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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豬豬的家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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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豬豬準備跑路的第十天

“你小子懂得還挺多。”甚爾沉默片刻,大手一把按住了直哉的小腦袋,咧嘴一笑,“真沒看出來啊。”

直哉:“”

來了來了,這過分熟悉的危機感,如芒刺背。

“哈、哈哈,我只是打個比方嘛”直哉訕訕笑著討饒,在感覺到頭頂的力量沒有離開的跡象,反而又重了幾分之後,果斷滑跪,“我錯了!”

見對方道歉得毫不猶豫,甚爾反倒覺得沒了意思,放下手,“嘁,認錯倒是快得很。”

直哉摸了摸自己的頭,感覺頭皮隱隱作痛,好似連頭髮都被薅沒了一層,小聲嘀咕,“誰讓我又打不過你。”

不過再細小若蚊蠅的聲音,在五感被天與咒縛無限加強的甚爾面前,都如同放大數倍,聽得清清楚楚。不過鑑於對方只敢小聲逼逼的慫樣,甚爾也懶得計較。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忽然,甚爾問了一句。

重歸自由的直哉正一勺一勺地吃著自己親手剝好的石榴粒,跟小倉鼠一樣,全塞進了臉頰肉裡,聞言頭也不抬,想也沒想就說,“還能怎麼樣,混吃等死唄。”

兩人一番鬧騰,倒是默契的沒有再提及方才的那些話。

直哉是反應過來了,現下臉上正有些發熱,畢竟剛才那些話雖然算是他憋了許久的心裡話,但一時腦熱說出來,他也確實有些難為情。

既懊惱自己五十多歲的年紀白長了,還跟少年人一樣衝動,又覺得他對甚爾說的那些話太肉麻,心裡想的時候不覺得,說出來之後卻越想越尷尬。

甚爾甚爾純粹是懶得回應。

他早已習慣了禪院陰晦無光的生活,而嘴角的刀疤就是最好的見證,生活在這個惡臭齷齪的地方於他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他腦中只有一個期望——離開這裡。

但直哉的出現讓這一切有些不同了。他有了一個可以暫時喘息的地方,以及一個有些小滑頭,體術超弱,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的小鬼。

在直哉的院子裡,原本難熬的日子彷彿也輕鬆了幾分,甚爾覺得這感覺還不賴,畢竟能稍微輕鬆些等著跑路機會的到來,他可不會委屈了自己。

只是甚爾沒想到,這位小少爺竟然還能對他說出那樣的話,還什麼雄鷹呵,實在是這小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有趣許多。

不過這些想法,甚爾自然不會對直哉說,總歸,到時候他會把這臭小子一起帶出去就是了。

“混吃等死?”甚爾嗤笑,“那你還這麼大費周章地想要攪混水?”

“表面上是混吃等死,實際上是養精蓄銳嘛。”直哉咀嚼著一嘴的石榴粒,有些口吃不清,“再怎麼說,決定成敗之前還是低調些好,況且局勢越亂,對咱們越有利。”

“所以眼下對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只有兩件,鍛鍊體術、賺錢。”

甚爾聞言忍不住嘲諷,“禪院家的嫡子少爺會沒有錢?”

這話一出,直哉頓時停止了嘴中咀嚼的動作,幽幽地看向甚爾,“我要是有錢,當初找你幫我訓練體術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尷尬地只給你一個橘子了。”

而是直接選擇拿錢把人砸死。

當然,這種事直哉也就只敢在心裡隨便想想。

“那這麼說我豈不是虧大了。”甚爾十分不滿,當初就不該一時好心答應這小兔崽子。

直哉沒忍住笑出了聲,“後悔也沒用了,不如好好想想一起幫我賺錢。”

“不好意思,我只會花錢,不會賺錢。”仍有不滿的甚爾一把搶過了直哉手中的碗,再度躺倒,一派慵懶。

直哉也不在意自己沒吃完的石榴被搶走,只翻了翻白眼,心說早就知道你會這樣。

從前甚爾當小白臉入贅的事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沒指望你多少,就是希望你在軀俱留隊出任務的時候,‘賺到’的錢給我留一部分就行,我也會攢點。”直哉靠在暖爐中懶懶道,“我已經拜託過真望,讓她出門採購的時候,悄悄幫我辦理一張借記卡,到時候錢就直接存裡面,不走明面上,方便咱們離開的時候臨時用用。”

一陣安靜。

“甚爾?”見對方許久不回應,直哉只得抬起頭,臉上還殘餘著被壓出來的紅印子,“你的意見呢?”

甚爾吃著石榴粒,默不作聲。

一瞬間,直哉發誓就那麼短短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家被丈夫冷暴力的家庭主婦,為生活操碎了心,對方還不領情。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你別裝傻,我問你,你該不會把在外獨自生活這件事想的特別簡單吧。”直哉冷著臉,神色嚴肅,小身板坐得挺直。

“到時候我們肯定會離開京都,單就交通工具來說,新幹線、飛機、計程車,我問你,哪個不花錢?選好地方之後得找個地方落腳吧,旅舍酒店出租屋,就算是在連鎖網咖過夜,統統都要花錢,你別告訴我到時候你就打算睡橋洞。”

“更別說還有最重要的‘吃’。”直哉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沒忍住提高了聲音,“你以為我都是為了誰啊,白痴!”

在意識到自己一時腦熱說了什麼之後,直哉連忙捂住了嘴。

然而為時已晚。

“膽子很大嘛,小少爺。”吃完最後一口石榴,甚爾笑了笑,站起身來,而隨著他話語響起的,是被他捏得噼裡啪啦作響的手指關節,仿若修羅惡鬼,“看來你已經覺得自己的體術相當不錯了。”

“不、不,我沒有,你聽我解啊啊啊!”在甚爾高大身軀投下的陰影中,直哉拼命往後退,試圖逃離,然而到底還是被一手抓個正著。

直哉難得的休息日,至此徹底結束。

聽禪院家的下人談起,當天從訓練場方向傳來的聲響和慘叫,持續了整整一個下午。

————

“呃嘶你輕、輕點啊,真望。”直哉趴在鋪上,抱著枕頭,一臉忍痛的表情,話裡不自覺帶著幾分顫音,以及不易察覺的委屈。

而真望,正仔細地為直哉身上的紫斑淤青上消腫藥,指甲小心翼翼地來回塗抹,聽見自家少爺的痛呼,無法只能又放輕了幾分,“少爺,您和甚爾體術練得太過頭了。”

“什麼練過頭,明明就是他惱羞成怒吊著我打。”直哉將臉悶在軟枕中,氣鼓鼓的,不過半響,還是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也確實學到很多就是了。”

真望無奈嘆氣,只能將傷藥塗抹更快了些,也好讓直哉少受點苦。有時候她真不明白,這對年紀相差十歲以上的兄弟倆關係到底是好是壞。

說不好吧,甚爾無事便愛往直哉少爺的小院子溜達,說好吧,甚爾對少爺下手也毫不留情。

一對奇怪的兄弟。

將最後一處傷痕塗抹均勻,真望輕輕吹了吹,隨後將直哉的衣服緩緩蓋上,儘量緩緩放下,讓傷藥不至於被衣服全蹭了去,為此,直哉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裡衣。

好在被爐足夠暖和,否則他就該凍成冰棒了。

“少爺,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給您拿些吃的。”真望站起身道,隨後又好像想起什麼,略微躬身,“對了少爺,甚爾君說讓我把您囑咐我置辦的東西交給他,您看?”

直哉一愣,“什麼時候的事?”

“就您和甚爾君結束訓練,甚爾君將您送回來的時候,單獨同我說的。”

直哉想起甚爾將自己扛回來之後,的確好像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不過那時候他渾身乏力,眼皮都有千斤重,迷迷糊糊的,也沒在意。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直哉不由得一笑,渾身的痠痛頃刻間似乎消減了不少。

“臭傢伙,還以為他真生氣了呢。”直哉嘀嘀咕咕,不過神色比之前輕鬆不少,轉而又問真望道,“那東西你給他了嗎?”

真望搖了搖頭,神色不改,“我說要先問過少爺您的意思。”

“嗯”直哉點點頭,“那他有為難你了嗎?”

真望再次搖頭。

直哉鬆了口氣,“那就好,既然他要,你就給他吧,他可比我自由多了,東西給他也更合適。”其實若是情況允許,他倒是想把前世筆譯的工作重新撿起來,只可惜對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太不實際——禪院家上上下下的眼睛太多了。

至少也得等他離開這裡再說。

不過到時候以甚爾的能力,賺錢的法子肯定比他多,眼下他們只是需要攢一點初始資金罷了。

可惜禪院家要等他六歲過後才會給予一定的零用錢,不過這也意味著他將接受更加嚴苛繁重的訓練。

而這一切的前提則是,他能夠覺醒術式的話。不過直哉只能希望自己咒力的流散速度能再加快些,說不準他這輩子機緣巧合也是個天與咒縛呢?

嗯,做個夢。

想了想,直哉又同真望囑咐了一句,“以後甚爾有什麼東西管你要的話,你都可以答應他,事後再跟我說一聲就是了。”

“是,少爺。”真望頓了頓,隨即應下,躬身便離開了。

真望走後,直哉再也挨不住睏意,昏昏欲睡,大抵是真望抹的傷藥效果很好,他感覺痛的地方隱約開始發熱,弄得他感覺渾身暖呼呼的,加重了本就濃厚的睏意。

終於,直哉趴著合上了雙眼,呼吸漸漸平緩。可以料想,若是就以這個姿勢睡一晚,他的脖子第二天必然報廢。

然而,不多時,直哉的影子卻好似活過來一般,翻滾湧動,似乎急不可耐一般,終於噴湧而出,宛如觸手,輕柔地將直哉慢慢包裹,讓其整個人都離開了床鋪。

隨即影子又將直哉緩緩向放著折鶴蘭的桌旁移動,而這一過程中,直哉卻沒有任何一絲要醒來的跡象,甚至連原本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都平緩放鬆了不少。

而桌上長勢喜人的折鶴蘭,早已迫不及待,鑲嵌銀邊的葉片不斷擺動生長,藉由影子的幫助,輕柔地掀起直哉薄薄的衣衫,如同紗布一般裹住了他的腰身與手臂,隨即泛出淡淡的銀光,其中又透著幾許青翠。

而直哉身上的淤青斑痕,卻隨著光芒的散發逐漸淡化,直至徹底消失,甚至連原本塗抹的傷藥都被加速吸收。

與之相對的,卻是折鶴蘭的其中一根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黃萎靡。

待治療完成之後,折鶴蘭用葉尖親暱地蹭了蹭直哉熟睡的臉龐,而後將自己的葉片恢復原本的長短,只是周身的光澤卻不似之前一般亮麗,而那根枯黃的葉片,也歪歪扭扭的垂倒一旁。

影子見狀,微微起伏,分出一小份身體融入了折鶴蘭的影子之中,而後便裹著直哉回去了。

直到將直哉重新安放於床上,替他蓋好了被褥,它才重新縮回了原本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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