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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情深:言少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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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孩子是你的還是你妹妹的

    同一時間。

    醫院。

    羅小北和言墨一起到了醫院,羅小北不停的打聽,“言哥,你來這兒幹嘛,大清早時姐不在醫院。”

    “別囉嗦,我不找她”

    “不找她你昨晚讓我查她。”羅小北嘀咕。

    言墨沉默,沒空搭理他,直接去了羅小北提供的病房樓層。

    並不是vip樓層,只不過就是比較寬敞的單人間,環境乾淨,裝潢很平民。

    他叫住了一個正路過的護士,低聲,“請問,是不是有一位叫時年的在這裡住院?”

    這層樓是兒科,樓下就是產科,會在這裡住院的人,想也知道是什麼身份。

    護士有點驚,大概是看到了他這麼俊美的容貌吧,所以沒有那麼快的回答,兩秒後,她張口……

    “小明。”有人叫她,她回頭,看到了護士長龔為默,“去18號床,把藥給換了。”

    護士哦了一聲,趕緊過去,龔為默過來,客氣的看著他,“先生,我是這裡的護士長,有什麼事和我說。”

    “我叫言墨。”他自報家門,“來找時年。”

    “她現在不在,上班去了。”

    那一瞬間言墨盯著護士長,有長達五秒中的怔愣……這可是兒科,大人在這兒自然是陪著孩童。

    羅小北也驚了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時姐真的有個寶寶?誰、誰的?他下意識的看了眼言墨。

    “先生找她有什麼事兒嗎?她可能晚上會過來,白天基本上不來,要上班。”

    言墨這時候才開口,聲音顯然沙了幾分:“她……她的孩子?”

    龔為默一笑:“先生您到底是誰啊,朋友?若是朋友的話,怎麼會連她沒有男朋友都不知道,沒有男朋友怎麼會有孩子。”

    她嚥了下口水,潤潤嗓子:“不好意思,恕我不能多說,保護病人的隱私是我們的職責,告辭。”

    護士點點頭,離開。

    走了兩步,男人忽然如同一陣風一樣的衝過來,一堵肉牆攔在她的面前,面色凝重,再次強調:“孩子在哪兒?她和孩子是什麼關係?”

    龔為默皺皺眉頭,唇起,又未說出來,欲言又止……

    ……

    工作想來是保不住了,時年和雷示吵了一架後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回到了出租房。在這麼多煩心事裡,唯一讓她不用煩惱的是:房租還有三個月到期。

    房子不大,五十平米,她一個住也足夠了。找了衣服到洗手間,水下來的時候,後腦勺磁的一下,巨痛。

    她猛然反應過來,那裡的傷還沒有好。連忙用浴巾把頭髮包起來,只洗澡。出來小心翼翼的把弄溼的頭髮給擦乾,自己摸索著上點藥,然後吃藥。

    她不敢病,哪怕是小小的感冒,都不敢,病不起。

    臥室裡放著一個搖籃車,新的,邊緣部分還有包裝的說塑膠膜沒有拆,裡面放了很多的小衣服,還有奶粉,奶瓶,以及小玩具。

    她坐在床邊,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擺放在床上,直到把床上擺滿……忽然發現,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了,模模糊糊。

    一摸,滿臉的淚水。

    哭了啊,怪不得、怪不得……感覺到這麼窒息。

    緩口氣,又把衣服之類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好,放在櫃子裡,免得落入了灰塵。孩子還那麼小,都沒長什麼體重,這些衣服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穿。

    收拾好屋子後,她隨便化了一點妝,至少看起來不是那麼沒有精神,換身衣服去菜市場。以前她討厭逛菜市場,總覺得浪費時間,更不喜歡看到為了幾分幾毛一兩聲和攤販講價還價,現在卻極是喜歡。

    社會的冷暖與殘酷,低層人士的艱辛與不易,都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展露得徹徹底底。走了一圈後,心裡的壓抑也好了一些。

    與幾個兩鬢斑白的老人聊了聊天,買了兩把小青菜,花了五塊錢,回錢做頓飯,便去醫院。

    一碗白米飯,一盤青菜,好久都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來了簡訊。

    【他來醫院了,問你,問孩子。】

    看到資訊的那一刻,她的臉色便已經變了,撥腿就跑。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拿起車鑰匙。

    ……

    有十來天都沒有開過這車,放在停車場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她都顧不得去撣去塵土,趕去醫院。

    去的時候,剛好護士長有空。

    “他呢,走了嗎?什麼時候來的,問了什麼?”時年急急的問。

    龔為默笑了下,“已經走了。”

    她把時年摁著坐下來,“你不要這麼著急,相信我的辦事能力。我就是如實相告,按照昨天你跟我說的。”

    時年鬆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昨天在拿了一萬塊錢後,她說請她們幫她一個忙,幫她說一個謊……她知道言墨若是知道了15萬的事,便會查。

    而且那一天她在羅小北的面前說漏了嘴,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

    【若是有人來問我,你就說我確實在這裡,孩子是我妹妹的,她難產過世,孩子只能是我在照顧,還請你同其它護士朋友交代一聲。】

    龔為默答應了,今天她怕那個小護士會穿幫,所以只有自己來。

    時年有片刻的輕鬆,坐在病床,“謝謝。”

    “嗯……不客氣,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信,這個謊能維持多久,所以後面的事還得靠你自己。另外我想問你一下,他是你……”

    “前男友。”

    “啊?”

    “他已婚。”

    “你……做了壞女人?”

    其實有時候覺得做壞女人挺爽,她寧願自己很壞很壞,“不是,我們分手後他娶了別人。”

    龔為默算算孩子出生的時間,不由得感嘆,“我曹,渣男啊……分手那麼短的時間就娶了別人。”

    時年不願多言,“分手之後,嫁娶隨意,倒也……說不上什麼渣不渣的。”

    不算是為言墨說話吧,她是為女兒的父親。

    龔為默嘆氣,沒有再說話。看得出來時年並不想提,那就算了吧,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的。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心事都是絕口不提,經常把過去掛在嘴上的,說多麼難受的人,其實都不過爾爾。

    ……

    現在……獎金也泡湯,她的三個月工資,雷示說會給她,但是具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錢的,就只有那輛車。

    賣掉那輛車的關鍵之處就在於母親,所以趁著沒人的時候給左彥如打電話。

    “媽。”

    “幹什麼,不是不想救你弟弟麼?”左彥如的態度一直很惡劣,尤其是對時年。

    其實很多時候,她也不懂這其中理由。她是父親心裡的寶貝,唯有父親對她好………她能活出自我,就是父親揹著父親偷偷給她灌輸的觀念,要她不要聽母親迂腐的那一套。

    直到後來父親跳樓身亡……母親其實可以再嫁,但她不嫁。

    守著那個家,和鄰居以及所有的親戚朋友關係都不好。因為她的關係,時年到現在都認不全父親那邊的兄弟姐妹。

    “媽,左笑這事兒我我真的救不了,而且我也不在蘭城,現在我有點事兒想找您……”

    “那就別說了,有事兒也別找我,你也別回,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嘟嘟嘟……裡面已經出現了盲音。

    時年,“……”看來若是找母親幫忙賣車,還必須得把左笑救出來。

    【你妹妹是我救的,我是唯一的見證人,其實我可以說是你妹妹在勾引他,所以對方是不是強jiān,完全看我的措辭……】

    這是當初言墨對柏炎說的話,想要快速的救出左笑,更改證詞。

    所以呢,還是要找言墨。

    可是這種事情她怎麼做得出來,違背事實,繼續傷害受害者,縱容犯罪……

    怎麼能做。

    這世界好複雜,那麼多錯綜複雜的東西,她在這頭,女兒懸掛在那頭。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一抱女兒,想要親一親她,迫不及待……

    等的好煎熬,等的她都快找不到希望…

    ……

    夜。

    又是在醫院的一個夜晚,只不過今天不同的是,她不能進入女兒的病房,只能在外面等著。

    走道里昏昏黃黃,又長又寂寞。

    她坐在冰涼的椅子上,身上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瘦弱堪堪,又貌美如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身後來了人,她看到了影子,欣長高挑。

    想靠近,又沒有。

    “幹嘛呢?”她開口。

    羅小北才幹笑著過來,“時姐。”

    時年笑了下,柔弱無力,“你來幹什麼?”

    “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

    羅小北朝著門口看了一眼,悄悄的道,“跟你說,如果言哥還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揍他,我……我不給他開車了,讓他自力更生。”

    時年微笑,在羅小北的頭上摸了一把,25歲的男人,還是個孩子呢,心性還真是單純。

    羅小北嘿嘿一笑,起來順著自己的頭髮。收到了來自身後之人的視線,脖子一縮,趕緊後退。

    男人過來。

    往時年的側面一站,燈光投影讓他的影子都帶著一股壓迫人的疏狂和倨傲。

    時年盯著他的影子,窩在凳子上沒有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分鐘的沉默,彷彿是橡皮筋的拉扯,只不過現在……時年不怕橡皮筋斷裂彈回來打到自己,她不怕疼。

    “這是你妹妹的孩子?”他終於是問出了口,那聲音就是冬日清泉裡滴下來的水,不僅冰冷還沒有耐心。

    時年抬頭,從他的影像裡,看著他,黑白分明的雙眸落入了暗色的光線,昏沉的悽迷,透著別樣的美麗。

    “我……有義務告訴你嗎?”

    “聰明的人就該識時務,莫不是我得要你跪在我的面前,你這張嘴才學得會乖巧?”他依然站著,居高臨下。

    在時年的角度,那眼神像極了在看一隻囚犯,那種氣定神閒是篤定他輕輕鬆鬆就能把她拿下,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時年好看的唇微微咧開,淡笑著,嘲弄,“我很識時務,只不過……我本身就已經處在汙泥裡,你要怎麼讓我給你跪!”

    如果不是他,那筆錢她怎麼可能拿不到,她不至於真的絕望,絕望到……她真想抱著女兒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他看著她不說話,光影斑駁,只看的到他筆直而削薄的肩頭,還有輪廓清晰的側臉,看不到臉龐。

    卻能從他緊繃的肌肉線條裡,感覺到了他氣息的變化。

    生氣了?

    無所謂,她……不在乎了。

    下一瞬,他出手把她給提了起來,用強硬的手段。

    他用的勁兒很大,直接把她提到了牆壁上,摁住。

    他永遠都記不住她的後腦勺有傷,已經是……第二次讓她受傷的後腦勺撞到了牆壁。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呢,嗯?”質問。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時年回。

    “去年,我聽人說你去了婦科,看了什麼?”他又問,那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直直的盯著她,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我又不是處,去婦科多正常。”時年頓了一下又答,“我的第一次不是給你了麼,還有我的那麼多次,不都是和你?你是不知道你在床上是頭禽shòu?為你看婦科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吧。”

    時年知道她說了很多廢話,可是現在……她不得不說!她必須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坦然而輕鬆,所以她必須翻舊賬,必須說這麼噁心的話。

    這兩秒啊……短短的這麼點時間,她的後脊背已經冒出了一層汗。

    “為我去醫院的人,很多。”

    他居然很王八蛋的承認了,“但是還沒有人騙過我,我也沒有在任何人體內留過東西,除了你。”

    “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呵。

    “時年!”他的大拇指摁住了她鎖骨處的穴位,戾氣加重,聲音如同是刃,掃著她的面門,麻痺著她。

    “所以除了你,不會有女人去看婦科乃至產科的機會,說實話,那孩子是你的還是你妹妹的?”

    她心裡像被打了麻藥一樣,麻的發痛。

    “我妹妹的。”

    “她叫什麼?”

    “時安。”她在生育時,生的就是這個名兒,隨便起的。

    “發誓!”

    “什麼?”

    他忽然就像是在夜裡行走的死屍,聞不到人的氣息,趕緊不到他的體溫,殘酷的可怕。

    “發誓她不是你的孩子,若有一句說謊,她將……”他停頓著,改口,“還要我繼續說下去?”

    時年呼吸都忘了,他的這個沉默她竟然讀懂了他想說什麼,這個男人狠的超乎她的想象,“你說吧,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詛咒她。”

    孩子是軟肋,致命的軟肋,時年知道言墨拿準了這一點,利用孩子讓她說實話。

    可時年就是想聽聽……他,言墨是怎麼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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