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床上空無一人,焱塵看了看,只見一位披頭散髮身著黃杉的女子坐在了梳妝檯邊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木梳,時不時的柔撫著。
焱塵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只是把門關好,將托盤輕輕的放在桌上,端出桃花瓣和裝有清露的瓶子,然後對慕珊說:
“師父,來吃點東西吧,你這樣不吃不喝,怎麼接任掌門呢?”
慕珊痛苦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這雙水汪汪的眼睛,說道:
“你把東西放好就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不叫,誰都別來打攪我。”
“那——好吧,您記得一定要吃東西,別害了身體。”
焱塵關切的說。
也只能這樣了,好在慕珊這次讓自己進來,但願她不要悲痛過頭了才是。
焱塵暗自想著,剛準備離開,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來。
“哦,對了,師父,焰宗主說有機會讓我來問您接下來打算做什麼?他說隱掌門已經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了,雲麓仙居之後還需要仰仗您。”
慕珊頓了頓,想了一下,說道:
“讓他清點一下雲麓還有多少人吧,把戰死在太古銅門的弟子帶回來,讓他們能得以安息。”
“好。”
焱塵回答到。
送好了東西,他從屋子裡退出來,帶上門不久,只聽見門內的門栓一響,金黃色的結界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
“唉——”
焱塵嘆了嘆口氣。
“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精神。”
他在慕珊的門前自言自語的說完,隨後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話說仙音山,冉婧等人在此待了有好些日子了。雖然外面戰亂,但仙音山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地帶,雖山清水秀,但了無人煙,加上地帶奇秀,靈力充沛,更有數不盡的珍稀yào材,被水宗弟子視為是修養療傷勝地。
一來二去,便在這裡住了幾日。見冉婧傷勢好轉,流墨蘇心二人便想在最後一天再採集些草yào來,以備太古銅門戰役不時之需。
可是在她們途徑一塊林子裡便聽見了遠處隱隱約約傳來嬰兒的哭叫聲。
遁著哭聲,她們從半山腰的樹林裡來到了山腳,在一塊算比較平整的草叢裡放著一個女嬰。
“天哪?這裡怎麼會有孩子?”
蘇心詫異的說。
二人趕緊上前正準備將這孩子抱起來,卻被一道奇怪的咒術彈開了。
“好強的結界!”
流墨說道。
“究竟是什麼人把他放在這棄之不顧?”
蘇心問道。
“不算是丟棄吧,你看,這孩子的身上佈下了結界,應該是保護她才這麼做的。”
流墨認真的說。
“可誰家父母這麼忍心啊?隨便下個結界就不管了嗎?你看他哭的多傷心啊!”
“不好,這小傢伙八成是餓了,要是再讓他待在結界裡,怎麼可能吃到東西呢!”
流墨突然反應道。
“這樣,你我二人合力打破一個結界口,把這孩子從裡面拿出來,如何?”
流墨有了主意。
“好,那就試試吧!”
蘇心贊成流墨,於是二人立即施法,強破結界。
二人齊心協
力,花了一番功夫終於打來了一個小口,蘇心趕緊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抱出這個嬰兒,嬰兒一抱出,原有的結界便破滅,不留痕跡。
二人高興壞了,你抱一下我抱一下。
“不哭,不哭啊~”
蘇心哄勸這小嬰兒,頗有母親的樣子。
“噗~”
流墨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
“不,不是,我是覺得你挺有做母親的天分。”
流墨解釋道。
“少調侃我了你。”
兩人有說有笑,被蘇心抱著的嬰兒也逐漸不哭了。
“蘇心,我們把她抱回去,喂些東西給她吃,採yào的事情一會兒跟宗主解釋吧。”
流墨看了看天色,難得出來的太陽又被烏雲籠罩,貌似有些不正常。
“好,我們走吧。”
正走著,流墨突然說:
“萬一這孩子的爹孃回來了發現她不在了會怎麼樣?”
流墨擔心的向蘇心問道。
“你覺得這孩子還有爹孃嗎?哪個爹孃這麼狠心啊!”
“可是——”
流墨還是有幾分猶豫。
“哎呀,別多想了,他爹孃要是找來,你怕咱們還會不知道嗎?”
“......也是,我們就住在這山上,過了這片霧林就到了。”
“好了,流墨你就別瞎想了,快走吧!”
蘇心在抱著孩子在前面對流墨說道。
很快,穿過這片霧林,就差不多到了山頂,雖然是山頂,但是地面卻很平坦,因為有光滑平坦且面積足夠大的岩石,四周又有緊密的泥土將其深深嵌上,加之周邊又有密林圍住,樹木參天,既隱蔽又安全,冉婧等人就棲身在此。
“我們回來了!”
蘇心大聲的說。
其餘的水宗弟子看著蘇心的手上多了一個嬰兒,紛紛好奇的圍過來。流墨則去冉靜的屋子給她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幹嘛呢?都湊過來?忙你們的事去!”
蘇心很快被人圍成一個圈,她打趣道。
“從哪來的小孩兒啊?”
“就在這山下撿的。”
話音一落,蘇心懷中的孩子突然又開始哭了。
“對了你們有沒有小孩子吃的東西啊?”
蘇心連忙問他們。
“小孩子吃的......這麼小,怕是隻能喝nǎi吧。”
一名女弟子說道。
“nǎi?你有嗎?”
蘇心天真的問道。
“蘇師姐——我都未曾婚配,哪裡會有這種東西啊!”
那名女弟子立即羞紅了臉說道。
“要婚配才有嗎?”
蘇心疑惑不解。
“當然了,只要嫁了人生了孩子不久的女人才會有nǎi水。”
“這樣啊......上哪才能找到nǎi啊?”
“這亂世中哪裡還有nǎi娘找呢?更何況仙音山方圓百里連人煙都沒有。”
一個弟子說道。
“總之先喝點水,看看有沒有用。”
那名女弟子說道。
“好辦法!”
蘇心二話不說便跟著那名弟子去取溪水。
“事情就是這樣。”
流墨告訴了仍在修養身子的冉婧,雖然已經過了幾天,但是她依然不能夠下床,身體還是很虛。她臥坐在床上,說:
“把那嬰兒抱給我看看。”
“嗯,我去叫蘇心。
”
在離冉婧小木屋不遠出的一間弟子房裡,那裡最是熱鬧了,想也不用想蘇心定是在那。
流墨徑直了走去,一進門正好看見蘇心正拿起勺子準備給嬰兒喂下。
“住手,蘇心,你喂他什麼呢?”
流墨趕緊阻止道。
“泉水啊。”
“孩子這麼小,喂泉水會壞肚子的,必須喂nǎi才行。”
“可是哪裡有nǎi?方圓百里,人都沒有。”
“上次採yào的時候你不是還看見初生的小鹿了嗎,既有小鹿,那必有母鹿才對。”
流墨說。
“是啊!我怎麼忘了呢!母鹿有nǎi!我記得就在這不遠對面的山上!”
蘇心異常的xìngfèn。
“那既然這樣,事不宜遲,蘇師姐我們去找母鹿吧!”
剛才的那名女弟子對蘇心說。
“好啊,走吧!”
“我也去——我也去!”
其他人都自告奮勇的說。
“那這孩子我先抱走了,宗主說讓我抱給她瞧瞧。”
流墨說道。
“好。”
就這樣,水宗一大幫弟子開始漫山遍野的去找母鹿尋nǎi源。
“宗主,您瞧。”
流墨把這孩子遞給冉婧看。
冉婧一看,臉色突然大變。
“這孩子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邪氣還有不同的血腥味!”
“啊?”
流墨詫異道。
“你看她的衣裳,雖然是紅色的料子,但是用手往這幾個地方一摸便可以知道都是乾涸的血跡,而且有很長的時間了,加之我聞到了在她身上有四五個人的血味,你和蘇心兩個人當時沒有察覺嗎?”
冉婧邊說邊翻出血跡給流墨看。
“宗主抱歉,我們當時誰都沒有注意到,光顧著xìngfèn了。”
流墨焦急的說。
“那宗主,您剛才說這孩子身上有邪氣?莫非他是妖孽?”
流墨擔心的繼續問道。
冉婧沒有說話,她脫掉了這個孩子的衣服,檢查這嬰兒的身體。除了衣服上沾到的血,他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受傷的痕跡,發現他是一個女孩,而且是個普通的孩子。
“不是妖孽,是個普通的女嬰。邪氣和血味都是沾在衣服上的,她是個普通的孩子。”
冉婧舒了一口氣,就在剛才,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那種邪氣,讓她覺得好難過,不是身體上的難過,而是心裡。
邪氣竟然能擾亂人心,說明它的擁有者法力高強的絕非常人。
“不過覆沾在她身上的邪氣實在是很強大,你們的修為尚淺,所以感覺不到,並且這股邪氣是往心裡去的。等你們的修為漸漸增長,就會感受到你們曾經無法感受的東西。”
冉婧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這嬰兒的爹孃......”
流墨不忍心的問。
“估計在這場戰亂中死了,我猜然後被什麼人救走,處出於什麼原因又被拋棄不要。”
冉婧有些難過的回答她。
“是這樣啊——”
流墨遺憾的感嘆,她不僅想起自己的身世,也是被自己的親人拋棄不要。
這嬰兒脖子掛著一塊玉石,引起了冉婧的注意。
“這是什麼?”
她把玉石翻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個字。
“慕容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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