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睿一言難盡看她：“這麼好奇？”
“實不相瞞，以璇、子安和翎翎從小就又猜又打賭。”
“賭什麼？”
喬雪晗反而頓住，神色有瞬間的不自然：“就是，隨便賭。”
“你說，我回答。”陸睿察覺到有問題，丟擲條件引誘。
喬雪晗將“算了，這個問題揭過”咽回去。都已經訂婚，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少男少女，還是直接些好。
“翎翎壓了看片，但不是你主動點開，而是在瀏覽一些網站時會有這些負面的東西彈出，開啟你新世界的大門。子安壓了你，嗯，夢遺，主角是我和你，然後去主動搜尋相關。翎翎贊成子安的想法，並說越禁慾的人真的認真起來越不禁慾，你也有，需求，要發洩。”
整段話喬雪晗起碼卡了三次，說完下意識摸摸鼻子。
陸睿笑了：“大體來說，還是男人瞭解男人。”
這是肯定裴子安說的對！
喬雪晗又摸摸鼻子，陸睿將她的所有小動作看在眼裡：“第一次夢見這種，我睡醒後也驚呆了。”
“坦白說，在我心裡你一直是女神，以前夢到的是牽手、聊天、一起出去玩等日常情景，那次我夢見你先表白，然後……就那樣了。”
“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次，那一陣，我在學校有故意避開你，也懊悔這是對你的不尊重。”
初中高中已經有很多男女生開始談戀愛，喬雪晗沒暴露家底前就是學校裡最耀眼的存在之一，追求者無數，但她潔身自好，所以陸睿每次夢見都覺得是在玷汙她。
喬雪晗尷尬了。
她沒發現陸睿有避開自己的時候。
因為，不關心。
陸睿見她一邊的長髮散下，垂在耳邊遮擋住完美側顏，他伸手幫著撥開。
指尖在細膩肌膚上劃過。
眼前浮現出喬雪晗青春期時的容顏。她從小到大變化很小，從小美人坯子長成美豔出塵的美女。
“但我在主動搜這些東西前，是先在你座位上看到了書。”
喬雪晗頓時精神：“我？書？”
陸睿分外坦誠：“小黃漫。”
“……”
“那天我留下值日，是最後一個走的。白天我聽穆以璇喊又有人給你送了情書，被你隨手塞進抽屜中，我想看看，然後扔掉。”
“嗯？原來是你！”喬雪晗恍然。
那時情書經常不翼而飛，幸好她也不在意，從沒有想刨根究底的查到底是誰扔的。
“是我。”
喬雪晗壞笑一聲：“難為你了，扔那麼多。”
“就在拿情書時我看到了書，那本書，我看完了。”
喬雪晗如鯁在喉。
書是穆以璇買的，穆以璇那時喜歡強取豪奪、小黑屋強制愛之類。漫畫也是這種，鎖鏈、藥各種手段都用上。
女生看這種會習慣性代入，很刺激，她也的確喜歡過一陣。
但後來看的多了，也就逐漸麻木。
陸睿抬手輕撫了下她的頭，眼中帶著調侃：“是兩男一女。”
噗。
喬雪晗要窒息了。
“我當晚回家後都在胡思亂想，原來你喜歡這樣的男人，喜歡這樣的關係，可我很愛你，無法接受，不知道該怎麼跟你……”
喬雪晗沒法再聽，揚聲打斷：“不，這是你的誤解！書是以璇買的！我沒有很喜歡！”
“是嗎？”陸睿挑眉問，“嗎”字的尾音被他故意拉長。
一句“是”卡住。
她當初連看了好多本，陸睿不是都知道吧？
“從那開始，我去主動搜相關東西，但我發現看不進去，會排斥。”
陸睿用食指搔了下她的下巴：“除非帶入你的臉。”
喬雪晗想回到十分鐘前，掐死問這個話題的自己。
陸睿踩下油門繼續開車，目不斜視丟擲一個炸彈：“之後我想了想，你總看此類東西不好，就委婉提醒了下喬阿姨。”
“什麼！”喬雪晗瞪大眼，“好傢伙，原來也是你！”
她們看的這些書都是偷偷看的，在家也絕不會讓喬明坤董慧發現，可某一天董慧突然來翻她們的書包，就找到了。
然後一通教育，一頓臭罵，在花園中逼著她們把書親手燒掉，並寫了萬字檢討。
那天她們都非常尷尬。
尤其是喬明坤也在，用“我家的好白菜自甘墮落，痛心疾首”的冷厲眼神無聲訓斥她們。
陸睿低笑起來：“是我。”
車內傳來喬雪晗的質問和咆哮聲，以及陸睿寵溺的笑聲和縱容認錯。
晚餐後，喬雪晗抱著睿睿到陽臺沙發上坐下。
她放溫柔的抒情音樂聽，小張送進來一杯咖啡，懷裡是兒子，身邊是春日清風，遠處是明月和繁星。
睿睿像是困了，喬雪晗抱著他輕輕搖晃，低聲將童話故事，偶爾哼唱幾句。
陸睿也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他動作很輕，先在門口站了會才刻意發出聲音。
喬雪晗往旁邊一挪，給他讓出位置。
“繼續，當我沒在。”陸睿想繼續聽她唱。
喬雪晗以前不在意他時做什麼都無所謂，現在會想有所收斂。
她對自己有很清楚的認知，聲音好聽，但歌唱的一般。
陸睿不逼她，跟著睿睿一起聽童話故事。
小傢伙很快睡著。
他只覺得歲月靜好，往後餘生都能這般就夠了。
對面，夜淑嫻無意中看到，蹙眉表情糾結。
隔著不近、只是背影都能體會到對面的甜蜜。
從沒想過，以前她煩死了的喬雪晗，會有和別的男人相親相愛、再也瞧不上他們夜家的一天。
她喃喃道：“幸好二哥要結婚了。”
“幸好二哥不在。”
話音剛落，夜淑嫻聽到開門聲。
她轉頭，剛還慶幸的心思全然崩塌。
“二哥？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夜淑嫻驚呆，下意識做了個很蠢的動作。
站在窗邊，雙手抬起，想要阻擋。
做完她又閉眼懊惱。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腦子呢！
夜景堯本來很疲憊，果然被她吸引。
“二哥，沒什麼好看的，你剛回來累了吧，快去休息，或者洗個澡放鬆下。”
“讓開。”
夜淑嫻欲哭無淚：“二哥，別看吧，為什麼非要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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