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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仙妻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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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謝陳氏

“你還把她帶回來作甚?”秦瑟正想著,被一道厲聲呵斥打斷了思緒。

她猛地一抬頭才發現,她已經跟著謝桁,回到了他們家——一處三間的黃泥胚房子。

謝桁的祖母,謝陳氏拄著柺杖,就站在門口,看到謝桁把秦瑟帶回來,她沉怒的臉上,閃過一絲恨色,咬牙切齒地道:“這樣的媳婦,你還要嗎?我們謝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謝桁面對謝陳氏的指責,早已司空見慣,面色漠然,“奶奶,瑟瑟是我的媳婦,豈能說休就休?”

“你!你就跟你爹一樣死心眼!”謝陳氏怒道:“我們謝家到底是欠了她多少?你爹一條命,也該還清了!如今你們成親已經三年,就算你休了她,官府也不會拿她怎麼樣,你非得把自己這一條命也搭進去嗎?”

說著,謝陳氏狠狠剜了秦瑟一眼,說不出的惱恨來。

謝桁和其父,本來是謝家的頂樑柱,卻因為秦瑟,死的死傷的傷,甚至和她分家,謝陳氏在心裡,早就把這一切怨怪到了秦瑟的頭上。

若非殺人要償命,她都恨不得上來掐死秦瑟。

秦瑟望著謝陳氏那怨毒的目光,仔細看了一下她的面相,兩腮深陷,嘴如吹火,耳後見反骨,尖酸刻薄又心狠手辣,斷然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見此,秦瑟略朝謝陳氏點點頭,算是行過禮,便躲在謝桁身後,不願意面對謝陳氏那一腔怒火。

感覺到她的小動作,謝桁沒說什麼,只對著謝陳氏淡然地道:“奶奶若無事,就先回去吧,瑟瑟著了風寒,需要休息。”

“你!”謝陳氏見他現在還護著秦瑟,氣得將手裡的柺杖往地上狠狠戳了戳,“你就和你爹一樣,死守著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給你們爺倆灌了什麼**湯,一個個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等到來日,有你後悔的時候!”

謝陳氏幾近詛咒般的發洩完,再給秦瑟一記眼刀,甩手走人。

謝桁從謝家分出來之後,就單獨住在這一處小院,謝家的祖宅則在村西頭,兩家挨著並不近,日常很少來往,謝陳氏今天過來,分明是聽說了秦瑟又去尋死覓活,倍感丟人,想來勸服謝桁休妻,奈何謝桁說什麼都不休她。

秦瑟也很詫異,就算秦家對謝家有恩,可就像謝陳氏說的,謝父都付出了一條命,還不夠嗎?為何謝桁還執意護著她?

秦瑟搞不懂。

謝桁卻好似沒將方才謝陳氏的怒罵放在心上,他面色都沒有多少動容,扶著秦瑟,推開了籬笆院門,一瘸一拐地將她送回房間。

“你休息會兒,我去煮一碗薑湯來。”謝桁將秦瑟扶進房間,交待她換下溼透的衣服,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的話看似關心,但言語之中,卻並無親近之意,好像公事公辦,只要秦瑟不死一樣。

秦瑟猶豫了一會兒,關上門,順著原身的記憶,走到房間西側的櫃子前,準備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但她剛一靠近櫃門,便感覺到了一股森寒的氣息。

是陰氣……

好重的陰氣。

秦瑟一愣,在她的記憶中,自打她和謝桁成親後,兩人便分房住,現在這東廂房只有她一個人住,屋裡一事一物都是她本人的。

那櫃子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會有這麼重的陰氣?

隔著一道櫃門,秦瑟的牙關都忍不住打了個顫,可見陰氣有多重。

她凝著眉,看了看左右,找出來一張手帕,咬破手指,用指尖的血,畫了一道驅陰符咒,貼在櫃門上,感覺到陰氣消散了一些,秦瑟才打開了櫃門。

櫃子裡不過是一些尋常衣物。

秦家被抄家時,秦瑟帶出來的只有兩身衣服,剩餘的是嫁到謝家後,謝家人給她添的,不多但也有半櫃子。

秦瑟翻了翻櫃子裡的衣物,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把匕首。

還沒碰到那匕首,秦瑟的指尖就忍不住顫了顫。

陰氣太重了……

秦瑟咬著牙,拿過驅陰符,裹在手上,將那匕首拿了起來。

甫一入手,秦瑟便感覺到那匕首上的陰氣往她手裡鑽,像是要吸食她的陽氣一般。

幸好有驅陰符在,那陰氣並未鑽入她的掌心內。

秦瑟一下子就看穿了,這是餵食過人血,常年埋在墳冢裡,養出來的噬魂刀,有這匕首在,整間小院裡的人,都會被陰氣左右心性,變得狂躁不安,喜怒無常。

秦瑟當即就明白了,怪不得謝家人對原身那麼好,原身還要作妖。

這匕首就放置在櫃子裡,而櫃子正對原身的床頭,有這麼個玩意兒每天近距離地對著她,她要是不瘋魔才怪!

那謝桁的腿呢……

在秦瑟的記憶裡,她最初嫁過來時,謝桁並非是跛腳,而是後來,一次意外摔瘸的,是否是因為這匕首的陰氣影響,讓他慌神才摔倒的?

那謝大叔呢?

也是為此才失神從山崖上摔下來的嗎?

如果是……

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把匕首。

秦瑟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把匕首的來歷。

這把匕首,是她的父親,在她15歲生辰時,親手送給她的,說是一位好友所贈,能夠保平安驅邪祟。

但現在看來,這根本不是保平安驅邪祟的東西,而是陰氣傷人,招煞的東西。

只可惜,秦瑟的父親當時並未告知秦瑟,是什麼人送得匕首。

興許秦家的突然衰敗,也和這匕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但到底是誰,用這麼下作的法子,害了他們?

秦瑟拿著驅陰符將匕首裹起來,封住裡面的陰氣,她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能暫時將匕首封存。

這匕首小巧,只有她的巴掌大,輕薄,削鐵如泥,若封住陰氣,尚算一個不錯的防身利器。

秦瑟將匕首收起來,隨便找了身衣裙換上,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她就被寒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秦瑟揉了揉鼻子,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想她一個掌教,以往修為高深,寒冬酷暑對她來說都沒差別,現在換了個殼子,倒是體驗了一番尋常人的寒意。

她攏了攏衣襟,湊到灶房裡。

謝桁也換了身衣裳,正坐在灶臺前,給她煮薑湯。

看到她出來,謝桁稍有些意外,表情卻沒多大的變化,“怎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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