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瑤側身站在清兒面前，抓著她的肩膀鄭重的看著她：“清兒，以後我不會被欺負，你也不會被欺負，誰欺負我們，我們就欺負回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然三倍償還！
清兒覺得小姐變了很多，她莫名相信小姐這番話，重重的點頭：“好！”
不知為何，以前那種日子好像從今日起就和她們沒關係了。
慕綰瑤還是沒去見張氏，大大咧咧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在後院最右邊，房子談不上大，卻五臟俱全，裡頭的裝飾都很素淨，裝首飾的抽屜小小一個，有根髮簪都生了鏽。
作為一個嫡女，這幅景象讓她不敢相信，看得出來以前的慕綰瑤日子並不好過。
不過......慕瑾難道一直沒發現麼？
腦海中找不到那段記憶，慕綰瑤拿出生鏽的髮簪問清兒：“這簪子......”
話音未落，清兒先生了氣，小嘴嘟起：“前日奴婢覺得您穿那套衣裳很好看，奴婢去問夫人能不能送給您，夫人說不行，說您就愛穿素淨的。”
“根本不是！那套衣裳本來就是給您的，夫人卻把它給了大小姐！還有那些首飾，憑什麼你只能戴一會兒，轉頭還要還給他們。”
慕綰瑤隱約聽懂了，平常有重大聚會，張氏都會拿一身華麗衣服和首飾給原主暫時穿戴，等一結束，她就會收回去，美其名曰原主不喜歡太張揚。
就連這偏僻的屋子也是張氏說原主喜靜搬來的，原主不像慕瑾其他女兒那樣喜歡撒嬌，慕瑾一直都覺得原主性子太孤僻，即便心裡有愧，對她也是平平淡淡的，而且每次原主見他都穿得挺好的，他以為張氏管理得好，更加沒有多問。
想通了這些，慕綰瑤竟然笑了出來，這家人各有各的奇葩，不可理喻。
......
“你們要抓我去哪兒！二小姐！”
屋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主僕二人對視一眼，心下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跑了出去。
“住手，你們要幹嘛！”慕綰瑤給清兒遞去眼色，看到清兒把奶孃護在身後才鬆了一口氣，轉頭怒氣衝衝看著耀武揚威的雲嬤嬤：“來我院子抓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慕綰瑤，雲嬤嬤愣了愣，很快便恢復了神色，頭一仰，一點都沒把對方當主子：“二小姐，夫人讓我們來抓人的，你管不著吧。”
“我院子的人，你說我管不管得著！”慕綰瑤一步步逼近雲嬤嬤，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別忘了你只是個奴才，就算跟在張氏身邊，你也只是個奴才！”
從沒見過有一天奴才騎到主子頭上！
雲嬤嬤嚥了咽口水，被這話說得惱怒，轉身看向其餘家奴，怒氣撒在他們身上：“愣著幹什麼，不聽夫人的話了？把人抓走！”
“不準動她！”慕綰瑤瞪了眼雲嬤嬤：“抓我的人是不是也該給個我解釋！”
“二小姐，奴婢之前就說過了，你不聽話，夫人自然要懲罰，可你是二小姐，懲罰不了你就只能懲罰你的奶孃，夫人足夠仁慈了。”說罷，她大喝一聲：“夫人的命令都不聽了？抓著走！”
在後院裡，張氏最大，下人不敢違抗，聽話的把趙氏抓走，清兒想來拉都被雲嬤嬤一巴掌拍掉。
趙氏被抓走時沒再叫喊，眼淚婆娑的望著慕綰瑤，連話都沒來得及說。
趙氏是慕綰瑤的奶孃，是除了她親生母親外最愛她的人，張氏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想著懲罰她。
慕綰瑤閉了閉眼睛，有些無力的問清兒：“趙氏被抓走會是什麼結果？”
“會......會被罰幹髒活。”清兒聲音越來越小，聽得出來，絕不是一般的髒活，只怕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清兒，跟我走！”她忍不了，一定要去找張氏問問清楚！
兩人徑直走到張氏院子，只見她被雲嬤嬤攙扶著，優哉遊哉正在修剪花草。
張氏身高不高，模樣娟秀，華麗的服飾穿在她身上有一種不和諧之感，本來也是，她沒有顯赫的背景，只是慕瑾買來的通房丫鬟，沒想到沒多久就懷了身孕，母憑子貴當上小妾，靠隱忍走到今天的位置。
她能當上小妾還是因為慕綰瑤母親心腸好，居然還在母親懷上她時代替了她的位置！
慕綰瑤看著她就來氣，沒工夫和她虛情假意，開門見山道：“為何抓趙氏？”
張氏手上動作一頓，嘴角微揚，好似半點都不生氣：“我記得我讓雲嬤嬤來找過你，你不聽話，我只能懲罰懲罰了。”
與雲嬤嬤同樣的說辭，慕綰瑤只覺得噁心，靠近了她兩步，眸色一暗：“你放了她。”
張氏臉上笑容停滯，把剪刀遞給雲嬤嬤，眼神冰冷的一步步走向慕綰
瑤：“誰允許你跟主母這麼說話的！”
“要不我去父親面前說？”慕綰瑤才不怕她，就算到了慕瑾跟前，她也有理由，張氏一言不合綁了她的奶孃，原因是張氏身邊的走狗不尊重她這個二小姐？
張氏明顯沒想到她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一時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脾氣也起來了：“慕綰瑤，我看你是膽子大了！”
“今日在門外與安王發生爭執一事，我還沒找你算賬，我們慕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安王與蘇韞月未婚先孕也能怪我？孩子是皇上讓打的，也能怪我？”慕綰瑤想不通這些人，刀子沒挨在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要是慕瑾現在再生個孩子，張氏怕是牙齒都要咬碎。
“住嘴！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了！”
張氏臉被憋得通紅：“蘇韞月的孩子到底也要叫你一聲母親，你就這麼狠心，居然一點都不在皇上面前求情，我都覺得丟人！”
又是這句話，又是熟悉的道德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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