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悠閒自在的訓練日子持續了很久。
這段時間裡,直哉的體術著實進步了許多,從在甚爾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到現在,終於可以過上個兩三招了。
直哉很知足,畢竟能在天與暴君手下撐個兩三招,證明目前他的體術至少已經遠超大部分同齡人了。
哦,五條家的那個除外。
直哉略有些惡意地想,神子大人怎麼能算人呢。
不過想到五條悟,直哉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涉谷事變,以及獄門疆。
雖然不想承認,但若是他將來想過安生日子,五條悟就不能被封印,眼下咒靈越來越多,咒術界內部高層卻依舊固步自封腐朽墮落,直到五條悟的出現才勉強讓兩方保持平衡,若是五條悟被封印再不能出來,天平傾斜,兩方失衡,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直哉雖然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但也確實不想被連累,如今他只想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清清靜靜地活完這一世。
別的也不奢求什麼了。
或許還能逗、哦不,照顧看看甚爾的孩子打發時間?直哉忽然想到了自己尚未出世的侄子——惠,真正的十影法。
嗯似乎還被五條悟搶走了。
雖然以當時的情況,他知道惠跟著五條悟絕對好過回禪院,但直哉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不過眼下就不同了,等他以後成功脫離禪院,就做挨著甚爾的鄰居,還能讓惠來串門,根本用不著五條悟多事,到時候再看準時機,將獄門疆的事透露一些給對方,正好讓五條悟的心思大半撲在這些煩心事上,最好能把涉谷事變的幕後黑手揪出來,一舉兩得。
直哉想著,腦海中的計劃大致有了一個粗略的輪廓。
當然,現在他也不過只是隨便想想罷了,先不說五條家人的會不會信他,單就五條悟本人,現階段他也很難見到,對方作為百年難遇的六眼,目前正被護得可緊。
所以眼下想得再多也沒用,還不如抓緊多練練體術來的實在。
在鍛鍊體術技巧的同時,直哉也沒忘了健體增肌,加強體質,他對甚爾的那身肌肉已經眼饞很久了,不過考慮到過度增肌可能會影響身高,直哉鍛鍊十分克制,只是簡單地做一些容易的增肌運動,且適量。
以及,每天早晚一杯牛奶。
直哉也向甚爾極力推薦過,並大方表示可以承包甚爾每天的牛奶,不過這番好意卻被甚爾無情拒絕了,理由是難喝。
“小心你以後長不高!”好心好意卻被拒絕,直哉略有些不爽,賭氣道。
甚爾沒多說什麼,只是將直哉從頭到腳掃視了一番,在直哉不解的眼神中用手粗略比劃了一下對方的身高,嗯,才勉強到他大腿。
“呵。”甚爾無情地笑了一聲,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直哉:“”
果然他就不該對甚爾抱有期待,為什麼連這種人都能找到老婆?直哉非常疑惑,能收服甚爾的女人得是有多厲害。
從前他也只是聽說,不曾關心,甚至覺得那個女人配不上甚爾,可眼下,他的心態早已不復當初。
忽然,他想起那個女人後來好像沒多久就去世了,留下甚爾和惠,然後甚爾死了,惠也被五條悟搶走了。
想到這兒,直哉深深地看了甚爾一樣,現在對方正無知無覺地喝著茶,發覺他的目光,側臉看了過來,眉梢一挑,彷彿在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在想,我對你可真好。”直哉搖搖頭,感慨道。
“?”甚爾不明所以,只當小少爺突然腦抽發神經,發出一聲嗤笑,便不再理會。
直哉也不多作解釋,只是笑了笑,“對了,甚爾,我生日快要到了。”
算起來,從他‘醒過來’到現在,加上訓練的這些日子,在這個安靜的小院子裡度過的時間,不知不覺也快近三個月了。
時間可真快啊,直哉感慨。
“哦。”甚爾對此反應十分冷淡,只補充了一句,“叫哥,沒大沒小。”
“‘哦’??”直哉聞言驚訝,“我生日誒,你都不做什麼表示嗎?”
我可是剛剛決定幫你救老婆了好嗎?直哉心想,覺得自己多少得索要些報酬,“你好歹說句生日快樂吧。”
“嘖,生日快樂,行了吧。”甚爾不耐煩道。
“誰要你現在說了,要當天說才有意義好嗎。”直哉捏起拳頭錘了甚爾一下,雖然對甚爾來說這不過只是撓癢。
甚爾託著下巴看向直哉,有些散漫地笑道,“那可就是另外的價錢了,小少爺。”
直哉:“”
突然就有這麼一點後悔。
————
直哉的生日隨著冬日裡的第一場雪,悄然接近。
不過直哉本人對此並不在意。
要不是禪院家的人忙前忙後,而他的父親禪院直毘人又特意提醒,說不日便會以他生日為名,邀請五條家的人上門做客,屆時五條家千吹萬捧的神子也會親臨,囑咐要他做好準備,別丟了禪院家的臉。
直哉甚至都打算好生日當天就找甚爾隨便吃點好吃好喝的就混過去了。
二十多年的隔斷,讓他差點忘了,在禪院,他的生日從來不屬於他自己。
說起來,前世的生日在夏天,最是陽光明媚的時候,如而今的生日卻在深冬,陰霾的天,冰冷的雪。
鮮明的對比讓直哉不由感慨,果然是他撞了大運,才有了前世二十多年的好日子。
只是如今好運到了頭,他也該面對現實了。
因為生日的繁瑣準備,直哉的訓練不得不暫且中止,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禮儀舉止,無一不得配合禪院家的指揮,若說從前,他或許還會表露不耐煩,想要反抗,可眼下,他已經懶得去做這些無用功了。
沒有實力,也沒有徹底掙脫出牢籠的把握,無論如何掙扎,最終的結果都不過只是困獸之鬥。
這個道理直哉已經足夠明白。
只不過從前的他還會做些無傷大雅的小叛逆罷了。
染髮、戳耳洞戴耳釘什麼的。
其實前世那二十多年裡,他也沒有再戴過什麼耳釘,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習慣,可回到這兒之後,耳朵上空蕩蕩的感覺卻讓他有些煩躁不安。
果然還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嗎,直哉心中感慨,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倒也不奇怪。
繁複精緻的深色紋付羽織袴一層一層地套在了直哉身上,將他牢牢包裹,似乎要將他緊緊套住,永遠鎖在禪院家,無形中,衣物的重量壓得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比起寬鬆舒適的運動衫,直哉覺得,這玩意簡直不是人穿的。
算了,再熬幾天就好了,試穿折騰完後,直哉無力地回房躺下想到,腦中昏沉。
不知為何,這幾日他總是很容易覺得疲倦,精力也差了許多,人像是睡不夠一樣,恨不得天天賴在床上。
“大概真的是被這個破生日折騰壞了”直哉低聲喃喃,挨不住睏意,倒頭睡了。
————
在直哉包含睏意的哈欠聲中,他的生日終於到了。
一大清早,直哉就隨直毘人忙上忙下,從拜見族中長老,到接見各位重要賓客,這段時間,除開早上匆匆吃了點甜膩的和果子外,之後的時間裡,一直到下午,他除了喝點茶水解渴,再沒吃過別的東西。
餓的他前胸貼後背,卻還得撐著一張笑臉,而來來往往的賓客,視線幾乎全在他的身上掃過。
好不容易忍耐到了晚飯時間,不過直哉明白,恐怕他還是很難好好吃上一頓飯。
因為今天的最後的重頭戲——五條家的人到了。
跟在直毘人身後一起迎接五條家的直哉,很容易就看到了同樣在人身後,周圍有護衛跟隨的五條悟。
無他,一頭白髮實在搶眼。
直哉原本只打算稍微瞟一眼,卻不想只是一瞬間,對面的五條悟就將目光對準了他,兩人的視線在剎那間便接觸。
關於六眼的種種傳說,直哉自然知曉。
直到這一刻,被那雙寶石藍一般璀璨的眼睛直視,直哉才徹底明白過來,傳聞不虛,這雙眼睛幾乎要將他灼穿,讓他感覺自己無處遁形,無論什麼秘密都難以掩藏,直到對方冷漠地移開視線,直哉才緩過神來,垂眸隱藏了眼中的複雜情緒。
剛才他差點以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將暴露了。
不過好在,幾十年的閱歷替他兜住了些底,不至於慌亂。
而五條悟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讓直哉稍微鬆了口氣,他不算十分了解六眼,不清楚這神乎其神的六眼能否看穿他的靈魂,對方對他不產生任何興趣才是最好的。
他實在賭不起。
待兩方人寒暄過後,便一同前往主室,過程中直哉一直位於後方,躲在人群間,不多做任何舉動,低頭跟隨,絕對安靜。
只是他想躲,偏偏有人不願如他意。
“剛剛就是你在偷看我。”
是一聲冷漠中略帶稚嫩的聲線。
直哉一愣,側過頭,只見尚且年幼的五條悟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神色淡漠,眼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靘藍的眸子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
湊近了才發現,現在的五條悟比他高出了將近四五釐米。
那種讓人無所適從的感覺再度席捲直哉渾身上下,不過面上他依舊神色不改,只是同樣面無表情道,“怎麼了,難道看不得?”
聞言,五條悟眯了眯眼,彷彿觸及逆鱗的白毛貓,“你很弱。”
直哉對此無所謂,和六眼的差距如何他比誰都清楚,不過好在,似乎對方並不能看穿他最大的秘密,這讓他稍微放鬆了些,甚至心情有些許回暖。
當直哉正想回敬一句“那又怎麼樣”時,五條悟卻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嘴角浮現出小小的弧度,湊近直哉的臉龐,再度開口,壓低聲線,用僅能在兩人之間聽到的聲音大小道。
“你的咒力正在不斷消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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