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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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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豬豬享受自由的第八天

直哉同甚爾之間的過招到底沒有持續太久,畢竟長棍與木劍這兩者的使用方式差距還是有些大的,儘管他從前也見過不少甚爾使用長棍時的模樣,但眼睛學會了和真正上手,這兩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更何況甚爾不僅僅只是用長棍而已,應該說,無論何種武器,在他手中不過須臾,便能被使用到極致。

終於,在甚爾的一次上挑動作中,直哉終於有些體力不支,一時不查,手中的竹竿被狠狠卸下,又隨著對方不斷震顫的竹竿端首,扔插在了一旁的花泥中。

“還不錯,腕力有待加強。”將竹竿靠在肩上,甚爾頷首簡短評價了一句。

即便已經同直哉指導性地對練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他卻依舊一臉輕巧的神情,彷彿這整整一個多小時的練習在他眼中,連熱身運動都尚且不如。

反觀直哉,雖然這三年裡他的體力及耐力等基本素質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可此刻他依舊大口喘著粗氣,額前汗水淋漓,若非謹記著劇烈運動完不能立馬坐躺下,只怕他早就倒頭大睡了,眼下也只能雙手勉強撐在膝上,讓自己稍微緩緩。

和甚爾比劃訓練,耗費的不僅僅是體力,還有大量的腦力精神,他手中的竹竿,在一招一式間,仿若有了生命一般,化作迅疾的遊蛇,不僅速度極快,且攻擊勢頭穩準狠,而用著自己並不算十分熟悉的長棍,直哉不得不加倍提起精神應對,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捱打居多。

好在三年過去,甚爾已然積攢了充足的教學經驗,知道什麼時候該用怎樣的力道,才能最大限度激發直哉身體的潛力。

通俗來講,就是知道打哪兒最痛最帶勁,卻又不會真把人給傷到筋骨——頂多留點淤青。

直哉倒是對此已經非常習慣了,這點程度對他來說還算不上什麼,也就今天剛開始練習用長棍,故而吃了點虧,再不濟,他也還有折鶴蘭反轉術式的治療為他兜底——雖然他基本不會用上,寧可自己用藥油擦擦揉揉。

畢竟就算如今折鶴蘭長勢喜人,比三年前的小株模樣,也長高簇生了不少,可依舊不曾分株,乃至連花苞也沒冒出過一個,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因此除非必要,輕易不會使用它的反轉術式。

“你以為、哈誰的腕力都像你、你這麼變態啊。”終於緩過來些許的直哉,稍微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酸脹的雙臂,喘著粗氣道,“也不看看,我、呼我今年才多大!”

甚爾卻根本不理會,嗤笑一聲走到直哉身前,扣起手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悠悠道,“你也就這種時候才會強調自己的年紀,平時不都跟個小老頭似的?”

隨後便略過直哉,將手中的竹竿隨手插在花泥中,走回了農舍。

正巧真望也在此刻從農舍後門裡走了出來,見到甚爾,略微點頭示意後,便拿著毛巾來到了直哉跟前,笑道,“少爺,擦擦汗吧,蕎麥涼麵已經準備好了,您休息一下就能吃了。”

“好,謝啦真望。”直哉長呼了一口氣,氣息終於和緩了下來,笑著應道,隨手就想接過真望遞過來的毛巾,卻在不經意間的一睨,瞧見真望手中疊好的毛巾,露出來的角落裡,也繡著一個q版的簡筆小狐狸。

直哉:“”

莫名就聯想起自己的那套小狐狸睡衣,真望果然是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愛好吧?

不過直哉看了一眼真望眼中的期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還是將其接了過來,反正也不過只是一點裝飾而已,硬要說起來,也的確符合他現在身體的年紀。

將臉上掛著的汗珠擦去,直哉瞬間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不少,恰巧此時一陣輕颸拂過,帶著五月春末的涼爽,似乎連帶著將五月病的種種也一起吹走了,餘下的,只有一股仿若吃了一碗橘子味刨冰的清涼。

“呼,感覺清爽了不少。”直哉嘆道,將毛巾蓋在了有些被汗水溼潤的發頂,順便擦拭了一下同樣流著汗珠子的髮梢嘀咕道,“今晚又得沖涼了,全身黏糊糊的。”

“少爺,有些起風了,您剛運動完,小心吹久了腦袋疼,我們先進去吧?”感受著漸漸有些變大的風,真望詢問道。

的確感覺到太陽穴兩邊被颳得有些涼颼颼的直哉,聽完真望的話,點頭笑道,“也好,正好我去洗把臉,然後再休息一下咱們就能吃蕎麥涼麵了。”

真望笑著應下,隨後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地走向農舍。

只是在路過甚爾插到花泥中的竹竿時,直哉忽然想到什麼,眼中一亮,難得帶著幾分興奮地同真望說道,“對了,既然這裡有竹林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可以試試弄點流水素面來玩玩?”

所謂流水素面,傳統的方式就是將竹子一分為二——最好是碗口粗細的竹竿,劈作半月形,首尾相連線,讓其變成一條簡易的水渠,水流自上而下,麵條則在其中順水漂流,想吃的人只需把筷子往裡一放,麵條就撈上來了。

雖說知道流水素面這玩意,可直哉對它的認知也僅限於聽說過而已,畢竟身在禪院宅時,他根本沒這樣的機會條件去折騰什麼流水素面,而前世又是在城市中生活,竹子這玩意,日常他倒是經常能瞧見以它為原材料的各類製品,卻從未真真正正見過一根完整的青翠竹子。

頂多也就見過不少新鮮的嫩竹筍。

之前同甚爾比試得太上頭,竟然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直哉想了想,機會難得總得讓他試一試這原汁原味的流水素面,到底是個什麼風味。

真望聽後一愣,不過在看到花園中那根斜插著的竹竿後,當即便反應了過來,笑著應道,“好的少爺,我會準備的。”

“嗯,甚爾說他是在南面的山坡上找到的竹林,具體位置你可以去問問他……”話剛說到一半,直哉頓住想了想,還是改口道,“算了,還是讓他直接去找一根粗細合適的竹子回來,真望你準備要用的面線和醬汁就好。”

“估計弄完試過之後,我們也差不多可以準備出發去東京了。”直哉嘆道。

東京啊

仰頭看了看蔚藍的天際,一時間有些感慨,距離他上次去往東京,中間橫隔了一整個前世二十多年的時間。

那時的東京已然因為涉谷事變的關係,變成了咒靈肆虐的魔窟,他會上趕著前提蹚這趟渾水,也是為了將十影法的繼承者惠給除掉,以此確保自己能夠坐穩禪院家主的位置。

結果現在又要去到那個地方,一時間他心裡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雖說距離涉谷事變的發生還有將近二十年,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籌謀佈局,儘早解決掉五條悟可能將被封印的隱患,畢竟只要有五條悟在,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可其中最大的問題是,如果失敗了,他該怎麼辦?

如果造成涉谷事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再次成功了的話,他還能怎麼做?

雖然直哉也真的很想兩手一攤什麼都不去管了,乾脆點帶上甚爾和真望一起逃到北海道去,遠離一切紛爭煩惱,畢竟跟涉谷事變這樣重量級的事件比起來,只是稍微冷了點的北海道,根本算不了什麼。

又或者直接逃出日本,去隔壁華國長住,反正他也會華語,日常交流根本不成問題

直哉想了許多,可再一想到五條悟,他到底還是嘆了口氣。

從前,他還在禪院的時候,五條悟於他而言,是一個被用來比較卻永遠也無法超越的符號,即便他再如何追趕,兩人的交集永遠好似兩條平行線。

可如今,他卻與五條悟達成了類似盟友一般,甚至超過其中更多的友誼,既然如此,那幫助他避免將來的困境,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盟友應該做的吧?

只要五條悟一直好好的,涉谷事變造成的影響就不會到達他所經歷過那樣的地步,以至或許根本不會發生,他也能永遠擁有一座最好的靠山,即便將來有朝一日叛逃的事情敗露,有五條悟在,他也不必擔心禪院家的追絞。

直哉一反往日所想,腦子裡不斷思索著幫助五條悟可以得到的種種‘好處’,試圖以此來壓下他心中那股對未來東京、或者應該說是對涉谷事變唯恐避之不及的低潮情緒。

一旦離開了禪院,從前那些被他壓在心底不願去細想的東西,此刻隨著時間的徐徐推移,不時在他腦海中閃現,攪得他心煩意亂。

他自認不是聖人,除了前世的父母,甚爾和真望,還有五條悟,他心裡幾乎再沒有多少地方可以騰給別人了,更做不到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

但,如果這個人是五條悟的話,加之這麼多的‘好處’,那麼盡力幫上一下,似乎也算不了什麼,而且只要成功了,在這之後,他照樣可以和甚爾真望一起,過上如前世一般普通而平淡的日子。

“少爺,”忽然,真望輕聲道,“風大了,小心著涼。”

“啊?哦好,”直到聽見真望的聲音,直哉這才終於從種種煩雜思緒中抽離出來,他不禁扶額道,“抱歉真望,我剛剛好像有些走神了。”

“沒關係的,少爺您不必在意。”真望搖了搖頭,也不多問什麼,只是靜靜地站在直哉身側,輕輕笑道,“那少爺,我們現在進去吧?”

“嗯好,對了,”忽然,直哉頓了頓,像是在須臾間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用著低沉卻沒什麼起伏的語氣道,“等去了東京之後,你同那個叫孔時雨的中間人聯絡一下,拜託他幫我找兩樣東西。”

直覺這便是方才直哉少爺走神的原因,再聯想到被特意提起的‘東京’,真望神色瞬間嚴肅了起來,略微躬身道,“好的,還請少爺告知我,想要找的是哪兩樣東西。”

“一件是咒具,找起來相對來說可能會容易些,叫天逆鉾,是件特級咒具,有訊息之後,直接告訴甚爾,讓他去。”說著,直哉頓了頓,“另一件則是咒物,據說曾是一位叫做源信的高僧圓寂後的肉/體所化,名字叫做獄門疆,記住,告訴對方這樣東西要悄悄地找,絕對不能引人注目。”

若是能先行找到獄門疆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則需要能無效一切咒術術式效果的天逆鉾作為兜底。

但是,天逆鉾究竟能不能對獄門疆起到作用,尚且無從得知……想到這兒,直哉雙唇緊抿,所以眼下最保險的方法,還是儘快找到獄門疆,並將其牢牢控制在自己人手裡。

“是,少爺,我知道了。”真望應下,卻見直哉仍是一臉嚴肅神情,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完,下意識問道,“少爺,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的確還有一件事,”直哉沉默半晌,這才緩緩開口,“真望,我記得你有儲存悟的聯絡方式對吧?”

真望一愣,不明白少爺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應道,“是的,少爺是有事想聯絡五條悟少爺嗎?”

“算是吧,一旦你這邊有了獄門疆的訊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用事先告知我,立刻將訊息轉告給悟,讓他以最快速度親自去把這東西給拿到手。”說這話時,直哉還特意強調了‘親自’兩個字,繼而又補充道,“如果他問起原因,你就告訴他,是我說的。”

“是,我明白了。”真望略微頓了頓,但還是迅速應道,只是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告訴悟,讓他自己去找?”

看到真望的神情,直哉抿唇笑了笑,解釋道,“他還沒有真正當上家主,對五條家的掌控也沒有達到完全,如果現在把這個訊息交給他,難免會有走漏訊息的風險,可是這件事,又絕對不能讓御三家還有咒術高層的那群人知道一星半點兒。”

“好的少爺,”靜默片刻,猜出少爺或許在謀劃些什麼的真望不再多想,反正,她只要保護好少爺就好,“您還有別的什麼要吩咐的嗎?”

“唔,好吧,還有最後一件事。”說完,直哉的神色間卻輕鬆了不少,不再如同先前一般透著些分凝重,語氣間輕快了許多,“等流水素面準備好之後,你聯絡一下悟,問他有沒有興趣也來一起試試。”

“就讓我們去東京之前,再好好玩一玩,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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