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亞航空要在飛行部所有飛行員中選拔一名總飛。
公司雖然還沒有正式發文,但在底下這訊息已經傳得人盡皆知。
南亞有幾百名飛行員,五六十個四道杆的飛行機長。
在之前,飛行部一直是由集團總經辦直管。
現在要選出一名總飛,意味著這人將統管整個飛行部。
飛行部是任何一家航空公司的命脈,總飛這個職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越是這種技術部門其實越難管理,玩技術的人身上多少都有些傲氣。
最終能成為總飛的人其他不說,至少其飛行技術及能力一定得是團隊裡的翹楚,不然沒人會服氣。
在南亞航空,論飛行技術,到底誰才是那個拔得頭籌者,大家心知肚明。
不過因為利益問題,也一定會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
就好比現在的大會議室裡,有幾個人湊在一起,其中一人道:“飛行技術第一的那肯定是咱們趙哥,他飛行那麼多年,航程都是某些人的三四倍。”
今天接公司通知,所有飛行部和空乘部的員工按要求過來參會。
許煉和楊帆坐在最後一排,楊帆聽著前面那些人說的話就來氣。
“靠,年紀大了不起啊,飛得多就代表技術好嗎?敢不敢來真正比試一次。”
許煉聽著楊帆的話,伸手拍了拍他以示安撫。
那一群人不知道許煉和楊帆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才說話那人無意回頭,猛地一下對上許煉那雙陰鷙鋒利的眼睛。
他想起陳付明之前在消防通道里打電話跟別人侮辱宋易,結果被許煉打斷了幾顆牙。
他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許煉一個暴起,掄起椅子就朝他劈過來。
許煉嘲諷地勾了勾唇角,看著那人淡聲道:“別徒勞了,傻.逼的氣息,就算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洩露出來。”
楊帆在一旁,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人對許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反而不敢招架。
沒一會兒,宋易、趙友山和其他幾個機長一起從外面走進來。
今天給他們開會的人是肖恆飛和董事長許文赫。
許文赫進來的時候往最後一排許煉的方向看了一眼。
許煉前段時間那架勢,像是要和他爸完全劃清界限。
他搬出許家,把所有銀行卡和車鑰匙留下。
許文赫以為他會離開南亞航空,可事實上許煉並沒有。
他不但留下了,表現還特別好。
他不但留下了,表現還特別好。
許文赫讓肖恆飛側面去找乘務長左思敏瞭解許煉的工作情況。
許煉工作中很配合安排,很多事情他也會積極主動幫乘務部的同事去分擔。
這倒是完全在許文赫的意料之外。
難道許煉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
許文赫還是覺得解釋不通。
依他對許煉的瞭解,許煉這麼恨他,就算要當空乘,他也會跑到其他航空公司去膈應自己。
開會途中,許煉全程沒掀起眼皮看許文赫一眼。
這天,宋易他們機組飛瑞士。
乘客已經全部登機,但宋易的頻道里卻遲遲沒有收到塔臺通知可以起飛的指令。
範小月抱著幾雙拖鞋,去到頭等艙。
坐在頭等艙第一排是個肚滿腸肥的大胖子,他脖子上掛著一根很粗的金項鍊,還整個墨鏡戴著。
範小月把拖鞋放到他腳邊的時候,他頤指氣使地道:“幫我把鞋脫了,再把拖鞋穿上。”
範小月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微笑著蹲下身幫那人把皮鞋脫了。
鞋子脫下來的剎那,範小月感覺自己都看到了那人腳上冒著的熱氣,接著便是一股撲鼻而來的腳臭味。
她努力讓自己別皺眉頭,保持一個相對來說還算禮貌的表情。
範小月艱難地幫那人把拖鞋穿上,才鬆了一口氣。
可事實證明她那口氣還是松早了。
她去洗手間,仔仔細細把手洗了一遍,剛回到服務艙就聽到呼叫鈴炸然響起。
範小月連忙轉出去,她發現按呼叫鈴的乘客是坐在金鍊子旁邊的那位。
走到那位乘客旁邊,範小月看到頭等艙所有人皺著眉捏著鼻子的厭惡表情,就知道後面的事肯定更加棘手。
那位按呼叫鈴的是個中年女人,她語氣冷冷地道:“這裡面實在太臭了,麻煩你們請那位先生穿上他自己的鞋子好嗎?”
那金鍊子男人大剌剌地張著腿,閉著眼睛仰靠在座位上,彷彿聾了。
範小月猜測其他乘客可能已經提醒了,但他始終無動於衷才會去按呼叫鈴。
她也覺得臭得不得了,但沒辦法,還是隻能端著笑容上前,語氣溫和地道:“先生,要不我幫你把鞋穿上吧。”
那人不鹹不淡地道:“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讓我穿鞋?腳不舒服怎麼辦?我買頭等艙就是為了受你們這個窩囊氣。”
範小月不敢再說了,怕再鬧下去會引來投訴。
她趕緊又回到服務艙,從櫃子裡拿出一雙新襪子,準備去給人換上。
這樣應該就不臭了。
這樣應該就不臭了。
許煉見狀,詢問範小月。
範小月把事情來龍去脈大致和許煉說了一下。
許煉道:“別去了,你又不是傭人,你出去他肯定讓你給他脫襪子。”
範小月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勉強笑道:“可是沒辦法呀,我們做的就是這個工作。”
範小月衝許煉笑笑,就提步往外走。
許煉想了想,決定去駕駛艙找宋易。
因為空中管制,飛機還在原地等待塔臺指令。
許煉敲了敲門,等到回應後推門進去。
他以為宋易聽完會和他一樣義憤填膺,可宋易似乎並沒有打算出去阻攔的意思。
他只是道:“許煉,範小月需要這份工作。”
許煉看著宋易的眼神滿是不理解。
宋易輕輕嘆了口氣。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南亞航空和許煉爺爺在位時已經大不一樣。
尤其是員工的人權和尊嚴,在新的制度下,完全不值一提。
只要有投訴,不論任何原因,一定會被開除。
許煉到現在才進公司三個月不到,很多事情他還不懂。
見無法說動宋易,許煉轉身出去,他還是想阻止範小月。
可他剛跨出去,就看到範小月捂著嘴巴從頭等艙那邊疾步前行。
她步伐越來越快,在快到衛生間時突然跑了起來。
緊接著“砰”的一聲,門被鎖上了。
許煉站在門口都可以聽到裡面劇烈的嘔吐聲。
好一會兒範小月才從裡面出來,她眼角有些生理性淚水。
許煉遞給她一張紙巾。
範小月見許煉表情有些擔心,她咧開嘴角笑了笑,反而安慰許煉說:“沒事的,兄弟。”
空中管制終於解開,但起飛時還是晚點了一小時。
起飛前。
因為在飛機裡等待的時間太久,有乘客漸漸暴躁起來,開始鬧著要下飛機。
其中那個一直帶頭煽動其他人情緒的是個裝扮妖豔的女人。
其中那個一直帶頭煽動其他人情緒的是個裝扮妖豔的女人。
那女人一直要求要見機長,幾分鐘後,宋易親自到客艙去安撫顧客情緒。
那人意見宋易樣貌好看,提出想要宋易的聯絡方式。
許煉在一旁語氣很不好地替宋易回道:“不給。”
宋易卻彷彿沒聽見一般,面色平靜地接過那人的手機,在上面輸入自己的電話號碼。
那人滿意地衝宋易笑笑,趕緊幫著勸說其他乘客。
許煉的臉有多黑,宋易不用回頭看都能感覺得到。
可對於宋易而言,一個號碼就能換整個客艙的平靜,他會給。
反正就算她真的打電話過來,宋易也不會接。
這次也是長途航班。
晚上,另一位休息好的飛行員進駕駛艙換宋易去休息。
宋易推開休息艙的門,一眼看到許煉正在低頭脫外套。
看樣子,他也是剛進來。
宋易知道許煉今晚因為那兩件事,一直不怎麼高興。
許煉抬起頭,兩人相對無言。
宋易就這麼被許煉盯了好久,他終於忍不住,道:“怎麼不說話?”
許煉扯了扯嘴角:“沒聽說過,咬人的狗不叫麼?”
宋易長這麼大還沒聽過有人這麼說自己。
想起許煉之前咬了他脖子一口,正想回一句“你也知道自己是狗”。
可下一秒,許煉高大的身形倏地迫近。
緊接著,宋易整個人都被他壓在了休息艙的門板上,許煉動作極快地將宋易的雙手反剪在身後。
他氣勢洶洶,低下頭一口就要咬上宋易的嘴唇。
宋易反應太快,及時偏頭。
嘴唇是安然無恙了,可耳朵卻沒躲過。
宋易白嫩的耳垂被許煉一口含住,他想象中的痛疼感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叫人幾乎快要戰慄的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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