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堯站在窗前，將對面情景收入眼底。
夜淑嫻捂臉，嘆息不止。
那邊，喬雪晗將睡著的睿睿抱回嬰兒床上，回來找陸睿。
陸睿改坐為站，並對著窗戶看外面。
夜景堯察覺他是在看這邊，明知玻璃材質特殊，他不可能看到自己，還是眯著眼與他對視。
“在看什麼？”喬雪晗察覺他眼神不對，邊問邊也往外看。
什麼都沒有，一切正常。
“沒什麼。”陸睿收了目光，側眸看她，溫柔撫撫她的長髮。
最近經常有這種親密又舒服的接觸，喬雪晗對他一笑。
短暫沉默後，喬雪晗又問：“想什麼呢？”
她和陸睿在一起時很少會冷場，找話題聊的一般都是他。
“想，睿睿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這話沒法接，喬雪晗只能去握他的手。
陸睿反手握住，給了回應：“我介意他是夜景堯的孩子，但你愛他，我也別無他法。”
“我知道，我的過去也讓我沒有立場去介意你，但偶爾還是無法控制。”
喬雪晗最聽不得他說這種話：“睿睿只是我的孩子，和夜家無關。”
陸睿笑了笑，說不出是欣慰還是苦澀。
“我更想聽你安慰我一句，我們遲早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喬雪晗沒說，伸手抱住他。
夜淑嫻簡直沒眼看。
剛才還只是兩個靠在一起的背影，最多算是溫馨一家三口，現在倒好，肢體動作不停，貨真價實的熱戀情侶。
“二哥，你餓了吧，跟我出來我給你做飯。”她伸手輕輕抓住夜景堯袖子。
夜景堯甩開：“別吵。”
他面無表情，近乎麻木的在看。
心裡那道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
陸睿一向紳士，又尊重喬雪晗，自覺結束這個話題：“唱首歌安慰我吧，可以嗎？”
“我唱歌一般。”
喬雪晗說完看到他眼中情緒，改了口：“有想聽的嗎？”
“以前我手機裡有一首你唱過的歌。”
“啊？”
陸睿摟住她，抬眸看天空：“你也許忘了，是班裡才藝表演的時候，你唱了一首《明天會更好》，我錄音了。”
喬雪晗靜靜看他。
他到底還做過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可惜後來我家出事，在國外時有次危機情況下我把手機弄丟了，之後有回去找，卻沒找到。”
喬雪晗從他平靜如常的語氣中聽出滄桑和心酸。
她不想廢話：“那我再來一遍？”
陸睿點頭，隨手將窗戶開的更大。
“開窗戶做什麼？我不是專業的，不會很好聽，讓別人聽到不好。”
“不會有別人聽到，”他脫口道，又頓了下，“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明日告訴你。”
喬雪晗一頭霧水：“什麼？”
“開始吧。”陸睿拿了手機點開錄音，已經準備好。
喬雪晗注意力被轉移。
這首歌當初她準備過半個月，董慧還請了專業的聲樂老師來教她，最後效果不錯。可能是過於認真，多年不唱，喬雪晗再看歌詞和聽到開頭聲調時立刻找到感覺。
陸睿的手在窗戶上輕敲，跟隨節奏。
有一瞬間，他彷彿回到那一年。
喬雪晗在班裡很受歡迎，臉蛋好，身材好，衣品好，平日穿校服也能比別人穿的更好看，才藝表演當天她穿著紅色裙子，更是班裡最豔的風景。
所有桌子被拖到四周，中間空出來，站著她。
陸睿在第一排角落，眼裡都是她。
正如此刻。
但今時也不同往日，她現在是站在他的面前，唱給他一個人聽。
陸睿錄著音，忍不住拍照。
喬雪晗看到，沒阻止。
她快被他眼中的情深給燒化了。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以前她從未在夜景堯那兒看到過這種眼神。
……
“他們在做什麼？”夜景堯冷然問。
夜淑嫻仔細看會兒：“都是喬雪晗的嘴在動，可能是她在講什麼事，或者，唱歌？”
唱歌。
夜景堯目光停在陸睿不斷敲動的手指上，心想，應該是。
喬雪晗在拿當年對他的那套對陸睿。
那是一次應酬，他被小公司老闆送女人，其實他可以直接拒絕，那日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忽然打電話給喬雪晗，讓她過來。
她來了後女人們自覺出去，喬雪晗點了一首情歌，就坐在他身邊唱，唱到一半還將頭靠上他的肩膀。
夜景堯不記得是什麼歌。
但那一幕他記得。
對面喬雪晗似乎唱完，或者沒有，陸睿倏地丟下手機，朝著她撲過去。
“哎呦我天吶。”夜淑嫻真的看不下去，轉身背對。
落地窗，陸睿將喬雪晗壁咚，二人在擁吻。
喬雪晗沒有推開，反而抱住陸睿的腰。
夜景堯總算動了。
他快步離開窗邊，進了浴室。
夜淑嫻有點擔心：“二哥，我去給你做飯了，你快一點出來哦，不然飯會涼。”
然而，她會做的東西很少，只能煮麵條。
麵條煮好擺到桌上，一直到黏成一團浴室裡也沒人出來。
夜淑嫻坐不住了，敲了敲門。
“二哥？”
沒動靜。
夜淑嫻腦中飄過幾種血腥場景。
她想將門開啟，發現門鎖了。
不安感頓時更強，夜淑嫻抬腳就往門上踹，扯著嗓子喊：“人活著就有希望，千萬別想不開！喬雪晗現在和陸睿相親相愛真的沒什麼，日子還長，有的是變數，她之前還那麼愛你呢，你看現在不是照樣……”
她剛抬腳又要再踹，門開了。
夜景堯攥住她出擊的腿，甩開，冷冷道：“明天，你去媽那邊住。”
喬雪晗快要呼吸不暢，推開陸睿。
陸睿的呼吸起伏不定，薄唇溼潤，那雙漆黑深邃的瞳仁中像是燃燒兩團火。
這是個危險的前奏。
喬雪晗立刻起身，臉還燙著，聲音強裝冷靜：“不早了，該睡了，晚安。”
“別走。”陸睿拉住她。
喬雪晗停住，腦中胡亂的胡扯：“明天我要開會，去工地，事情真的很多。”
“為什麼說這個？怕下不來床？”陸睿的手指摩挲她的掌心，“你以為我要做這個？期待嗎？”
喬雪晗頭大。
感覺頭像是被火點著。
陸睿聲音又磁又動聽：“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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