服放在她身上竟有了點制服誘惑的味道。
魏沾衣自己也納悶,她不這樣穿能怎麼穿?
鬱清點著指尖看她,目光還算剋制。
他看她時不像男人對女人本能的興趣,而是一種狩獵者對獵物流露出的。
興奮。
令人頭皮發麻。
魏沾衣故作緊張:“我穿成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鬱清笑:“沒有,很漂亮。”
“過來。”他嗓音微啞。
魏沾衣一開始就發覺了,辦公室一個人也沒有,趙耀也沒在。她暗暗深呼吸,緩慢走過去,停在他面前。
鬱清:“坐。”
魏沾衣在他身邊坐下,姿勢很拘謹。
鬱清慵懶的盯著她看兩秒,淡淡收回目光,給她倒茶,推到她面前。
魏沾衣一直垂著頭,視線裡看到他的手,蒼白,修長,像毫無溫度的冷玉。
“你喜歡怎麼穿就怎麼穿。”
魏沾衣搖頭:“那怎麼行呢,得按照公司的規定。”
鬱清淡笑不語。
魏小姐也淡定的裝文靜,他說:“喝茶。”
嗓音是沙的。
魏沾衣小心的端起茶抿一口,偷瞄他一眼,撞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忙低頭:“鬱先生,我應該做些什麼?”
“艾琳會告訴你,你跟她學。”
“謝謝鬱先生。”
“不用客氣。”鬱清端過她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看似隨意的動作十分自然,彷彿做過多次熟稔於心。
魏沾衣:“那……我什麼時候開始?”
“不急。”
他還想好好看看她。
魏沾衣也不能幹坐,畢竟是要接近他,不套套關係都對不起自己千辛萬苦來到他身邊。
“鬱先生……”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魏沾衣話被打斷。
艾琳推門入內,看到倆人距離還算近的坐在一起,眼中訝異一閃而逝,得體優雅一笑:“鬱總,人事部告訴我魏小姐來了,我來帶她熟悉接下來的業務。”
鬱清神色沉下幾分,不悅的掃一眼艾琳,艾琳尷尬垂頭,有點摸不清情況。
魏沾衣心裡也不大想離開,好幾天沒見鬱清了,得趕緊趁此機拉近關係啊,但她人設不能崩,乖乖的站起來,笑著道:“鬱先生,我先跟艾琳小姐過去,有事您叫我。”
鬱清點頭。
魏沾衣和艾琳穿的都是秘書職業裝,但一對比,魏沾衣的曲線便更為惹眼得多。
她行走時長髮微蕩,腰肢細軟,臀翹腿修長,背影婀娜窈窕。
鬱清眉眼淡淡地瞧著。
魏沾衣隨艾琳出去,門關上的瞬間,鬱清慢條斯理的抬起蒼白的手將領帶用力扯松,閉著眼深吸氣。
冷靜十幾秒後,他摁通總助辦公室電話。
“告訴艾琳,不準欺負她。”
這朵小薔薇,他還沒欺負上呢。
作者有話要說:沾沾:別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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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現在這麼拽這麼運籌帷幄,以後也是真慘,害,愛情太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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