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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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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這事是楊培做得不對,忒傷人父母感情,這會兒被鬱萍揪住脖子也沒臉反抗,只能一個勁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做事不細心眼花看錯了。”

林皓難受地別過頭,去拉鬱萍,“小萍,鬆手吧。”

鬱萍淚如雨下,不死心追問:“我兒子呢?”

“很遺憾,文炎在三天前已經遇害了。”

“他才五個月啊!”

鬱萍絕望地哀嚎,本來開心接兒子回家的喜事突然變成了喪事,驚聞此噩耗,她差點昏厥過去,被林皓扶住才勉強站定。

妻子情緒已經崩潰了,林皓知道這時候他必須要穩住不能崩,文炎不能枉死,他要讓人販子付出代價!他強撐著整理好情緒,再出聲卻控制不住溢位了幾分哽咽,“文炎,他現在在哪?”

再多的安慰在死亡面前都沒了用處,楊培低聲回,“太平間。”

“帶我們過去找他吧。”

“這邊,跟我走。”

楊培跟岑柏對視一眼,先走了出去。

林皓緊緊擁住妻子,給她拭掉淚水,輕聲哄:“別哭了,我們現在去帶文炎回家,好嗎?”

“對,要帶文炎回家。”

鬱萍猛地反應過來,“那地方又黑又冷的,他一定很害怕。”

岑柏在後面看著倆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也酸澀得不行,一個剛降生不過五月的孩子,對他的父母來說,時間拉長,也是陪伴了十五個月的寶貝,而對其所付出的感情,從得知懷孕時就開始了。

高長東沒結婚呢,看到這場景心裡也格外不是味,“這麼小的孩子,太可憐了。”

早日讓這些犯罪分子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才是他們眼下最重要的事,岑柏把旁的心思拋之腦後,“再加把勁,把案件都篩選出來。”

“好!”

有了賬本的幫助,在岑柏跟高長東倆人的合作下,共篩選出156件符合條件的被拐案,其中有十餘例因為時間和地點太過接近沒法排除,只能一併歸到一起調查。

徐志虎是練家子,打的拳頭勁大,也疼,但都不至於致命,餘洪濤趴在地上歇了一天,總算感覺恢復了點能說話的力氣,怒瞪著杜紅,斷斷續續罵道:“你個賤人。”

要不是她被抓了,也不會連累他也淪落至此。

杜紅跟了他五年,過去倆人常常以夫妻的形象坐火車把孩子賣到另一個地方,小夫妻不容易引起懷疑,她以為餘洪濤對她是有幾分情意在的,被抓後也沒想著要供出餘洪濤,突然被他這麼罵,委屈極了,“自己沒本事,罵我做什麼。”

胸口隱隱作痛,餘洪濤說話格外費勁,“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婦人之仁,一個孩子死了便死了,你非要抱著去治。”

“治一下不過就是一兩塊錢,賣掉他可是能得到五百塊呢。”

尤其是這兩年,拐賣格外不好做,難得拐到一個孩子,杜紅可沒他那麼大方,說放棄就放棄。

這邊岑柏跟徐志虎吃過午飯,準備來提審餘洪濤了,剛到門口就聽倆人在聊天,岑柏邁著步子進去,調侃:“呦,聊著呢?”

“看來是昨天打得還是太輕了啊,這會兒還能說話。”

徐志虎在一旁幫腔,“早知道我應該再多打幾拳的。”

餘洪濤怒不可遏,捂著胸口,感覺喉間一陣腥甜,一口血要湧上來:“有你們這麼當警察的嗎?”

“你們這是濫用私刑。”

多新鮮啊。

岑柏嗤笑了聲,“打你還髒了我們的手呢。”

說完他也懶得廢話,沉聲吩咐下去,“既然還能說話,說明身體還不錯,拉走去審訊室!”

萬鵬把門開啟,跟徐志虎拖著餘洪濤去了審訊室,餘洪濤被捆在椅子上,不屑地抬頭看他們,“你們什麼都審不出來的,我一句都不會說。”

岑柏翻著手裡的檔案,“今年的5月份,你們把一個叫薛樂樂的三歲小男孩,以五百塊的價格賣了出去是吧?”

5月份、小男孩、五百塊。

這些資訊足夠讓餘洪濤想起賣了誰,太過細節了,就好像有人把他們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警方一樣,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沒說話。

“哦,你應該不知道他叫薛樂樂。”

岑柏繼續補充:“在天蘭村拐到的,這回能想起來了嗎?”

“這個你們怎麼會知道?”

幾乎分毫不差的細節讓餘洪濤感覺到他們的事情似乎真的敗露了,但他依然掙扎不願相信:“我知道了,是不是杜紅告訴你們的?”

“時間太接近了是吧,那這個呢,71年在華寧供銷社,你們拐走了一個叫葉楚菊的五歲小女孩,最後把她以一百五十塊的價格賣了出去。”

岑柏手邊拿了十來個案子,全都是經過篩選資訊比對過後百分百確定為方麗母子所為,這不,眼下他隨口說了兩個案子,餘洪濤心態已經有些不穩了。

餘洪濤心裡驚起滔天巨浪,71年杜紅還沒加入,拐賣的事情只有他跟母親方麗知道,而現在……卻傳到了警方那裡。

這說明什麼?

岑柏笑著道:“你母親方麗全都招了。”

“這不可能!”

餘洪濤憤怒地拍桌,想站起來又被捆住動彈不得,怒吼道:“我娘不會招的!”

岑柏為了逐步攻破他的心理防線,故作閒適,把資料遞給徐志虎,“志虎,你給他再讀幾個。”

徐志虎拿到後,朗讀起來,“1969年3月15號於太溪坊拐了一個兩歲小男孩,賣了300塊,同年的11月9號,在汾湖橋邊誘騙一個15歲的女孩,並將她以250塊的價格賣了出去,……”

餘洪濤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不可能!這些明明都是他跟他娘才會知道的內容,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他難以相信母親居然全都招了。

156件拐賣案,每一個資訊都能對上的不超過20件,再說下去就露餡了,岑柏及時打住了徐志虎繼續念下去,“怎麼樣?現在信了嗎?”

“方麗確實全都跟我們招了。”

餘洪濤沉默著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岑柏手指清點桌面,輕笑道:“這麼簡單就被放棄了,你覺得自己是方麗親生的嗎?”

餘洪濤立馬回:“我當然是!”

“但我們調查出來,你其實也是被方麗拐賣來的。”

岑柏編起故事來一套一套的,絲毫看不出破綻:“你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或許你本不該是現在的生活狀態,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是誰,住在哪嗎?”

“萬一他們其實也一直在找你呢?”

餘洪濤瞳孔收縮,信念急劇動搖,俗話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從小在方麗的耳濡目染下,他自然而然也走上了人口販賣的道路,一直以來也覺得沒什麼,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其實他的生活可以大不同。

是啊,如果方麗不拐賣他的話,他會跟在親生父母身邊以一個普通人的生活軌跡成長,做醫生做老師做工人都可以,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淪落到做階下囚。

徐志虎一看他慌亂的表情就知道又中招一個。

這招岑柏在別的人販子那也都用過,基本每三個人裡面就有兩個人會中招,徐志虎先前不懂為什麼人販子行騙多年居然識不破這種謊話,後來漸漸想明白了,被抓之後的人販子知道難逃一死,這時候內心是很脆弱容易被攻陷的,岑柏只是在他們臨死前給羅織了一個可以去想象的美夢,比起殘酷的現實,他們更願意去欺騙自己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

這招還真挺好用。

看來有不少家長都喜歡在幼時嚇孩子說不是自己親生的,岑柏眯了眯眼睛,“怎麼樣?你願意懲罰拐賣你的人販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嗎?”

餘洪濤腦海裡慢慢想起那些被自己拐賣的人,轉瞬之間,他們的臉似乎都變成了自己,被賣去一個陌生的家庭、被捆在床上無法動彈飽受折磨、被抹殺記憶認賊作父,他精神恍惚間,說了句願意。

接著就跟下意識地本能彙報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直到被送回去,杜紅喊了一聲,餘洪濤才如夢初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但已經是為時已晚。

餘洪濤畢竟年輕,記性好,多數他拐賣出去的都還記著被賣到哪去了,這次審訊大大推進了他們的案件進度,約有59件人口拐賣案都明確了被賣的地點,岑柏一一標註好,下午整理完先提交了一批到張毅輝那等他審批過目。

楊培經過上午這場鬧劇,可不敢再馬虎,認真核對了三遍資訊確定沒問題才打電話通知小白父母,金一舟在接到電話的一小時內立馬趕到了警局。

岑柏根據報案資訊確認了他就是27號報警的男人,還是照例詢問:“除了基本的身份資訊證明外,有沒有別的能證明你們是小白父母的證據?”

金一舟聞言趕緊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給他看:“這是他百日宴的時候,我們一家人拍的照片。”

這是一個大家族的全家福,足足站了三排,數下來約有十來個人,最小的孩子穿著跟福娃一樣喜慶紅色的小棉服,被摟在一頭髮花白的老爺爺懷裡,雙腿瞪開,迷茫地瞪大眼睛看著鏡頭。

岑柏在醫院見過小白,一眼就認出來照片的孩子是小白,另外還有一個點,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跟小白一樣的棕色瞳孔。

金一舟忐忑地等著他回答,“這個證據可以證明嗎?”

說完又像是背了千百遍一般,極為流暢又背出一串,“他面板很白,單眼皮,眼型略長,喜歡咬手指睡覺,睡著的時候會有三層脖子。”

三層脖子這個生動的形容逗笑了岑柏,至此他基本已經能確定眼前的金一舟就是小白的父親,笑著道:“孩子現在在人民醫院,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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