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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情深:言少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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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婚禮在即

    時年整個人在那一瞬間彷彿被麻痺了一樣,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濃烈的眉,英挺的鼻,眉心攏在一起,這張臉多少次都在她的午夜夢迴裡……

    在前期他在她的心裡開始刨一個個的傷口,到了後來他就像是一個烙鐵烙在了傷口,然而到了現在,他依然不打算放過她,在她的傷口上……一次一次的雪上加霜。

    她愛他,愛慘了他。

    那些年裡,她的生命裡就只有他,除了他誰都看不上,她每一天都在幻想兩個人在一起恩恩愛愛的日子………

    【不要嫁給他,好不好?】

    這種話真的不像是他能說出口的,好像是夢,好不真實。

    這些天在她的心裡築起來的城牆,有了崩塌的痕跡……

    她呼吸急促,伸手……慢慢的朝著他的胸口爬上來,很慢。

    最後抓住他的衣服,攥在手心裡,心口發疼。

    “言墨……”刻在心裡頭的名字,喊出來,就像是有一把刀從她的心口滾出來。

    他突然不吻了。

    停了。

    放在背上的手,也鬆了力道,沒有了意識,慢慢的吊在那裡。

    她怔怔的看著他……他的呼吸還在唇側,兩個人的呼吸還在糾纏……

    她微微的退開,卻看到他……睡著了。所以剛剛說句話的時候,他依舊在夢裡,那麼是對誰說的呢,還是他………根本不是說的這句話,是她聽錯了!

    是她心裡想他這麼講,迫切的渴望著他用一種溫柔纏綿的方式讓她不要嫁人。

    是吧,應該是聽錯了。

    心裡的城牆一下子就垮了,她推開他,推動了……她坐起來,情緒湧了上來。

    掄起拳頭,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胸口上錘!該死的該死的,啊啊啊啊!

    她恨,恨透了,恨他,恨自己!

    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掉在他的身上,晶瑩剔透。

    錘夠了,下來,卻被一旁的婚紗絆著跌倒在地,整個膝蓋啪的一下跪在地板磚上,疼。

    她就呆在那裡,良久都沒有起來……她聽到了自己心碎成渣的聲音。

    屋子裡靜謐至極。

    男人依舊沒有醒,依舊在睡夢裡,婚紗堆積在地上,潔白無瑕只可惜沾了陰紅的血跡,總有幾分悽美之意。

    時年跪坐在地上,過了好大一會兒……她在臉上抹了一把。

    起身,把婚紗撿起來,撿起破碎的自己。

    出去,朝著黑夜……

    ………

    夜,漆黑的讓人恐慌。

    包括路燈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她抱著婚紗,走出小區。

    路,悠長悠長……

    婚紗帶著血拖在地上,在門口的地方停下,那停了一輛保時捷。

    在夜市裡帶著一種孤立的壓迫感,車門靠著一個男人,黑色的衣服,與這黑夜融化到了一起。

    他正在抽菸,菸頭在夜色裡忽明忽暗,那感覺,像點在她的心上。

    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那根菸直到她出來後……就再也沒有抽過。

    許久許久……

    時年過去,在他兩米遠的距離停下。不知道他在這裡等了多久,這麼寬闊的場地,還有風吹,她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兒,都來自他的身旁。

    “是不是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婚期在即,她一身狼狽的從前男友的屋子裡出來……哪怕她的狼狽主要來自於神情上的,放在誰身上都會往那方面。

    柏炎終於抽了一口。煙還在這裡,好久都沒有吐出來,而後從鼻孔裡一圈一圈的繞著。

    “說說看。”

    是抽多了煙的原故吧,聲音沙啞的厲害。

    “是婚紗公司給我打的電話,我來了,但是,沒有走成。”

    “我想知道。”煙霧終於吐盡,他的眼神很深諳,“究竟是什麼,讓你在我的面前說這種話時這麼的理直氣壯?”

    時年並沒有理直氣壯,她只是在……陳述這件事情,因為他看到了她從言墨的家裡出來,所以便不想拐彎抹角。

    “是覺得我一定得娶你嗎?”他這個聲音裡,已經夾雜了無法忍受的隱忍。

    時年知道,如柏炎這樣的人,必然有很多的女人喜歡他,想娶什麼樣的都有。

    “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什麼都沒有。”

    “你信?”他反問。

    時年沒有說話了,她知道,她在說在他的心裡就成了狡辯。

    菸頭被他彈到了垃圾桶,動作乾脆利落,給她拉開車門,“走。”

    走?

    “柏炎……”不生氣了?

    ……

    她很奇怪,柏炎好像沒有一點生氣的症狀。包括在小區外,柏炎在車門口對她說的那些話。

    到了車裡,他更是什麼都沒問,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覺得不安,她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發展的,一般來說,柏炎會憤怒,會質問她到底幹了什麼,兩個人談了什麼。

    但,他一路都在沉默。

    車外景色在倒退,這個城市正在黑暗裡瘋狂。

    原本是在看景色的,不知不覺就看到了在車窗上倒映著的他的影像……

    側臉如畫,精緻又輪廓分明。

    她扭著手指,開口,“我很想救孩子,非常想,為了她我很想把我的腎賣了。所以……我們的關係是不公平的,太委屈你,你可以不同意結婚。”

    她會辜負他,會傷害他。

    “為什麼不同意?”他反問。

    時年回頭,看著他的側臉,“這對你,很不好。”

    孩子不是他的,她也不愛他。

    “娶你這事兒在我們的日程上,不會更改。只不過在婚後,麻煩你注意自己的言行,我不想戴帽子。”

    時年沒有說話。

    她忽然覺得好累,由裡到外散發出來的疲憊……誰都不想應付,可誰都不得不應付。

    她也明白了,柏炎娶她,可能也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為了和言墨斗個輸贏。

    從以前到現在,他們都是死對頭。

    無所謂吧,只要能讓孩子好,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其他……就這樣吧。

    別過頭,別過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柏炎的左手包著厚厚的紗布。

    “你手怎麼了?”

    “無妨。”他的聲音非常冷淡。

    “我看看。”

    紅燈,車停。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讓時年後背發涼,他好像在說:我嫌你髒,所以不需要你看。

    髒……

    他傷的是左手,言墨傷的是右手,怎麼同時受傷。

    ………

    又回到了柏炎的家裡,送她進來,柏炎就走了。

    回去的時候車子開得很慢,很穩,走時車裡只有他一個人。一直到車到了正道,這保時捷一下子好像進入了無人之地,開始飛馳。

    黑色的車彷彿是從空中飛過的鳥,總覺得那車輪都沒有著地。

    二十分鐘後,車子到了一家拳擊館,進去,開燈。

    教練在那裡等著他,等他換好衣服,兩個人一起進了戰場,開始廝殺。

    一個小時後。

    他帶著傷出來,搖搖晃晃到了車裡,頭昏腦漲,這種感覺挺好的,想不了什麼。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起來,打電話出去。

    “在哪兒?”

    “好,一會兒來。”

    又二十分鐘,車到了一棟居民樓,下車。熟練的到了正中間的那棟樓,敲門。

    門開,女人穿著黑色的吊帶衫,頭髮都挽了起來,鎖骨上還有一個黑痣,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來了。”

    他進去。

    從櫃子裡拿酒,拿了兩個杯子,和她一同坐在沙發。

    “來,坐這兒。”柏炎指了指身前的茶几。

    白煙聽話的過去,往他對面一坐,他又下了另外一個指令,“喝。”

    白煙又拿起來,抿了一口,而他卻一口喝完。

    “怎麼了,心情不好?”

    一杯酒喝完,有一滴從他的唇角流下來,白煙伸手去擦……

    他卻一把拽過了她的手,一拖,白煙倒在地上,他跟著壓下來!

    “柏……柏炎。”白煙心跳一下子加快,今天這是怎麼了。

    自從言墨找上她,把她送給柏炎之後,那一晚,他們其實什麼都沒做。

    只是柏炎把她安排在這個屋子裡,只要他的心情不好,他就過來……

    最近來的頻率非常高,有時喝酒,有時做曖。

    可他從來不喜歡做任何前戲,沒有前戲,怎麼做。

    “不給?”他問。

    “不是……就是……”

    “說。”他附在她的身上,她看到了他眉宇間迸射的戾氣!

    “我沒有做好準備。”

    “做曖需要什麼準備,你不想要?”他反問。

    白煙喜歡他,真的很喜歡,哪怕……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哪怕她知道他拿她只當個發洩的工具。

    當然她知道她配不上他,她不是處,又做了好幾年的情人。

    “要,你……你輕點兒……”

    他閉眼,低頭,撕去了她的衣服……

    風繼續吹,夜漫長無光。

    ……

    時年在別墅裡或者渾天暗日的日子,她很想去醫院,卻又不能去。

    現在誰打電話她都不接,留在別墅裡,自己做飯洗衣服,運動運動。

    轉眼就是結婚的日子,大清早的婚紗店公司就來了人給她化妝。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工作人員給她的臉打底、隔離、防曬……

    細密的刷子一層層的刷著定妝粉,狀差不多好了。

    鏡子裡的那個女人,陌生的她都不認識。沒有新娘的喜悅,化妝品也讓她成了另外一個人。

    “小姐,您的婚紗,怎……怎麼了?”

    破了好幾個洞。

    “剪了。”她淡定的說道,總不能帶血進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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