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嫣摸了摸下巴，思索著，“應該就是拂蘇了，我昨日夜觀星象，這一次……”
良久之後，蕭琉璃看著自己身旁空無一人，早不見師父的影子。
而白靈嫣還在津津樂道著，她都替靈嫣師叔感到尷尬。
她伸手扯了下她的袖子，“靈嫣師叔，我師父她走了。”
白靈嫣故作輕嘆道，“真是心急啊。”
見她這幅模樣，蕭琉璃無奈的攤手——你說的也純屬廢話，師父不愛聽廢話的。
而剛剛白靈嫣夜觀星象到底觀出了個什麼，蕭琉璃也沒認真去聽。
等了一會，蕭琉璃柳眉開始倒豎著。
白靈嫣瞧得十分興致盎然，唇邊掛著一抹輕笑。
沒過多久，蕭琉璃果然爆發了！
她不滿的控訴著凌塵的累累罪行，“這廝怎麼就不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搞半天是在差別對待啊！”
她站在旁邊的時候，凌塵就扭扭捏捏讓避嫌。
師父進去了，他居然就悄無聲息的。
這是不是太差別對待了！
在她不滿的抱怨的時候，白靈嫣輕飄飄來了句，“人家是一對。”
這句話直接把蕭琉璃整得沒脾氣了——差點忘了，師父和那廝是一對來著。
此時的冷泉中
“手給我。”
凌塵呆呆傻傻的望著泉水邊的女子，一襲白裙襯得她膚若凝脂，那張嬌顏上依舊是冷若冰霜著，甚至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絲絲冷氣。
他有些拘謹了，“你是那日救我的姑娘，多謝姑娘相救，在下……”
白靈汐打斷他文縐縐的長篇大論，忍著脾氣，再次道，“手給我。”
“要我的手做什麼。”
凌塵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白靈汐，接著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他馬上往冷泉中央而去，力求掩護住自己的身體。
俊顏不知是因泡冷泉而微微泛紅的，還是因為面前傾城絕豔的女子。
“姑娘，有事一會再說，我現在實在是有礙觀瞻得很。”
白靈汐是出了名的沒有耐心，她想也不想的踏進了冷泉之中，朝著凌塵的方向而去。
所到之處，瀰漫著熱氣的泉水自發結成寒冰。
凌塵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瞠目結舌。
而白靈汐也來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
“這不妥吧。”
凌塵感受著柔弱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彷彿有一陣電流傳遍全身。
“靈蝶。”白靈汐輕聲命令著。
凌塵盯著近在咫尺白玉無瑕的容顏，忽然有些看呆了——明明嬌顏上冷若冰霜的，可就是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去靠近著。
他正要問白靈汐什麼是靈蝶的時候，忽然手上傳來一股疼痛。
垂眸一看，赫然看見掌心中有著一道血痕。
“好疼！”
他的心中警鈴大作——總有刁民想害朕！
不過——
被這麼貌似月裡嫦娥的女子害那麼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塵表示我願意，江山、**乃至靈魂，我願意全部都奉獻出去！
他的血緩緩滴在了靈蝶的身上，靈蝶就在凌塵不知不覺的時候認了主。
這廂，凌塵還盯著白靈汐白皙的小臉看得原地封印狀態。
白靈汐已經放開了他的手，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就離開。
凌塵晃過神來——好長的一個夢啊。
他低頭望去，手上真的有道血痕，但是不疼了，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著。
冷泉前端確實有泉水結凍成冰，凡此種種，看來剛剛不是做夢呢。
這時，他的身邊傳來了嬌聲嬌氣的聲音，“一千年了，主人終於回來了！”
等等！冷泉現在不就是他一個人嗎，怎麼還會有聲音？！
他僵硬著脖子，慢慢轉頭望去。
只見身旁一隻靈蝶撲動著翅膀，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所以剛剛說話的是這玩意？
凌塵聲音都顫抖了，“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這世道連蝴蝶都成精了？這是什麼品種了，有點透明，好像沒見過這樣式的蝴蝶來著。
不對！現在好像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它會不會突然奮起把我一口吃了啊！
靈蝶扇動著翅膀，飛在半空中，“這兒？”
凌塵見它可算是離自己遠點了，才鬆了口氣——可算安全了。
“對！你就站那，別過來！”
凌塵正虎視眈眈的看著靈蝶，而下一刻，令他年度最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眼睜睜看著靈蝶在他面前變成了個妙齡女子！
此時不遠處站著身穿紫色紗裙的女子，長髮披散著，一雙水眸正歡欣雀躍的看著自己。
不是吧，最近是走桃花運了？
難道說蒼天可憐他做單身汪多年，讓他開始轉運了？
可是這是哪個神仙大姐給他開的玩笑啊——這靈蝶成精不就是妖怪了？人妖殊途來著，可不能成雙成對！
凌塵接著看向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震驚得連連後退——難道說靈狐宮的人都有觀人**的愛好？！
靈蝶看著凌塵眼中流露出的驚懼之色，有些失落的垂下頭。
“主人你是不是看見我能化形嚇到了？之前我確實不能化形來著，我跟在靈汐尊主身邊修煉了千年，可算化形成功了！”
“靈汐尊主誰啊？”
凌塵慢慢斟酌著這靈蝶精剛剛說的話，化形？
靈蝶興高采烈的說著，“就是剛才把我還給主人的那個人，她就是靈狐宮驚才豔豔的靈汐尊主了！”
看來這靈蝶精好像對那個靈汐尊主很是尊敬。
所以說，先前救了自己的那個姑娘可能也是個妖怪？
凌塵想起了白靈汐那張清冷的小臉，忽然覺得——也是，那些庸脂俗粉絕對沒辦法長成她那樣的。
要說他為什麼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沒有奪路而逃，因為在他的認知裡，有時候凡人比妖魔鬼怪還要可怕上幾分。
凌塵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你現在出去，我就想安心泡會。”
他實在是想不通，一天裡他的**被人看了整整三次。他可不可以朝天怒吼一句——小爺的清白啊！
當然她們如果實在是想要負責的話……
眼前的靈蝶精就算了，而且她喊自己主人，他也沒有那方面的興趣愛好，太變態了！
蕭琉璃這小妮子誰敢要啊，萬一哪天被坑死在犄角旮旯了，都不知道是怎麼被坑的，直接排除！
剩下就是清冷的那什麼靈汐尊主了，凌塵思忖了下深深地覺得——救命恩人我可以！
靈蝶有些委屈屈巴巴的看著他，“可是我等了主人整整一千年，只想待在主人身邊。”
見她這幅樣子，凌塵滿額頭的黑線。
他也不甘示弱的威脅，“你再不走我馬上去死一死，讓你再等個幾千年。”
靈蝶這才重新幻化回原形，飛出了冷泉。
凌塵簡直要佩服自己了，他居然能心平氣和的去接受精怪的事情。
對了，她剛剛說她等誰一千年來著？
管他的呢，先修復破損的筋脈再說。
泡完冷泉之後，凌塵這才重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在冷泉門口他看見了三個人，不對，應該是兩個人，一隻靈蝶。
他循著她們的視線，也朝冷泉裡頭張望著。
接著忽然就頓悟了，馬上攏了攏衣裳，“你們圍在這裡，是不是對我別有所圖？”
蕭琉璃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脫光我都沒興趣看。”
“剛剛不知道是誰被我趕了好久才離開來著。”凌塵不輕不重的反駁著。
就在蕭琉璃啞口無言的時候，白靈嫣才悠悠開口，“她把靈蝶還你了，也就說明她認定你了。”
白靈嫣邊說邊笑得意味深長，凌塵看著看著，渾身不自在。
他搓了搓胳膊，“這位仙女姐姐，你笑得我渾身發毛。”
蕭琉璃白了他一眼，介紹著，“她是咱靈狐宮的尊主之一白靈嫣。”
白靈嫣高深莫測的看了凌塵一眼，“我還得回去處理些要務，他就交給你了。”
白靈汐等了千年，可算等到花開結果了。
語罷，白靈嫣習慣性的用靈識去探查了下冷泉，探查探查著小臉就黑了下去。
因為她發現她的冷泉有一處結冰了！
她揉了揉眉心，“又隨隨便便釋放寒氣了，剛剛就不該放你師父進去。”
蕭琉璃笑得樂不可支，凌塵卻在尋思著，這人是怎麼知道冷泉有一處結冰了呢。
等白靈嫣離開之後，蕭琉璃才看向若有所思的凌塵，“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現在叫什麼名字呢。”
若有所思中的凌塵，也沒察覺到現在兩個字很奇怪。
他不假思索的說，“凌塵，你呢。”
“蕭琉璃。”
凌塵想了想，才不那麼含蓄的問，“小琉璃，你們是不是都不是人。”
蕭琉璃無奈的糾正他，“是蕭，不是小。算了，不跟你掰扯些有的沒的。”
她看著凌塵，十分認真的說，“天地生萬物，萬物皆有靈。是人是鬼，是妖是魔又如何。”
見凌塵依舊緘默不語的，她繼續補充，“說白了，整個靈狐宮的人都不是人，但我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安分的勤加修煉著。人分好人壞人，妖魔鬼怪也有善與惡的區分。”
“我話就說到這，是要加入靈狐宮成為一員，還是就此離開，你自己做出選擇吧。”
凌塵抬起大手，看著掌心中已經癒合且恢復如初的血痕，有些怔怔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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