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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妃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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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第198章 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丫鬟大驚失色,心裡湧滿了恐懼,夜雪說完後,她驀地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不停的撞地磕頭。

一面撞,一面語無倫次的說:“小姐,奴婢只是擔心你,奴婢並沒有侮辱小姐的意思。”

夜雪居高臨下睥睨著她,“擔心?若你不認為我是個廢物,你會擔心我?既然沒有侮辱的意思,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她蹲下身子,手放在丫鬟的後腦勺上,丫鬟驚恐的瞪大眼睛,夜雪的臉在她眼瞳之中不斷擴大,忽的……

“啪”的一聲響起,夜雪突地把丫鬟的臉按在一地的殘羹之中,湯羹熬了一夜,還是滾燙的,瓷碗碎了一地,尖銳的可以劃破皮肉。

刺啦——

面板燒焦,破開的聲音。

丫鬟下意識掙扎,雙手瘋狂的揮動,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夜雪按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起來,如惡魔般,嗜血殘忍,幾近癲狂,僅存的理智也被燃燒殆盡。

許久過去,直到丫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四肢痙攣了幾下就毫無動靜。

夜雪起身,漠然離開。

在她離開之後,前來正廳的銀瀾看著趴在地上丫鬟,皺了皺眉,她將丫鬟提了起來,看見丫鬟的臉,心臟突地抽動了一下,這丫鬟面目全非,臉上血肉模糊,鮮血黏著湯羹,還有白煙在上邊氤氳著。

銀瀾心有所動,似是想救這丫鬟,只是她不能擅自決定,去了一趟風雨閣,準備徵求輕歌的意見。

風月閣。

“為什麼想救她?”輕歌喝著墨邪送來的美酒,挑眉,問道。

這些時日,墨邪總是會送各式各樣的美酒來風月閣,或是濃烈的,或是醇香的,總而言之,都是人間難得的極品。

銀瀾站在輕歌面前,脊背挺直如劍,不卑不亢,“這丫頭雖然是四小姐的貼身婢女,但心底純善,曾在奴婢落難時幫過奴婢幾次,奴婢不能見死不救。”

“那就救吧。”輕歌道。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竟是沒想到,夜雪會將內心的憤怒發洩在無辜之人的身上。

輕歌起身,伸了伸懶腰,曲線畢露,身材淋漓,她望了眼大雪紛飛過後的蒼穹青空,勾唇一笑,眼眸之中蘊著濃濃寒意。

看來這些日子她休養太久了,以至於夜雪以為從此以後就相安無事了。

現在,才剛開始。

“銀瀾,你知不知道府裡有沒有什麼心儀夜雪而且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奴才?”輕歌問道。

銀瀾雖然不明白輕歌問此事作何,不過還是認真想了會兒,如實回答,“的確有個,是看管馬窖的車伕,五大三粗的,府裡的人都知道他愛慕四小姐,曾有人在府裡說過四小姐的閒話,直接被他擰斷了一條胳膊。”

輕歌雙眼一亮,笑道:“就是他了。”

夜輕歌曾身敗名裂過,成了北月國最水性楊花的女人,如今風水輪流轉,她也要夜雪,身敗名裂!

“銀瀾,離開風月閣後你幫我宴請墨兄、蕭兄還有小王爺幾個人,若是可以,把歐陽少主歐陽澈也請過來,雲綰、蕭水兒還有朝陽公主最好也在,讓他們明日傍晚,來我風月閣賞梅喝酒。”輕歌眯起眼睛如狐狸般笑了起來。

銀瀾點頭,應下。

“你可知道合/歡散?”輕歌問道。

銀瀾愣了下,回答道:“奴婢知道。”

“能不能弄到?”

“能。”

“好,明日晚上將合歡散放在夜雪的飯菜裡,事情做的小心隱秘些,別讓人發現了,藥效發作後,讓那個車伕去夜雪房間。”輕歌說完後,銀瀾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銀瀾鄭重應下後離開風月閣,輕歌轉頭看向沉默的站在一旁的夜傾城,問道:“你釋放伏羲琴的力量,在風月閣可能感應到夜雪房間發生的事情?”

夜傾城點了點頭,“可以。”

“明日傍晚你在風月閣彈琴奏樂,留意夜雪,車伕進了夜雪房間後你就不要再彈。”輕歌道。

夜傾城抿唇,望著眼前有條不紊吩咐人做事情的少女,眼角眉梢都是粲然的笑,似站在九重宮闕指點江山般運籌帷幄。

“明晚的事情不可大意,一定要掐好時間,車伕一進房間就停止彈琴。”輕歌認真道。

她要的,只是夜雪身敗名裂,僅此而已。

但她從未想過讓人玷汙夜雪,若是如此的話,只要她動用鬥獸場的力量,就能讓人把夜雪的貞操奪了去。

只是,這是她的底線。

殺人不過頭點地,一個腦袋一條命而已,可她覺得,女子的貞操是無價之寶,還不如謀財害命。

“可是他們只要一查,就能查出來夜雪服了合歡散。”夜傾城擔心的看著輕歌。

“查出來又如何?只要夜雪身敗名裂,合歡散是誰下的都已經無所謂了。”許多事情,就是這樣。

何況,輕歌並未打算就此收手。

只是事情,得慢慢來,急不得。

“傾城,你日後有什麼打算?”輕歌忽的問道:“你能與伏羲琴契合,就說明了你絕非普通人,只要你想去,我都能助你。”

夜傾城緊抿著唇,她低著頭望著桌上的幾壺美酒,聲音有些飄然,“傾城別無所求,只想跟在你身邊。”

“跟在我身邊很危險。”輕歌蹙了蹙眉。

“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夜傾城揚起臉,清冷嫣然的臉色綻入一抹笑,花開半冬,竟是讓滿院的寒梅都失了顏色。

興許,很多人都是這樣。

在狹隘的世界裡,在永無天日的封閉空間裡,有那麼一個人出現,便認定了她是此生的嚮往,往後的無數年月裡,不論再出現了怎樣驚豔妖孽的人,都比不上那一點渺茫的希望來得心動。

夜傾城便是如此。

她才十幾歲,她的未來還很長很長,可在這條放逐之路上,直到盡頭連花兒都枯萎了,到頭來,她能記得的,也只有那日湖邊的少女眉目如畫,朝她伸出手。

說,跟我走。

輕歌怔了怔,許久,放肆大笑。

好。

那這刀山,這火海,就一起去闖。

兇險又如何,萬死又如何,她何曾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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