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能是他一覺醒來覺悟了。”殷智宸瞄了眼後，打了個呵欠又躺回了床上。
從那跪著的樣子看，應該在那跪了不少時間了，看樣子，他已經知道他皇上的身份了，既然這樣，那自然也沒什麼好再裝的了。
“劉大人，你這是夢遊還是得了失心瘋？”雪蓮試探的走至跪著的雪如風面前。
“皇后娘娘，罪臣知錯，請娘娘治罪。”雪如風低首不敢看雪蓮。
“你是劉大人？”雪蓮有些疑惑，這聲音好像有些不一樣。
“是，臣自知罪孽深重，請皇上，皇后娘娘治罪。”雪如風說著拿出早準備好的長劍準備自刎。
雪蓮眼明手快，一腳踢飛了長劍，冷聲道：“你不是劉知府。”
“罪臣正是劉重。”雪如風依舊低首，他不敢看雪蓮，與雪蓮有過接觸，他擔心她看出破綻。
“拿起劍，只要你勝了本宮，皇上就恕你無罪。”雪蓮將劍踢至雪如風面前。
“罪臣不敢。”
“抬起頭來。”雪蓮蹲下身子，細看雪如風。
“蓮兒，怎麼了？”殷智宸聽雪蓮同劉重的談話很奇怪，又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衣服又出來了。
“皇上，你看他可是昨日那位劉大人。”雪蓮硬是用手抬起了雪如風的臉。
殷智宸走上前，搶回雪蓮的手，沉聲命令道：“抬起頭來。”
“劉重，你是如何得知朕的身份？”殷智宸打量著雪如風，也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他不是劉重，他是神捕雪如風。”當雪如風抬首，雪蓮肯定道。
“雪如風？蓮兒，這張臉昨天我們可是都看過，確實是劉重。”殷智宸上下左右又看了遍道。
“不可能的，劉重的眼裡沒有這種孤傲與冷漠。”雪蓮搖首道。
“劉重，站起來。”殷智宸沉聲命令。
雪如風依言站起，但是頭又低下了，殷智宸走上前，手伸入雪如風領中。
“你好大的膽，竟敢冒充朝廷命官。”見那光滑的頸，殷智宸怒道。
“罪臣沒有，罪臣就是劉重。”雪如風正視殷智宸，希望能得到皇上的認可。
“雪如風，欺君之罪同樣是死罪，你與劉重是孿生兄弟？”殷智宸睿智的眼光掃在雪如風身上。
雪如風的頭垂的更低，他不知道皇上是從何處看出，但是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那不管是他還是劉重都是死罪了。
“是，劉重是罪臣兄長。”事到如今，只有坦白爭取減刑了。
“是你告訴他朕與皇后在此？”殷智宸眯起眼，這個劉重似乎並不是有心包庇，想必定有難言之癮。
“是，罪臣該死。”雪如風此時已不再有任何想法，能不能救劉重，已經不是他能想的了，他只想早點結束這替身的一生，下輩子投胎，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做孿生。
“先起來，到屋裡給朕與皇后搬兩張椅子。”殷智宸懶洋洋道。
雪蓮走過來幫他繫好衣服，事情好像有些亂了，知府大人應該是畏罪潛逃了，只是為何雪如風要替他頂罪？
殷智宸與雪蓮坐在院中曬著太陽，而雪如風又跪回了地上。
“將你與劉重的罪行一五一十的稟報與朕，朕會酌情量刑。”殷智宸頭靠在椅上，閉眼道。
“回皇上，罪臣無話可說，臣與兄長犯的都是死罪，請皇上發落即是。”雪如風一心求死，什麼也不想說。
“朕再問你，你們兩人是不是時常玩換身遊戲？”
“偶爾為之。”
“皇上，你問這些有什麼意義，趕緊派人去抓人。”雪蓮被殷智宸這無聊的問話有些煩了，拽著他的胳膊催促道。
“過兩天就是新年了，讓他過完最後一個新年吧，朕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至於你，留在朕的身邊將功贖罪吧。”殷智宸嘆道。
可能是最近太過甜蜜了，他不太想殺人，尤其大過年的，不想見血。
“皇上，那今晚我要去尋芳樓，我咽不下那口氣，那個見錢眼開的老鴇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雪蓮有些任性道。
雖然雪蓮打定主意去青樓報仇，但是卻堅決不讓殷智宸同行。
“蓮兒，那可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不讓朕陪著，朕如何放心。”
“皇上，你直接說你想去喝花酒就是了，何必拐彎抹角呢？”雪蓮佯怒道。
“朕有了你，那些凡花再也入不了朕的眼了，朕只是擔心你，那裡的男人，可都是色字級的，你這豆腐除了朕誰都不準吃。”殷智宸抓著雪蓮的小手，肉麻兮兮道。
“不行，有雪如風陪著我就行，你晚上好好的留在床上，等著本宮回來寵幸你。”雪蓮像那些遊蕩公子哥兒似的，拍著殷智宸的俊臉道。
殷智宸一下子被雷傻了，他的蓮兒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哇，寵幸也，好像這麼久以來，蓮兒還不曾主動過。
“真的嗎？是你主動哦？”殷智宸
雙眼發光的看著雪蓮，期待的問。
“如果你表現好，讓本宮滿意，本宮可以考慮。”雪蓮臉微紅，仍舊故作鎮定道。
“好，好，朕一定乖乖的在床上等娘娘。”殷智宸很配合的做著女人的嬌羞狀。
雪蓮有些受不了殷智宸的噁心加肉麻，拍開狼爪後，帶著雪如風瀟灑的離開了府衙。
尋芳樓
舊地重遊，雪蓮心裡竟有些顫意，上次血淋淋的畫面在腦中一片又一片的重播，雪蓮的臉有些蒼白。
“主子，如果實在不想去，就由臣一人去進去吧。”雪如風看雪蓮臉色泛白，憐惜道。
“不，我要親自進去。”雪蓮理了理耳際的秀髮，終於走近了尋芳樓。
龜奴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小丫頭，事隔半年，這裡的恩客好像都忘記了那場血案，這裡竟然同以前一樣熱鬧。
“雪捕頭帶朋友來了，裡面請。”小龜奴跑上前向雪如風點頭哈腰。
“嗯，讓方嬤嬤來見本捕。”雪如風昂首上了二樓。
兩人上樓後，龜奴立即屁顛的朝後院跑。
後院老鴇房裡，正有一個與雪如風長相一般的男子，在調戲姑娘。
“嬤嬤，雪捕頭帶了一位俊俏的公子在二樓等候嬤嬤。”小龜奴向老鴇笑眯眯道。
“風來這了？你沒看錯？”劉重鎖著眉頭道。
“沒有，雪捕頭可是我們靈州城姑娘們的偶像，誰都有可能看錯，雪捕頭不絕對不會錯，但是他身邊的那位公子更俊，比姑娘家還美。”小龜奴非常肯定道。
“比姑娘家還美。”劉重低喃，腦中立即閃過美人的影子，唇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一會將這個加到飯菜裡面。”劉重自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交至老鴇手中。
“大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老鴇疑惑的接過瓷瓶。
“你只管照本府吩咐的去做就是，成了，自然有你好處。”劉重陰笑道。
既然雪如風沒事，那就說明那兩人並不是皇上，或者說皇上根本就沒怪罪，如風這麼做，極有可能是想佔他的官位，既然如此，他當然不能便宜他。
臭小子，害他老鼠一樣窩在這不敢見人，原來那小子如此可惡。
嬤嬤朝劉重露出會心的笑，不一會親自端著酒菜上了二樓。
“雪捕頭，什麼風將您老吹來了。”老鴇端著酒菜高調的唱進房。
“方嬤嬤，廢話少說，這位公子你可認的。”雪如風將刀放在桌上冷冷道。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看著好面生。”老鴇看著雪蓮遲疑道。
“嬤嬤對我面生，但不知對黃金是否面生呢？”雪蓮冷冷道。
老鴇果然臉色一變，看雪蓮的眼立即閃躲，陪著笑道：“來我這的客人都很大方，黃金到也不算陌生，來，公子初來我尋芳樓，嬤嬤我先敬公子一杯。”
老鴇親自為雪蓮與雪如風斟滿酒，並舉杯道：“嬤嬤我先幹為淨，雪捕頭，這位公子，請。”
“我沒想到嬤嬤的命這麼硬，這裡少說也有十幾只冤死鬼，難道晚上他們都沒找過嬤嬤嗎？”雪蓮端起酒杯把玩。
“公子真會說笑，要說鬼，我們這確實也多，但是都是色鬼，可沒見過公子說的冤死鬼。”老鴇嬉笑著為雪蓮與雪如風各夾了幾筷子菜。
“那嬤嬤可記得半年前這房中有一位姑娘被人吸光了精血？”雪蓮冷笑。
“敢情公子是來這找茬的。”老鴇終於沉下臉，不看雪蓮而是看著雪如風，“雪捕頭，維護靈州城的安危可是您的職責，今天，捕頭可是來人砸方嬤嬤的場子？”
“方嬤嬤，你這可就錯怪了本捕，這半年前尋芳樓的案子，整個靈州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如今這位公子在衙門裡將方嬤嬤你告了，本捕自然要循利來查查了。”雪如風眉角上揚道。
“雪捕頭，說起這事，嬤嬤我可是很冤，我這裡平白死了幾位姑娘，還找不到人哭訴，這會捕頭卻還來砸我的場子，這、、這還叫不叫人活、、、”老鴇說著竟然就坐著撒起潑來。
雪蓮轉動著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了口，世人傳說青樓的老鴇最是能說會道，能將死的說成活的，如今她算是見識到了，還真是來個惡人先告狀。
可惜了，當初那百兩黃金應當讓她寫個收條的，如此一來抓她也就順理成章了。
“今晚本公子不就是不叫你活的，你這犯了那許多的命案，你倒賺著昧心錢，今天我就要砸了你這尋芳樓。”雪蓮一拍桌子站起身吼道。
“看來公子果然是來鬧事，那就別怪嬤嬤我哄人了。”老嬤愣了片刻後亦拍著桌子坐起，與雪蓮怒對視。
“哄人，本宮現在就要封了你這尋芳樓，雪捕頭，將所有的人都趕出去。”雪蓮向雪如風命令道。
今晚她是鐵了心要毀了這間銷魂窩。
“臣遵命。”雪如風提刀起身，命外面的衙役守望著門，一個個將外清理客人，接著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
“公子，你這是逼人太盛。”老鴇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雪蓮的鼻子吼道。
“公子，你太看得起我了，這身衣服雖然很瀟灑，但是本宮身上還是少了男人不可或缺的零件。”雪蓮笑著表明自己女人的身份。
“你果然是女人。”老鴇笑了，笑得好不得意。
“正因為本宮是女人，才會對你恨之入骨。”雪蓮說著站起身走近老鴇，伸手欲抽人，可是手剛伸出，全身卻像一下子被人抽光了力氣，一下子癱軟在地。
“以你的姿色，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千兩黃金，絕對好賣。”老鴇見雪蓮倒在地上，陰惻惻的笑著蹲下了身子。
“老虔婆，你竟然對本宮下毒？”雪蓮吼道。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倒在這小小的十香軟筋散身上，真是太大意了，竟然沒有嗅出來。
“呵呵，這藥雖然是嬤嬤下的，但是可是別人給的。”老鴇笑著輕捏雪蓮的臉，好似在試探肌膚的彈性。
“老虔婆，你可知我是誰？”雪蓮惱道。
雪如風出去了，為何還不回來？她記得雪如風自進來後就未碰過這裡的任何特件，應該不會中毒的，為何到現在還未出現。
“就算你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嬤嬤我今天也都下手了，只要將你賣出去，我這尋芳樓也沒必要再開了。”老鴇笑眯著眼道。
“雪、、、你、、”雪蓮扯著嗓門欲喊，卻被老鴇點了穴。
可惡，沒想到這老虔婆竟然還會功夫，真是失算，這是雪蓮第一次被人算計的如此之慘，只是雪如風為何還沒回來。
“是不是很難受？”就在雪蓮在心裡催促雪如風的時候，門終於開了，而且這聲音真的是雪如風的。
說不了話的雪蓮，只能用眼角餘光看著門的方向，可是愣是看不清，人走近後，雪蓮看到了，可是心也跟著沉下去了。
雖然他房間裝出雪如風的聲音，但是這衣服，這笑容，他沒想到逃跑鐵劉重，竟然能躲在這種風月場所，聰明啊，若不是今天遇上，只怕年後再派人打探也查不出她的下落。
“方嬤嬤，這裡就交給你了，美人本府先帶走了。”劉重走近雪蓮，那雙無恥的手卻落在了雪蓮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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