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輕柔的將這鴿子右爪上綁著的信簡拆下,又放在燈光下仔細查看了一番,最後終於確定,這的確就是血跡。
心頭微冷,李薇薇勉強壓抑陡然升起的不安之感,將那隻信鴿抱起,仔細檢查了一番。
信鴿是完好無損的,只有綁著那信件的右爪上,又被李薇薇檢視到了些許血跡。
只不過這血跡卻並非是這信鴿的,瞧這更像是後來沾染上的。
摸著那信紙的手微微收緊,李薇薇終究是按捺不住,轉身推開門,快步下樓,想要找到沐滄海留在她身邊的那兩個侍衛。
對方倘若當真受傷或者是如何,的確很有可能為了安慰自己,不把真實情況告知於她。
可是他留下來的侍衛總歸是能得到訊息。
步履匆匆的來到下人們居住的院落,根本來不及想起敲門這碼事,帶上一把推開房門。
屋中正坐在一處商量事情的兩個侍衛面色微微一頓。
“你們家大人。”李薇薇緊緊盯視著這兩個侍衛:“在京城沒有受傷吧?”
那兩個侍衛各自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搖了搖頭:“沒有,李姑娘不必擔心。”
京城,夜幕降臨。
有嚴查宵禁的軍隊從長街上疾行而過,一道人影聽到整齊的腳步聲,倏的又躲回到陰暗的小巷角落。
待到那嚴查宵禁的隊伍走遠,那道人影才從角落裡緩緩走出,順著長街來到了一個偏僻簡陋的客棧門外。
手輕輕敲了敲門,客棧大門立刻開啟一道縫隙,小二二話不說,便將門外人引進了屋中。
“司徒小姐,那位公子下午時醒了一次,剛才又睡過去了。”
店小二一路引著司徒婉兒向著二樓客房走去,一邊壓低聲音說道:“那位公子醒來之後,沒有說什麼,也沒問自己是被誰救的。”
“瞧著似乎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司徒婉兒聞言,皺眉點了點頭,推開走廊盡頭的房門,進了房間。
房間並未開窗,略微有些悶熱,空氣中浮動著潮氣與藥味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沐滄海雙目緊閉躺在床上,一張臉因為受傷而顯得有些蒼白。
司徒婉兒憂心忡忡的在對方床邊坐下,抬手拭了拭對方的額角,察覺到對方的體溫不如自己剛剛遇到這人時那般灼熱了,才終於放下心來。
男人許是因為下午清醒之後便睡得並不安穩,察覺到了床沿的動靜,人又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看清坐在床邊的人究竟是誰之後,他目光微微一變,立刻掙扎著坐起身。
司徒婉兒見狀可攔下了他的動作,咬了咬唇,低聲說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只是暫時將你安置在這裡……”
她並不清楚沐滄海的身份,當初也是在一條小巷裡意外遇到了這個受傷昏迷的熟人,便直接把人暫時安置在這客棧裡。
擔心被國舅知道了自己最近做的事,反而又把她關在府中,她便刻意對自己的行蹤遮掩了些許,也沒有把自己意外救了這男人的事張揚出去。
這倒是恰好成全了沐滄海。
眯眼打量了坐在床邊的女子片刻,沐滄海從對方面上的神情判斷,對方應當並沒有把自己的行蹤洩露給誰。
稍微放鬆了些,他點了點頭:“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司徒小姐你,實在是很巧。”
司徒婉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自己遇到對方時對方身上還受了傷,她立刻有些緊張的問道:“沐公子你的傷口可是好些了?”
“需不需要我再請大夫為你看一下?”
沐滄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肩膀處,用乾淨的布料包紮好的傷口,心中微微一動。
“感覺好些了,這傷口是司徒小姐你請人幫我處理的嗎?”
司徒婉兒點了點頭,最後像是不知想到了什麼,臉頰微微一紅:“但是再請大夫為你包紮前,我有簡單的查看了一下。”
沐滄海微微沉默了片刻,點頭應了一聲。
司徒婉兒又留下來和他說了一會話,確定他的身體並未有什麼不適,才終於放心離開。
待到客房裡中只剩下他一人,他緩緩從床榻上站起身,來到窗邊,對著窗外輕輕吹了一聲口哨。
片刻後,一隻通體雪白的鴿子便從夜幕中飛了過來,落到窗稜上,還用鳥喙輕輕蹭了蹭男人的手指。
男人笑了笑,將那鴿子抓起,目光落到鳥兒腿上綁著的信簡時卻是微微一愣。
信簡裡並沒有回信,按照往常他和李薇薇聯絡的習慣,李薇薇應當是會送來回信的。
男人眉心不由自主的蹙了蹙,心中立時升起股不妙的預感。
他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昏迷之前特意送出了一封信,告知對方自己一切如常。
莫非是那回信上出了什麼紕漏,讓對方察覺出些許不對來,亦或者是李薇薇那裡遇到了什麼事。
沐滄海目光微微沉了沉,依照以往的習慣寫了封信送出,隨後又召來了平時和下屬聯絡的鳥兒,送去了一封詢問情況的信。
他昨天夜裡的確遇到了些事,前幾天一直派人盯著的那突厥六王子,最近似乎在接觸除了二皇子之外的其他人。
在屬下回稟,對方接觸的可能是皇宮裡的另外一個皇子時,他心中便有些不安,情急之下親自出馬,想要調查清楚那名皇子的身份。
結果一時不查,沒想到被那位六王子身邊的親信發現。
而那位親信,居然就是他們早早得知了訊息的那位用毒高手。
為了不被六王子等人發現身份,一不小心被對方射來的毒鏢刺傷,他一路勉強逃走,結果到一處偏僻小巷時堅持不住。
若非在出發前,李薇薇給了他幾瓶萬能的解毒劑,他現在恐怕已經命喪那用毒高手下在那飛鏢上的毒了。
當時他勉強用過解毒藥之後,察覺到自己因為失血和毒藥的原因,意識逐漸昏沉。
他勉強給李薇薇回了封信,以防對方察覺到他在京城中遇到危險,太過擔心。
結果在剛剛放出信鴿,還未來得及堅持走出幾步,他便直接暈了過去。
告知了屬下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又詢問了李薇薇近日在桃木村的近況,沐滄海心中思索起關於那司徒姑娘的事。
之前在桃木村偶然遇到對方,對方身手不凡,他便已經對對方的身份起疑。
只是後來對方又沒了蹤跡,他便只當對方是偶然路過桃木村的江湖客。
而如今卻在京城那麼巧遇到……
姓司徒……
沐滄海雙眸微微一眯,回憶起對方今日來探望自己時身上衣著的布料,還有那店小二應對對方時的態度,他對於對方的身份隱隱有了些猜測。
“看來還需要查一查……”
兀自自言自語了一句,男人從桌邊站起,又幹脆利落的回到了窗邊,身形一閃,便是從窗邊一躍而出,身形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與此同時,桃木村的李家醫館外,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在醫館後門處張望,似乎是想尋個機會偷偷潛入。
那道身影正是徐曼。
她在昨天夜幕四合時,偷聽到了清河村那幾個地痞流氓的話,心中懷疑暗中坑害李耀祖之人便是這李薇薇。
但是她這一次學聰明瞭,在聽說了那訊息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將這訊息宣揚出去。
昨天的事情已經教會了她,這李薇薇如今減少顧及家人情面,即使是李夫人出馬,也不能讓對方出手幫忙。
況且自己雖然心中有所懷疑,但是畢竟手頭上沒有什麼證據。
如果想要證明事情的確是那李薇薇做的,就要想辦法讓那幾個地痞流氓承認了李薇薇的身份,只可惜她並沒有這個能耐和勇氣。
然而昨天偷聽到的事卻也並不算是對她毫無幫助,至少這猜測讓她堅定了,李薇薇絕對不是拿不出五十兩銀子的人。
因此,她心中升起了另一個主意。
這李薇薇除了尋常時會拿些銀錢回李府,平時說醫館賺得的應該都在自己手中。
既然對方不願意出錢幫忙贖回李耀祖,那也不能怪她不仁不義了。
之前幾次登門拜訪李薇薇時,她就已經摸透了李薇薇醫館中有多少個小廝和丫鬟。
如今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潛入到醫館中,拿出那贖回李耀祖的五十兩銀子,也就算她做的過分。
計算時間,終於看到有一個小廝打著哈欠來到後門將門栓上。
目光落到這醫館二樓,瞧這二樓的燈光依次熄滅,徐曼心中一喜,立刻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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