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江黛和韓哲去的路上遇上了堵車，江黛等的有些無聊。
為了緩解尷尬，她特意搖下車窗，看向外面的車水馬龍。
韓哲扭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肖凌說你最近表現很好，打算讓你獨立接手一個專案。”
江黛驚訝地回頭，“啊”了一聲，面露不解，明明肖凌每天都說她笨來著。
她尷尬地笑了兩下，“總裁，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就我這水平，怎麼可能獨立負責專案，我不行的。”
韓哲反問：“這麼不自信？”
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江黛看得出來，韓哲這會心情很好，不然怎麼可能主動跟她聊起這種事情來。
“不是不自信，只是……”沒底氣罷了。
肖凌底下的人，差不多都有好幾年的專案經驗，只有她是一個完全的新人，也不知道肖凌當初怎麼就挑上了她。
後來她還特意問過，肖凌說辦公室裡的缺個打雜的，氣得她好幾天都沒理肖凌。
不過時間過得也挺快，不知不覺她都在肖凌身邊待了一年了，每天起早貪黑，不是出差就是加班。
江黛看見韓哲動了動唇，彷彿要跟她說什麼的樣子，正要開口時，前面的車子突然發動，韓哲未說完的話也重新咽回了嘴裡。
話題聊得沒頭沒尾，她也不甚在意，繼續看向窗外。
直到車子在一個club前停下，江黛並沒有等韓哲，直接往熟悉的人身邊跑去。
韓哲把鑰匙交給門口的侍者，讓他們去停車，看著江黛在肖凌的身邊坐下，兩個人一見面就動手動腳，看上去格外的親暱。
韓哲眸底閃過一抹陰沉，轉縱即逝，大大方方地朝他們走去。
幾位女生將韓哲迎到他們的中間位置坐下，又吐槽他遲到了，讓他喝酒，韓哲也沒拒絕，喝了一點擋了過去。
他的視線掃過江黛的方向，那丫頭，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人都到齊之後，大家就開始嗨了起來，有幾個女生提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不願意真心話也不願意大冒險的話，就自罰三杯。
遊戲老套，但抵不住大家愛玩。
而且喝點酒，總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肖凌組裡的人，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而且特別能喝，除了江黛。
肖凌看大家一開始就這麼興起，拉著江黛也參與了進來。
十幾個人圍成一桌，轉動啤酒瓶子，指向誰誰就輸了。
第一個被點到的女生拒絕了真心話選擇大冒險，第一局大家都比較客氣，只是讓她抱了抱離自己最近的異性。
江黛看見那個女生的目光在韓哲的身上停頓了幾秒，眼裡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遺憾。
她想到趙姐說的話，看來大家今晚是真的把韓哲當成唐僧肉了，誰都想咬上一口。
第二局開始，是個男生，大家讓他走去門口，對見到的第一個人說我愛你。
誰知道他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個男生，他一說完，立馬紅著臉悻悻地回來了，大家笑作一團。
……
玩了二十來輪之後，大家的興致漸漸淡了下來。
直到瓶子突然指向了一個人，全場再次開始沸騰。
“總裁，終於輪到你了，這也太不容易了。”
“總裁快選快選，你要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
韓哲看著他們一個個急不可耐的模樣，受到氣氛的渲染，臉上露出淺淡的笑意，他說：“真心話吧。”
他等下要開車，不能喝酒。
而大冒險得和別人摟摟抱抱親親，他接受不了，所以只能選擇這個。
幾個女生立馬冒出八卦的目光，一個女生大膽地問道：“總裁，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這個問題一丟擲，立馬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紛紛附和。
韓哲淡淡地應了一句：“有。”
女生們臉上立馬露出傷心難過的表情來，肖凌看她們這樣，故意調侃道：“別這麼沮喪，萬一總裁喜歡的人就是你們其中一個呢。”
“肖總，不帶你這樣笑話人的。”
肖凌哈哈一笑，見大家沒有繼續玩下去的興致，就忽悠他們去玩別的了。
江黛始終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大家只當她還和以前一樣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也沒去鬧她。
不過今天大家沒注意到的是，過去一向不怎麼喝酒的人此刻竟然在角落裡悶聲喝了好幾杯。
大家玩骰子的玩骰子，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江黛默默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仰頭喝下去時，肖凌突然從她手裡一把奪過。
“受什麼刺激了你？
這麼喝酒，胃不要了？”
明明是關心的話，可是從肖凌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那麼欠揍。
江黛煩躁地在他胸口揍了一拳，懶得跟他多廢話，嘀咕了一句：“別煩我，我去趟洗手間。”
肖凌“嘿”了一句，教訓她道：“有你這麼跟上司說話的麼？”
她還就真敢，江黛站起身來，完全沒有理會肖凌在身後的唸叨，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走到洗手間，江黛雙手撐在洗手池上，看見鏡子裡紅撲撲的臉，傻笑了兩下，心裡苦澀得要命。
明明說好了不在乎的，怎麼聽到他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的那一刻，還是難受得要命。
她對著鏡子練習了好幾次，拼命擠出一絲笑容來。
可是好難看噢，怎麼可以這麼醜兮兮的。
江黛第一次對自己的樣貌產生了懷疑，趕緊拿出化妝品出來補了補。
等到終於好看一點了，這才出去。
走到門口，江黛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拽住，她剛想罵人，抬頭看清楚是誰之後，將那句罵人的話咽回了嘴裡。
韓哲離她很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道，清冷雋雅的氣息險些讓她失了神。
“總裁，好巧，你也來洗手間。”
江黛衝韓哲一笑。
韓哲問她：“怎麼喝那麼多？”
江黛還是保持著甜美的笑容，笑得她臉都快要僵了，她隨口找了個藉口：“今天高興，肖總答應我這周不用我加班了。”
“是嗎？”
江黛用力點點頭：“是呀，你不知道，肖總成天壓榨我，每週末明明放假還要騙我去公司，這個大魔王，大壞蛋。”
身後突然發出一道清脆的笑聲：“又在揹著罵我？”
江黛回懟：“罵你還用揹著，當著你也罵，你個大魔王，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喝多了，過來看看你。”
肖凌不氣反笑，順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餘光瞥到韓哲抓著她的手，他問：“你們這是？”
江黛反應過來，趕緊把手甩開，解釋道：“剛剛沒站穩差點摔了，多虧總裁扶了我一下。”
肖凌似信非信，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怎麼這麼不小心，笨死了。”
江黛開啟他的手，“別老是動手動腳的，信不信我揍你。”
“你揍你揍，往這裡揍。”
江黛真的朝他揍去，奈何肖凌太討厭，說完就跑了，江黛快步跟在他身後。
韓哲看著他們兩個歡快的背影，眼底掠過一層陰霾。
回到包廂裡，江黛還想喝酒，但是肖凌怎麼都不讓了，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韓哲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氣場強大，本來就沒人敢靠近他，再加上今天他說了自己有喜歡的人之後，連那幾個抱有幻想的女生都放棄了。
江黛揹著肖凌倒了一杯酒，剛要喝就被肖凌看見，她眼疾手快地跑到韓哲的面前，恭敬說道：“總裁，我敬你一杯。”
說完，還得逞地朝肖凌看了一眼。
給總裁敬酒，肖凌自然不敢攔著。
有女生在旁邊說：“小江，別敬了，總裁說他待會還要開車，不喝酒。”
江黛失落道：“這樣啊，那就……”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韓哲突然站了起來，淡聲道：“我喝。”
肖凌推了江黛一下，“總裁都給你面子了，還不快給總裁倒酒。”
江黛傻乎乎的“哦”了一下，俯身倒了一杯。
因為笨手笨腳，還灑了一半出來才遞到韓哲手上。
韓哲跟她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她錯愕地站著，不明白韓哲這是什麼意思。
尤其在大家的注視下，一時有些尷尬。
還好肖凌及時圓了場，將她帶到一邊去。
江黛情緒低落，後面的時間，既不喝酒也不唱歌，就那麼默默地坐著。
直到快要零點，大家才準備散場。
江黛跟在後面，看著大家互相攙扶著攔了計程車離開，最後只剩下他和肖凌還有韓哲三人。
韓哲說：“我送你回家。”
江黛回過頭來，看著他禮貌笑道：“謝謝總裁好意，不過不用了，肖總說他會送我回家。”
肖凌為了配合她，也特意說：“總裁，她就不麻煩您了，我送她回家就好。”
韓哲的目光直直落在江黛的身上，而江黛始終低著頭，一眼都沒有看他。
“嗯，那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點。”
韓哲提步離開。
“好了，人走了，別躲了。”
肖凌推了推某個沒出息的小丫頭。
江黛故意裝傻，“你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怎麼，你白天說的喜歡的人，是咱們總裁？”
江黛生氣地打他，“我沒有，你不要胡說。”
肖凌抓住她的手，哄道：“好了，沒有就沒有，這麼生氣幹什麼。”
把江黛送回到她的出租屋後，肖凌還是關心地說了句：“總裁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也別陷得太深，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說完，肖凌就開車走了，江黛自己一個人在樓下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清醒過來才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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