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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設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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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

    馬克西米利安不得不承認,認識表弟四年多,他第一次酸了。

    承認約瑟夫是天才這不難,正視自己的不足是邁向成長至關重要的一步,馬克西米利安一次也沒有過,因為天賦不如約瑟夫而嫉妒。

    因為他努力過了,用盡全力將比試推進到看天賦的程度,輸了並不丟人。

    但人生際遇這種東西,酸了就是酸了,加蜂蜜也甜不了。

    約瑟夫不知道法治和尚何等樣人,不代表馬克西米利安不知道。

    那可是能夠自由進出丹楓白露的真正貴人啊!

    那可是金山寺主持法河的真傳弟子啊!

    那可是掌握著億萬財富的金山寺啊!

    土之國是王室的,也是權貴的,歸根結底還是土郎的。

    自拿帝起勢後,紙幣代替金屬貨幣做為一般等價物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回不去了,整個大陸都回不去了,紙幣的好處太多了,已經回不去了。

    但是大家夥兒也不是傻瓜,沒有抵押的土郎,比不上擦屁股的紙。

    偉大的帝國四分五裂,神聖的信仰依然堅挺。

    不管是水之國的水鎊還是土之國的土郎,又或者雷之國的克朗,超發模式基本都是抵二發五。

    簡單的說就是王室需要提供一份貴重金屬作為一般等價物進行抵押,然後本國寺廟正宗提供同樣價值的抵押物進行二押,在上報佛之國的大雷音寺備份後,佛之國向各國宣發這個訊息並派出督導調查員,那麼報備國就可以開始印刷五倍於抵押物價值的紙幣了。

    什麼?

    你問為什麼要報備佛之國的大雷音寺?

    當然是因為羅馬城是曾經的那個偉大帝國的首都啊。

    當然是因為大雷音寺曾經是天下佛門的領袖呀。

    當然是因為和尚們掌握著大陸的金融霸權唄。

    紙幣作為信用貨幣,全靠各國王室的信譽背鍋。

    但是王室嘛,懂的都懂,靠信譽吃飯砸信譽的鍋是他們最愛乾的事情,比資本家販賣絞死自己的繩子還理直氣壯。

    也曾經有王室試圖繞過和尚們自己超發紙幣,結果沒有寺廟進行信譽背書,直接導致擠兌風潮,貨幣貶值,最後損失慘重,要不是親戚多連王冠都得丟。

    說了這麼多和尚多麼牛嗶,與馬克西米利安酸了沒有半毛錢關係。

    好吧,沒有半毛錢關係,大概有兩分錢的關係吧。

    當法治和尚找到馬克西米利安道歉的時候,馬克西米利安是懵逼的。

    法治坦誠的承認了法芒的錯誤,向馬克西米利安說明了法芒試圖拿了約定的土郎卻不準備提供等價的服務這件事。

    這是個誠實的人,是一位得道高僧。

    幾乎是在聽完法治的解釋後,馬克西米利安就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同時,法治提出了補償方案。

    退錢是不可能退錢的,金山寺這輩子都不可能退錢的,所以法治的補償方案就是在學費不變的前提下,提供更加優質的服務。

    為此,法治向馬克西米利安提出了對自己身份保密的請求,他將親自摸一摸約瑟夫的底,然後決定由誰教導這個小老弟。

    馬克西米利安欣然同意。

    畢竟金山寺的文化僧侶地位可是等同於王室大學士的,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但是……

    但是好奇害死大表哥,出於對法治禪師的好奇,馬克西米利安向喬治.丹敦諮詢了這位大師的生平。

    於是馬克西米利安.羅伯斯庇爾的心態失衡了。

    如果不是金山寺七十歲的老主持法河願意,首相他能幹到死。

    如果不是法治的身體不太好,法河早就將主持的位置傳給他了。

    土之國首相=金山寺主持=法河=法治。

    大國首相一般的人物與小表弟看對眼了,每天從幾十裡外的金山寺天不亮就出發才給一個四歲的孩子進行家庭輔導。

    馬克西米利安酸了,您呢?

    好吧,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

    是事兒也就酸一會兒,一會兒就沒事兒。

    父親上了戰場,家族的重擔壓在自己身上,馬克西米利安沒空去嫉妒自己親愛的表弟約瑟夫。

    實際上,當馬克西米利安真正的踏足凡爾賽這個巨大的名利場,才知道了什麼叫做如履薄冰。

    大人的世界實在太殘酷了。

    即使有年輕的喬治.丹敦為未成年的馬克西米利安.羅伯斯庇爾遮擋風雨,依然擋不住嗜血的食屍的惡意的貪婪的尖牙利爪試圖從他身上撕扯血肉填飽肚皮。

    那是名為保皇黨的連體巨獸。

    波旁王朝復辟,路易十七登基,鬱郁不得志的失意者與出賣主人的背叛者高舉保皇黨的大旗,將那個男人所創造的輝煌全部分食殆盡。

    但是不夠,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正因為失去過,正因為擁有過,所以僅僅攀附寄生在波旁家族身上猶如船蛆一樣的保皇黨們深刻的明白著一個道理————有敵人要打倒,沒有敵人創造敵人也要打倒。

    前方吃緊後方緊吃算什麼,逼反了“忠良”不是正好抄家嗎?

    巴士底獄那麼大,牢房什麼的擠擠總是有的。

    戰況依然“焦灼”,在東線的凡爾登,每天都有四位數的傷亡報告回傳凡爾賽。

    土之國正在流血,這不是舞文弄墨的騷情,而是一個事實。

    北線,水之國終於做好準備要親自下場了,包括自己父親在內的上千名貴族“忍者”將要率領臨時拼湊的軍團禦敵於海岸線之外。

    錢錢錢,一切都需要錢,王室需要大量的錢財來維繫自己的地位,維持戰況的穩定,所以保皇黨們如同暗夜中的鬣狗瞪圓了自己的眼睛,隨時準備在為主人服務的同時也捎帶著填飽肚皮。

    馬克西米利安還有兩年的時間才能參加律師資格的考試,從而進入“成年人的世界”,擁有自己的政治標籤。

    在此之前,他只是羅伯斯庇爾家族以及家族所有產權的凡爾賽代言人。

    只能如此。

    僅此而已。

    雷之國的抽風是大家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土之國的權貴們無法理解雷之國是怎麼在凡爾登與土之國血戰的同時還能在草之國與火之國的灰色牲口拼消耗。

    這句話有點繞,總結一下就是雷之國打雞血兩線作戰的強韌是土帝路易十七無法理解的。

    實際上,水之國親自下場本身就正面雷之國快要撐不住了。

    但是現如今雷之國撐不撐得住不重要,土之國反正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縱容保皇黨橫徵暴斂,將主意打到被抽調到北方的家族身上,等於快餓死的人割自己的肉吃。

    不想辦法斂財,土之國就快被雷之國給滅了。

    所以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王太后瑪麗給兒子路易十七出了個主意。

    你聽說過安利嗎?

    呸!

    陛下您聽說過三級會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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