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勉勉一笑，“我也挺好的，就是有點放心不下你。”
韓喬沉吟幾秒，有些凝重的說：“阿年，不用替我擔心，我一切都能搞得定的。你已經幫我太多，我真的不想再給你惹麻煩！”
“……”顧瑾年聽完，徹底沉默了。
從前，她有任何的困難，都會告訴他。
而現在，是在刻意的疏離他了。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韓喬聽了，輕輕提了一口氣，“他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只能慢慢等待。能保住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那你有什麼打算？”顧瑾年忍不住又問在一句。
夜北忱出了這麼嚴重的車禍，網上每天都有各種的猜測。
都在報道夜北忱成了植物人，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而事實上，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胸骨斷了四根，左臂骨和右腿小腿骨折。渾身上下幾十個傷口，縫了上百針。
加上顱內出血，更是九死一生。這麼嚴重的傷勢下，還能保住命，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
“喬喬，你不會就這樣打算守他一輩子？”
連顧瑾年也覺得，夜北忱這輩子估計就是植物人了，不可能還會有醒的那天。
“……”韓喬微微抿唇，沒有回答！
“喬喬，我還是替你擔心！你要想想你現在的處境，你要照顧三個孩子，現在肚子裡還懷著一個！”
“再加上照顧他，還要管理夜氏集團，你能搞得定嗎？”
韓喬沉吟幾秒，強顏歡笑的說：“沒事的，我可以的。”
“再說了，身邊有傭人們幫我，我也不會那麼累的。”
“……”顧瑾年在電話那頭又沉默了。
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疼了起來。
他對韓喬的愛，絕不回比夜北忱的少。
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會更溫和更寬容。也沒有夜北忱那麼強的佔有慾，性格也沒有夜北忱那麼偏激和極端。
他還是希望韓喬能主動放棄夜北忱，而選擇和他在一起。只是，他知道這是他的一廂情願。
韓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生澀的回了一句，“阿年，謝謝你。”
“你又來了，你對我說了多少次謝謝？”
“你每說一次謝謝，都讓我們的關係疏離了一層！”
“對不起！”韓喬心中更愧疚了。
顧瑾年聽了，忍不住自嘲一下。
韓喬對他說的最多的兩句話，就是‘謝謝你’和‘對不起’。
“沒事了，先掛了吧！”顧瑾年唏噓的說了一句。
他不想讓她為難。
“……”韓喬聽完，心裡也隱隱作痛。
想在說些什麼？可什麼又說不出來。
“你先掛吧！”
“還是你先掛吧！”顧瑾年已經習慣了她先掛電話。
韓喬沒有再堅持，弱弱的將電話掛了。
既然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她也不想再給他留什麼希望，更不想讓他在她身上再浪費時間。
這輩子，無論好壞。也無論夜北忱日後會怎樣，她都認定了夜北忱。
她也不想在再他們兩個人之間搖擺不定。透過這次車禍，她也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
她愛夜北忱。
當他被醫生宣判‘死亡’的那一刻。她真的崩潰了，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也終於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愛他。
當然了，愛的同時，她也恨透了這個惡劣的混蛋。畢竟，他是那樣的暴虐和專橫，控制慾和征服欲極度強烈，是個女人都受不了他。
只是……他就是有這種讓人又愛又恨的魔力。當愛與恨同時在心底滋生時，大約這輩子都逃不掉了。
……
醫院。
“怎麼樣？今天有沒有什麼起色？”
“沒有，夜總還是老樣子。”
韓喬臉色一沉，緩緩來到夜北忱的病床前。
病床上。
夜北忱還是安安靜靜的躺著，只是氣色紅潤的些許。剛起來更有了一些生氣。
“哎呀～”韓喬剛坐下來，就感覺肚子顫了一下。
胎兒已經四個月了，她已經可以感覺到胎動。
李媽見狀，連忙關切的詢問，“喬喬，怎麼了？”
韓喬眉頭一皺，“肚子有點疼，像被什麼東西拉扯的一樣。”
“你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太累了？”
“……可能是吧！”
“趕緊讓醫生給你看一下，千萬不要動了胎氣。”
“嗯嗯～，我現在就去。”韓喬說著，忍住疼站立起身。
誰知，剛剛起身，她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被他握住。
“……”韓喬心頭一驚，連忙低頭去看。
她的手剛剛是握住夜北忱的手。
而現在，調轉過來了，她明顯感覺到他在用力握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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