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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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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豬豬享受自由的第二十二天

直哉在失去咒力後,對於感知咒靈存在的敏銳度,較之以往,呈斷崖式大幅度下降,低到和普通人幾乎無異,這一點,在三四級這樣的低階咒靈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若非他刻意想要看到的話,三四級的咒靈在他面前,和一團空氣沒什麼兩樣。

但如果他執意想要看到,或者不留神間注意到了級別較高的咒靈的存在,他仍舊可以發現它們的身影——只是這身影極其淡薄,近乎半透明,好似塑膠袋,又如同傳聞中的幽靈鬼魅一般虛幻。

因此,有時候直哉也會疑惑,咒術師看見咒靈的契機,到底是源自身體或者頭腦構造的不同,還是源於咒力,又或者說,二者結合共同發揮作用?

甚爾雖然沒有一絲咒力,可由於天與咒縛賦予他的強勁肉/體,,同樣可以感知到咒靈的存在,而真希半吊子的天與咒縛,她倒是有咒力,但也只是與普通人差不多的水準,不得不依靠咒具眼鏡才能瞧見咒靈,至於之後

想起完全釋放了天與咒縛的真希,狠狠打在自己臉上的那一刻,即便對他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可每當他不經意間回想起時,總會覺得半張臉都在隱隱作痛。

更別提還有她母親朝他背後捅下的那一刀。

幸好,他已經離開了禪院,和她們母女再扯不上半點關係,即使以後真希會去高專,成為五條悟的學生,他們二人之間有了碰面的可能,屆時他也只需要保持鎮定,裝作不認識就行。

甩了甩頭,直哉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擾得他心煩的事,藉助花壇灌木叢的遮擋,轉而再次將視線專注於公園鞦韆上的那個男孩。

男孩的年紀看上去約摸只有七八歲的模樣,大概是因為佝僂著背脊坐在鞦韆上,纖細的手臂有氣無力搭著兩邊的繩索,整個人顯得十分瘦弱,他雙肩上杵著的那團透明黑影,就這樣安靜地一動不動,像是要將他壓垮一般,襯著寂靜的公園,看上去無比壓抑,讓人沒由地感到一陣窒息。

“少爺,您是想上去幫幫他嗎?”真望在一旁低聲問道,蹙起的眉眼間,透著並不讚許的意味,“您現在沒有咒力,這太危險了。”

然而,直哉盯著那個男孩的方向思索了半晌,開口卻是答非所問道,“真望,你說說看,在你眼中那個男孩身上的咒靈,是個什麼模樣?”

聞言真望先是微微一愣,不過還是聽話地朝著男孩的方向,認真凝望觀察了一番,片刻後,才向直哉仔細描述道,“那隻咒靈的外貌類似蟾蜍,只不過通身灰藍色,四肢帶著紫色的波浪狀條紋,嘴邊和背脊上都長了一排黑色的尖角,不過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個男孩的肩上,一動不動。”

“原來長這樣”直哉喃喃,注意到真望略微疑惑的眼神,聳了聳肩,解釋道,“可在我眼裡,它就是一團半透明的黑影,跟垃圾袋一樣。”

“是因為您咒力消失的緣故嗎?”真望立刻聯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眉宇間的溝壑又深了幾分,忍不住再次勸說道,“少爺,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那隻咒靈的實力看上去介於二級到三級之間,對現在的您來說,或許會很危險。”

“嗯,我知道。”直哉點了點頭,神色不變,轉身走向了一旁停靠的車子。

就在真望以為自家少爺聽進了她的勸阻,正準備舒口氣時,直哉卻並沒有回到副駕駛的位置,反而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拿出了之前上車時,隨意扔在後座上的揹包,在裡面翻找了一下,從中掏出了一把黑金匕首。

“少爺!”真望愣怔了半晌,隨即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通道,“您想做什麼?”

“真望,很抱歉,但機會難得,我必須得去試一試。”

從刀鞘中抽出刀刃,直哉隨意地揮舞了兩下之後,就將其反手藏匿在了衣袖之中,便於他隨時抽出,以防不測,也好在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長袖帶著兜帽的衛衣,袖口寬鬆,即使將匕首藏了進去,也不太容易看得出來。

“試一試少爺,您想試什麼?真望神色不解,但更多的還是緊張擔憂,“不能等甚爾君回來,或者通知五條悟少爺同您一起嗎?”

“甚爾那傢伙,都不知道他人跑哪兒去瀟灑快活了,還是算了吧。”直哉毫不掩飾地嫌棄了甚爾,頓了頓,繼續道,“至於悟,他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不想連這點小事也要麻煩他,更何況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放心吧真望,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眼見真望的神情越發憂慮,直哉笑著安撫道,“我不過是想試一試,究竟是我咒力消失之後也一樣能看見咒靈,還是說那隻咒靈本身的能力特殊的關係,所以能被我發現,又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頓了頓,他皺起眉宇,“畢竟按理說,三四級的低階咒靈,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根本不可能被現在的我看見,可偏偏那隻咒靈不同,明明似乎什麼也沒做,我卻能一眼發現它。”

“至於說幫助那個男孩,其實也不過只是順手而已。”直哉看了一眼坐在鞦韆上低沉著,仍然沒有任何動作的男孩,目光不自覺染上了一絲並不愉快回憶,“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就想起在禪院的那段時間裡,我幾乎也和他一樣,壓抑著情緒也許我不能讓他脫離那種情緒,但是,解決掉咒靈讓他稍微感覺輕鬆一點,還是可以辦到的。”

“是,少爺,”無法,真望只得應道,儘管眉頭仍是蹙著,她還是順從了直哉的意願,“那請允許我在一旁跟隨,協助您左右。”雖說話裡是用的請求的句式,但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意味,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守在直哉身邊。

知曉這已經是真望的最後底線,直哉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囑咐道,“那待會兒你就在後面小心觀察那隻咒靈的反應,我負責接觸那個男孩。”

“好,我明白了,”真望應道,緊接著只見她蹲下身,捲起褲腿,從腳腕處抽出一把小巧的亮銀色摺疊器具,將其握緊於掌心中。

“等等,那是什麼,咒具?”目睹下來真望的一系列操作,直哉有些驚訝,“你是一直放在那裡的嗎?”

“是的,少爺,這是我為了以防萬一,一直隨身攜帶的咒具。”

真望站起身攤開手掌,將掌心上的亮銀色器具向直哉展示道,“其實外形只是一把摺疊刀而已,不過在刀刃彈起的一瞬間,能夠爆發一定威力,即便對上二級咒靈,也能給予重擊,甚至祓除,只是在這之後,它就會變回一把普通的咒具,再沒有任何特殊力量,除非消耗咒力,將刀刃重新摺疊回去,不過,這樣做會非常耗費咒力和時間。”

聽完真望的描述,直哉不由得挑眉多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柄亮銀色咒具,沒想到這看上去十分精緻小巧的玩意,竟然還能祓除二級咒靈,就算幾乎只是一次性的,也足以稱得上一句厲害了,“這是你從前外出採購物資的時候,從黑市上買的?”

“是的,在知道了少爺的打算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一些合適的咒具。”真望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亮銀色咒具,將其握緊,輕輕覆上胸膛,斂下雙眸,“因為,我想同甚爾君一樣,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少爺,即使我咒力平平,也不如甚爾君那般身手矯健,我也還是想要”

“真望,”不待真望說完最後的話語,直哉輕聲打斷了她的話,勾起嘴角,不再訴說那些在兩人之間顯得有些客套多餘的感謝,而像是承諾一般,一字一頓道,“我們一起。”

————

沉寂的公園中,男孩坐在鞦韆上,不時感受著一陣陣輕颸攜裹著六月的暖意,吹拂過他的臉龐。

只是他的胸口內,卻好似有千斤重的巨石在壓迫著他,讓他無法呼吸,也無心感受六月的夏意,壓抑痛苦的負面情緒幾乎充斥著他的每一個腦細胞,不斷叫囂著,要他離開這裡,逃去更加遙遠安靜的地方。

可或許是情緒實在太過消沉的緣故,他只覺得渾身無力,乃至直不起腰身,只能不斷向下彎曲著,試影象犰狳那般將自己也包裹其中,逃避周遭的一切。

或許,當初他還是應該和母親一起,離開這個國家,說不定還會輕鬆一些,男孩悶悶地心想道,回憶起學校中所遭遇的一切,只覺得肩上無形的重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給壓垮。

然而,不待他就此繼續低落沉淪下去,視線可及的前方,卻突然闖入了一個人影,還未等他回過神來,細想這個時間點有誰會來到這個公園裡時,略有些稚嫩的嗓音,卻從他低垂的頭頂上方傳來,語氣中帶著純粹的關切與些許好奇,輕聲詢問道,“請問你還好嗎?”

男孩一愣,這才緩緩抬起頭來。

只見站在他面前的,果然是個同他一般年紀的少年,甚至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一些,黑亮的碎髮軟軟地垂落在額間,明明是稍稍向上翹起,本該顯得格外張揚的眼角,卻因為少年眸中恰到好處,莫名如同長輩一般的關切目光,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溫和意味。

不過,無論怎麼看,眼前的少年樣貌都是十分的精緻乖巧,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而被這樣的少年關心問詢並注視著的男孩,一時間不由有些陷入呆怔。

在學校裡,身邊的同學都因為他身體虛弱的緣故,甚少同他交流,更是因為他喜歡研究電腦的緣故,只將他當□□玩電腦的怪小孩看待,還從來沒有哪個同齡人像眼前的少年一樣,向他表示過關心。

“那個,請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看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很久了。”見男孩盯著他看了好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而男孩身上的透明黑影也一動不動,無法,直哉只得再次開口道。

這下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盯著別人看了許久的男孩,回過神來瞬間鬧了個大紅臉,連忙將視線移開,再次埋下了頭,明顯感受到了臉上的熱意,更加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抱歉,我不小心就那個,我沒事的,我、我只是坐在這裡休息一下,謝謝你的關心。”

“不客氣,只是我剛來這邊不久,對附近不是很熟悉,所以想問問,可不可以拜託你做一下我的嚮導?”察覺到眼前的男孩性子有些內斂,直哉思索了片刻,主動又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直哉,請問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直哉?”

能感受到少年所釋放的善意,男孩稍微放鬆了些,只是臉上的熱度仍舊沒有消退太多,他略微地抬起了頭,目光如同幼獸一般,帶著小心的試探與不易察覺的親近,看向直哉,嘴唇翕動,須臾後,從中緩緩吐露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澤田弘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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