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絳頓時驚得合不攏嘴，他只知道西涼的民風開放，可是沒想到會開放到這樣的程度！
如果說王爺竟然和自己的皇嫂有染，而且還生下了孩子。
而他，就是那個孽種，這是多麼的諷刺？
若是以前，莫絳定然對這種皇室秘聞感到興致勃勃，可是如今，他牽扯其中，他再也八卦不出來了。
這皇室，果然是天下最齷齪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樣……孩子，你聽父王說……”沈曄急忙地給他解釋，俊白的臉色因為著急而有些發紅。
“你說吧。”
相對於沈曄，莫絳的態度就比較淡然。
他本來無法接受紫陽王爺是他爹，更無法接受仁德皇后是他的生母，然而他們二人對他而言更多是陌生人。
這樣一想，似乎對於他們之間的風流韻事，也沒有那麼難以入耳。
“我和阿凝是青梅竹馬，然而當年先皇臨終前卻下遺詔讓她做了大哥的皇后，可是大哥喜歡的另有其人。後來，大哥為了成全我們，就秘密將阿凝送來了紫陽王府，而宮裡的那個不過是替身罷了。直到你出生，準備將你抱進宮中立為儲君，誰知卻被人調了包，送進宮的是一位女嬰。你失蹤後，你母親就一病不起，不過半年光景，就離世了。”沈曄說話之時，眼中盡是憂傷。
莫絳心中一驚，這麼說差一點他就是南昭的太子了，幸好差了一點。
“這麼說來，西涼那個公主就是一個冒牌貨。”
沈曄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既然是冒牌的，為何還要將她留在宮裡？”莫絳有些不明白，這個西涼的皇室，似乎比大遼和北域皇室更加的複雜。
既然仁德皇后和紫陽王爺生下的孩子是他，那麼，太子沈修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沈曄微微嘆了口氣，這其中的原由他自然是清楚的，只要是那個女人想做的事情，他大哥就會一味地縱容。
見紫陽王爺臉上表情複雜，神色憂傷，莫絳知道他可能有什麼事情不方便最自己說，也沒有繼續問，轉了話題道：“我答應你認祖歸宗這件事情，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想回中原，回大遼。”
他已經離開了半年之久，也該回去了。
“這件事情……”
“怎麼，不行麼，眼看著就要就要到年歲了，我必須要在年歲之前趕回去。”莫絳說話時，雙眸變得悠遠。
沈曄心中有些酸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可是他卻拼命地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沈曄嘆了口氣，“如今靜思宮猖獗，父王好不容易才將你救了出來，一旦你離開紫陽王府的話……”
沈曄所說的，正是莫絳一直擔心的問題，他蹙了蹙眉道：“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回去。”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今靜思宮正在對付大遼，你去了很危險。”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更應該回去，他們需要我的幫忙。”
莫絳抿了抿唇，如今宋未挽也快生了吧，大遼動盪不堪，他回去了起碼可以幫助阿挽。
“這件事我無法答應你。”沈曄有些抱歉地看了眼莫絳。
“認祖歸宗以後，你讓我回大遼，我就不跟你進宮，不答應認祖歸宗！”莫絳有些急切道。
沈曄雙眸內有些堅決，抿唇道：“孩子，父王這是為了你好，如果你因為這件事情執意不肯認祖歸宗，父王會等，一直等你答應。”
面對沈曄的不瘟不火，莫絳de眉宇間隱隱有些怒氣，煩躁的握了握拳，最終還是沒有發火，咬牙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浙兒……”
看著莫絳的背影，沈曄無奈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
這個孩子始終是不肯認他呀！
哪怕他怪他也好，質問他也罷，的確是他對不起他，讓他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吃了苦。
這樣的話，他心裡也會好受一些。可是，偏偏是他這樣一幅將他拒之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他感到無力。
他根本是將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一個不喜歡的陌生人，這令他十分心痛。
“王爺，世子他總有一日會理解您的苦心的。”手下無垠勸道。
“你去看著他，一定不能讓他離開王府。”
“是，屬下遵旨。”
莫絳回到自己的院子，望著大遼的方向，暗下決定，他一定要離開這裡，這裡不過是他的一個噩夢罷了。
只要回到了大遼，路途遙遠，他們不能把他怎麼樣的，一切又會恢復從前，他還是青城山上的那個莫絳，清風館裡的襲勻。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聯絡上大遼的人，讓他幫他脫身。
那個紫陽王爺看著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可是對他卻十分苛刻！根本不允許他外出，就連他與外界de通訊也全部截留下來，完全是將他困在這裡！
襲勻在院子裡踱著步子，思索著該如何給人送信。
大遼。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初十了，江纖暮被青鳶指派回來後，她一直沒有興風作浪了，而且加上將近臨盆，因為快要生產的緣故，她的情緒變得更加煩躁。
這幾日，安瀾宮已經死了好幾個宮人了，今日一個小宮女侍奉江太后用茶的時候，江纖暮嫌水溫太熱，勃然大怒，下令將那個小宮女直接杖斃。
如今，安瀾宮的宮人人人自危。
宮內的氣氛，比以前更加凝重陰森，但凡曹暮煙不吩咐的時候，宮人全部躲的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礙了江太后的眼而被治罪。
景瀘總管最近不見到人，而寂暝本就是江太后身邊親近的人。即便如此，她也是對寂暝非打即罵。
“砰——”
一聲巨大的響聲在內殿想起，外面的宮人心臟皆顫了顫。
“寂暝，寂暝——”
江纖暮尖利的聲音在陰森空曠的宮內想起，眾人頓時鬆了口氣，幸好江太后叫的不是他們。
“太后娘娘，怎麼了？”寂暝的身形一閃，立即現身在江纖暮眼前。
“你是死的麼，哀家如今大著個肚子，你難道讓哀家端茶倒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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