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弈緋雖然腦子有些昏沉,但也沒到糊塗的程度,忽冷哼一聲,“薛公子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 “什麼意思?”薛又禮聽出她話中深意,眉頭一皺,追問道。 “若沒有縝密的計劃和安排,那女刺客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刺殿下?說她是單槍匹馬孤軍作戰,恐怕沒人會信,所以,今晚所有和她接觸過的人都有嫌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晚接待殿下的宴會上,薛公子似乎和她推杯換盞來往不少啊。” 滿場皆靜。 原本離薛又禮很近的人,下意識遠離了幾步,薛又禮臉色劇變,“你含血噴人。” “有道者是清者自清,如果薛兄心中沒鬼的話,又何必惱羞成怒?”徐天舒不疾不徐道。 和刺客同謀是誅九族的大罪,比起這個,深夜一男一女同行都算不得什麼事了,那些被薛又禮召過來的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猜忌,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薛又禮沒想到喬弈緋居然這麼毒,會倒打一把,怒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若果真是刺客的同夥,更應該撇清自己,又豈會和她多番接觸惹人懷疑?” “既然敢行刺殿下,就知絕無退路,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不可能。”喬弈緋故意說得惹人遐想聯翩,頓了頓又道:“況且,今晚殿下遇刺,驛館人心惶惶,不知到底還有多少同謀藏匿其中,如今人人自危,薛公子倒是奇怪的很,竟覺得這個時候有人突然生出閒情雅緻風花雪月,到底是何居心?” 這番話可謂誅心,薛又禮沒想到喬弈緋嘴巴這麼厲害,輕飄飄洗脫了她的嫌疑,反倒三言兩語把自己給拉下來,若不能擺脫嫌疑,他的麻煩就大了,憤憤道:“宴會上和女刺客有過接觸的人多的去了,難道人人都居心叵測?” “薛公子稍安勿躁,到底有沒有嫌疑,錦衣衛自會查證。”喬弈緋越來越覺得體熱煩躁,頭重腳輕,強忍難受道。 一聽錦衣衛的名字,薛又禮臉色變了變,只要落到錦衣衛手中,誰能幹乾淨淨全身而退? “吵什麼吵?”忽然冒出一個人高馬大的校尉,走到眾人面前,威風凜凜道:“殿下有令,徹查驛館,所有人即刻散開,若有不遵者,與刺客同罪。” 真是及時雨,徐天舒鬆了一口氣,緋妹妹極有可能發燒了,若被薛又禮纏上,一時半會脫不了身,謝天謝地,幸好有人來解圍。 看熱鬧雖好,但小命更要緊,圍觀的人立即作鳥獸散,徐天舒得以順利送喬弈緋回房。 遍尋不著的瑤環劉珊已經急得團團轉,見小姐回來了,本驚喜不已,見是徐天舒送回來的,更是意外,“徐二公子?” 徐天舒顧不得解釋,“郡主可能發燒了,趕緊去請大夫。” 瑤環見小姐神色疲憊,雙眼無神,一摸身上衣裳都是溼的,更是大吃一驚,“劉珊快,給小姐備裳,徐二公子,奴婢會改日道謝。” “不必多禮!”徐天舒雖然擔心喬弈緋的病情,但男女授受不親,他留在這裡,反而諸多不便,只得先行離開。 兩人趕緊關上門,手忙腳亂把喬弈緋換衣服,擦洗身體,扶她在床上躺下。 見小姐無精打采,有氣無力,劉珊急道:“瑤環姐姐,你快去找殿下請個大夫過來。” 瑤環正準備去,卻被喬弈緋制止了,聲音虛弱卻堅決,“不準去!” “為什麼?”瑤環大為不解,她是為數不多的知道小姐和殿下關係的人之一,現在小姐生病了,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應該去請殿下召大夫過來。 他的絕情冷漠再一次浮現眼前,喬弈緋一陣陣心疼,剛剛一刀兩斷,現在就去求他找大夫? 她丟不起這人,也拉不下這臉面,心痛的感覺再次襲來,滿腹酸澀無從說起,只啞聲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給殿下添麻煩了。” 這都哪跟哪兒?瑤環急得跺腳,“小姐發燒了,不是小事。” 喬弈緋的嗓音透出些許顫慄,“不過是吹了風,最多就是風寒,給我倒杯熱水,我喝完睡一覺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別大驚小怪。” 瑤環一臉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小姐似乎心情很不好,劉珊已經倒好了水,“小姐喝水。” 喬弈緋一口氣喝光,一字一頓道:“聽我的話,你們兩個誰都不準去找殿下,別吵。” 說完這句話,倦意襲上來,喬弈緋閉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徹底的昏沉。 瑤環目瞪口呆,既想去稟報殿下,又怕小姐醒來怪罪,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靖樂公主,但靖樂早就和周公幽會去了。 紫晶被剛才的動靜吵醒,一個勁地使眼色讓她們小點聲,不要吵醒了公主,否則唯她們是問。 瑤環懶得理會她,這時,劉珊打來涼水和溼毛巾,“瑤環姐姐,這該怎麼辦啊?” 小姐的反常讓瑤環既擔心又狐疑,小心翼翼地把溼毛巾放在小姐額頭,想了想,“先看看,如果溫度降下來了,就萬事大吉,如果到了天明還沒降,就算違抗小姐的命令,我也必須得去找殿下了。” 另一邊,季承將發生的事情稟報殿下,低聲道:“聽徐天舒的意思,郡主恐怕是發熱了。” 秦湛卻只“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卻沒有半點其他表示,季承低著頭,等了半天沒反應,偷偷抬起頭瞄了一眼殿下,卻見殿下紋絲不動,便艱難地揣摩著殿下的心思,“是否…請個大夫?” 秦湛終於抬頭,“刺客的同夥抓到了?” 頂著殿下深涼的目光,季承渾身一顫,忙道:“屬下多嘴,屬下這就去繼續查探。” 季承急急忙忙跑出去了,秦湛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負手而立,今晚無星無月,一片墨黑,他的瞳孔也一片漆黑,這個喬弈緋實在是任性,自己和徐天舒不清不楚,卻反過來怪他召女人? 不給她點教訓,還真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裡? 驛館鬧哄哄過了一夜,次日凌晨,天剛矇矇亮,秦湛房外就傳來侍衛的呵斥聲,“殿下寢處,不得擅闖!” 瑤環的嗓音帶著哭音,“請讓我見殿下一面,我家郡主病得很厲害,急需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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