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司珩……”顏安安攀上司珩的脖子,嘴裡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他的名字。
司珩將她整個人托住,一邊小心地看著地面,回應著:“我在。”
顏安安將腦袋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確認是他之後,雙手托住他的下巴,磋磨了兩下。
夜色深重,司珩的腳步沉沉地落在地上,偶爾低頭看一眼懷裡的人紅唇嚶動,心底躁動的陰鬱又漸漸安分起來。
把人帶回家裡之後,司珩幫她換好睡衣,用熱毛巾簡單地給她擦了擦。顏安安今晚不老實,費了他很大的勁。
正要往浴室走去時,顏安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喃喃道:“司珩,對不起,對不起……”
她秀眉緊皺,臉色不安,指尖上的力氣越發加重。
司珩把手中的毛巾往浴室地方向用力一扔,雙手及時擁住了她,顏安安才不至於倒在床上。
她看著他,眼眶發紅。
“司珩,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
司珩捏了捏她的臉蛋,明知她不清醒,但還是寵溺笑道:“傻瓜,因為你是司太太呀,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顏安安有些急切地質問道:“那你不生氣嗎?左然今天都跟我生氣了,可你一直一句話都不說。我知道我不對。可是我……司珩,我發誓,只有這一下,下次再也不會讓你跟著我一起受委屈了。”
她的小手漸漸往上,附上他的眼角,在司珩鋒利的劍眉上摸了又摸。
司珩抓住她亂動的小手,安撫道:“左然的話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是……”顏安安這會心裡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又怕一眨眼,司珩就不見了。
司珩低下頭來,薄唇堵上她柔軟的唇瓣,顏安安所有想說的話都淹沒在了這一個吻裡。
翌日早上。
明朗的陽光灑在床上,顏安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空著的床邊,閉著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
江黛在上班,接到顏安安的電話,立馬跑到茶水間,小聲地說道:“昨晚是司教授接你回去的呀,你不記得啦?”
顏安安一想昨天的事情,太陽穴就突突地疼,她啞著嗓子說道:“喝太多,想不起來了,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話?”
江黛猶豫了一下,小臉露出一絲驚慌來,“啊,沒有,你什麼都沒說。安安,我要開會去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去問司教授吧。”
江黛緊張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顏安安看了一眼窗外,慵懶地從床上起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洗漱之後才下樓。
芳姨告訴她:“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出門前還特意接待過我,說太太您昨晚喝了酒,讓我給您煮了點醒酒湯。”
顏安安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這會右眼皮跳得極為厲害。她上樓打算給司珩打一個電話,剛撥通,就聽見房間裡響起了手機鈴聲。
她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司珩的手機。
神情略煩躁地將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後又放下。想出去走走,又不知道該去哪裡,最後把自己關進了二樓的畫室。
*****
一家安靜雅緻的餐廳裡。
苑清坐在司珩的對面,見到司珩進來,十分主動地給對方倒了一杯茶水,笑臉相迎道:“司教授,我們又見面了。”
司珩淡漠道:“找我什麼事?
苑清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茶水遞到司珩的面前。
司珩掃了他一眼,沒接,苑清自顧自地將茶水放下。
“司教授,你都快從T大離職了,還這麼大架子不好吧?”溫和的臉上帶著一絲明目張膽的嘲諷。
司珩不耐,“你就是打算跟我說這些?”他站起身來,欲轉身離開。
苑清語氣加重,“關於安安的事情,你真的不想再聽聽嗎?”
司珩語氣冷淡而又堅定:“過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今後有我護著,她也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
苑清站起來鼓了鼓掌,笑道:“那你就忍心看著安安永遠揹著抄襲的名聲,在圈子裡再也抬不起頭來,連一間喜歡的畫室開不了。就算你能護著她,那安安呢,她開心嗎?”
司珩腳步頓住,脊背挺直,片刻後,他回過頭來,繼續坐在苑清面前。
苑清怕他再一次離開,這次也就不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司教授,這段時間為了整我,花了不少心思吧。既然你和左家的小少爺關係這麼好,而他又那麼有錢。這樣,你只要給我三千萬,我就承認,抄襲的事情是我所為,是我抄襲了安安。”
苑清說完自己的條件,見司珩沉默,他繼續補充道:“司教授,三千萬和安安這輩子的藝術生涯相比,孰輕孰重,你應該比我清楚。至於我,反正你們若是針對我,我也混不下去。至少給我一筆錢,讓我能夠好好活下去,這不算過分吧?”
兩個人互相對峙著,苑清不再開口,給足了司珩考慮的時間。
沒多會,就聽見司珩說:“好,我給你三千萬。”
苑清:“那就有勞司教授了。”
“明天晚上九點前,還安安一個清白。”
苑清笑笑,“那是當然,只要司教授錢給的及時,別說明天晚上九點,早上九點都可以。”
司珩從餐廳離開後,苑清看著他的背影發出一抹冷笑來。
“不是吧,你竟然答應了給那小子三千萬?大哥,你腦子是不是傻了,這筆錢用來幹什麼不好,非要給他。”左然激動得拍桌而起。
司珩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左然在身後喊道:“喂,你有什麼事,你先別走,回答我的問題啊。”
韓哲攔住他,“行了,別叫了。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你多問也無濟於事。”
左然撇嘴,“我那不是生氣嘛,苑清這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害了小嫂子這麼久不說,現在竟然還敢騙錢。”
韓哲:“昨天他不是說了,他們是還苑清他奶奶一個人情。這次還完了,下次就兩不相欠了。”
左然心裡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洩,只好對著桌上的好酒出氣,白白被他糟蹋了好幾瓶。
司珩回到家裡,見大廳後院和臥室都沒顏安安的身影,問芳姨道:“太太呢?”
芳姨剛打掃完衛生,笑著答道:“太太早上吃完早餐後就去畫室了,一直都沒有出來呢。”
司珩轉身往樓上走去,輕輕推開畫室的門,一道清麗的人影坐在畫板前,認真地晃動著手中的畫筆,臉上連沾了顏料都沒發覺。
他走到她的旁邊,身側抽了一張紙巾,在她的臉上擦了擦。
“怎麼不下去吃飯?”
顏安安扭頭看他:“還沒畫完。”
“吃了再畫。”
顏安安固執道:“不要,就差一點點了。”
司珩就坐下來,安靜地看著她畫。顏安安沒有趕他,由著他坐在那裡。
畫室裡安安靜靜的,偶爾能聽見畫筆在畫筆上簌簌落下塗抹過的聲音。顏安安最後一筆落成,收起自己的畫筆。
“可以下去吃飯了?”司珩問。
“嗯,可以了。”
顏安安往司珩的身邊靠了靠,牽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往客廳走去。芳姨見到他們兩個齊齊下來,連忙佈菜。
吃飯時,顏安安問他:“上午你去哪了?一醒來就沒看見你了。”
“約了左然和韓哲他們,有點事情。”
顏安安沒有多疑,“這樣啊?”
“嗯。”司珩難得打趣,“怎麼,司太太想我了?”
顏安安立馬否認,“才沒有,我還以為你被我昨天喝醉嚇到了呢,對了,我昨晚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沒有。”
顏安安暗自非議,回答得這麼爽快,一看就是故意敷衍她的,哼哼。
司珩下午沒有出門,陪顏安安在家裡看了一部恐怖電影。顏安安光著腳丫窩在沙發裡,看到怖畫面的時候,她總是尖叫著往司珩懷裡鑽。
這時司珩總是默默她的頭,安慰她:“不怕,我在。”
顏安安就會吐舌,“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
“乖,只是電影,不是真的,現實生活中不會有這樣的情節……”司珩從科學角度給她講解了恐怖電影的虛構性。
顏安安氣得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要是再這麼繼續講下去,這恐怖氣氛可就一點都沒有了。
大概是被司珩說了那麼一通,後面再看的時候,顏安安自己也沒有那麼害怕。
司教授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不說這些了,不然還能多享受一下小傢伙往他懷裡鑽的感覺,懊惱不已。
看完電影,司珩又去書房忙了會工作。顏安安沒什麼事做,也去書房陪著他看了會書。只是沒看多久,人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司珩拿了一床薄毯蓋在她的身上,顏安安驚醒過來,慌亂地替自己辯解:“我沒睡,我在看書。”
司珩配合地點點頭,“是,你沒睡,你在看書。乖,把毯子蓋上。”
顏安安也就不逞強了,乖乖蓋上毯子,問他:“你還要忙多久呀?”
司珩反問:“困了嗎?”
“不困。”
司珩寵溺笑笑:“馬上就好。”
顏安安大概是沒料到司珩說的馬上是兩個小時,一開始她還打算撐一撐,可是到了後來,完全就撐不住了。
趴在桌上睡的正香,連司珩抱她的時候都沒知覺。
第二天司珩照例回公司,顏安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江黛的電話吵醒。
“安安,大事、大事不好了。”
顏安安翻了個身,“什麼大事?”
江黛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只是一個勁地說:“你快去論壇看看,司教授,司教授又被苑清給害了。”
顏安安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江黛解釋不清,“你自己去看看就好了。”
顏安安被這一通電話弄得心神不寧,開啟論壇,看完之後,神情凝重,整個身子都氣得僵硬了。
論壇首頁第一的帖子,是苑清實名發的。
苑清控訴T大生物學教授司珩用錢收買他,想要讓他扛下抄襲的罪名。還附上了一小段錄音,正是司珩說的那句:“我給你三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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