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昀難以置信地看著趙凝,壓根就沒想到她會和自己退婚。
“趙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退婚?
“你趙家已經收了聘禮,現在退婚,丟的可是你們趙家的臉!”
趙凝淡定十足。
“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們趙家不怕丟臉。”
裴瑾昀立刻上前幾步,試圖和她拉近距離。
“你!你可想好了!凝兒,我們何至於走到退婚這一步……我只是讓你去和珠珠賠不是,你就因為這跟我退婚?
“你本來不是這樣的,你知書達理,溫柔又體貼,一定有人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說這話時,還往我身上瞟了幾眼。
原來,他口裡那個挑撥離間的人,是我。
我冷笑了聲,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
他整個人飛出好遠,狠狠地摔在地上。
我將趙凝護在身後,冷冷地剔了他一眼。
“你們裴家做的那些事,還需要我挑撥?
“裴瑾昀,你爹勾結貪官汙吏,連朝廷的銀錢都敢貪,真當山高皇帝遠,查不到你們裴家頭上!”
裴家斂不義之財,和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員狼狽為奸。
我今日來找趙凝,除了詢問她和裴家小姐的事,另一樁事,就是來跟她說清楚裴家的底細。
我知道趙虎的性子。
他嫉惡如仇,知曉此事,必定氣火攻心,這對他的身體無益。
趙凝在趙家主事,裴瑾昀又是她的未婚夫,我先來告知她,總是沒錯的。
顯然,裴家所做的那些勾當,
裴瑾昀是知曉的。
他當即就像個夾著尾巴的狗,落荒而逃了。
我回頭看。
趙凝臉上仍有詫異之色。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查到裴家頭上。
“皇上怎會知道裴家……”她嗓音微啞。
我自認為很平靜。
“我本打算私下告知你,再讓你自己定奪。”
“定奪什麼。”趙凝抿了抿唇,一雙眸子似秋水含情,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她眼中,彷彿覆著些許期待。
我實話實說。
“如果你實在喜歡裴瑾昀,喜歡到不在意裴家做過的喪天害理之事,我可以為他安排一個新身份,保住他的命,讓他不至於受牽連。
“若是你在意……”
我說到這兒,略微停頓了片刻。
她看著我,突然笑了。
“皇上以為,我為什麼要嫁給裴瑾昀呢。”
“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我那天親耳聽到的。
趙凝搖了搖頭。
“不,我怎麼會喜歡他呢。
“他是長得不錯,還頗有文采。
“可我卻知道,真實的他,自私又冷酷。
“就好比方才,他為了他妹妹,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我,要我去賠不是。
“類似這樣的事,以前不是沒發生過。”
我有些疑惑。
“既然知曉他的為人,為何還要嫁給他。”
總不可能是被她爹孃所逼吧?
以趙虎的性子,若是知道裴瑾昀讓女兒受了這麼多委屈,哪怕是垂死,也會猛地跳起來,哪裡還會同意這門親事。
趙凝眼中閃動著些許悲傷。
她不緊不慢地問。
“皇上見
過我的妹妹銀豆嗎。”
銀豆。
那是秋霜給趙虎生的女兒。
小時候就長得虎頭虎腦。
我來洛城那日,趙虎夫妻倆就說過,銀豆被一個大儒看中,收為關門弟子,正在那大儒府中學習。
我沒想到,事實並非如此。
趙凝的眉眼間浮現出幾分冷意。
“已經好久了……算起來,我已經一年多沒見過銀豆了。
”她根本不是去學習學問,而是去治病的。
”我們剛來洛城那段時間,城中發生了動亂。
”一個紈絝子弟當街縱馬行兇,踹傷了銀豆。
”我們報官,官府表面抓了那人,卻在暗中找人替他坐牢,企圖瞞天過海。
“後來我才知道,那人是裴家的小少爺。
“當年那事兒鬧得太大,裴家就讓他去皇城求學考官,遠離此地。
“可惜我知道得太晚,爹爹病了,兵器庫無人監守。
“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撼動得了裴家。”
一想到她獨自承受著這些,我有些自責。
“為何不向我們求助?”
“太后娘娘已經幫了我們一家很多了。更何況,此事無憑無據,我怎麼上告?查到裴家和官府私下有勾當,我才能扳倒整個裴家。”
“你的方法,就是獨自一人以身涉險麼。”我不贊成她這樣冒險。
裴家在洛城手眼通天,她若不借助他人,如何跟他們鬥。
哪怕真的找到證據,裴家也不可能讓那證據流出洛城。
趙凝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和憂慮,反問。
“你怎麼不問我
,既然決定以身犯險,剛才又為何要跟裴瑾昀退婚?”
“你或許已經找到了證據,不需要再和裴瑾昀演戲。”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趙凝卻否認了。
“沒有。我沒找到證據。”
不等我有所回應,她接著道。
“我只是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不想真的把自己搭進去,及時止損罷了。而裴珠珠那件事,正好給了我這麼一個退婚的藉口。
“之所以敢在沒掌握證據的情況下退婚,是因為有你在。
“身為一國之君,比我還容不下那些狗官吧。
“再者,我公然和裴家退婚,裴家必定不會放過我,名聲毀了,總得找個人負責。”
她邊說邊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我眉頭微皺。
“我若是沒理解錯的話,方才,我是被你算計上了?”
“我給自己留了後路的。若是皇上不願負責,我……”
“趙凝。”我打斷她的話,目光變得銳利。“你為何想要我負責。”
她嫣然一笑。
“除了爹孃,我最喜歡的,就是太后娘娘。
“我以她為榜樣,想活得像她那般灑脫。
“太后娘娘教了我很多,她和皇上游玩到洛城,我試探著問過她,當年太上皇對她強取豪奪,她怎麼還會愛上他。
“她笑了笑說,不知道為什麼會愛上他,但她很清楚,如果不愛他,她這輩子都不會幸福快樂的。”
她說完,笑著靠近我。
“太后還說,她的兒子性子隨父親,想要什麼,從來就不會含糊。
“
皇上,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洛城內外都是你的人,早就部署好一切,準備搶親嗎。
“你在洛城待了一個多月,是在等什麼呢?真要等我上了裴家的花轎,才會動手嗎?就這麼想背上強搶民婦的罵名啊,你不是想做個明君的嗎。”
原來,她都知道了。
我在洛城部署的人馬,都叫她摸得清清楚楚。
我無奈地笑了。
“你怎知,我是要搶你的親。”
她不回答我的問題,追問,“我很好奇,皇上到底在等什麼呢。”
我在等父皇的信。
我寫信問父皇,若是時光倒流,他是仍舊選擇橫刀奪愛強娶母后,還是讓母后和她愛的男人成親,默默守護她。
今早,父皇回信了。
信上幾個字潦草狂狷——你母后愛的男人,只能是我,哪怕是下輩子,我也照搶不誤!
信,我等到了。
人,我也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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