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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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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豬豬享受自由的第三十五天

通常來說,櫻花的最佳觀賞時節一般在三月到四月之間,也就更靠北邊、氣候相對較涼的北海道,櫻花盛開的季節會被硬是拖到五月之後。

東京的賞櫻最佳時間,通常都在四月中旬前後,又因著櫻花的花期短暫,大多不過一週,要是期間再遇上什麼風雨天氣,可以欣賞的花期將會更短,故而每年這個時候,電視臺都會專門播報提醒一眾市民——該是賞櫻的時候了。

然而,偏偏是這種時候,直哉的身體狀況卻有些欠佳。

也不知是不是換季氣溫驟變的緣故,自一月以來,直哉就老是容易時不時地咳嗽兩下,這還不算完,要是一個沒看住多吹了點冷風,當晚保準要發場低燒,要麼就是直接染上感冒,將鼻腔死死堵住,即便用紙巾擤紅了鼻尖,也沒有多少緩解,說話時不僅有氣無力不說,還悶悶的帶著濃厚的鼻音。

為這事真望擔憂了許久,雖然只是一些看上去小打小鬧一般的毛病,與直哉同齡的孩子到了這個季節時,也照樣大多都容易染上一些類似風寒的小毛病。

但像直哉這樣,斷斷續續了好幾個月都還一直不見好,即便吃了藥也容易病情反覆的情況,確實有些少見,更別提直哉的身體有跟著甚爾鍛鍊的經歷,從前在禪院時,到了換季時節,頂多也就打個噴嚏的程度,眼下卻

故而,即使直哉對自己的這點小毛病並沒有放在心上,也還是在真望的請求下,一起去了醫院全方位的檢查了一番,但最終得到的結果也同預料中的大同小異,不過只是普通的季節性流感而已。

開了藥,回家按時服用,多穿幾件衣裳,注意保暖,用不了多久就能痊癒恢復——醫生是這麼叮囑的。

“所以少爺,請您務必把圍巾還有口罩都戴好。”

理穗送給直哉的毛絨圍巾很快便派上了用場,出了醫院後,真望難得有些態度強硬替對方將圍巾裹得更嚴實了一些,只是眼底深處,卻是浸染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慮,說著,她還伸出手探了一下直哉的額頭,果不其然,微微有些發燙,“您的低燒一直反反覆覆,總不見好。”

“沒事兒的真望,除了有點頭暈之外,我其實感覺還好,”因為口罩的緣故,加上鼻腔堵塞,眼下直哉說話時總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軟糯意味,一張小臉被深深埋在毛茸茸的圍巾裡,好似撒嬌一般,“沒準兒是在家裡悶久了,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好了呢?”

“少爺,請不要胡說,”看著自家少爺因為臉上的潮紅,一雙眼睛顯得水靈靈的小可憐模樣,真望狠了狠心,無奈拒絕道,“您必須好好在家休息才行,您忘了上個月的時候,您也是這麼說,外出吹了冷風,結果當天夜裡就發高燒的事了嗎?”

“那都是上個月的事了,真望你就別提了,”直哉擺了擺手,嘀咕道,“而且現在都四月了,又接連好幾天都是大晴天,現在出去玩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而且,我感覺我的病也快好的差不多了,”說著,直哉還舉起手臂,擺出個大力士的動作,揚聲說道,“最近我感覺我的力氣恢復了不少,不像上個月的時候那麼渾身無力了。”

聞此,真望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的確如直哉所說,近來他的精神頭明顯較之前兩個月恢復了不少,連帶著蒼白的小臉都重新恢復了不少的紅潤光澤,不再好似之前那般,就好像白紙一樣。

也不怪直哉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放風,之前的近兩個月裡,為了能讓他好好休息,不僅甚爾皺著眉頭不再安排他進行固定的體術訓練,讓他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連帶著他師父還有弘樹,也要他在家好好待著,什麼雕刻學習,或是接手翻譯商單,這些暫時都統統別想了。

無聊透頂的直哉只能在家裡靠著打發時間,順帶一提,弘樹的父親忠彬叔,自新年之後,還真給他弄到了工藤優作的簽名版《暗夜男爵》,也總算為他煩悶無聊的休養時光,帶來了一點值得開心的事兒。

再者就是五條悟。

考慮到五條悟不過才剛剛坐上家主位置,為了不讓對方替他擔憂而分了心思,直哉一度極力向其隱瞞自己的真實情況,自從他斷斷續續地生病後,就多次找藉口勸阻五條悟,讓對方先忙完自己家主的分內之事後,再慢慢來看望他也不遲。

而當上家主之後,為了提升其威望,以及讓術式和六眼能夠得到最大限度地開發,被家族多次派遣任務處理高階咒靈的五條悟,這段時間裡也確實有些忙不過來,但這並不代表他真就一丁點時間都沒有,也看不出直哉言辭間的藉口與故意推辭。

因此,當直哉看到五條悟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房間中時,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偏巧的是,五條悟到訪的那日,還正是直哉吹了冷風,病情最嚴重的時候。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五條悟有些不可置信地控訴道,即便如此,當看到幾乎是一臉虛弱的直哉時,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翻湧的情緒,坐到其床邊,替直哉掩好被角,低聲道,“是不是我不來,你就打算這麼一直瞞著我。”

“你才當上家主,咳、我不想你分心,”直哉笑了笑,臉上浮現著病態的潮紅,氣息略微有些虛浮,時粗時淺,從五條悟替他掩好的被子裡,緩緩伸出小手,蓋上了對方的手背,安慰道,“而且我這只是今天稍微嚴重了一點,之前都沒什麼大、咳咳、大事的。”

結果話剛說完,他就被五條悟那雙澄藍好似有碎玻璃一般的大眼睛,靜靜地盯了好半晌,完全透出一副‘你就看我信不信’的眼神。

直哉:“”看來是糊弄不過去了。

一時間,兩人靜默無言。

“什麼破家主,我才不想做。”最終,還是五條悟率先打破了沉默,趴倒在直哉身側,卻又小心不壓著對方,將頭埋進了被褥裡,似乎想要藉此,汲取一些直哉的溫度,悶聲嘟囔道,“麻煩死了。”

直哉不禁有些失笑,抬手摸了摸五條悟毛茸茸卻又有些扎手的一頭白色髮絲,輕聲道,“說起來,有件事一直忘了告訴你,要聽嗎?”

五條悟頓了頓,並沒有抬頭,只悶悶地從鼻腔中哼了一聲,算是應答。

就當做是對方要聽的訊號,直哉繼續說道,“之前除夜的時候,我和真望他們約好了,等到今年三四月的時候,一起去看櫻花,怎麼樣,你要不要去?”

“真的?”這是依舊埋著自己的臉,悶聲悶氣的五條悟。

“當然了,我騙你幹嘛。”直哉有些好笑地調侃道,“倒是你,到時候能提前擠出一天的時間嗎,家主大人?”

五條悟自然是一口答應。

臨走前更是不厭其煩地多次叮囑,要直哉一定好好養病,還要記得時不時地給他傳簡訊,彙報病情的恢復情況。

無法,為了讓人放心離開,直哉只好同意

故此,既答應了五條悟,也著實有些憋壞了的直哉,自然不願錯過這次早早約定好的賞櫻活動。

真望也自然知曉這一點。

她看著眼前一臉精神充沛,想要向她證明自己的身體確實已經幾乎恢復到健康水準的直哉少爺,心中某處,卻始終掛著幾分擔憂,彷彿拴著一條隨時可能崩斷的細線,想要提醒她什麼,卻又無法直言,只能以這種方式警示她,要她保護好少爺。

儘管連真望自己都並不清楚,這份莫名其妙、好似第六感一般的直覺,究竟為何,又來自哪裡。

她甚至已經隱隱有些後悔,除夜那時為什麼要同少爺提起,約大家一起看櫻花的事了。

“少爺,”最終,真望還是敵不過自家少爺的請求,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您保證,到時候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也要及時告訴我,還有,若是當天掛起強風,又或是下雨,我們也不能出門,這樣可以嗎?”

“好,沒問題!”好似生怕真望反悔一般,直哉立馬應下,彎著眉眼笑道,“真望你最好了。”

看著直哉展露的笑顏,真望也同樣牽起嘴角報以笑容回應,只是心底那份隱隱的擔憂,卻愈發難以忽略起來。

希望這次也和從前一樣,都是她多心了吧,真望在心中暗想,試圖安撫住自己心中那些好似憑空而來的焦慮。

因為電視臺所播報的最佳賞櫻時間,是從本週的週日算起,距離眼下也就不過三天的時間了,故而離開醫院後,直哉又同真望一起,去了一趟百貨商場,買了野餐專用的防水絨布,還有分量十足的便當盒,至於零食甜點一類的東西,因為新年時為了囤年貨,就已經買了不少,是以這次他們就不準備再多購置了。

只是,回到公寓後,知曉了直哉竟然還存著想要去賞櫻的念頭時,看著他手中那些新買回來的野餐裝備,甚爾當即就蹙了眉。

這兩個月以來,雖然甚爾嘴上不說,也不曾對直哉露出過什麼溫和的神色,乃至有時反而比往常更冷著一張臭臉,但說穿了,他也同真望一樣,擔心直哉的身體,畢竟這臭小子到底和他一起鍛鍊了好幾年的體術體能,雖還遠遠趕不上他,但也應該不至於這麼虛弱,一個小感冒反反覆覆將近兩個多月都不見好。

上一次這小子這麼不成樣子,還是在禪院時,為了演出好戲,被咒靈撞斷了肋骨,那時的直哉也幾乎和現在一般,好像隨時都要見風倒似的,看得甚爾心中一陣煩亂。

“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現在連燒都還沒退完。”甚爾冷聲道,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眯眼睨視著直哉頭頂的髮旋,“就這副樣子還想學別人去賞櫻,小少爺,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一點。”

大概是許久未從甚爾口中聽到‘小少爺’這個稱呼,直哉當時就是一激靈,下意識地就想往後撤,還好及時剎住,鼓足勇氣挺起胸膛,應道,“我、我感覺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說了,是下週去看櫻花,大不了這周再好好休息兩天就是了。”

甚爾定定地看了直哉半晌,直把人看的後背冷汗冒個不停,差點沒撐住胸膛裡硬憋起來的那股氣,才側過頭嘁了一聲,緩緩道,“到時候出了事,我可不管。”

看似冰冷無情的話,直哉聽後卻鬆了口氣,知道對方這就算是同意了,連忙揚起笑臉討好道,“我保證不會出事啦,”頓了頓,又道,“對了,你到時候記得叫上理穗姐,上次她也說過想要去看櫻花來著,你們兩個可以先一起去佔一下位置。”說完,還朝著甚爾擠眉弄眼了一下,彷彿在暗示什麼。

斜睨了直哉一眼,看著小孩圍得嚴嚴實實的圍巾,還有近乎蓋掉了半張臉的口罩,甚爾嘖了一聲,本想賞對方一個爆頭栗子的心思,到底還是被強壓了下去,只是如往常那般,將小孩的細軟髮絲鼓搗揉搓了個徹底,“別搞得自己好像多懂一樣,乳臭未乾的小鬼。”

直哉:“”我可是在給你創造機會好不好!

直哉氣急,再也不顧上剛才面對甚爾時的心虛,只想趕緊揮開在自己腦袋上搗亂的大手,覺得某人實在不識好人心,並強烈懷疑,自己現在的身高,說不準就是被對方摸頭過多給害的!

對此,甚爾自然不屑一顧。

不過,該約的人他還是會約的,甚爾心想,越發覺得手下毛茸茸的腦袋薅起來舒服非常。

————

轉眼,便到了約定好的週一。

甚爾早早就帶上野餐用的絨布,去了隔壁目黑區的目黑川佔位置,真望更是一早就起來開始準備賞櫻時所需要的便當飯菜,等到一切都差不多完成之後,這才去叫醒自生病以來,就時常有些貪睡過頭的直哉少爺。

“唔,真望早你應該早點叫醒我的,”一覺醒來,只覺得自己身體好似有千鈞重的直哉,手背揉搓著尚且睡意朦朧的雙眼,試圖讓自己清醒得更快些,關心問道,“外面天氣怎麼樣啊,是晴天嗎?”

“是晴天,少爺,而且陽光很好,”看著起床後仍舊有些迷糊的直哉,真望笑道,“少爺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嗯,挺好的,頭也不暈了,喉嚨好像也不癢,不想咳嗽了。”直哉感受了一下,除開身體略微感覺有些沉重外,其他地方,確實要比之前好了不少,於是乎,他點了點頭,自我肯定道,“應該是差不多全好了。”

至於身體沉重,大概是才醒過來,又沒有吃東西的緣故吧,直哉心想,並不放在心上。

“那就好,”真望卻是鬆了口氣,“那少爺趕緊去洗漱一下吧,今天雖然是工作日,但人也還是很多的,我們得抓緊時間過去。”

“好,”直哉點頭應道,“那你先出去吧,我換一下衣服。”

真望依言退出了房間。

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的直哉,一面拖著身體換衣裳,一面從床頭撈過手機,卻見上面不知何時發來了一條簡訊,點開一看,原來是五條悟,還是一貫撒嬌似的行文語氣,只是內容,卻帶了幾分歉意,說是某家廢棄的療養所突然出現了一隻疑似一級以上的高階咒靈,必須要他過去處理,並保證會盡快趕到,讓直哉直接把地址發給他就好。

末尾還附帶了一大串表示不滿和宣洩的吐槽,以及熟悉的感嘆號。

見此,直哉有些好笑地摁動著手機上的按鍵,告知了對方要去賞櫻的地址,並安慰道,就算來晚了也沒關係,他的那份便當還有甜點,都會替他留好。

只是簡訊發過去之後,五條悟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覆。

大概正忙著吧,直哉心想,沒有多去在意,放下手機將衣服換好,洗漱完畢之後,便同真望一起出了門。

目黑川的櫻花在東京有著絕佳的人氣,路上的直哉和真望,尚且還未看到櫻花的邊角料,便已經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街道上,被迫提前見識了其櫻花的魅力。

當兩人好不容易順著人流,終於來到目的地時,映入眼簾的,除了浪潮一般翻湧的人海,便是幾乎一眼望不到頭的滿天盛櫻。

在四公里不到的目黑川沿岸,八百餘株櫻花在此地爭相怒放,盛滿花朵的花枝,好似被簇簇的櫻花壓得伸到了水邊一般,清澈潺潺的流水與垂落的粉櫻相映成輝,放眼望去,連蔚藍的萬里晴空都被其遮擋,只留下紛紛揚揚的,緊密相擁的朵朵櫻花。

直哉一時都有些看呆了,這樣盛況的櫻花景色,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好在真望及時回過了神,緊緊牽住自家少爺,掏出電話同甚爾君聯絡,以確定對方的位置。

在跟著真望穿過一叢又一叢的人潮之後,終於,在一棵幾乎要二人環抱才堪堪夠住的櫻花樹下,直哉總算見到了甚爾和理穗的身影。

只見甚爾一手抵著腦袋,整個人完全側躺倒在了野餐絨布上,而同樣見到了他們的理穗則坐在一旁,揚著燦爛的笑容,一手高高舉起,大力地朝著他們揮舞示意,另一手則作喇叭狀,放在嘴邊高聲呼喊道,“直哉,真望,這裡!”

“你們佔的位置真好,不僅有樹蔭,視野也很不錯。”同真望一起走到二人的位置之後,直哉左右看了看,不禁感嘆道,“而且怎麼感覺周圍好像空出了一圈空氣牆一樣,這是被甚爾嚇的嗎?”

“噗,或許吧,大概是甚爾的氣場太強了,”理穗聞言一樂,“對了,就你們姐弟倆嗎,其他人呢?”

“剛才路上問過了,弘樹和師父他們要稍微晚到一些,人太多了,”直哉有些無奈,“說是讓我們先開動,不用等他們。”

“我們可以先吃一些點心,”真望提議道,一面取出便當盒,將最上層開啟,露出了裡面擺放整齊的三明治,“少爺您也還沒有用過早餐,先吃一些墊墊吧。”

“好,真望你也吃啊,”直哉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三明治笑道,繼而又看向了理穗,“理穗姐你和甚爾也沒來得及吃早餐吧,要不要先來個三明治?這裡還有飲料和牛奶。”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理穗笑著接過三明治,誇讚道,“這是真望準備的吧,一看就很好吃。”

正當直哉轉頭想詢問甚爾時,卻見對方一個起身,從便當盒旁,拿過了原本準備等人到齊之後再喝的甜口清酒,又取出仿了燒藍的杯盞,單用拇指就輕鬆將酒瓶的蓋子翹開,清透中帶著絲絲醇香甜味的酒液,就這樣緩緩斟倒入了杯盞中。

“哪有大清早就喝酒的,”直哉無語,“空腹喝酒小心燒胃啊你。”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甚爾哼笑了一聲,並不理會,不過他卻也沒有喝太多,只是淺淺地抿了一口,隨即皺眉道,“這麼甜,一點酒味都沒有了。”

“本來就沒買度數多高的,我們是來看櫻花,又不是專程來醉酒的。”直哉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但是看了看甚爾手中的杯盞,還有從裡面飄出的絲絲甜香,沒忍住嚥了咽喉嚨,有些眼饞地問道,“真的很甜嗎”

想想他也是很久沒有碰過酒了,直哉心說,乘此機會小酌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於是乎,“也分我一點嚐嚐唄。”

“少爺!”真望見了,連忙想要阻攔,“您的病才好了一點。”

“沒事啦,只是喝一點點,而且是甜口清酒,度數也不高,”直哉伸出一根手指,軟了聲音,“我保證真的就只嘗一點點!”

“少爺”真望嘆了口氣,到底只得再次無奈妥協,“真的只能喝一點點。”

“嗯嗯,就一點點。”

開心地接過真望替他斟好的杯盞,雖然杯中只有淺淺的一層清酒,但對直哉來說也足夠了,只是,杯盞的邊沿還未來得及觸碰到他的唇邊,一陣輕颸吹拂,帶起些許櫻花的花瓣,飄揚落下,其中一片,就這樣好巧不巧地,掉進了他淺淺的杯中。

“啊,”真望見狀道,“少爺,我替您重新換一杯吧。”

“櫻花配清酒,好像還不錯誒,”一旁吃著三明治的理穗見了,不禁彎著眉眼笑道,“有點風雅的感覺。”

“我這也算是運氣好了吧,”直哉見此也跟著調侃了自己一句,朝著真望擺擺手,“沒事兒,就一點點而已,我又不會把花瓣喝下去。”

說完,他便淺淺地抿了一口,帶著清雅幽香的酒液在剛一入口時,是微微有些辣辣的口感,但在沒入咽喉之後,細細品味一番,又帶了些滋潤的回甘,乃至似乎還能感受到酒液一路順著喉管,沒入腹中,所經之處,殘餘下絲絲灼熱。

好像還挺舒服,直哉砸吧了兩下嘴,心想到,緊接著便乾脆將剩下的那丁點清酒一口喝下。

“嗯?怎麼”

只是喝完之後,他卻莫名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漸漸變得有些暗淡模糊,下意識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種錯覺甩出去,結果卻適得其反,眼前重疊的黑影越發濃重,連帶著原本消失許久的頭疼,也在此刻捲土重來。

早先努力忽略的那股來自身體深處的沉重感,眼下也在瞬間被無限放大。

下一秒,只見直哉手中拿著的杯盞一鬆,帶著些許殘餘的酒液,傾灑在了身下的絨布上,而他自己的身體也跟著一歪,同杯盞一起,摔倒了下去,發出一陣重重的悶響。

“少爺?”

是帶著些許顫抖的聲線,以及似乎有誰,用臂彎將他抱起。

然而,這一切直哉都已經無力去分辨了。

隨著他倒在絨布,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後,充斥眼中的,便是一片濃墨般的漆黑,不斷翻湧滾動,只餘下耳畔,眾人模糊不清,又似乎透著萬分焦急的呼喊,好似山巒中的迴音,在他心頭回蕩,直至,他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所有的喧囂最終都歸於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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