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湘娉的雙眸帶著嫵媚,令人沉醉其中。
但是她的嫵媚,卻太過嬌柔,少了一分畫中女子的熱烈奔放。
她的欲語還羞,也不及畫中人的自信張揚。
呵呵,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南宮枍薄唇微抿,抬手停止了鍾湘娉的舞蹈,“不用跳了,你過來吧。”
鍾湘娉心中微驚,臉上帶了抹笑意,款款走到南宮枍身側,柔聲道:“皇上,是不是臣妾跳得不好看啊?”
南宮枍沒有回答她,而是端來剛才的燕窩粥,遞給她道:“喝了它!”
如今這燕窩粥已經冷了,鍾湘娉接了過來,不明白南宮枍這是何意,疑惑地看向南宮枍。
只見下一刻,南宮枍幽深的雙瞳如沁了寒冰的刀子一般,一直牢牢地鎖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嗯?怎麼,是不敢喝?”
鍾湘娉有些委屈地搖了搖頭,“皇上,這粥已經涼了啊。”
南宮枍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然後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探到燕窩粥裡面。
不消片刻,銀針的尾端全部發黑。
鍾湘娉被南宮枍冰冷的眸光一掃,頓時嚇得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景瀘總管給她的毒,明明是驗不出來的!她來之前每次都會好好地試驗一遍!
她哪裡知道南宮枍的這枚銀針,會是葉孤舟給他的。
只要毒藥分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能驗得出來一般銀針所不能驗出來的毒。
若不是這次她由於心急,而加大了藥量,只怕南宮枍也驗不出來!
“皇上,臣妾冤枉,這,這都不關臣妾的事。”
“朕說是你做得了麼?”
南宮枍話音一落,鍾湘娉頓時愣住了,好一個不打自招!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御膳房的人動了手腳……”
南宮枍冷冷的掃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女子,眼底盡是寒霜,“是自己說,還是要朕逼你說?”
“皇上,臣妾不懂你在說什麼?”
鍾湘娉眼底噙著淚花,可憐楚楚地看向南宮枍,不斷搖著頭。
南宮枍不禁皺眉,再次想起畫上的女子,他想那個女子那般的張揚明媚。
尤其是她那雙黑亮的眼睛,透著一股鎮定自若與神寵辱不驚,如果真的是她的話,定然不會像這個鍾湘娉這般如此狼狽。
“朕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告訴朕你是誰,受誰的指使給朕下毒?”
鍾湘娉的身子止不住地發抖,他什麼時候看出來自己不是真的宋未挽的?
她自認為自己模仿的很像,她到底是哪裡暴露身份的?難道是因為那張畫像!
她現在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
鍾湘娉立即爬到南宮枍的腳邊,攥住他的衣袍,啜泣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沒有想要……”
南宮枍已經徹底沒有了耐性,一撩衣袍,頓時將鍾湘娉甩出幾步之遠。
然後,南宮枍招手叫來了青炎,沉聲道:“將她帶下去,丟入慎刑司,用七十二酷刑,直到她說實話為止。”
此時的南宮枍的眉眼盡是冰霜,可見是龍顏大怒。
鍾湘娉頓時如臨冰窖,精緻的臉上一陣面如死灰,她有一手好牌,怎麼就給打沒了?
“是,屬下遵旨。”青炎遵命地說,就要將鍾湘娉拖走。
“慢著——”
南宮枍突然轉身,對青炎道,“對了,記得削去她的臉,因為這張臉本就是不屬於她的!”
“不——皇上,求您饒了臣妾吧,臣妾什麼都願意說。”
鍾湘娉一聽到削臉皮就怕了,掙脫了青炎的桎梏,傾盡全力地爬到南宮枍的腳邊,不停地磕頭。
誰不知道那慎刑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她一旦去了慎刑司,這輩子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皇上,我說我都說,我是鍾湘娉,我是潯州知府的女兒,我的臉照著是前皇后的做的面具,我想……我想那皇后娘娘都已經不在了,我羨慕她能夠得到皇上唯一的寵愛,所以才用了她的臉”
“不過,這一切都是那個景瀘總管指使我做的!是他!都是它啊,還有給皇上下的藥,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是景總管讓我偷偷地下在皇上的飲食中。”
“嗯,還有麼?”
“還有……還有葉公子!他他因為知道了這件事,就被景瀘總管關在了安瀾宮。”
南宮枍拂了拂手,示意青炎將她帶下去。
鍾湘娉頓時慌了,拼命地抓著前方,不甘心地說道:“皇上,臣妾都說了,您饒了臣妾吧。”
“鍾婕妤,你已經犯下了欺君之罪!”
青炎將鍾湘娉控制住,不容她反抗。
“可是,我也及時向皇上稟報了一切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不希望再看到她頂著這張不屬於她的臉!”南宮枍淡淡道。
“遵命,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青炎將鍾湘娉拖走。
“皇上,求求您不要毀了我的臉,求您了。”鍾湘娉苦苦哀求道。
她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整顆心都沉入了谷底,她為了擁有宋未挽的這張臉,已經捨棄了自己原本的臉。
若是他再奪去她這張臉,那她就徹底完了!
南宮枍聞言,慢慢走近她,盯著她那張精緻的臉,冷冷道:“你不配擁有這張臉,更不配擁有一切,帶下去!看到你,朕就心煩。”
隨著延華殿門的闔上,鍾湘娉的哭喊聲頓時被隔絕在了門外。
南宮枍再次展開那幅畫卷,看著畫中人,眼底不經意間多了一抹柔色。
他撫摸著畫上的女子,眉頭微蹙,她到底會在哪裡?
片刻,一直隱在暗處的玄炎突然現身,單膝下跪道:“啟稟皇上,有宋皇后的訊息了。”
他說著掏出一指信箋,遞給南宮枍。
南宮枍掃了眼信上的內容,眸光深深。
這時,玄炎又遞上了一張畫卷,上面的女子一襲素白羅裙,小腹微凸,而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
這人和他畫卷上的本就是同一個人!
宋未挽褪去嫵媚、堅韌,可見眉宇之間盡是即將為人母的喜悅。
南宮枍收了畫卷,緊緊攥著手中的信箋,沒想到那個姑娘竟然在北域皇宮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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