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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聖皇的我娶了邪道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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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452 細雨中的紙傘

萬一呢?

這句話對於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能引起不同的情緒。

有的人是對絕望的掙扎,有人則是更深的絕望,但總有一種人會將‘萬一’當成是一種‘必然’。

——這種人往往都是少年。

未來的太多不確定性,成長後諸多現實的恐懼,往往會摧殘了一個人的肩膀與脊樑,但每一個少年人都會覺得自己是個例外。

他必然就是那個‘萬一’。

玄一姑且也是個少年人,亦如此,他覺得若是天下有人可以打破天命,萬一能夠逆天改命,那個人應該是他。

言語間沒有任何遲疑,也沒有什麼喪氣,滿是少年人的自信與堅定,還有憧憬與毅力。

這時,若有人看上一眼,必然會發現他眉宇間那充足到溢位的自信心,彷彿若天外有邪族降臨,他也能一劍斬之。

萬一呢?

聽在妖仙子耳中,卻是滿滿的感慨與複雜,心中情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將記憶撞了個滿蹌。

很多年前,她也如此,直至今日,依舊希望如此。

可惜人生總事與願違。

萬一呢……

她靜靜的看著這個白衣少年,眼眸中的情緒有些波瀾與好奇,或許這個少年能走的更遠?

比以前遇見的那些人,走的更遠一些……哪怕只遠一步。

就讓我好好看看吧,你究竟能走到哪裡?

……

……

意外的好奇,結合比好奇更微妙的期待,或許就是一段傳奇。

即便是妖仙子本人也未曾料到,這少年竟真的可以逆天改命,同時改變了天下五域的命數。

元天一百二十六年,四處‘替天行道’的少年,終於得罪了他惹不起的存在,救了五千童男童女,卻惹出了魂傀古寺的魔佛,致使北疆再無他容身之處。

元天一百二十八年,幾近九死一生的他,藉助妖仙子援手,重傷流亡至中州小夙城,巧緣相識了一個正準備趕赴行城科考,期望拜入日曜齋的少年書生,喚作梅一諾。

元天一百三十九年,數次生死重圍下,玄一隱約覺得無論是北疆的魔修之道,亦或者中州的靈脩之道皆不適合他,開始鑽研旁域修法,廣閱五域修法,集百家之所長。

元天一百四十一年,依舊跟在他身旁的妖仙子心有不忍,勸他放棄,終是不忍開口,未曾想又是一年,他體內的靈力竟真有浮動,以一種世間修者都難以理解的方式開始凝集……

而後,又是很多年。

跟在可以修行的玄一身邊,妖仙子見證了他在中州四處‘闖禍’,將那些假道學的面具撕開,進而被人人喊打的一樁樁一件件,這人卻總是在被追殺中大笑,好似記吃不記打的大貓,週而復始孜孜不倦……

期間或也新結實了許多同道,但收穫更多的則是死敵與危機,無論是鈞州禍事,亦或者大陽城被天機樓拆穿他假扮義士,聚眾聲討‘魔頭玄一’的古怪做派……

元天二百一十三年,‘魔頭玄一’終於到了中州人人喊打的境地,被中州八方大家中的五方所不容,甚至引得五方巨擘大宗,聯手北疆諸多魔宗追殺……

次年,在相識近五十餘年的友人蘇行天的幫助下,玄一再次得以逃生,自中州流亡至東土,似是狼狽又瀟灑……

……

……

從離原城伊始,妖仙子與自己打賭一般,鬼使神差的跟了玄一許多年,期間自然有過多次出手,救這少年於危難之中。

但饒是她也無法理解,為何本應是天棄之人的少年,竟真的能夠踏上修行之路,引動了天地靈氣。

最詭異的是,自可以修行伊始,這少年的進境便極高,乃至速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這是集五域之所長了不成?

可修法若是真的那麼容易創改,浮生大陸這多年,又怎會一直沿用自古以來的五域修法,而無人新創,至多不過微調。

偏偏這還不是妖仙子最詫異的,最令她不理解的是,這喚作玄一的少年不僅是個闖禍精,還是個‘落難人之友’?

無論是那位被迫叛出宗門的聖域聖子蘇行天,亦或者落難紅塵,險些入魔的佛子迦葉,甚至就連早在五域有了些許名聲的枯葉山的摩尼尊者與雁蕩宗劍子劍昊都受了他不少恩情……

妖仙子有些無法理解。

不是無法理解這少年為何會有這多手段與這麼強的應對能力,而是想不通一個人為什麼會遇見這麼多的事情?

饒是被天道命木選中,近乎等同於浮生意志代行者的她,也很難遇見這多狀況,並非是無法遇見這多人,但卻絕無可能有這多‘故事’加身。

難不成這少年,真的是主角?

直到又過了很多年,跟在這少年身旁歷經了許多年,許多事,妖仙子才隱隱約約在心中確定了當年的疑問。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如同一道戲本子,有在其中描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主角,多半就是這個少年。

不過如今,或許稱呼少年早已不太妥當,當年的白衣少年,而今早已成長為一名俊朗無雙,肆意瀟灑的大人。

依舊顯得年輕,眉宇間卻沒有了那抹稚氣,一笑一語間盡是快意,讓人滿是好感與信賴。

最讓妖仙子印象深刻的,無疑是長大後的玄一於世間所攪動的幾件大事,真正影響了五域未來的無數歲月。

元天五百三十九年,已然讓五域巨擘們無法忽視的‘魔頭玄一’,擁有了不亞於他們的境界,更是在五域親友遍佈,形成了獨屬於他的一股勢力。

玄一勢力。

那年,妖仙子好奇他是否會時隔多年重返故土,了結當年與魂傀古寺那位魔佛的因果?

玄一當然回了北疆,卻並未前往魂傀古寺,反而去了風起城。

是要去天門。

天下五域很多勢力都在關注這名白衣男子的行程,亦是知曉他當年未了結的因果,但很多人無法理解,他為何要去天門?

“我與魔佛之因果,不過小怨,北疆子民與墨見之因果,方是大恨。”

顯然,這才是橫隔在玄一心中最大的一根刺,饒是當年被魂傀古寺的魔佛追殺,也未曾如此寢食難安。

這是他在遇見妖仙子之前,心中便曾埋下的宏願,為北疆重塑清明,還萬萬子民安康祥泰。

而今北疆動亂多年,諸城各地民不聊生,或者有很多原因,比如邪修肆虐,比如領主苛待,比如異獸與人禍……

歸根結底,還是當代魔尊之過,肆意縱容也好,忽慢輕視也好,終是造成了而今因果,何況墨見魔尊的所行所為,在北疆歷代魔尊中都是罕見的殘暴。

當年無法解決,只能視而不見。

而今擁有了或許足夠的實力,玄一便不想多等待一刻。

於是他在風起城外,說出了那句讓天下五域諸多巨擘們沉默了很久的話,隨之便是各種荒唐的情緒浮現在世人心頭。

就憑他?

即便而今玄一的實力與戰績,足以抗衡一方巨擘宗門的宗主,甚至將對方殺死,事實上他也不止一次這樣做過,但天門那位總是不同的。

北疆魔尊,終究是一域之主,是踏入九階至強境界的修者,已然與尋常修者是不同層次的生命。

何況那位踏入無劫境界多年的墨見魔尊,在五大域主之中都談不上弱,或許戰力能排入前三。

任誰也不覺得玄一可以贏,或者說這個選擇實在有些昏頭?

又可能他覺得是有友人相助?想以人數堆死墨見魔尊?

很多知曉這個訊息的人不覺搖頭,覺得真是荒唐,已然踏入至強境界的修者,對於尋常修者如同神靈,再多的凡人也殺不死神靈,人數與援手沒有任何意義。

除非,妖仙子出手。

這同樣是很多人知曉的情報。

那位同樣傳奇的妖仙子,已於百年前踏入了九階妖天境界,堪稱是南嶺有史以來最早踏入至強境的妖修,同樣是玄一陣營中,唯一一位至強境。

問題在於,妖仙子百年前踏入妖天境後,便返回了南嶺與黑龍澗那位老妖主爭鋒,奪了南嶺域主之位。

雖不知因何緣由,妖仙子險勝之後哪怕心中有怨,也不曾將老妖主殺死,只是封囚,她自己卻也極難離開南嶺。

故而北疆一戰,妖仙子不太可能到場援手,何況兩域之主若是交手,便是兩域大戰,足以致使天下生靈塗炭。

那麼,僅憑玄一及其旁的友人們,真的可以推翻墨見魔尊嗎?

沒人覺得他能做到。

這不是嘲諷與惡意,而是世人基於常識的一種推斷,甚至與天賦和機遇都沒有關係,哪怕發生奇蹟也不行。

……

……

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浮生大陸,尤其是北疆的子民更是人盡皆知,卻罕有人討論。

風起城中的子民更是恍若不覺,彷彿沒人知曉那位玄一大俠將要‘討伐’墨見魔尊,除了偶爾望向南城門的目光訴說著,他們都在期待。

是期待有人討伐墨見魔尊?

還是期待一個蠢貨不自量力?

或許還有那些單純覺得生活無聊,期待一些茶餘飯後談資的人們。

但每個人總歸都有每個人的期待,在無數人的期待中,玄一在某個吉日的清晨,迎著細雨,從風起城外踏入了南城門,身邊兒跟著許多撐著紙傘的夥伴們。

妖仙子自然不在,但旁的朋友們大都在。

關係最好的書生梅一諾,撐著一把白紙傘,上面卻圖繪了個五顏六色,亂七八雜,任什麼色彩都添了一筆,不知是誰的惡作劇,但傛很多人都知道,這確實是當年,在行城很出名的那柄白紙傘。

行路間,他手腕微抖,落雨如細珠滑下,臉龐的笑顏滿是期待與輕鬆,眼瞳中映著的是天上雨雲。

左側已然被尊稱晚歲尊者的青年,靜靜的撐著一柄黑紙傘,緊皺著眉宇的神態,方讓人感到一絲沉重與壓抑,卻沒人知曉他心中所思不在此,而是在遠處輕舞飛揚。

等到過些年自己突破入魔境界,是不是就不用被稱作尊者,該被稱作真人?尊者這稱呼實在不好聽。

繼跟在兩人身後的,同樣是許多紙傘,紙傘下是相識多年,志趣相投有著共同抱負的年輕同道們。

恰如梅一諾和晚歲,大多數人的心中都沒什麼緊張與畏懼,更多的是期待與興奮,表現則有各自不一。

最引人矚目的則是數十柄紙傘中的三位年輕姑娘,容易易依舊撐著那柄很出名的花紙傘,故左笑盼,美目生輝,偶爾視線掃見前方,那柄被塗的很難看的白紙傘時,笑意又會燦爛三分。

粉紙傘下的,則是一個很害羞的姑娘,北疆許多魔修都認得,是彼岸紅塵的小聖女音亂月,姑娘的睫毛很長,時而被風吹過傘的雨珠打溼,更襯得我見猶憐,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心醉。

稍後面撐著水藍紙傘的那名妖族姑娘麋長歌,似乎更加害羞,將傘骨壓的很低,沒人能看見傘面下的她的臉頰,很多人以為這是或羞或懼的表現,卻只有一旁的劍修閨蜜知道,鹿鹿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是在偷吃冰糖葫蘆,還是有黑棗夾心的那種……

似乎這些年輕人們,並沒有將這一場討伐當成戰爭,在旁人看來說是郊遊反而更恰當一些。

但那可是墨見魔尊啊。

數十人的行路間,玄一自然在最前面,饒是梅一諾和晚歲尊者,也左右錯後了半步,將風光全贈與了他。

風光?

玄一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自己只是來做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就像是年少時無數次重複的那樣,做一件符合俠義的,替天行道的好事。

事實上當然如此,只是這次他的內心,並不像是往時那般平靜,畢竟那終究是墨見魔尊。

饒是如此,他依舊頗有信心,不覺畏懼,倒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因為他早已在心中演算過數百次,他如今已經確實擁有達成目標的實力。

這是信心,也是基於現實的考量,雖然在旁人來看,有些癲狂的不可思議。

唯一讓玄一覺得意外的,則是今日清晨竟然下起了細雨,是北疆很少見的那種和風細雨。

細雨不會對他的實力有什麼影響,但總有些尷尬。

數十人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帶紙傘的,因為往時他不會記得這種小事兒,會為他記得這種小事兒的那隻狐狸沒來。

於是,數十柄紙傘行在路間,奪取了風起城主大道上的所有目光與期盼,只有為首的瀟灑男子,一身華服玄衣,鬢角被細雨打溼,雨珠凝在葉眉,貼在俊朗的臉頰緩緩滑落。

雨水卻擋不住他目光中的愜意與堅定。

迎風,細雨吹落整座城,洗淨了所有喧囂,洗去了灰暗與湛藍的天空,多了分空靈透亮。

天門在前,紙傘在後。

墨見在那邊兒,他在這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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