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注視著小穎，這次他非常確定，這個粉撲的比死人臉還厚的女人真的認識他。
“我們在哪見過？”殷澈試探道。
小穎的手顫了下，酒灑了出去。
殷澈捉住了小穎的手，這下酒更是順著桌子不住的往下滴。
黎不凡好像突然緊張了起來，站起身走至小穎身邊笑著勸殷澈道：“王爺，小穎想必是第一次見王爺，有些怯意，王爺切莫動怒。”
“黎不凡，你彈開。”當黎不凡那隻手要觸上小穎的胳膊時，小穎冷吼道。
她吳穎會怯場，這是什麼笑話，她第一次見皇上都沒怯，一個王爺……
“告訴本王，我們在哪見過？”殷澈聽著這聲音好像也有點熟悉，越來越有熟悉的感覺了。
“既然王爺貴人多忘事，小民又何必自討沒趣，來，民女敬貴客一杯。”
小穎一手端起酒杯，送至殷澈的唇邊。
說實話，很懷念那次大口喝酒的豪情。
殷澈並沒有拒絕，反而張開了口，等著小穎將酒送至他口中。
小穎唇角上揚，原本以為男人的劣根性，殷澈身上不會有，看來，也不過於此，是她對他的期望太高了。
雪年曖昧的看著兩個極為親暱的人，他有種預感，接下來，肯定每天都會有精彩的戲看。
只有黎不凡的雙眼通紅，他花了大把的銀子，沒想到竟然抵不過殷澈一個王爺的身份，他敢肯定，這小女人定是看中了殷澈的王爺身份。
他知道她是個勢利的女子，他知道在她的眼裡只有銀子，可惡。
“王爺這酒如何，我們春風樓，可是還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王爺想不想嚐嚐？”
小穎眼神流轉，故作曖昧的挑釁著殷澈。
“女兒紅？你是、、、你是小豆子？”殷澈猛得驚醒，鬆開小穎。
“王爺，民女叫吳穎，小穎。”小穎微笑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還記的小豆子，好吧，那她就大人大量，不與他一般計較了。
殷澈拉開與小穎的距離，上下打量著。
他離開靈州也不過一年多，但是如果這個小女人真的是小穎，那長得也太快了。
當初可是幹扁的四季豆，現在雖然不是凹凸有致，但也算曲線分明，尤其是這身高，他記的那時好像連他的胸都不到，現在似乎長了太多。
小穎看著殷澈，人說女大十八變，她可是到十五變了，而且是徹頭徹尾的變了，不光是身材，就連容貌都變了。
“王爺，民女還讓您滿意嗎？”小穎捱上殷澈，極具挑逗道。
殷澈臉染上了少許紅暈，要知道他最自豪的就是沒有任何曖昧讓人說閒話，如今竟然當著雪年的面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算是極大的反常。
雪年好奇的看著這對奇異的組合，這小丫頭如果洗去臉上厚重的脂粉，到也算上清秀佳人，只是與王爺，似乎真的很不般配。
如果沒有曖昧，那他們這間又曾經發生過什麼呢？
女兒紅，難道王爺曾經因女兒紅髮生過什麼風流韻事？
“這酒也喝了，既然王爺是第一次來我們春風樓，今晚，就當我請客，小桃子，去請玲瓏姑娘，梨兒姑娘，香雪姑娘，泉兒姑娘……”
小穎一口氣說了四位氣質美女的名，她今天可是大出血，這四位姑娘的出臺費，可都是三位數的，這四個人加起來，再算上酒菜，少說也得四位數。
“呵呵，小老鴇，你今天好大方，不心疼了。”雪年站起身，走至小穎身旁，手搭在她肩上，極曖昧道。
殷澈的臉不自覺的繃了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小老鴇認識他，只是不敢確實她是不是小豆子，但是此時看到雪年與她那般的曖昧，心裡極不舒服。
“誰讓你是蓮姐姐的弟弟呢，看在蓮姐姐的面子上，就讓你佔點小便宜了。”小穎嘿嘿一笑。
她感受到殷澈探索的眼光，她敢肯定，他在猶豫，呵呵，她會等著他主動來買單的。
小穎在四個男人不同的眼光中飄然而去。
在今晚，在看到殷澈的時候，她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像冬眠的小蝴蝶一樣，她感覺到了春天的陽光。
回到後院，小桃子體貼的為她打來了一盆水，洗淨臉上的脂粉，又回覆了清麗的容顏。
是，她是小豆子，但是那個小豆子已經死在了監獄，她現在是吳穎，是春風樓的老鴇，是皇家的密探。
“小桃子，你退下吧，將酒窖裡十年以上的女兒紅，搬六壇到我房中來。”
小穎唇角是能讓男人失神的甜美淺笑。
她並不美，但是她絕對是最特別的，尤其是那雙清澈的好似透明的杏眼，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除了剛出生的嬰兒，她敢肯定沒有人能有她這般清澈的眸子。
而殷澈，那個大笨蛋竟然沒看出來，真是笨蛋，既然他想不起來，那她就幫助他回憶。
當然，肯定是要將酒錢加倍再加倍的收回來，順便將上次一直懷疑卻沒有發生的事重新演繹一遍。
夜一點點的滑向激情，春風樓裡，到處都充斥著情慾與酒香，這兩樣一點都不矛盾，酒與美人向來是男人的最愛，也正因為如此，春風樓的女兒紅與女人香，才會將形形色色的男人聚集在這裡。
黎不凡與羅恆有些醉了，各自摟著美人離開了，雪年應該也是醉了，至少他此時是趴在桌上的。
唯一清醒的只有殷澈，坐在她身邊的是玲瓏，這看似乾淨的姑娘，她一晚上都在微笑。
殷澈幾次想問她，那樣臉會不會僵硬，會不會累。
“雪年、、”殷澈喚了幾聲，見雪年沒有回應，他就站了起來。
他不習慣在外面過夜，尤其是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男人有需要，愛風流他理解，但是並不代表他要隨波逐流，他寧願睡在客棧，寧願睡在冰冷的床上，也不會抱著女人睡，尤其是青樓女子。
說他有潔癖也好，說他怪也罷，這是他多年來不改的習慣。
“王爺，這麼晚了，您還要走嗎？”玲瓏站起身，扶住了有點搖晃的殷澈。
“不了，我回客棧。”殷澈推開玲瓏。
他不喜歡這裡的脂粉味，或者說很討厭，若不是雪年硬要拉關他來，他是決計不會來的。
“王爺是嫌棄奴家身子髒嗎？”玲瓏帶著泣聲的語調，讓殷澈怔忡。
他知道青樓女子皆會演戲，他們為的只是賺多點銀子。
他並不是鄙視他們，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他只是不喜歡。
殷澈拿出了張百兩銀票，他是第一次來春風樓，他並不知道百兩在春風樓只是小意思，以他的身份，在這裡出手若沒有千兩，那就真失了身份。
玲瓏未接銀票，抬首，眼角當真掛著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是男人都會不忍心的。
但是殷澈推開了她，她不碰不乾淨的女人，也不碰來歷不明的女人，他府裡有姬妾，兩個乾淨的只有他碰過的小女人。
“王爺難道不想知道老鴇是誰嗎？”玲瓏眨巴眨巴，眼中的淚就隱去了。
春風樓的姑娘們都是妖精，他們一個個比狐狸精更精，小穎與殷澈的過去又怎麼可能逃過他們的眼精呢？
殷澈站住了，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覺得沒必要，一個青樓的老鴇，與他絕對不會有任何瓜葛的。
“王爺難道沒有聞到後院有女兒紅的香味嗎？”玲瓏微笑著，暗示道。
殷澈沒有看玲瓏，他下樓了，卻在到門邊的時候折返了，當門外一陣風吹到他面上時，他突然有一種衝動。
他想去看看小老鴇，或許他真的是那個幹扁的小丫頭，所以他折返了，朝著後院離去。
門並沒有嚮往日一般閂上，而是虛掩，他手一推就開了。
殷澈的身體消失在門後，雪年也由屋內走了出來。
“玲瓏，你就如此確定，王爺與小穎認識？”雪年笑得很奸詐，如果真是那樣，他就要去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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