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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霆詫異地看著凌薇，正想怒斥眼前的女人，她突然毫無預兆地，朝夜寒霆磕起了頭。
“夜少，我知道，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從沈薇妍身邊搶走，我不敢不知死活地嫁入了夜家，我已經在殤獄裡還了五年債了，我求你放過我，你當我是個屁，就這樣放了我，讓我和陌陌離開吧！我保證，我和陌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就算斷了氣也絕不會讓你收到死訊，我們會滾得遠遠的，滾到你看不見我們的地方。”凌薇一邊磕頭一邊喊道。
夜寒霆身子輕輕一顫，朝後退去兩步。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又一次向自己求饒的女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痠痛感就這麼從心口掠過。
眼前的女人，身上哪還有那個驕傲自負的凌家大小姐的影子，她就是一個瘋子，一個下作的可憐蟲。
還有，她那句就算斷了氣也絕不會讓他收到死訊，那是認真的嗎，凌薇真的打算避開他，逃得遠遠的嗎？
可是，她以前分明說過，會一輩子守著自己，就算天地合一，她也不會停止愛他。
不，不會，凌薇這個無恥的女人根本就是在演戲，她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她想用這番話來威脅自己，來讓自己內疚。
怒意再一次染上他深邃的雙瞳，他將凌薇從地上拎了起來，隨後推她貼上了牆壁，又用自己的胳膊作桎梏，困住了她。
“凌薇，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問。
凌薇一時懵住，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那副梨花帶淚的模樣，輕易能觸動別人的心絃。
夜寒霆看著她，竟然生出了一種錯覺。
他彷彿看到了一個身穿素花連衣裙的小女孩，牽著自己的手，陪自己一起哭。
“小哥哥，你別難過，一切都會過去的，薇兒給你吹玉笛，為你加油好嗎？”
凌薇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是，夜寒霆的眼中，分明透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
“夜寒霆，你......”
她張了張嘴，終究，她沒有問他在想什麼，她發現，她根本已經不在關心他的心事。
五年殤獄暗無天日的煎熬，將她對他深深的愛全部磨滅，剩下的，只有綿綿無期的恨。
夜寒霆回了神，嫌惡地推了凌薇一把。
他剛才是瘋了吧，才會將這個毒婦和薇兒重疊到了一塊。
這個毒婦怎能和他的薇兒相比，薇兒那麼單純，那麼善良。
而她，只是那起縱火傷人案裡的兇手，一個卑鄙無恥、惡毒下作的女人。
“如果你還想見陌陌，就把薇兒的玉笛還給她，否則，我會讓你知道，悔不當初是怎樣的滋味。”夜寒霆冷冷道。
“悔不當初的滋味，呵！”
凌薇笑了，笑得又妖又美，看得夜寒霆再次失了神。
忽地，她止了笑，神情悲憫地看著夜寒霆。
“夜少怎知道我沒有後悔？告訴你，我沒有一時一刻不在後悔，後悔我曾尊嚴全無地愛著你。若非如此，我怎會被冤枉被扔進殤獄？我和陌陌怎會被你買通的鷹犬百般折磨凌辱？我們凌家又怎會從東都消失匿跡？如果時光倒流，我寧願永遠沒有見過你，永遠不會愛上你！”凌薇喊道。
夜寒霆踉蹌著朝後退去兩步，跟著，一股淡淡的腥甜氣味在他口中蔓延開來。
他有些疑惑了。
分明凌薇才是那個該死的，惡毒的女人，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欠了她的感覺，彷彿，他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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