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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妃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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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3章 今朝仇敵今朝殺!

妖魔之戰,再一次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求^書^幫^首~發」

如火如荼,劍拔弩張。

鮫魔城內,魔人們傷勢尚未癒合,就已身穿盔甲手持兵器守在城門前。

東陵鱈遲遲不肯離去,七族老好言相勸:“吾王,青蓮一族不該參與此事,不利於你。”

“七族老是在擔心帝師嗎?他攝政萬年之久,好評如潮,本王身為青蓮王,復位後只陷兒女情長,沒做過幾件像樣的事兒。”東陵鱈輕聲說。

七族老忙低下頭,不言。

東陵鱈站在城主府內,望著遠方高聳入雲的鮫魔城城牆,淺淺一笑,道:“你要本王如何冷眼旁觀?”

一塊石子,打在了東陵鱈的身上,七族老皺眉大怒,瞪眼看去:“何方妖孽,竟敢傷我青蓮王!”

瞧見來人,七族老怔了一下。吊兒郎當桀驁不馴的墨邪正斜臥府邸高牆,手肘撐著牆面,懶洋洋地曬著溫暖的太陽,手裡把玩著幾顆小石子。

“青蓮王,你是正道千族之首,可別壞了天地的規矩。趕緊回去吧,有本王坐鎮鮫魔城,誰能攻下這座城池?”墨邪坐直了身子,笑望東陵鱈,臉上的面具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今是多事之秋,邪殿復出亦不太平,本王收到了隋族長的訊息,鳳尾翎確實出世,且被人奪走,應是妖域冰帝。面對龐大的鳳族軍隊,你以鬼王的身份應戰,卻是代表邪殿,不怕被族中長輩懲罰嗎?你若打亂了邪殿的計劃,那些人可不會對你心慈手軟。”東陵鱈說。

“本王怕什麼?生死一條命而已。”墨邪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

這一生,他看似逍遙自在,實則早已畫地為牢。

逃不出去,放不過自己,只能笑望苦難。

“不行,你立即回到邪殿,這件事發生在本王的管轄範圍裡,與你無關。”東陵鱈態度強硬道。

墨邪從高牆跳下,走至東陵鱈面前停住,與之對視,一字一字,語氣沉重地說:“魔族已墮邪,我族之事,用不著你來插手。”

“魔族曾入我千族,既為本王麾下,本王就能管。”東陵鱈不甘示弱。

“你如何管?你已不是萬年之前叱吒風雲實力高強的青蓮王,幽族、血族虎視眈眈,帝師攝政王蠢蠢欲動,就連邪殿族老都在坐山觀火,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什麼處境嗎?稍有風吹草動,便能害死你!”墨邪怒了。

“你又何嘗不是,年輕的鬼王,想必在邪殿舉步維艱吧。”東陵鱈笑得風輕雲淡。

旁觀的七族老怔愣許久,犀利精明的眼神兒在東陵鱈和墨邪之間來回轉悠。

是他的錯覺嗎?

怎麼感覺青蓮王和鬼王相親相愛,打情罵俏?

七族老止不住打了個寒顫,面色煞白,恨不得當即給自己來一耳光。

他一定是瘋了,竟敢如此揣測青蓮王,實在該打。

屋簷之上,一襲紅袍的姬月靜坐邊沿,手裡提著一個酒壺,仰頭便是痛飲。

若問酒力不好的姬月為何沒有醉意,只能說這酒壺裡裝的都是涼茶,而不是醇香美酒。

姬月遙遙地望著尚在對峙的墨邪二人,許久,身影消失在屋簷,只留下一個見底的酒壺。

傍晚,風色徐徐,庭院靜謐,姬月與老祖宗坐下廊下襬著期盼。

老祖宗執子落盤,看了眼姬月,說:“冰翎天已得鳳尾翎,此局,你如何破?”

姬月垂眸,靜而不語。

青帝之力不可用,無情之力更不能用。

“來一個,殺一個。”良久,姬月淡淡地說。

“如何殺之?”老祖宗問。

姬月執棋,眸光肅殺:“屠之。”

“他日你要回長生界,若被發現青帝做了這等事,是會受到諸神懲罰的。”老祖宗又道。

“那便掀了諸神殿,凌駕諸神之事。來日事,來日說。今朝仇敵,今朝殺!”姬月輕描淡寫地說完,棋子落盤,殺機隱隱,指尖赫然閃爍劇烈的光。

老祖宗頓感窒息詫然地抬頭看向姬月,姬月不苟言笑,面色倨傲,哪怕隱藏了滔天的實力,自有青帝威嚴,君臨天下之氣。

老祖宗深嘆一口氣:“罷了,老夫一大把年紀了,雖說骨頭老了,但也能陪你瘋一回。”

“夜老若得道飛昇,去往長生,本帝封你一個神位。”姬月笑道。

老祖宗翻了翻白眼:“那也要老夫能得道飛昇,你這小子,忽悠老頭呢?”

姬月笑意正濃,眸裡泛著溫和的光。

老祖宗望著眼前的姬月,心內深深嘆了一口氣。多年以前,他倒是見過還是妖王的姬月,那時的他,孤傲冷漠,嗜血成性,宛如一個屠夫。

姬王的眼裡不曾有任何悲憫之心,亦無溫情。而這,也是尋無淚能夠推翻姬王的重要原因。

姬王亦正亦邪,所行之事全憑喜怒,妖域上下,恭恭敬敬,誠惶誠恐。

與如今的姬月判若倆人。

那夜城

主府,對月飲酒,他沒了男子的英氣,像是討糖吃的小孩般黏著輕歌。老祖宗嘴上嫌棄,心裡卻為這個孩子感到高興。

人族丫頭,是姬王的命啊。

“聽說妖域冰帝冰翎天是因愛生恨,執著於王妃一位。”老祖宗說。

姬月再落一子,“夜老,你輸了。”

聊著八卦的老祖宗猛地低頭看去,自己的白棋都已被姬月的黑子堵截,已無翻盤的可能。

老祖宗驟怒:“你這小子是故意的嗎?”

“夜老年紀大了。”姬月輕聲說。

輕歌和二號端著桃花甜糕梨酥和雲煙茶走來,“歇會兒吧。”

夜老看見美食糕點,兩眼發光,乾咳數聲,再故作鎮定地拿起糕點送入嘴中細嚼慢嚥。

“給你準備的雲煙茶,是東陵送的,他知你不勝酒力,日後可別喝酒了。”輕歌真擔心小月月一喝酒就跟別的狗跑了。

姬月斜睨雲煙茶,悶哼了一聲,慢悠悠掏出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那驕傲的小表情可真是造作。

輕歌臉都黑了下去,這廝是覺得她看不出來酒壺裡的涼茶水嗎?

一杯就倒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何至於死要面子?

廊下的幾人都知道酒壺裡是什麼,卻也不拆穿。

姬月喝完酒壺裡的涼茶水,還學著輕歌平時喝酒的模樣,頗為真實地砸了咂嘴,

墨邪、東陵鱈和七族老三人走至廊下,見姬月下棋飲茶吃糕點,那叫個閒情逸致,二人氣結。

他們在庭院裡因為鮫魔城之事說個口乾舌燥,這廝倒好,在廊下享清福。

墨邪搶了桃花糕一口吃掉,東陵鱈優雅地拿起梨酥,以為沒人注意,動作越來越快,拿起就往袖子裡塞,幾個瞬間後,托盤上再無梨酥。

“今日的茶和糕點,都是長老準備的。”夜蔚才說完,姬月搶過一壺茶,一口喝掉。

墨邪目瞪口呆,“夜殿,要點臉成嗎?”

東陵鱈大袖鼓鼓的,雖然沒喝到輕歌泡的茶,卻也心滿意足。

墨邪發現了東陵鱈的小心思和動作,氣不打一處來,正打算搶走桃花糕,怎知老祖宗吃得開心,把剩下的桃花糕都給搶了。、

轉瞬之間,托盤就已空空如也,墨邪嘴角抽出了好幾下,恨不得離家出走去浪跡天涯。

“冰帝手握鳳尾翎,你們幾個倒是不緊張。”老祖宗笑呵呵地道。

“強弩之末,不足為懼。”輕歌坐下,姬月拿過涼扇為她扇風。

“鳳尾翎可以統御千族裡的所有鳳族!”老祖宗道。

“夜老可知傳承鳳尾翎的必要條件?”輕歌問。

“鳳族最純正的血脈,還有機緣二字。冰翎天的血脈不算純正,如若不是機緣奇妙的話,應該是用了旁門左道才傳承的鳳尾翎。”老祖宗沉思片刻,說。

輕歌再問:“世上可有一個旁系鳳族,血脈之純比得過流雲靈女風?”

“流雲靈女鳳,萬鳳之首,不可比。但是除了那一次四海城的拍賣,世上再無流雲鳳脈。”老祖宗解釋道。

輕歌笑而不語,姬月深深凝望著自家媳婦兒,好似知道了些什麼。

夜蔚道:“此戰我族若敗,冰翎天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姜如煙,不僅僅是妖域的冰帝了。”

輕歌凝眸不言,望向了遠方,體內的血液緩緩流動。

以她的天賦血脈,早便可以覺醒精靈血脈,奈何精靈血脈與流雲鳳脈相沖,導致精靈血脈一直都沒有完全的覺醒。

至於流雲鳳脈,輕歌沒有完全地掌控這股力量,但她能感受到,血液裡流淌的,那股力量。

她眉間的自信,源於此。

兩日的時間裡,鮫魔城的魔人們忐忑不安,難以休眠,倒是他們的五長老,能吃能喝還能睡,偶爾跟夜公子說些甜言蜜語,或是帶著小包子在城內街道逛逛。

東陵鱈和墨邪本想著積極應戰,偏生輕歌不把這場戰鬥放在心上,他們也就跟著賞月看花喝美酒,偶爾同仇敵愾一起對付姬月。

墨邪無法喝酒,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以聞的方式將醇香吸乾,猶如喝酒,亦會有醉意。

夜半三更,喝到痛快時,倆兄弟抱頭痛哭,用著輕歌聽不懂的語言互相傾訴。

反觀無憂,哼哧哼哧的跟著小包子,活像個奶爸。

姬月小倆口樂得清閒,執手走在長街,或是去城牆的最高處看看明月,又或是下一盤棋。

屋簷上,倆人盤腿而坐,中間擺放著棋盤。

姬月才落下一子,輕歌就黑了臉,把棋子還給姬月,又把自己落下的棋撿了起來:“方才下錯了,我決定走這個地方。”

古龍前輩滿是不屑,堂堂東洲女帝,竟然做出了晦棋這樣丟臉的事。

老怪物說:“連棋都下不好的女人,你喜歡作甚?”

古龍震怒:“下棋能當飯吃嗎?”

“權貴家的金枝玉葉,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看這丫頭,不會下

棋就算了,還晦棋,可見棋品甚差,人品更差!”老怪物輕蔑地說。

“你看看這男人,沾酒就倒,最多兩杯,算什麼男人?夜丫頭,趕緊跟他斷了,去找個千杯不醉的真英雄。”古龍前輩怒道。

老怪物不服了:“誰說男人要酒力甚好的?簡直一派胡言。這小兔崽子雖然不會喝酒,卻是至高無上的青帝,什麼女人沒有?”

“我家丫頭不會下棋,卻是人中龍鳳,女中豪傑,提親的男人們都能從低等大陸排到長生界,青帝算什麼?”

“……”

一龍一怪喋喋不休,吵得輕歌頭疼。

“閉嘴!”輕歌與姬月幾乎不約而同地出聲,便是鴉雀無聲。

輕歌落下一子,:“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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