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馬上離去,請您放了太后。”洪英果斷的站起。
雪蓮看著洪英,他其實是個有擔當的男子,只不過他是平民,他鬥不過皇家的。
雪蓮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麼,可是卻又不能做,她是皇上的妻,她不能背叛他。
可是她又是女人,她也曾將自己放在太后的位置,想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的結果同皇后是不一樣的。
太后是太后,曾經是皇帝的女人,在上一個朝代,後宮的女人是要為駕崩的皇帝陪葬的,即使是皇后也是一樣。
太后有幸活在不必陪葬的制度下,卻戀上了別的男人。
是先皇不夠愛她嗎?雪蓮感覺不到,從與太后的接觸中,雪蓮聽得出她是愛先皇的,可是為什麼在先皇離世沒幾年她又要找男人呢?
雪蓮不明白,她想,或許有一天可以回去問母親,畢竟母親曾經是先皇未婚妻的身份。
太后沒有大吵大鬧,她很平靜的站起,跟著侍衛進了自己的房間。
而這個過程,他們母子的眼神未再交會,洪英站在廳裡很是尷尬,他的眼裡同時有著深深的傷痛。
感情的事,本來外人就說不清的,或許太后與洪英之間的感情只有他們自己能明白吧。
洪英走了,是被殷智宸請出去的。
晚飯沒人吃,一桌子的飯菜皆在那放著,雪蓮餓得要命,可是卻不能獨食。
夜幕一點點垂下,雪蓮與殷智宸還坐在桌邊。
“皇上,能不能不要臭著一張臉了,我們好餓。”雪蓮拿著筷子去夾殷智宸的臉。
“程煜,太后吃了嗎?”殷智宸又朝外面喊道。
“回皇上,沒有,太后此時正躺在床上。”侍衛走進來回道。
“退下吧,你們看好太后,明天一早即起程回京。”殷智宸沉著臉命令道。
皇上,不是吧,明早就要回京,我、、我現在這樣子,不能顛簸的。“雪蓮急道。
她的畫室與繡坊剛剛開始運作,這個時候走,絕對不行。
“蓮兒,難道你要在外面生孩子嗎?”殷智宸看著雪蓮的肚子很為難。
他也很擔心,從這回京城,依雪蓮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快行,可是如果慢了,沒準在路上就生了。
“難道皇上要我在途中生產?”雪蓮一臉不悅道。
如果她要回去,早回了,她再不要回去給人當玩偶一樣耍。
“朕不能丟下朝政不管。”殷智宸看著雪蓮,實在不忍。
“那皇上,你先回去,等我生了之後你再來,一年你來看一次孩子就行了,你在宮裡的事,我也不會干涉。”雪蓮有些使小性子似的道。
“蓮兒,你是皇后,那有皇后不在宮中的。”殷智宸哄勸道。
雪蓮不予理會,起身撐著笨重的身子回房了。
看著雪蓮離開,殷智宸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
傾刻間大廳裡就亂成了廢棄,桌椅成了木屑,其它的裝飾品也是一堆一堆的,再也回覆不了原來的模樣了。
這天晚上,殷智宸沒有留在玉林苑,而是去了春風樓。
去了後他才想起,老鴇都已經不在了,但是他又礙著面子不想回去,一個人縮在後院喝悶酒。
雪蓮躺在床上很生氣,她知道殷智宸在春風樓,他一到,就有人來通知她了。
要知道現在她才是春風樓的老鴇,皇上來了鳳南城,那逃得過她的眼睛。
“珠兒,一會你找幾個人侍候皇上,我晚點過去。”雪蓮凝著眉道。
男人就是男人,嘴裡說愛你,在乎你,可以為你生為你死,骨子裡還是一樣的賤。
他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要去春風樓,若只是喝酒,這玉林苑的地窖裡就有最好的,外面的酒樓也有,為何要去春風樓?
雪蓮很生氣,最後她悄悄的溜進了太后房內,與太后兩人一合計,敲了兩個侍衛後,直接將太后放了。
“蘭姨,你先去我的繡坊躲著,皇上這,我們先抻抻他。”雪蓮送太后由後門離開,臨行前兩人商議,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導一下皇上,如何尊重女人。
雪蓮送走太后,心裡竟然一下子輕鬆了。
原本她也不太看好的,但是之前殷智宸的話太過分了,她很生氣。
女人怎麼了?還三從四德,男人怎麼沒有這方面的約束,小穎說得對,這個世界這所以是男人當權,是因為女人要靠他們養。
這也更加堅定了,她要開創事業的想法,如今繡樓與畫坊的生意剛剛起步,說什麼也不能離開。
尤其是小穎那丫頭被殷澈勾走了之後,她得在這守著。
“主子,我們現在要去春風樓嗎?”方童走過來問雪蓮。
“嗯,童童,待過幾天皇上情緒穩定點後,我就讓他調去你爹當年的案子,你可別心急。”
雪蓮看著方童道。
這小宮女其實人品不錯,之
前只是被林昭儀利用,再加上家破人亡,自然就記恨起朝廷了。
“奴婢不急,只要主子放在心上,奴婢就很感激了。”方童搖首,很真誠道。
“嗯,我們現在就去春風樓。”雪蓮點首。
方童立即找來轎伕,轎子停在春風樓的後院。
方童推開門扶著雪蓮走入院內,未進門遠遠就聞到一股酒味,雪蓮蹙起了眉頭。
“蓮兒,你、、你怎麼突然這麼胖了。”殷智宸手捧著美酒,醉眼朦朧的看著雪蓮。
“是啊,我現在很胖,就同豬一樣,皇上是不是覺得很倒胃口呢?”
雪蓮走上前搶過他手中的酒氣道。
“呵呵,不會,珠圓玉潤,朕更喜歡,蓮兒,香一個……”殷智宸摟過雪蓮伸著嘴就要親。
“你躲在臭死了,童童,命人打桶冷水來。”
雪蓮不悅的推開他的臉,普通百姓就說借酒澆愁,他是權大勢大的皇上,竟然也如此俗氣。
不一會,一桶冰冰的井水就打來了。
雪蓮二話不說,命人直接將殷智宸扔進了桶裡。
“好舒服、、”殷智宸沒有如預期的尖叫,反而亢奮的呻吟。
聽著那聲好舒服,雪蓮哭笑不得,立即命人到冰窖取來一桶冰。
“將冰給我。”雪蓮拿著冰,看著水中眯眼很享受的男人,猶豫著要從那下手。
這男人,讓她又愛又恨,愛他之前的無情,現在的專情,恨他的寵溺與縱容,但是她真的不想做那掌管六宮的主,即使六宮獨寵,她也不願將自己埋沒在後宮。
女人,在這裡是弱者,即使是皇后,在世人眼中,也是佔了皇上的光。
世上有女人要嫁得好才算好的說法,她想像男人一樣活得充實。
自古以來,後宮都是沒有刀劍的戰場,如今後宮空了,三宮六院只她一人會很煩悶的,更何況皇后還不準出宮。
她不敢向他提出,要他在宮外相陪的話,她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要求他為她做什麼。
在離開的這段日子,她又體悟到,愛不是禁錮,愛是放手,夫妻間的感情就像是一條線,繃的緊線很容易斷的,要時松時馳。
“你們都退下吧。”雪蓮將眾人遣退。
快半年未見了,初見並沒什麼變化,細一看,他眉宇間似乎多了皺紋。
冰桶就在地上,看著他帶笑的容顏,她又猶豫了。
手輕撫在他俊逸的臉龐,心中被什麼堵的滿滿的。
“蓮兒,是不是心疼朕。”殷智宸捉住了雪蓮不規矩的手,賊笑道。
“你裝醉。”雪蓮微愕,抽出手惱道。
“沒有,我是在認真等待娘子的批評教育。”殷智宸抓著那雙白嫩的小手在唇邊輕吻。
“殷智宸,你真是色心不改,是不是見我大著肚子,無法滿足你,就來這裡喝花酒。”
雪蓮抽回手,學著潑婦樣,兩手叉腰的叫道。
“慾求不滿是真,但是色心是假,朕來這喝的是苦酒,悶酒,不是花酒,你看,這裡除了娘子你,可是沒一個花姑娘的。”殷智宸嬉笑道。
“那誰知道你心裡怎麼想,反正我在你跑花酒的時候,同生氣,放了太后。”雪蓮鬆開腰間的手道。
殷智宸在得知太后離開後,並沒有責備雪蓮,只是一直沉默。
這天晚上,他們兩人皆留在‘春風樓’,但是直至天明,兩人都一字未說。
直至辰時,春風樓關門休息的時候,殷智宸才說回去。
“皇上,你在生我的氣?”坐在馬車上,雪蓮有些愧疚的問。
“生什麼氣呢,母后的個性我很清楚,即使你不幫她,她也有辦法離開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殷智宸閉上眼,哀嘆道。
人說知子莫若父,那麼這個世上了解太后的人也就只有他這個皇帝兒子了。
太后雖然與先皇感情深厚,但是自先皇離去後,她有一年未笑,之後在第二年的先皇忌日那天,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又回到了從前,而且比以前更瘋。
這兩年,殷智宸也想過帶太后到處散心,也不是不曾想過為她找男人,但是畢竟是太后,找男人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不能的。
那就不僅僅是淫亂宮闈了,還會亂朝綱的。
“皇上,太后只要不回宮,她就不是太后,也就沒那麼嚴重吧?”雪蓮試探的問。
“但是身為人子,總不能拋棄自己的母親,朕也很為難。”
“皇上,其實我可以照顧太后的。”雪蓮小小聲道。
“你、蓮兒,你莫不是打算同太后一樣,日後就留在民間吧?”殷智宸一下子驚‘醒’。
“皇上,回到宮裡我能做什麼?天天守著空蕩蕩的後宮嗎?”雪蓮幽嘆道。
“你以前在宮裡做什麼,以後也一樣呀?”殷智宸危機感重重,看雪蓮的他有些擔心。
“以前我整天想著如何在後宮生存下去,如
何與皇上鬥,如果賺錢離宮,但是現在,後宮再也沒有了嬪妃,六宮只得我一人,我還能做什麼,如今也沒必要與皇上鬥了,更不用擔心會餓死,回宮,就像回到一個囚籠。”
雪蓮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可是這卻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蓮兒,自古女人皆是如此,難道你希望六宮都住滿人,每天與他們爭寵奪愛?”殷智宸有些惱火。
真是不明白女人,女人多的時候,說他不專情,喜新厭舊,現在,只得她一人,他卻說是囚籠,這,是不是她太貪心了?
“是,我只是不希望像所有的女人一樣,依賴著夫君活一輩子,雖然這裡的女人目標只是相夫教子,但是我卻想去做更多。”
雪蓮不敢讓殷智宸知道她已經開了畫坊與繡樓,她更不敢告訴他,下一個目標是開藥鋪。
“朕不需要你相夫教子,朕只是希望你留在我身邊。”殷智宸手抓著雪蓮的肩。
若不是看到她那臃腫的身體,他一定會大吼的。
“皇上,你沒覺得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反而並不那麼快樂了,偶爾的分開,再重聚,卻總是能牽動心絃,那樣時緊時鬆的感情反而更心動,更有幸福感。”
雪蓮用那柔如秋水的雙眸看著殷智宸,她希望他能懂她。
“你今天說這些,是不是已經決定了?”殷智宸的臉色很難看,像是隱忍著風暴。
雪蓮未回答,算是初步決定了吧,但是如果皇上真的霸道的堅持,她還是隻能回宮,但是那樣她會極端的委屈,那她與皇上之間,肯定會出現裂痕。
馬車停下了,殷智宸率先躍下馬車,不但未攙扶雪蓮,甚至連等都未等。
雪蓮沉默,心裡有些刺痛。
今天已經是回到玉林苑的第三天,雪蓮與殷智宸沒有說一句話,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卻將對方忽視了,當成了空氣一般。
早上,殷智宸一早就出門了,雪蓮一人在玉林苑,這幾天她沒敢去畫坊與繡樓,但是今天殷智宸走了,她也打算去看看。
剛換好衣服,管家就來報。
“夫人,主子的侍衛帶了個姑娘來了,要將她安排在哪?”
“姑娘,什麼姑娘?”雪蓮疑惑,御前侍衛是不可能帶家眷前來的,怎麼會有姑娘。
“讓侍衛與那姑娘一同來見我。”雪蓮冷靜道。
雪蓮坐在房中,怪不得這幾天總覺得侍衛少了一人,原來是哄美人去了。
“夫人,他們來了。”站在雪蓮身邊的方童小聲道。
“臣叩見皇后娘娘。”侍衛首先向雪蓮行禮。
“劉侍衛,免禮,這位姑娘是……”
雪蓮打量著姑娘,嬌小的臉龐,清雅的面容,算不上美人,只能說是清秀,可是這張明明陌生的臉,為何她會覺得熟悉呢?
“民女龍文磕見皇后娘娘。”女子跪地向雪蓮行禮。
雪蓮心下疑惑,這女子舉止端莊,就連這禮儀都與宮中的相似,莫非真是劉侍衛的家眷?
“劉大人,這位姑娘可是你的未婚妻?”雪蓮微笑的問。
好久沒辦喜事了,或許在鳳南城辦件喜宴也不錯。
“啊!這、、”劉侍衛驚了下,不知如何回答。
一來,皇上沒交代,二來皇后娘娘問這話是真的驚倒他了,不知要如何回答。
答是吧,委屈了自己也對不住這位姑娘,若答不是吧,萬一皇后娘娘吃醋,皇上那也麻煩。
“回皇后娘娘,民女並不是劉大人的未婚妻,民女遇難,是皇上救了民女。”這個叫龍文的小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怕。
“皇上救你的。”雪蓮心裡突突的。
看來皇上很愛英雄救美,她記得她與皇上的第一次相識就是他行俠仗義,沒想到這次又救了人,而且同樣是女人。
“是的,民女跟劉大人來此,欲報皇上的救命之恩。”龍文抬首看雪蓮。
雪蓮怔了下,身體一陣涼,定睛再細看,女子的眼低垂下了。
難道是她的錯覺,為何她看到那女子眼神裡有恨意?
莫非,她對皇上的救命之恩欲以身相許?
皇上既然救了人,為何不送她回家?劉侍衛又為何將她帶來這裡?
“管家,你先帶這位姑娘下去,安頓。”雪蓮向管家道。
“臣告退。”劉侍衛也同時道。
“劉侍衛,你先留下,本宮有話問你。”雪蓮喚住侍衛道。
“劉侍衛,皇上是在何處救了這位龍姑娘?”雪蓮疑惑的問。
“回皇后娘娘,那日,臣與皇上等往鳳南城趕,突遇雷雨,……”侍衛將那天的經過說了遍。
“哦,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將她安排好,反而又帶到鳳南城?”
不是雪蓮多疑,既然殷智宸讓侍衛將她安排在府衙好生照顧,卻為何又帶來此處?
“回皇后娘娘,臣確實將她送到了府衙,可是她不願意留在哪裡。”劉
侍衛極是為難。
他是很盡職的將人送到了衙門,也囑咐府臺大人好生照顧,可這女子偏生不肯,說什麼要報恩。
“因而你又將她帶來了?”雪蓮的眉頭緊鎖。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不簡單,肯定不是單純的報恩。
可是此時她又不能說出來,免得讓人笑話,說她吃醋,嫉妒,等殷智宸回來再問問他,具體是何情況。
“娘娘,奴婢總覺得這位龍姑娘好像在哪見過?”就在雪蓮疑惑的時候,方童亦道。
“童童,你也有這感覺?”雪蓮驚道。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原來童童也有這感覺。
“是的,可是她的長相一般,算不上美人,即使見了可能也不會有印象,但是奴婢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方童蹙起小鼻子,好像在回想。
“我也這麼覺得,就說劉侍衛說破廟相救一事,世間那有那麼多的巧合,按劉侍衛說的,那裡應該是荒郊,一個普通女子,半天的時間那有可能從城裡跑到那裡,總覺得這事透著一股子詭異。”雪蓮嘆道。
“是啊,娘娘,她會不會是針對您來的?或者……”方童後面的話嚥下了。
因為她腦中確實想到了一些奸細,但是這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因為二王子已經不在了,無形中,組織已經瓦解了,不會再有人傻的為二王子賣命了。
“童童,這些天,你留意點,尤其是對那位龍姑娘,晚些時候,皇上回來,我再問問。”雪蓮撫著額道。
傍晚時分,殷智宸回來了,依舊同前幾日一樣,未有言語,表情也很僵硬。
雪蓮看到殷智宸這樣的表情心裡火大,冷著臉回到了房內。
殷智宸幾首是一回府,劉侍衛就主動向皇上請罪了。
“那女人你帶過來了?”殷智宸有些氣惱道。
“是的,皇上,那天臣將她交給程大人,剛要走,她便要自殺,大人無奈,央著我帶來了。”劉侍衛低首道。
“看來朕真救錯人了,他知道了朕的身份?”殷智宸的臉更沉。
並非他自戀,世間女子多是如此,尤其是那位小文姑娘,總覺得她不似外表那麼單純。
“臣該死。”侍衛跪下請罪。
“皇后全部都知道了?”
“是的,皇后娘娘今天找臣問話了。”
侍衛話音未落,殷智宸就往後院奔。
殷智宸進門的時候,雪蓮正躺在術上撫著肚子,看上去,好像很生氣。
“蓮兒,皇兒又不乖了。”殷智宸在床邊坐下,伸手幫著撫雪蓮的肚子。
“他再不乖,也不會帶麻煩回來。”雪蓮沒好氣道。
“蓮兒,當時那情況,朕不可能見死不救,他們都是朕的子民,朕身為國君,責無旁貸。”殷智宸無奈的嘆道。
“我並不是怪皇上救人,人救了,總不能一直帶在身邊,莫不是皇上想擴充後宮?”雪蓮微微發酸道。
“蓮兒,你吃醋了。”殷智宸咧著嘴笑道。
一直以來,都不曾見蓮兒吃醋,難道今天這表情就是吃醋,那這人救得也算值。
“我還喝湯呢?”雪蓮瞪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道,“難道皇上沒覺得這女人有些不妥?”
“不妥?”殷智宸在腦中回想了下,不妥的感覺並沒有,只是他討厭整天將死掛在嘴上的女人。
其實他也有點懷疑,若真想那樣連死都不怕人,還有什麼好怕的,為什麼要逃?為什麼叫救命?
“或許是我多心了,皇上現在打算如何安置她?”雪蓮見殷智宸那表情,便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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