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合大學大一宗教9班。
臨近上課,教室裡鬧哄哄的。
司語穿著一身黑裙子走進來,教室內安靜了幾秒。
她拿著手機隨意刷著,沒有注意到班裡情況。
前排的座位已經有很多人了,司語往後排看去,找尋著座位。
眼神掃到一處,是之前隔壁幫她拿書的女生,女生又坐在了角落裡,司語徑直走了過去,在女生旁邊坐下。
女生抬頭看著司語坐下,小心翼翼開口:“你……你好。”
司語點點頭回應了一句:“你好。”
黑色寬鬆的裙子單看有些老氣,但穿在司語身上,配上點綴的紅唇,襯得她有種妖冶的氣質。
女生的臉變得通紅,但還是忍不住想和她說話:“那個……我叫鳳池。”
“嗯,我叫司語。”班上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司語還是對著女生說了一遍。
第一節課是中國哲學史。
司語記憶力很好,對這類需要記憶的知識,基本手到擒來。
這節課是概括整本書的內容,她聽了一會,就困了。
手撐著腦袋,一搭一搭的。
“這個老師不管底下的人,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會,我給你畫重點。”鳳池看了看坐得搖搖欲墜的司語,小聲繼續說,“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強迫學習,不會使人進步,自己對自己負責’。”
司語一手撐著腦袋,看著窗外,眼睛眯起,聞言道了句謝。
窗邊閃過一個影子,司語眼睛睜大了一些。
那個影子折返回來,空洞的眼睛對上司語的目光,伸長舌頭,血跡順著窗戶流下來。
司語裝作無事轉過頭,影子一愣,貼近窗戶使勁往裡看,像是要確定司語是不是能看到“她”。
背對著鬼的司語拇指和食指一彈,只聽窗外“嗷——”的一聲發出。
班上沒有人注意到。
司語沒回頭,也沒發現鳳池看她的表情瞬間變得熱切起來。
目光像是火燒般盤旋在司語周身,她感受到什麼,回過頭,看到鳳池臉上依舊是那副害羞的表情。
一節大課上完,下節課依舊是專業課,教室不換。
中間休息時間。
甘齊遠拉著紀子玉坐到了司語後面,在司語回頭的時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哈嘍,新同學,我叫甘齊遠,這是我兄弟,紀子玉。”
“嗯,我叫司語。”司語語氣依舊淡淡,眼神卻在紀子玉身上掃了一眼。
是報道那天,在門口一直盯著她的男生。
他們見過?
司語想了一會,腦海中沒有熟悉的人選。
中午休息時間有二十五分鐘,甘齊遠嘴巴閒不下來,率先起了話頭。
“司語同學,你知道嗎?你這才來學校幾天!就在論壇火了!”
回應他的只是稍稍撩起的眼皮。
“你看。”甘齊遠拿著手機,上面顯示著論壇的介面,“看看這些為你瘋狂的人,嘖嘖嘖。”
司語湊上前看。
對於這種被人追捧的情況,她感到很新奇。
想起以前經歷過的高中生活……
她可是在被排擠中度過的。
甘齊遠見著這位新來的大美女對此感興趣,把手機螢幕放近了一點。
還為她開啟了手動滑屏服務。
“等等。”司語看到一個話題劃過。
——【化妝品案進度實時更新。】
“你對這個感興趣?”甘齊遠點開話題,順勢聊了一句,“這是我們軍訓的時候發生的。”
“醫院裡的一個女生死了。”紀子玉突然開了口,“使用了化妝品的女生。”
司語仔細翻閱,表情認真,鳳池縮著頭不敢看,兩人都沒說話。
“我兄弟,就對這類事件感興趣。”甘齊遠摟住紀子玉的肩膀解釋道,被紀子玉用手重重打了一下,甘齊遠吃痛放開手。
司語四人坐在教室偏後的位置,依舊吸引人注意。
開朗大方人緣好甘齊遠。
翩翩清冷公子紀子玉。
外加班上新來的大美女司語。
其他同學都在各聊各的,但目光總會在四人身上停留小會。
鄒芽一進教室就看到了後排的人。
看著紀子玉和甘齊遠兩人都圍在新生身邊,她手指掐入肉裡,痛不自知。
鄒芽低著頭走過去,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表情。
“你就是新生司語?”她看著這個女生,臉上表情要笑不笑。
司語抬頭,也不回答,眼底卻明晃晃寫著“有事快說”幾個字。
鄒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將手中的單子遞過去:“這是你的新宿舍和鑰匙,今晚就可以搬過去。”
鳳池先探頭看了下,臉色一白:“這……是不是搞錯了,我……我們宿舍還有空位……”
“老師的安排。”鄒芽臉上的冷漠很明顯,“有問題找老師說去。”
司語接過單子。
A棟601,有什麼問題?
見司語不解,甘齊遠為她解答:“這個宿舍,之前住的就是第一個因化妝品死亡的女生,女生的三個室友都在醫院,今早一個救治無效,去世了,剩下兩個情況也很嚴重,她們家人早就把東西搬出宿舍了,現在幾個人都是休學狀態。”
司語眼睛一亮。
這是……送線索來了?
鳳池還在小聲說著:“能不能換一個呀……鄒芽,我知道你是宿管會的……能不能幫個忙……”
正因為鄒芽是宿管會的,她才有點權力把這個新生安排在這個宿舍。
“這個宿舍不是空置下來了嗎?學校也不忌諱?”甘齊遠聽到這個訊息眉頭緊皺,“讓新生住這個宿舍不好吧。”
“你什麼時候和新生這麼熟了?”鄒芽將火憋在心裡,說話陰陽怪氣。
甘齊遠這個傢伙,見著好看的哪都要去“舔一舔”。
“自來熟,懂不懂。”甘齊遠說話什麼時候都是沒個正形的,但這回,明眼人都看得出甘齊遠站在新生這邊。
鄒芽冷笑一聲:“這是老師的決定,不關我的事,你們找我也沒用。”
她不給他們再次求情的機會,轉身離開。
司語倒是笑了:“謝謝,有心了。”
感謝是真心的。
鄒芽卻把這句話理解為“你就是有心故意找茬”,冷笑一聲:“你喜歡就好。”
人走後,鳳池擔心地看著司語:“這個宿舍據說還鬧鬼呢?不如我們去找老師申請換宿舍。”
甘齊遠也來安慰她:“別怕,我去找熟人給你幫忙調宿舍。”
“謝謝你們,我沒事,不需要換宿舍。”司語悠哉靠在椅背上,表情很輕鬆,甚至有點愉悅。
雖然不知道這人對她哪來的敵意,但這回——
正想著“化妝品幕後黑手事件”怎麼下手呢?
還真是壞心給自己辦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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