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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天天想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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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舊事

傅景淵所說的百花谷其實離谷韻並不遠,就在後山,連馬車都不用,徒步過去也就一刻鐘的事情。

傅景淵和白傾顏一前一後慢慢走著,耳邊還有悠長的鳥鳴聲。菊花幽香,只叫人心曠神怡。

天色正好,不冷不熱,陽光穿過古樹的葉片,在地上照出一片影影綽綽,他們的影子也碎成一地,重疊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一陣風后,發黃的樹葉如彩蝶般翩翩落下,將地面鋪成黃黃的一層,踩上去嘎吱作響,十分解壓。

說是百花谷,其實就是因為地勢原因,周圍的植被都生得茂鬱,草木繁盛,若是時節恰當,確實能看到百花盛開的美景。現下因為入了秋,除了滿山遍野的野菊並沒有其餘花開。

兩人在平地上找了塊平坦石頭坐下,正望過去,對面山上到處都是紅葉,層林盡染,也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氣氛和諧,像是相識多年。

白傾顏難得這麼放鬆,心情輕快地很,東拉西扯,一會兒說說發病的老大爺不聽勸非要出去喝酒,一會兒又說王斂因為弄混了藥材,被李御醫罵得跟孫子似的。

傅景淵這麼多年習慣了一個人,不擅長閒聊,只偶爾應答一聲表明自己在聽。

“等瘟疫結束後,我打算自己開個小醫館,收幾個小徒弟......”說完了現狀,白傾顏又開始暢想未來。

傅景淵聞言微微皺眉,上次她也這樣跟自己說過——若是和離的話,只要一間小鋪子夠開一個小醫館就行。

這麼想著,就問出了口:“你之前與我說等瘟疫結束之後,有事情要同我商量,”傅景淵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是想同我和離嗎?”

白傾顏整個人一僵,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他,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幾次在他面前透露過這樣的意圖,他能猜出來也並不奇怪。

因此,她索性就應了下來:“這場婚事與你與我來講都是一場笑話,與其這麼相互耽誤著,不如和離,這樣對大家都好。”

傅景淵眼神微斂,面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從喉頭處低低地“嗯”了一聲。

白傾顏有些不可置信,就這麼應下了?

她太過詫異,以至於忽略了心中迅速劃過的一絲失落。

白傾顏也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這段時間兩人的相處也算的上是另一種程度上的“相敬如賓”,尤其是這次配置藥方,少不得他在背後支援,提供大量的藥材和金錢讓他們隨意使用。

她幾乎是沒有猶豫,說道:“這段時間你幫襯我不少,我也沒有別的什麼可以報答你,不過以後每個月的月中,我都可以為你醫治。”

話已經說到這兒,白傾顏看了看傅景淵的側顏,接著說道:“只是我暫且還不知道你這病的根源,沒辦法為你根治......”

傅景淵也轉過頭來看她,白傾顏粉色的面紗隨風舞動,幾根碎髮落在臉上。

“無妨。”

他又垂下眼睛,不知道他是在安慰白傾顏,還是在安慰自己,道:“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聲音很輕,像一根羽毛在白傾顏的心上劃了一下。

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是傅景淵內心的一處傷疤,本不應該多問。

可是傅景淵的脈象實在奇怪,她上次把脈時就已經感受到了,若不知道其中淵源,更無從下手。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也放輕緩了,“你的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傅景淵聞言,周身的氣氛瞬間凌冽起來,臉色陰鷙。

白傾顏竟是被他周身的冷氣逼得往後退了退,總覺得下一秒,傅景淵就會將她殺人滅口,她瑟縮了一下,道:“若是不想說就不說了,我也不是非要問的……”

傅景淵抬眸看著她,一雙眼睛如墨般漆黑,深不可測,問道:“你要聽嗎?”

白傾顏再衣袖下扣了扣手指,仔細觀察了一下傅景淵的神情,最終點了點頭,鄭重道:“我決不會告訴別人。”

傅景淵似乎是在內心掙扎了許久,在對上白傾顏澄澈清亮的目光時,終於卸下了周身的戾氣。

“那一年我十歲,早上同往常一樣和太傅讀書,傍晚回宮的時候,聽說德妃滑胎了,都說兇手是我額娘,證據確鑿。”傅景淵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可是白傾顏坐在他的身邊,請楚地感受到他周身的沉痛和無助,大乾的戰神,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將士,昭王府的主心骨頂樑柱,在那時候也不過才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白傾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想告訴他,都過去了。

傅景淵接著說道:"父皇震怒,廢了額孃的後位,將她打入冷宮,也不准我探望。"

“額娘性格溫順端莊,從小就教我要做一個端方君子,我不信她會害人性命。”傅景淵說這句話的時候,抬眼和白傾顏對視,似乎想求得認可。

白傾顏見他眼眸發紅,心中也不是滋味,“我信你,所以也信皇后並非兇手。”

傅景淵的眸子因為她的這句話動了動,嘴角淺淺的勾了一下,發出一聲氣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嘲諷。

“後來,我便夜裡爬牆去看她,冷宮裡什麼都沒有,窗戶破爛,一吹風,整個屋子都是涼的,我抱著額娘痛哭,反要她抱著我安慰,說清者自清,不怕人誣陷,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傅景淵抬頭看了一眼天,太陽微落,快要天黑了。

“我怕額娘夜裡受凍,就脫了外袍給她穿,之後便一直暗地裡查詢真相想還給她一個清白,可是......”

傅景淵沉默了許久,才平緩下來,接著說道:“剛有些眉目,就傳來訊息說我額娘自縊了。”

白傾顏心中一陣酸楚,那時候傅景淵也才十歲,怎麼經受的住這樣的打擊。

“我瘋了似的跑去,一條白綾懸在房樑上,我的額娘,死不瞑目。”傅景淵指節泛白,整個人微微顫抖,呼吸也急促起來,雙目猩紅,“她看著我,眼裡還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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