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鳳白說定有關那件禮物的事情,蘇九就躺下來邊吃蘋果邊和她說些自己身邊的事。其中自然要提秀秀已經七個月的大肚子,還有林生的事情。
鳳白一遍一遍仔細擦著劍身,目光專注。劍身細長而鋒利,閃著銀光,透出一股肅殺之氣。她是不愛用劍的,只是這種武器殺人更為輕易罷了。
“你買那三個人,是為了那個林生?”劍身擦完,收劍入鞘。鳳白撫摸著蘇九柔順的頭髮,目光帶了些暖意。“小九,這樣的買賣很容易虧本的。”
“你信我,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的。”蘇九輕笑,殊不知鳳白最擔心的就是她看人的眼光。
“小九,你還記得你最初的心願嗎?”回想當初,鳳白神色無奈。“小九,你偏離了最初的軌道。”
蘇九沉默著抿了抿唇,想到這幾年自己做的事情,的確與最初的心不符。當初她遇到小白時,小白勸她舍了杜峰,與她一起管理血罌粟。
只是,她拒絕了。
她舍不下杜峰,也不願過那種刀光劍影的生活。她希望能在這個時代,找到一個願意一心一意對她的人,平淡過完一生。迄今為止,她做得很多事都違背了她最初的心,但是,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到原點。
“小白,我沒有忘記。我已經把手裡握著的事慢慢交了出去,等解決完所有事情,我會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人,過那種相夫教子的生活。”
“為了杜阿爹嗎?”
“他老了。”蘇九嘆了一口氣,“我承了她的情,爹也待我極好。我沒辦法捨下他。”
“小九,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鳳白撫摸著蘇九的長髮,目光隱隱複雜。
“行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難道還會委屈了自己不成。”蘇九笑笑,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你找到那個男人沒有?”鳳白目光暗沉,搖了搖頭。蘇九抬手摸摸她的臉。“好了,不氣了不氣。肯定會找到的。”鳳白看著她的笑臉,舒了口氣,眉間陰鬱散去。
門外有聲音傳來,羅生放下傘在外間脫了鞋進來,房裡只有那一張軟榻,他不便坐上去,只好在房裡站著。蘇九看他笑了一笑,扔了張墊子給他。
“這裡隨地可坐,榻上自然也可以。看你這模樣,還是坐在下面吧。”羅生接了墊子坐下,不說話,只等著蘇九開口問他。
蘇九啃了一口蘋果,坐起身看他,問了第一個問題:“你喜歡那個玉痕公子吧。”用的是陳述的語氣。羅生目光驚訝,卻是隱忍的握緊拳頭沒有回答。龍陽之好在古代一向為人所不齒。蘇九自然明白他的擔心。只是對於她和小白來說,卻是多餘了。
“你不必防備我。如果我想做什麼壞事,你也防不住不是。”這說的的確是實話。羅生一無所有,如今更是脫離了南院。可以說是被軟禁在鳳白的宅子裡了。
羅生抿了抿唇,說了第一句話:“姑娘為何幫我?”
“我當然有我的目的。是否能成,全系在你的身上。”
“如果事成,姑娘有何要求?”
蘇九揚眉,神態肆意。“我要你的忠心。”
羅生一怔,萬沒想到蘇九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我…我一無所有。姑娘這話?”
“只要你搞定了玉痕。你的忠心,自然也代表了他的忠心。”
“我不會做傷害他的事情。”羅生目光堅定。他可以放棄自己心中所想,但是他絕不會去傷害玉痕。
“你以為你還有選擇?”鳳白目光一冷。
“小白別搗亂。”蘇九按了按她的手,鳳白扭頭不說話了。蘇九繼續說道:“你放心,你會找到最大的靠山,不會有人傷害到你們的。”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羅生還是沒忍住心中的慾望。蘇九邪邪一笑,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些瓶瓶罐罐來,一一擺在羅生面前。羅生目光充滿疑惑。
蘇九坐的離他近了一點,壞壞的目光還帶著幾分興奮。“一看你就是沒和別人睡過的人。我來告訴你該怎麼做。”之後蘇九花了一炷香的時間,給羅生講解那些瓶瓶罐罐的用處以及具體步驟。到最後,不止羅生目光怪異的看著她,連鳳白的目光也充滿怪異。
鳳白有些欲言又止,“小九,我沒想到,,你,,你,,,”縱使是鳳白,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歪門邪道?”
“這怎麼能算歪門邪道呢。”蘇九不滿的瞪他一眼。“怎麼說我也是個學醫的,知道這些事不在話下好嗎?”
“你確定你學的內容,有這些?”鳳白目露鄙夷。
“我的世界你不懂。”蘇九故作高深,鳳白於是閉嘴不理她了。很是友好的拍了拍羅生的肩膀,蘇九笑容燦爛:“羅生,信我者得永生啊!”
羅生瞪著蘇九,萬萬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這麼坦坦蕩蕩的和他談論那些事。到底是他病了還是怎麼樣了?
“姑娘,你是如何得知這些事的?”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內心的疑問。他在南院待了那麼久,竟然還不如一名女子知道的多。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就說,你敢不敢做吧?”蘇九看重的是結果。
羅生目光放在那些瓶瓶罐罐上,心裡還在想著蘇九說的那些話。如果可以,如果他可以,真真切切的擁有那個人,做這些事又有何不可呢。目光堅定。
“我做。”
蘇九臉上笑意滿滿。“那就這麼說定了。把這些東西拿走,把我說的話好好想想。”
羅生依言拿起,轉身要走,蘇九還嫌不夠的追送一句給他:“記得想清楚,要是弄疼了他,你肯定會被踹的。”羅生步伐一趔趄,差點摔倒。蘇九看著他的糗樣笑得十分開懷。
等蘇九笑夠了,鳳白才看著她問道:“說吧,你這次又是為了誰壯大勢力呢?”
“也不是為了誰。”蘇九笑了笑,有些冷。“只是像那種地方,除了容易發生一些腌臢事,也是最容易探聽到秘密的地方。”
“小心玩火自焚。”鳳白警告似的說了一句,擺擺手不再多問。忍了忍又說道:“你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酒鬼。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提起酒,蘇九才想起來,她很久沒看見溫衡兄妹還有凌安了。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的訊息,自己回來十多天了,他們還是不見蹤影,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鳳白看著她皺起的眉頭,還有臉上明顯的擔憂,碰了碰她的手臂,喚回她的神智:“小九,怎麼了?”
蘇九回過神,說道:“其實我還認識了幾個人。溫衡,溫如言兄妹,以及凌安。凌安是宮裡的宮女,她經常給我送酒喝的。”
“你覺得她出事了?”
蘇九點頭。“我出事了,溫衡那傢伙一定不會置之不理。但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出現,凌安也是如此。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沒有辦法去看我。”
鳳白安撫性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小九,這事不能急。等我派人打聽清楚。”
“我覺得肯定是凌安出事了。皇宮那種地方。”
“聽說今年其他國家會有使臣來拜訪。肯定有很多的準備工作,也許他們是太忙了。”
“也對。”蘇九在心裡安慰自己。“我明天去找找溫衡,看看他在不在。”
“小九,我想在你身邊多留幾個人。”鳳白不無擔心的想道,就衝小九身上這股作死的精神,她是真的怕她某一天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直接就掛掉了。多幾個人在她身邊,一來是保護她,二來也可以多注意些她身邊的人,免得她識人不清。
蘇九知道鳳白是在關心她,不過心裡還是很不樂意。“有七七在就夠了,人多了也太顯眼了啊。”
“七七呆頭呆腦的,他懂什麼。”對於自己的屬下的秉性,鳳白還是十分清楚的。七七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只會絕對聽從主子的命令。
“不要說七七壞話。他足夠保護我了。”蘇九很不服氣。七七雖然的確呆了點,但保護她綽綽有餘的。
鳳白無奈扶額:“我沒說他壞話。只是派兩個心思活絡一點的人在你身邊,不是更好嗎?”
“我現在很好,用不著很多人。”蘇九咬住不鬆口。就是隻要七七一個人。
“那林清姿你打算怎麼辦?”
“那當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尤其是她對那些孩子做的事,她可沒忘呢。“我可是打聽的很清楚了,今年重陽節,有一個林清姿主辦的詩友會。聽說前幾次她可是出盡了風頭。今年我一定要讓她丟盡臉面。”
“你找到辦法了?”
“那當然了。”蘇九揚揚下巴,神情頗為自得。“逮著了一個丫頭片子,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同胞妹妹。”
“小九,你說過,不會跟皇室中人多有接觸的。”鳳白皺眉。
蘇九也有些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丫頭總喜歡黏著我。和林清姿多年好友,說斷就斷了。雖然蠢了些,但是心性倒是真的善良。”
“你不怕她有朝一日也這樣對你?”
“所以我一直晾著她啊。偶爾給她點甜頭。這就叫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
“好了,你不給自己惹麻煩就可以了。”這是鳳白對蘇九唯一的要求了。蘇九乖乖點頭應下了,沒別的表示。
反正從她認識小白開始。這人就沒對她放過心。說再多也是沒用的。兩個人彼此心知肚明,卻又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相處著。
“對了,暢音閣的建造完成的怎麼樣了?那批工人已經返鄉,接下來你怎麼處理的?”蘇九想起暢音閣這件較為麻煩的事來。
當初也是想弄一個由頭幫幫那批災民,其次就是為了小白的到來打一個掩護,讓她的身份不會太可疑。事情已經開了頭,自然就要有個結果。
“說說唄,小白。”蘇九不依不饒,鳳白低頭撇了她一眼,當真是風情萬種。不過蘇九可不會吃她這套,扯著她的袖子耍賴。“快,給我說說。”
鳳白鬧不過她,只好開口。“有隱娘在,你覺得需要我出面嗎?”反問一句,蘇九怔了一下,扭頭一想也對。有隱娘在,的確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定國王府內,付安端著葯碗走近房屋裡。一進去就是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還帶著一點清香。將藥碗放下,他打量了一下屋子裡的擺設。扭頭去問躺在榻上的北宸修。“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不錯。”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北宸修微微皺眉。“付安,這藥一碗比一碗苦,你莫不是在報復本王?”
“誰有那閒心報復你。”再說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被你收拾。心裡默默吐槽幾句,收了碗坐在一旁為北宸修把脈,嘴上說道:“冬天如果待在這裡,你體內的毒素會發作的緩慢一些。”
“幸而有你的圖紙,造出這樣一間房子。”靳如風從外面進來,他身後跟著鳳紓,臉色鬱郁。付安目光微閃,低著頭為北宸修把脈並不說話。
靳如風也只平口一說,並沒有繼續探究的意思。走上前將手中書信遞給北宸修。“王爺,那邊有訊息了。”
北宸修接過,拆開細細看過書信內容,轉手將信遞給鳳紓。“先前的訊息並沒有錯。燕國與西陵的確都有人潛進鄴城了。”鳳紓掃了一眼信上的內容,臉色稍霽。
“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今年本就有使臣進京。他們偏要偷著來。其中沒有貓膩都沒有人信。”
“他們偷偷進京什麼也沒有做,探子日夜跟著,也沒覺察出不尋常。當然他們可能也是故意的。”
“就這樣乾等著?”鳳紓瞪眼,一臉氣憤:“那我豈不是白白吃了一個大虧。”
“對啊。”靳如風恍然大悟。“你說過兩三遍了,可我們還是不知道你吃的是什麼虧。不若說出來給我們聽聽。”鳳紓臉色一黑,直接起身走了。靳如風摸摸鼻子,“王爺,你不覺得他怪怪的嗎?”
北宸修無奈看他:“阿七最不喜別人看他笑話。偏你還當著他的面挑明。”
“好了,王爺你該休息了。”付安在旁聽了這麼一會兒,此刻站出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那此事你繼續盯著,務必嚴防死守。”北宸修說完一句正要躺下,又道:“向宮裡遞過訊息沒有?”
“已經遞過去了。王爺放心就是。”靳如風低頭回答這會兒,榻上的北宸修已經因為藥效而有些昏昏欲睡。於是拜了一拜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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