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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玦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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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二十八回 幻境逃生(一)

“玦兒,快別胡鬧了,忠叔一把年紀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女子身穿淡粉色上衣,深紅色裙踞覆蓋過腳踝,淡淡的妝容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烏黑的頭髮盤成了一個漂亮的髮髻,留下一撮長髮置於腰間,明顯是已為人妻的髮髻。

女子扶起被慕容玦一掌打飛的忠叔,關切的詢問有沒有傷到哪,隨後又將臉轉向慕容玦。

“真是越大越被不像話,回頭讓你爹可要好好管教。”

明顯很生氣,但是女子的生氣時的語氣卻那麼的溫柔。

“你是…誰?我…我叫玦兒?”

慕容玦疑惑不已,她指著自己,越想回憶卻越莫名的頭疼起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連自己是誰也不清楚了。

她這才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院落裡竟然開滿了桃花。

“呃——啊!”

她託著自己的頭。只要自己試圖想記起什麼,頭就會立馬疼的撕心裂肺。

女子見她這麼痛苦的樣子哪裡還顧得上訓斥,連忙將她一把抱住,焦急萬分。

“這孩子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忠叔,麻煩你快去叫大夫來。”

女子著急的說道。

“好好!我馬上去!夫人!”

這個叫忠叔的男人顧不得剛身上的疼痛,飛快的跑去叫大夫過來。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最後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了,頭疼的厲害,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恍然間,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自己失去了記憶。

等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róuruǎn舒適的小床上,一個採光很好的房間裡還擺放著一小瓶桃花,她的床沿坐著剛才的那個女子,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無一不透著焦慮。

“你們是——”

慕容玦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

這倆人見了她醒了過來,高興了起來,可是臉上的擔心絲毫不減退。剛才大夫來瞧過,說是小時候貪玩從樹上摔下來而落下的後遺症,腦子裡有塊淤血壓迫了神經,正好現在這個時辰才發作,這才會失憶。

“玦兒,我們是你爹孃啊。”

那個男人開口說道,他的眼神裡全部都是關愛,一個父親看自己孩子的關愛。

男人頭戴禮冠,有著深邃的眼眸,嘴唇附近留有的八字鬍,顯得特別幹練,外加他穿著一身官服,想必是個有身份的人。

“爹…娘?”

慕容玦好像從未聽說過一樣,看著這兩個人,?雖然陌生,但心裡好像有股渴望的暖流漸漸流淌,她雖然不認識,但是看見他們卻很有安全感。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後來還是女子先開口說話道:

“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慕容玦搖搖頭。

女人見她搖頭,眼眶逐漸有些溼潤。男人的神色也變得不安。

“你叫慕容玦,這是你爹,慕容南卿,我是你娘,月氏,記住了?”

女人語氣溫柔的跟慕容玦解釋道,但是眼神十分揪心。

容玦點點頭,將女人所言謹記在心。

“頭還疼不疼?”

女人關切的問道。

“不疼了。”慕容玦回答道。

忽然,剛才的忠叔急匆匆的跑進來在慕容南卿的耳邊喃喃了幾句,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他連忙說:

“夫人,玦兒既然沒有大礙,我得去前廳議事了,九黎王宮的那批貨出了些問題,大夥兒都在等我決定,我得趕緊去安排。”

慕容南卿神色不安,他的腳隨時都準備快走。

“你啊,家事永遠都比不上你的商市,那你快去忙,我來照顧女兒。”

“謝夫人理解,辛苦夫人了,玦兒,可得好好養病,不許猴兒。”

慕容南卿說完,便和忠叔急匆匆的離開慕容玦的房間。

這之後,慕容玦每天按時喝yào,白天在院落裡玩耍,看著院子裡開的正豔的桃花,看著大人們不知所忙,下午跟著月氏學學女工,讀讀書卷倒也怡然自得。不過聽月氏說,自己以前十分貪玩,常被罰背書卷,可是自己現在對月氏說的這些東西卻一點記憶都沒有,而且只要想將過去的事情想起來,就頭疼yù裂。有好幾次,腦子裡莫名其妙的閃過一些片段,可是轉瞬又想不起來。最為主要的是,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她總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戴著什麼東西,但是自己脖子上始終空空如也。

她將這樣的情況告訴了月氏,可是月氏每次聽完都只是一個勁的安慰她,並沒有其他任何幫助。

即便失去記憶,在這幾天中,這個家一直給了自己一種溫馨幸福的感覺,但是她心裡卻始終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麼,到底少了什麼。還有,不僅是她家,這個村落裡好像到處都開滿了桃花,現在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嗎?她暗自想著。

直到有一天,她跟著左右鄰居的孩子在河邊戲耍,不小心被玩伴的水花濺到,剛想還擊,突然從她的上衣口袋裡掉出了一個木簪,撿起一看,只覺得熟悉不過,甚至還有一絲淡淡的悲傷。為什麼會突然會莫名其妙的覺得悲傷?她想弄清楚,正想試著回憶,忽然頭又開始頭疼yù裂起來。

“好疼!”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走起路來東倒西歪,最後還是難抵疼痛而倒在了地上,突如其來的發病讓其他的鄰居孩子嚇了一大跳,紛紛跑開,留下慕容玦倒在地上疼的痛不yù生。

“又來了!每次——只…只要一想到跟過去有關的事情…就要這樣——嗎——呃!”

她這次不信邪,這種不知道自己過去的滋味實在太痛苦了,她必須要想起過去的事情來,不管有多疼。

她狠狠的咬著牙抵禦著頭痛,被咬出血了也依舊不鬆口。她不要一閃而過的片段,她要清晰的一段記憶,她覺得只要能想起一件事,就一定能夠想起後面的種種。她緊緊的抓住手裡的木簪不鬆手。

河岸兩邊都盛開了桃花,忽然一道大風吹來,將桃花的香氣

全部吹到了慕容玦的身邊,這種香氣香的十分詭異,說它詭異是因為只要聞到這股味道,像是要把慕容玦的思緒從回憶裡拖拽出來似的。這種味道十分令人不爽。

“哪裡——可以逃…...”

慕容玦用衣袖拼命捂住口鼻,不願意聞這股味道。但是隻要有空氣的地方氣味怎麼都遮掩不了。即便是她不願意呼吸,這股桃花香也一個勁的往她鼻子裡鑽,躲也躲不了。

“有了!”

她的身邊有一條流速緩慢的河,不願意再考慮,她整個人便扎進了河水裡。

河水冰冷,水裡,沒有空氣,地面上的那些氣味是進不來的。

說也奇怪,她進入水中之後,人變得立馬沉靜了下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安定席捲全身,即便暫時無法呼吸,換來一刻安寧也是值得的。

也就是這種狀況下,她的頭竟然不疼了。河水雖然han冷刺骨,卻也令自己清醒不少,更重要的是,她頭不疼了。

她屏著氣,看著手裡的髮簪,越來越有直覺只要能記起它來,她就能想起過往的一切。

她乾脆閉上眼,將注意力放在這根木簪上。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這風好像有種目的一樣,別的地方哪都不去,就在這條河上大做文章,加上河岸兩邊的桃花竟然主動擺弄起自己的桃花枝幹,讓香氣更濃。河面的水速因為突然變快導致水裡的慕容玦難以控制自己的身軀。即便怎樣的影響此刻都撼動不了她的決心。

慢慢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影,隱隱約約是一個穿著冰藍色衣服的女子,這個人給了她自己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慢慢的,她的腦海中這個冰藍**子的容貌也明朗起來,正要一看究竟,沒想到自己屏氣的時間太長,空氣不夠,她已經開始嗆水。

即便是嗆水了,也不能放過能想起往事的任何時機!

她在水裡不斷掙扎著,她並不想浮出水面,只要一浮出水面,那桃花香味一定會讓自己頭疼。

奇怪,她為什麼要用“一定”這個詞眼?

只是一瞬間片刻的想法,也就是這個時候,記憶裡面的那個冰藍**子的容貌在她的腦海裡已經變得十分清晰了。

“她是——!”

她想起來了是這個人教給了自己一身武藝。

“她是——!”

她想起來了是這個人將她頭上的木簪jiāo給了自己。

“她是——!”

她想起來了是這個人臨終之前對自己千叮囑咐。

她強撐著最後的一點意識,心中默唸著這個人的名字:

“冉婧師父。”

一想起了冉婧,仙音山,蘇心,流墨,她都記起來了!這個地方,根本不是她的家!

當她記起了往事,卻因為嗆水也就是那一瞬間而徹底失去了意識,不再掙扎,往河底跌入。

也就是這時,她的脖子上發出了一道柔和的白光,那道白光慢慢的在填補著她脖子處的那片空缺,逐漸的形成了一塊完整的玉墜。

月湖玉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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