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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妃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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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7章 第3869章 百年之苦,雷霆血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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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戰神的聲音,雄渾有力,中氣十足,宛如突然炸裂的雷霆,四起於天地間。免-費-首-發→【求】【書】【幫】

羅雷等人仰頭看去,卻見天穹之上,火樹銀花撩人眼球,應接不暇

仔細觀察,便能發現若是盯著久了,眼睛會有強烈的灼痛感,靈魂好似都會被撕裂開

諸天戰神領著長生諸神,出現在三千世,頓時,三大通天族的王,全都奔赴而來,畢恭畢敬,躬身行禮。

隋靈歸與七族老護佑在東陵鱈身體的兩側,一隻靈鶴,發出婉轉悅耳的清冽之聲,東陵鱈身著一襲清雅的青衫,便立在靈鶴之上。數月不見,東陵鱈瘦了許多,他的面頰透著疲憊和蒼白,目光所及,還是有悲涼的感覺。

這段時間,兩大通天族的施壓,青蓮族人的民聲,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另外,中南伯和幽族妖殿等人,站在飛行魔獸的脊上,旁側便是玉剎族長和百里山海。

“吾等,拜見諸天戰神。”

就連三千世的最高層,在諸天戰神面前,都要點頭哈腰,卑躬屈膝。

四方修煉者,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輕歌與姬月立在叢林之上,她依偎在姬月的身旁,垂下了眼眸,濃密漆黑的睫翼,遮出了一層淡淡的青灰色陰影。

這一刻,終於還是來了,比想象中的還要早。

姬月怒滅兩族,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件事情,勢必會驚動三千世和火焰天的。

輕歌一言不發,卻是伸出手攥住了姬月的手,表示出了她的決心。

早在兩族滅亡時,她就已做好決定,若是有罪,那便一起受著,不論前方的路有多難走,她都會陪在小月月的身旁。

她怎捨得讓自己的男人,獨自一人扛下百年雷霆之苦,血鴉食肉之痛

精神世界,永生石:“諸天戰神,乃長生界近十年來的黑馬,實力深不可測,天賦異稟,又是絕對的堂堂正正,乃長生界鼎鼎有名的平西大將。”

“諸天戰神所說的兩大懲罰,乃長生界十大酷刑之一”

“若非十惡不赦的罪徒,難得此刑罰”

“受罰者,必進長生囚牢,百年不得出,而在被關押的百年裡,時時刻刻遭受著雷電淬體的痛苦。刑罰之雷電,乃長生界最狂暴的雷池,非常之可怕受罰者在遭受雷電淬體的時候,會有長生血鴉,在日出時分自東方而來,啃噬受罰者的肩胛骨和皮肉,日落時分,再飛離囚牢。”

“在黑夜來臨時,被血鴉啃噬掉的皮肉骨血,會再度生長出來,直到第二天的日出,一切恢復原樣,等待著血鴉的出現。”

“如此,週而復始百年之久,才算本,神,成刑罰,前往長生功德大殿,吟誦十年佛經,贖罪,方可擺脫罪奴的身份。”

永生石的話,宛若一道道重錘砸在輕歌的心頭。

她知有罪,但沒想到的是,會這麼嚴重

那等血腥殘酷的畫面,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她深愛著的男人,怎能被雷霆淬體,遭血鴉噬肉

想至此,輕歌的心臟顫了一下,再次攥緊了姬月的手,彷彿卯足了渾身的勁道。

姬月反握住她的手,在看向諸天戰神之時,下意識的將她拉到了身後。

“姬月,你可知罪服罪”諸天戰神聲如洪鐘敲響,滾滾而來,刺激著三千世修煉者的耳膜。

是了,這便是長生境強者的實力,只平淡的一句話,三千世無數的修煉者,俱不敢眠,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生出惶恐。

被護城禁制隔離的神月都,在七王府中焦灼不安的玲瓏郡主,嘗試著於庭院作畫,但心神不寧,有些許煩躁。

這一筆下去,卻是歪得離譜,錯亂的顏彩,毀了這幅畫。

而在諸天戰神說話之時,玲瓏郡主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仰頭看天,微微張著嘴。

稍許,玲瓏郡主放下了畫筆,手掌輕撫左側胸膛,那裡隱隱作痛,填滿了窒息感,就連呼吸都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玲瓏郡主的眼眸發紅,張開的嘴卻是說不出話,一行清淚流出,自臉頰淌過,卻不知為何,低頭垂眸的一剎那,巧笑嫣兮。

那是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被夷為平地的天壇。

諸天戰神雷霆喝聲,神兵登時圍剿了姬月,天的四方,數百長生弓箭手,拉開了玄色的寶弓。

長生之氣,自成箭矢,對準姬月。

無數的刀槍劍戟,亦是指向姬月。

劍拔弩張,草木皆兵,氛圍變得肅殺

“縱是滅了兩族,又如何”姬月笑了一聲,眼梢邪肆,眉間妖冶,說出的話卻是風輕雲淡,平靜間有著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有著虎落平陽亦為王的氣魄

“平丘炎族勾結天壇,傷吾妻,不該滅嗎”姬月再笑一聲,絕美而妖孽的異瞳,就那樣淡淡地看著諸天戰神,卻是風聲

鶴唳,天地四顫。

“你當眾滅族,違反了長生規矩,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諸天戰神道。

姬月挺直了脊背,如一把聞名於世的神器,他回過頭望向輕歌的時候,眼神溫柔得不像話,似那山間潺潺流動的溪水,更像春日裡穿堂而過的風。

這一生中,他所有的寵溺與愛意,都給了她。

這個酷愛紅衣的姑娘,是他唯一的軟肋,是旁人不可觸之的逆鱗

姬月清朗的笑聲,傳遞在三千世,幾分孤傲,幾分不羈,還有難言的灑脫。

末了,他伸出手,擁了一下輕歌。

“姑娘,等我百年可好”他問。

輕歌驀地紅了眼,眸子微微緊縮,開始恐慌。

百年的時間,她不怕,卻怕雷霆血鴉,欺她夫君

輕歌指尖發涼,緊緊地摟住了姬月,發出沙啞的顫音:“不我不我不要”

姬月的心臟扯動了一下,只能靜待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而無能為力,沉默良久,他撫了撫輕歌的發。

“乖,聽話。”他說。

輕歌猛地搖頭,緊攥著姬月脊背處的衣裳,“不”

聯盟帝國,她能扛住。

可她扛不下,長生界的發難。

“你早便知此刻,為何還”輕歌哽咽。

是了,姬月早就想到了滅兩族,逃不掉長生界的制裁。

明明忍下這一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等她去往長生,就能長相廝守,為何要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姬月低頭看她,倆人近在咫尺,他每一次溫熱的呼吸,輕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心也隨著悸動,沉淪。

姬月凝望了許久,忽而抬手,捏了把輕歌的臉蛋,“不出這一口氣,我還是個男人嗎”

縱受罰百年,雷霆血鴉,失帝王位,敗身前名,毀斷前程,他也要這麼做。

在此之前,他總是等,總是忍氣吞聲,但只能讓他的姑娘,遭受塵世間的苦難,被那些庸俗的人們摧殘。

他們既把她逼到這個份上,那麼,所有的戒律規矩,他亦不守了。

輕歌把臉埋在姬月的胸膛,讓自己陷入混沌當中。

堅強如鐵的她,也有不願面對現實的一日。

姬月自袖口取出一枚晶瑩雪白的玉佩,放在輕歌的掌心,“那隻白虎沒走,我將其殘魂凝聚了,他能好好陪著你,等日後,找到辦法匯出實體,就能像從前那樣了。”

玉佩觸感清涼如水,碰到之際,輕歌的手,下意識地顫動了下。

在那種時候,姬月的所思所想,心心念念都是她,知她悲傷,就悄然間想盡辦法,為她凝聚出白寒的實體

“姐姐”

玉佩之中,響起了小白寒的聲音。

輕歌更是錐心刺骨的痛,妥善收好玉佩,緊握住姬月的手,直視姬月的眼睛。

她總說自己鋼筋鐵骨,頂天立地,流血不流淚,而此刻,開口說話的時候,兩行清淚溢位,直到糊了滿面。

“不過百年,不過雷霆淬體,不過血鴉食肉,你我雖未成婚,卻是夫妻一體,這百年,我陪你。”

淚水滑至唇角,她的笑容比晚霞還要絢爛粲然,握著姬月的手不肯鬆開,像牛一樣固執倔強。

姬月揉了揉她的發,心中滿是溫暖。

“得妻如你,此生何求”

這百年,我陪你。

有這一句,就夠了。

他亦不怕百年苦難,只怕他在深淵掙扎不得出,外面的妖魔鬼怪趁此機會,傷他愛妻罷了。

“有東陵和老邪在,我也放心。”姬月說本,神,,緩緩地推開了輕歌的手。

“傻,為夫的罪,不需要你來承擔。”

他原可以拿起無情劍,為自己的尊嚴拼死一戰,絕不為奴

這是他的驕傲骨氣。

但,他若傷痕累累,若是拿不起劍了,此等做法只會引來長生界的滔天怒氣,滅頂打擊。

怕只怕,那些針尖鋒芒,都對準了他愛的姑娘。

漫天諸神,只有他和諸天戰神懂,這是無形中的默契,一場不言的交易。

他伏法百年,長生諸神放過他的愛人。

諸天戰神立於高處,淡漠地看著姬月。

眼底深處,卻有幾分複雜。

情深似海,倒也是能感動人的。

即便長生諸神不願承認,但長生境的修煉者,有哪個不是人

輕歌緊攥著姬月的手,用盡力道,姬月卻是輕而易舉遠離了她。

“不”

輕歌歇斯底里地喊,朝前伸出的手,只抓到了一截衣袖。

姬月去意已決,只有被撕扯下來的衣料,還在她的掌中央。

輕歌瞪大眼睛看著姬月的背影,踏著長風,躍於叢林之上,一路狂奔,追向了姬月。

這一別,要百年再見

她甚至不知自己能不能熬過二十五歲,又談何百年

姬月如三月清風,步履緩慢,卻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很遠的距離。

輕歌不論如何狂奔,去追,都只能看著他的背影,連他的髮絲都抓不到。

姬月來到諸天戰神的身旁。

“世上有千萬種解決的辦法,你卻選擇了最偏激的一種。”諸天戰神道。

“若你有個愛之入骨的姑娘,看她滿目悲傷,滿身火光,我想,你也會這麼做。”姬月風輕雲淡。

那側,輕歌一路狂奔在蒼穹雲巔,卻被無數把神兵的劍攔住了去路。

“放肆”

姬月見此,驟怒,輕輕拂袖,無情之氣蔓延開來。

只見對準輕歌的劍全部應聲而碎,諸多神兵口吐鮮血,連連後退,頗為狼狽。

姬月踏前一步,道:“百年之牢,我自會去,爾等敢傷吾妻分毫,猶如此山”

言罷,卻見左側一座巍峨高山,轟然坍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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