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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妃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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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9章 公子夜

阿九瞅著莫憂冷淡的態度,以為是九辭一個人的感情。免-費-首-發→【求】【書】【幫】

而今看來,是她不好。

人兩情相悅,她不過是個過路的鬼怪而已。

縱然控制不住,也得殘忍斬滅。

此乃,道德。

子夜,莫憂坐上馬車,老人握著韁繩,一聲叫喚後,烈馬前蹄猛然蹬地,古老的馬車沿風而走,自月影前畫出輪廓,直到湮滅於黑雲。

“大師姐,林外還有許多烤野兔,明日讓阿七師兄烤了給你帶來。”阿九咧開嘴笑。

“好。”輕歌應道,仰頭望著莫憂消失的方向,腦海裡響起莫憂所說的每一個字。

“小莫憂與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提親的事?”九辭直接問道。

輕歌額上落下一排黑線,無語地說:“你一個大男人,還需要姑娘來提親?”

九辭雙手環胸,移至阿九身旁,胳膊肘撞了撞阿九:“怎麼樣,本樓主與小莫憂,是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樓主和聖女極為般配,願你們白頭到老,情比金堅……”阿九笑得眉眼彎彎,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兒。

九辭小拳頭打了下阿九:“別哭了,哭的真醜。”

“大師姐,我和阿七師兄約好了看書,等明日我們烤好了野兔再來。”阿九說完,逃也似的離開。

故作鎮定,強顏歡笑,一路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走出庭院過了幾道長廊便遇見奴七,奴七正打算尋她,發現阿九有些不對勁,便問:“怎麼了?”

“我好像,做了錯事。”阿九失落地低下頭。

不可否認的是,哪怕看見莫憂,哪怕對比之下她連米粒之輝都無,心裡還存著一絲念想。

永遠都無法控制住油然而生的情緒和怦然心動。

看見那個‘夜’字後,阿九才知道自己有多壞。

怎麼可以……這樣呢……

阿九和奴七來到林外,兩人坐在枯木上,她把頭埋在雙膝,肩膀一抖一抖哭得悽慘。

哭了許久,體力漸漸不支,有些許的疲憊,阿九便靠著奴七的肩膀沉沉睡去。

九辭來到林外時,看見倆人依靠在一起的背影,腳步猛地頓住。

黑鴉從劍刃裡出來,立在九辭肩頭:“汝,醋否?”

九辭冷著臉回去,“不可能。”

“……”

屋子裡,輕歌與雪女談及莫憂夢族之事,雲月霞和釋音亦在旁側。

雪女聽完,長嘆一聲:“原來……是神罰啊。”

“難怪命格星已有福瑞跡象後,還會出現命星劫,都是因為神罰,只可惜神罰過於遙遠,數年來我和釋音從未想到過。”雲月霞亦是感嘆:“若為神罰,唯有一法可解。”

“什麼法子?”雪女問。

“成為神。”雲月霞眼中一片堅定,炙熱的火焰悄然燃燒:“女帝,我等,將渡汝成神!”

雪女心中感慨萬千,目光自雲月霞和釋音的身上掃過,難以想象,兩個來自低等位面的占卜師,竟有這樣的野心和想法。

甚至,雲月霞眼中堅定不移的信念和目光,讓雪女隱隱相信,終有一日,女帝必成神。

就連當年的鳳棲,哪怕再猖獗的時候,也沒有成神的想法,只是希望能修煉至長生境而已。

長生境者,都是自立為神,而真正的神,必須是君臨者!

輕歌靠在椅上,端著酒杯輕呷了一口,慵懶如狐,享受著美酒帶來的醇香。

“現在談神還為時過早,且先渡了命星劫才好。我的命星劫,應該與靈虛匠師有關。我已派人去查了靈虛匠師的事,很乖就會有眉目。”

輕歌道:“我現在疑惑的是,綠芒星的持有者,是遠在青蓮的李翠花,還是那日出現在斷頭臺的紅衣女子。”

釋音道:“這兩日,我和雲娘都在觀星象,那綠芒星具體的位置不知曉,但是可以確定,不在青蓮。”

“看來,就是她了。”輕歌懶懶地道:“有人想取代我的位置,偷走我的榮光,再把我的蹤跡毀滅,神不知鬼不覺。人的雙眼終不能辨別真相,如若是十分相似的人擺在眼前,哪怕再親近的人,只怕也會被混淆了。”

“現在我們怎麼做?”雪女問。

“不急,想要完全取代我,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那日監斬,她之所以會出現在斷頭臺,不過也是在觀察我罷了。”輕歌冷笑。

背後這個人倒是沉得住氣。

看來,若是得空,要去會會這個靈虛匠師了。

“若如你所說,那是由龍鳳神木製作出來的人偶,應該怕火才對,又怎能控火?”雪女好奇地問。

輕歌淡漠地道:“應該不是什麼火都怕,而是特定的火種,或者是超強火種。若是用火來毀滅,是燒其何處?龍鳳神木是不死不滅,單純用火燒軀,便能化作灰燼嗎?”

輕歌再拿出蕭夫人贈送的古書,此書名為:《北清木記》。

這些時日,輕歌得空便會看此書,倒是有一些心得。

“若真是如此,那我們可要提防著,最好提前準備,什麼樣的火,才能將其燒燬。”雪女道。

輕歌長指輕抬,揉了揉眉心,一目十行看去,目光忽然頓住。

雪女走至身旁看向《北清木記》,詫然:“上面有說,若得原者心氣,傀儡便可再生出原者擁有的一切。如此說來,她的碧青火焰,應該也是青蓮異火,只是她怎麼再生出來的?心氣,什麼心氣?”

心……氣……

輕歌仰頭閉眼,長指放在書頁一下一下地輕敲,思考著《北清木記》裡的記載和雪女方才所說的話。

倏地,輕歌猛地睜開雙目,坐至了身體,眼睛裡迸射出鋒利的光,宛如寶劍出鞘般銳利!

輕歌眯了眯眼眸,雙手漸漸握拳,周身衍生出駭然的寒意!

“你想到什麼了?”雪女問道。

輕歌不語,許久後發出一聲冰冷的輕笑:“原來如此。”

“女帝?”雲月霞夫妻望向輕歌。

輕歌收起古書,解釋道:“骨髓煙,寄於吾心,必有心氣。”

倒是她掉以輕心了。

她曾以為方獄盜走骨髓煙是為了焚燒骨髓煙,藉此機會威脅她,或者是弄死她。

現在想想,李翠花早與方獄有聯絡,必然知道她傳承了護心陣法之事,縱然最早盜骨髓煙是為了掣肘,得知此事會便會演變成其他。、

而且,斷頭臺上出現的女人,輕歌見過。

輕歌此刻才想起,曾在契約九尾血鸞的時候,看見過一個與自己很像的人。

便是她吧。

最可怕的是,這個人,會慢慢的改變。

那時只是面貌神態相似,現在已經是由內之外的氣勢了,再往後便是……所有的一切。

方獄與她為敵時,一面想用骨髓煙掌控她的生死,又覺得她前途一片光明,便與靈虛匠師決定了傀儡之事。

他們需要心氣,在得知骨髓煙不能撼動她的生命後,便將骨髓煙作為‘心氣’,存入了那個女人的軀殼裡。

都是老狐狸!

就算輕歌再是聰明,也有想不到的地方。

因為護心陣法的存在,骨髓煙毫無作用,諸事又繁瑣,故而沒有找尋回來的意思。

現在想想看,真是讓人心驚膽戰呢。

試想想,在青帝面前,兩個完全一樣的人,由內到外,一模一樣,甚至那個人還有她已經失去了的骨髓煙……

不堪設想!

輕歌驚出滿背冷汗。

並非她不信任姬月,只是這個佈局,這個心思,真的讓人毛骨悚然,感到匪夷所思和恐懼害怕。

分析過後,屋內寂靜一片,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是沉重。

是夜,月明星稀,微風陣陣。

輕歌坐在窗臺上,涼風拂面而來。

“古龍前輩,替身傀儡若得心氣,是否會得到我的所有秘密和想法?”輕歌問的格外認真。

“你怕有什麼把柄落在敵人的手裡嗎?”

“非也。”輕歌搖搖頭,道:“我的元晶礦,若被他們得知,到手的礦山錢財,豈不是都要沒了?”

古龍:“……”

他有時候真的想知道,這丫頭的腦瓜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尋常人遇到這種事,不得驚嚇過度,連夜夢魘,這丫頭倒好,只關心自己的元晶礦會不會被發現。

“出息!”古龍殘魂嫌棄地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怎可這般記掛?”

輕歌眨了眨眼,聽到古龍的聲音,腦子靈光一閃,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古龍前輩,你說,火焰龍能賣幾個錢?好歹是上古火神龍,應該價值不菲吧。”

古龍:“……”

賣龍……

這丫頭的良心不會痛嗎?

拔光了火焰龍的毛不說,竟然還想賣了。

古龍前輩已經開始擔心,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賣了,甚至懷念起了和周老的點點滴滴。

至少,和周老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算時常戰鬥疲憊不堪,可至少不用擔心周老會把他給賣了。

輕歌盤算著,虛無之境有多少能賣個好價錢的。

一群毫無戰鬥力的獸獸們,只知蹭吃蹭喝不幹事,一遇到正經事,個個腰痠背痛提不起力。

尤其是玄武、朱雀,好歹是超神獸吧,就因為是一縷殘魂,回回輕歌想要喊來一同作戰的時候,朱雀、玄武倒是默契,倆人都說自己快要死了。

梁蕭瞧著輕歌屋內的水晶還亮著,遠遠地便看見了坐在窗臺吹風的輕歌,屁顛屁顛的過來彙報政事。

“林伯山幾位匠人已經開始重新建築青月學院的居住之地了,應該很快就能好。青月學院對外招收弟子的訊息,也傳了出去,有一批隱世的精神師想把自己的後代送來。”

“還有兩個月便是祭天儀式,聽說祭天儀式由

九界紫雲宮來操辦,規模比往年還大,還會有一些千族人前來挑選人才,就算只是去千族當個外門弟子,或者是打雜,那也是無上的榮耀呢。”

“聽說千族夜族,有個公子夜,長得比女人還美,同樣是異瞳,也不知有沒有我們宮主美。”

“剛才過來的路上,瞧見奴七和阿九姑娘,兩人心情不大好,好像是說林外的野兔一隻都沒了,我覺得很有可能是敵人藉此打壓我們,好端端的野兔,怎麼能說沒就沒,一定要徹查!”

“……”

梁蕭自顧自的彙報,只是說著說著好似就已經偏題了。

如同他給姬月記的小本本,每日除卻記一些女帝的日常之事外,梁蕭還會加上自己的想法,倒也是朵奇葩。

公子夜……

輕歌眸底微起波瀾。

旋即,輕歌搖頭苦笑。

她果真是失心瘋了。

許是多次聽到這個名字,方才的一瞬,竟然想到了她的小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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