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沙如刀,切過宋未挽的臉龐。
那張臉在塵土中,再度恢復清冷。
南宮枍帶著宋未挽,身形宛如翩鴻,在空中瞬時起落,又御風駕馬而去。
南宮枍突然冒出個想法,看著她的臉,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要親她。
甚至不管顧他人,那一瞬間,宋未挽片刻呆愣。
直到陣陣的戰鼓聲聲巨響,才讓她霍然驚醒。
光影迷離,兩人擁坐在一起。
宋未挽的面色通紅,雙眼靜靜地看著眼前人。
時間好似在瞬間停止,連軍隊的人都靜默在遠處。
他們兩個,只給千軍萬馬留下兩道影子,彷彿神仙眷侶一般。
喻君珩的幽深黑瞳中,再一次閃過一抹晦澀。
他只覺得心口處一陣悶痛,他的手掌緊緊地覆著那個地方。
血色的曼陀羅花,從腦海掠過,形成一條血色的河,在喻君珩的心頭奔湧。
“想就這樣走?可沒那麼容易!”宇文慕雙眸沁著陰狠,也有憤怒。
原本用來威脅的籌碼已經被他搶走了,忍住怒火,他對身後吩咐道,“都給朕拿下!”
隨著宇文慕一聲令下,他們的旗在空中獵獵作響,戰鼓和號角聲音同時響起,眾兵上前堵住了南宮枍駕馬的去路,後面的弓箭手也已經拉了滿弓。
“殺!”見南宮枍和宋未挽一起陷入困境,段闕等人也揮動了戰旗。
場面一時變得有些混亂,雙方將士廝殺在一起。
宇文慕看著被八百騎兵包圍起來的南宮枍和宋未挽,眼底劃過一抹陰狠,冷冷地厲聲道:“給朕——活捉他們!”
宋未挽眸光一凜,看著不斷逼近的騎兵,和騎兵相比,南宮枍本就處在了劣勢,偏偏他還要護著她。
“南宮枍,你發什麼發瘋呢!都這死到臨頭了,你快放我下來。”
不料,南宮枍將她抱得更緊了,耳邊傳來他微冷的聲音道:“方才親都親上了,這個時候你想去哪?以為死到臨頭了?你是有多對朕不信任啊?”
南宮枍就那樣抱著她,雙雙躍至半空,戰馬驚叫,他的那銀白披風迎風而飄。
他的神情冷絕,看著那些個兵卒,如看螻蟻。
而他,本就如天神般的存在啊。
南宮枍的嘴角微微扯起的弧度,似譏諷,似不屑。
而他懷中的宋未挽素衣白裙,裙襬衣袂翩飛。
即便黃沙塵土飛揚不息,可兩人衣袂依舊銀白如雪。
一眼望過去,真的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好好地待在朕的懷裡,這個時候,你只需要抓著朕就好!”
宋未挽心頭聞言,莫名地湧出一陣暖意,她環著的男人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是啊,他說她只需要抓著他就好。
宋未挽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慢慢生長,衝破了她用仇恨堆砌起來的高牆,然後不由自主地——無法控制地一發不可收拾。
宇文慕看著前排已經被南宮枍瞬間震飛的騎兵,個個傷亡慘重。
他俊臉上的五官頓時有些扭曲,怒吼道:“快點,給朕殺,他們兩個人只要死不了就行!”
尤其最讓他為之憤怒的是,是在這緊急關頭上,南宮枍嘴角那漫不經心的譏笑,這個徹底激怒了宇文慕。
他什麼都要打敗自己,又是哪來的自信,憑什麼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幼年的時候,他還未去到封地。
每次遇到南宮枍,他是這樣這樣,雖然沉默不語,可是他身上卻偏偏有那種天生的氣概,這個總是讓他望而不及。
所以,他不甘心。
他宇文慕一定要將他南宮枍從天上狠狠地摔倒塵埃裡,讓他跪在在他的腳下,乞憐一般地向他求饒,向他俯首稱臣。
剛從那些掀翻在地的騎兵,很快被後面的騎兵補上。
局勢越來越緊急,將南宮枍他們二人越逼越緊。
耳邊的馬蹄聲便越來越盛,看著圍過來的兵,宋未挽心中一緊,難不成他們這是在擺陣?
根本來不及等她反應,也不知道為何,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疾馳如飛的馬蹄,令她一陣耳暈目眩。
喻君珩的目光遠遠地掃過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他想起他們剛才的擁吻,目光不由得看向宋未挽。
恰在這一刻,宋未挽感到千軍萬馬之外有一道直逼自己的目光。
她抬起眼眸,一雙亙古無波的黑瞳淡然看過來。
瞬間,喻君珩只覺得心口猛的插了一把刀,呼吸都凝聚一起,想要拔掉,卻怎麼也動彈不了。
因為,他看到了——她看向了自己。
烽火轟然炸開,宋未挽頓住了,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所以一直盯著喻君珩所在的方向。
她的目光未變,居然依舊淡然地看著自己。
不……
喻君珩那灼人的目光不知所措,而他看到的宋未挽的目光裡面,已然沒有一絲波瀾和漣漪。
沒有任何生氣,彷彿沉寂萬年。
怎麼可能會是他?
一定是看錯了吧。
宋未挽神情一愣,轉眼又看著黑壓壓的羽箭射過來。
“挽兒?”南宮枍低頭看向懷中人,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彷彿看到了什麼似的。
南宮枍的臉色微凝,以為是她被這萬箭齊發嚇到了,於是,靠在她耳邊道:“你怕嗎?”
“有你在就不怕。”原本到嘴邊的話令宋未挽一驚,她何時竟然這麼依賴這個男人了?
她抿了抿唇,只說了句:“不怕。”
就這這時,宇文慕那一方的箭似乎不夠用了,周圍不斷有長矛朝他們刺來。
速度太快,以至於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只覺眼前泛著寒光的銀色長矛,直探面門而來。
南宮枍將她緊緊護在懷中,依舊從容,手中的長劍如行雲流水一般,將周圍的長矛一一打退。
宋未挽微微蹙了眉,這樣一直防衛下去也不是辦法。
若是破不了這個陣法,那他們就會一直被困在裡面,活活給累死!
陣法隨著陣外那一聲聲砸在人心上的低沉的號角聲,也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一支銀光閃閃的長矛直衝南宮枍的背部而來,而一旁的南宮枍專心應對著眼前,彷彿沒有看見一般。
宋未挽下意識地將南宮枍推開,避過寒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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