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殺人的動機無非就那麼幾種,最常見的無非情殺和仇殺,要麼就是為了求財。一個秀才,因為仇殺而非讓他去死,這個說法似乎牽強了些。如此,也就只是剩下了情殺和求財了。”梁一笑開始分析起來。
顧淵單手撫摸了下自己的下巴,專注的聆聽,並無言語。
向秦點了點頭,“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在關於張秀才之死的假設中,也有情殺一條啊?”
“正因為如此,我才敢肯定,張秀才的死一定與情殺無關,而是兇手故意想要混淆大家的視線。排除了其他所有可能,他的死,應該是因為錢財。”梁一笑似乎已經十分肯定自己的推斷。
“張秀才,是個書生,沒什麼錢的,要說財,恐怕他有的,無非也就是那個祖傳的大宅子了吧?”顧淵是三人中唯一最瞭解張秀才的人。
“張秀才死了,他的宅子歸了誰?最終的受益人又是誰呢?”梁一笑望向顧淵,她知道此刻顧淵的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顧淵欲言又止。
“昨天,這宅子是我親手買下的,真金白銀的,可是落入了車大人的口袋,不是嗎?張秀才的宅子當年雖說是充了公,但其實,還不是歸了車大人嗎?”
“難怪啊?難怪去報個官,讓調查張家大宅的命案,那個車大人會如此推三阻四。”向秦回憶著今天的情景,更認為梁一笑所言有理了。
“他當然要推三阻四了,首先,那本就是陳年舊案,現在翻案,對他來說沒有絲毫好處。其次,很有可能,張秀才的死與他拖不了干係,自然不願別人再去提起。”
“這邊的律法,我一個外人不是很清楚,但是如若換做是在我們邱楚國,就算張秀才的死不是車一里親手所為,在他的管轄發生如此懸案,還被拖了這麼多年才被發現,這車一里是要犯下失職罪的,就算不去坐牢,烏紗帽也絕對保不住了。”
“一樣的,這邊的律法雖然沒有那般嚴格,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車大人失職罪是跑不掉了,恐怕受罰也是在所難免。”顧淵補充起來。
“他受不受罰,不是我關心的重點。我現在很是懷疑,那車大人跟張秀才的死有關聯……”梁一笑打斷了顧淵和向秦的對話。
“時過境遷,這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我們又該如何下手,去調查命案的真相呢?”向秦反問。
“走正常程式,當然是不會有任何效果嘍,不過,我到是想到了一計,我們不妨一試……”梁一笑一臉雞賊的壞笑,似乎告訴眾人,她已胸有成竹。
“什麼方法?”向秦趕忙反問。
“你們兩個過來……”梁一笑將顧淵和向秦都叫到了她的身旁,小聲耳語的對著他們的耳朵嘀咕了起來。
向秦一邊聽著,一邊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個好辦法,可以試一下。”顧淵也表示贊同。
“那就這麼辦吧,最關鍵的,還是要靠阿淵哥了,把你的戲份演好,其他的,就等著兇手主動上鉤就好了。”
梁一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讓那兇手自己主動跳出來承認殺了人。
但是這首先需要他們去接近張秀才的屍體。
顧淵有個打小便認識的朋友,是個讀書人,叫方灝。考取功名之後,本想著回來當個父母官,報效朝廷的,卻不想國家腐敗,買官政策盛行。車一里家底深厚,買了官之後就一直霸佔著這個位子不放。方灝空有才華,卻一直鬱郁不得志,閒在家中多年。
顧淵今天突然便想到了此人,是時候該去拜訪一下方灝了。
“方灝?是你的朋友嗎?我們幹嘛要先去找他?”梁一笑跟在顧淵的身後一起出了門,路上卻還喋喋不休的追問著。
“還記得給張秀才驗屍的那個仵作嗎?”顧淵不答反問道。
“當然記得。”
“我的朋友方灝,是昨天那個仵作的兒子。”
“原來如此。”梁一笑恍然大悟。
“能跟屍體最接近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仵作了吧?能跟仵作最接近的人,便是方灝。”顧淵繼續,“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我的這位朋友了,聽說他剛去了趟邱楚國,最近才回來,今天也是時候過去好好的拜訪一下他了。”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嗎?要不,我還是去店鋪幫忙吧?”向秦停下了腳步,反問起了走在他正前方的顧淵。
“也好,我二人去便夠了,向秦兄弟就去店鋪幫忙吧。”顧淵同意了。
向秦望著顧淵和梁一笑離開後,便自行去了店鋪上。
不知道為何,一聽到邱楚國三個字,他心裡就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生怕他的身份會被人認出似的。現在,可不是他能夠暴露身份的時候,萬事還是小心為妙。
顧淵找到了方灝家,二個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見了面,自然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怎麼是你?好久不見了,老朋友,這位是?”方灝自然更是對梁一笑感到好奇。
“一笑妹子,也是我的朋友。”顧淵簡單介紹著。
“來吧,進來坐。”雖然家中簡陋,但方灝卻還是將顧淵迎進了房間,指著唯一的一張小木桌,說道,“地方小了點兒,二位就坐在這裡吧。”
“方灝,來,你也過來坐。”顧淵朝著木桌旁走去,同時對著方灝擺了擺手。
梁一笑跟了上去,找了個顧淵身旁的小凳子坐下了。
方灝並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距離他們一米遠的地方。
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顧淵今天前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找方灝,這一點雖然顧淵還並未開口表面,但是方灝心中卻已經有數。
“來吧,先給我講講,你這兩年的見聞?聽說你去了邱楚?在那邊做什麼呢?”顧淵並未直接表明來意,而是閒話家常了起來。
“別提了,本以為邱楚會是一片淨土,能夠讓我好好的留下,謀個一官半職。沒想到,我剛到邱楚的第二年,那裡就發生了動亂……”
“動亂?不是旱災嗎?”顧淵追問了一句。
“旱災是連續三年,老百姓民不聊生,能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也只有留下來等死。然而,出了旱災之外,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就是邱楚皇宮中的內鬥。”
“宮廷鬥爭?”梁一笑聽到這裡似乎來了興致,要知道從前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看宮鬥劇了。
現實版的,還真沒見識過呢。
“說說看啊!”既然聊起了,顧淵便也就順著話題多問了兩句,“是怎麼個內鬥法?”
“邱楚國的皇后多年未有子嗣,故邱楚太子便是那邱楚皇最寵愛的蓮妃娘娘的長子秦向如,本也相安無事,一切太平。誰知,不久前太子大婚之夜竟然東窗事發,婚宴上冒出一個自稱是蓮妃娘娘女兒的女人,該女子口稱她才是當年蓮妃產下的孩子,而現在的太子則是掉包的……”
“天啊,怎麼?這個年代也有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梁一笑忍不住的脫口而出,“錯,不是狸貓換太子,是男嬰換女嬰。”
“邱楚皇聽後勃然大怒,當場叫人來滴血認親,結果竟然……”
“竟然發現,那女子的血液確實能夠和邱楚皇的血液相融合,對嗎?”梁一笑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方灝一臉詫異的望向了坐在小板凳上的梁一笑。
“這麼老套的情節,不用腦子也能夠想的到。”梁一笑坦然回答,“其實啊,滴血認親,這個東西,它根本就什麼也不能證明。只有略微在水碗中做個手腳,任何血液都能夠相互融合,相反的,略作手腳,任何血液也都可以相互排斥。”
“真的嗎?真的會這樣嗎?”方灝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不信?不信可以當場示範一下給你們看看啊?我能夠讓我們三人的血液都融合在一起,你們信嗎?”梁一笑十分自信的說道。
“這……”方灝愣住了,他不再言語,只是注視著一旁的顧淵。
“我信。”顧淵毫不猶豫的對著梁一笑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能夠做到,試驗就不用做了。”
“還是阿淵哥信我,那麼,接下來呢,你的故事還沒有講完呢!”
“後來,自然,牽扯進了很多人。蓮妃被打入了冷宮,太子秦向如被廢,後遭神秘刺客的追殺。有人說,那些刺客是皇后派來的,也有人說,那些刺客是邱楚皇派來的,總之,眾說紛紜,目的都是想要秦向如的命。秦向如無奈,只有在自己貼身暗衛的幫助下,設計逃出邱楚國保住性命。而這,便是邱楚國赫赫有名的廢太子事件了……”方灝說罷,竟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你是不是攝入了黨爭?所以在太子被廢之後,便也無法繼續留在邱楚國,這才回來的?”顧淵似乎猜到了些什麼一般,死死的盯著方灝的雙眼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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