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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雙職工養娃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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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9 第 89 章

岑柏厲聲問道:“不知道這家剛發生了命案嗎?你一個人在牆角鬼鬼祟祟幹嘛?”

“我就是想來看看而已。”

米友清目光躲閃,起先不知道他們身份還想掙脫開,到了燈光明亮處看到面前身穿警服的人才不敢再動,“警官,我真的沒別的想法。”

“有沒有想法我們要問了才知道。”

岑柏朝屈騰飛一伸手,他很快反應過來拿出手銬把米友清拷上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米友清一臉無辜,“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周玉良跟屈騰飛一起把他押到了車上,回了一句:“我們懷疑你是殺害鄧志成的兇手。”

米友清瞬間瞭然。

命案現場暫時仍需保護起來,米家一家三口跟馬翠花也需要帶回警局重新問話,岑柏安排人在現場留守以後,一行人開車回洪江市。

河化村距洪江市警局一個多小時車程,等她們到達警局已經是晚上九點,食堂已經關門正在收拾。

大夥都餓著呢,中午緊急出警,都沒怎麼吃飽,餓著肚子可沒法查案,岑柏自個也餓得不行,去視窗那問,“嚴大廚,幫個忙。”

“出警剛回來,給我們隊員們下一鍋麵條,不然等下又要熬夜,撐不住啊。”

“鍋剛刷好,你看你這多不巧。”

嚴泉誒了聲,知道他們治保處的工作辛苦,剛蓋好又把鍋蓋掀開了,跟他說:“等著,半小時出鍋。”

“幾個人啊?”

岑柏想了下朗聲回答:“十二個,你就給我們按照二十個人來做,大家中午都沒怎麼吃,正餓著。”

“得嘞。”

嚴泉說完去忙活了。

半小時後一大鍋熱騰騰的魚湯麵出鍋了,湯色奶白,鮮香濃郁,一口下肚,整個身子都暖和起來了。

唐繼軍端起碗把湯汁都喝完了,又去盛了一碗回來坐下,“還別說,嚴大廚這手藝就是好。”

吃飽了大家也有力氣聊天了,“那確實,整個洪江市的廚子都沒他這麼會做飯。”

“這麵條真勁道。”

嚴泉人也沒走,等他們吃完好收拾,對廚師最大的肯定莫過於把他做的飯吃乾淨,看到他們吃得開心,聽到這誇獎,更是笑開了花,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做了好大一鍋,鍋裡還有,吃完再去來一碗。”

做麵條不是為了賣出去,放的量也實在,每人碗裡都給了條煎魚,又加了豆芽和青菜,還有一些自己醃完曬乾的魚乾,切成小條,裡頭骨頭都是脆的,嘎嘣一咬就碎了,既香又鮮,餘味無窮。

吃完飯,大家疲憊了一天的精神感覺瞬間恢復了,渾身舒暢,岑柏跟嚴泉道謝,“每回都麻煩您真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

治保處經常加班,像這種臨時餐更是常事,局長也默許,畢竟警局按人頭算餐費,嚴泉因為家離得近,每回下班都是最晚走的,留下關門,這才多次都被岑柏拜託去做飯,他大度地擺手,“這有啥,我回去太早也沒別的事。”

“再說你們不也是為了我們服務嘛,沒你們,我們才害怕呢。”

要知道他們處理的可都是命案,殺人兇手一直逍遙法外那才恐怖。

岑柏笑了,“面很好吃。”

嚴泉點點頭:“對嘛,這話才順耳。”

正式審訊之前,岑柏往街道的電話亭打了電話過去,拜託彭立正跟蘇雪楨說一聲今晚加班不回去了,彭立正說了聲好,讓他放心一定會帶到,隨後掛了電話。

每回都要彭立正代為通知也挺麻煩,岑柏心想給家裡買電視機之前還是買個電話更實用些。

鄭文權敲了敲門,“岑哥,現在要審米友清嗎?”

“信還沒看,等下我先大致看一遍,你們先審馬翠花跟米家三口人。”

岑柏想了下又補充,“米家三口人,記得分開審,一起審訊他們經常會看對方臉色,說的證詞也受影響。”

“好,我知道了。”

鄭文權先去審他們四個人了,岑柏留下跟徐志虎一起看從米友清家翻出來的信,這些信一共有三十二封。

信上聊了一些日常,有些跟當時的政策有關,包括聊起天氣說什麼天冷要加衣服,也能感覺出季節的變換,更何況剛戀愛跟蜜戀時的信件內容也大有不同,岑柏透過這個也跟高長東粗略把時間排了下順序。

全部通讀下來,基本半小時過去了,不過也讓岑柏從當事人的角度理清了當年發生在米靜跟米友清身上的事情。

倆人確實是小學同學,不過米靜上完三年級因為家庭條件不行又是個女孩子中途輟學了,米友清則是靠著叔叔的資助上完了小學。

早在學生時代,兩人就常有接觸,米友清在信件裡提到過一次米靜教他怎麼縫衣服做鞋的事情,還調侃以後兩個人結婚了他要穿米靜親手做的衣服。

米友清孤兒一個,寄人籬下,生活條件很差,那時的米靜雖說是妹妹,但因為家裡重男輕女,也是早早擔起了家裡的家務活,很早熟聰慧,因為年齡相差不大,對他很是照顧。

米靜輟學以後,半個人都被困在了家裡做家務,直到她也能掙工分以後,才被放了出來工作,再次跟米友清聯絡密切起來。

成年後,米友清曾多次向米家提親,想求米靜過門,無一例外,全被拒絕了,之後就發生了米家接受了鄧家的彩禮,強硬把米靜嫁出去的事情。

最後一封是米靜發給他的絕交信。

她的生命也終結於婚後兩年的今天。

信件看完,岑柏跟徐志虎心裡都挺不是滋味的,尤其是在得知米靜已經去世的情況下,甚至於對岑柏來說,跟米友清說起米靜被分屍的事情比跟她的家人說還要難,或許在米靜心中,米友清已經是比她家人還要重要的存在。

最有力的嫌疑人估計要就此中斷了,岑柏煩躁地抓了把頭髮,“他應該不是殺死米靜的兇手。”

案件越來越走向迷宮,徐志虎納悶:“這個鄧志成也沒什麼仇家啊,到底會是誰想殺他啊?”

岑柏分析了下,根據鄧志成的死後傷,兇手恨他跟他有仇是肯定的,但這仇又分明仇跟暗仇,他們能調查出來的只怕只有明面上的,暗仇恐怕只有死去的鄧志成才知道了。

冷靜下來思考以後,岑柏覺得他們陷入了一個誤區,因為先發現的鄧志成,後來才找到米靜的屍塊,加上下午一連串有用的沒用的線索纏繞在一起讓他們去查去驗證,他們下意識認為鄧志成死在米靜之前。

可是根據陳錫元的分析,鄧志成是在上午十一點多死亡的,而十二點多馬翠花就下班回家了,中間只相差不到一小時,在這一小時內完成分屍、破壞命案現場和逃跑洗去氣味等一系列動作很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米靜死在鄧志成之前,這樣兇手才有充分的時間去分屍,而後再解決掉鄧志成之後破壞現場逃離。

岑柏思路瞬間打開了,“我看兇手不一定想殺他,很有可能不小心被他目睹了分屍米靜的場面才下狠手的。”

徐志虎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那這樣的話,就是兇手跟米靜有仇了?”

岑柏不確定地點了下頭,“很可能是。”

既然有仇為什麼要選在今天上午來報仇呢?還非要在米靜家裡,兇手難道就不擔心有人發現嗎?在家分屍隱藏再怎麼好也肯定會發現啊?

越往深處想,岑柏越感覺難以邏輯自洽,“不對不對,有一個很重要的點我們肯定忘記了。”

徐志虎也想不明白,“在米靜家分屍很危險啊,因為中午馬翠花肯定會回家的。”

“難道是激情殺人?”

“不對,他應該是預謀殺人,不然不會在殺人後分屍然後去湖邊洗去身上的氣味,很可能是提前規劃好的線路。”

“那乾脆把米靜騙到樹林裡不是更直接嗎?”

討論愈演愈烈,但一直在不斷推翻他們之前的觀點,岑柏站起來直接打住了,“停,我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推理兇手的行為。”

“現在重新整理一下我們目前知道的線索,米靜肯定死在鄧志成之前,兇手是對他們非常熟悉的人且就住在河化村附近,正因為熟悉所以才知道馬翠花的金條在哪。”

岑柏嘴裡不停默唸著非常熟悉這四個字,感覺有個點呼之欲出,要噴薄出來,但他又死活抓不住,徐志虎在一旁也是頭疼不已,“岑哥,要不咱們先去審米友清吧?說不定審完他會有新的線索出來。”

岑柏索性也先放棄了,“行,先去審米友清。”

兩個人抬腳前往審訊室,裡面高長東跟鄭文權正在審米川,門緊關著。

徐志虎拉了下沒拉開,抬手去敲門,鄭文權聽到敲門聲趕緊出來開門,徐志虎嘀咕,“審訊把門關這麼嚴實幹嘛?”

平時岑柏偶爾會過來旁聽審訊,大家都會給他留個門,鄭文權急忙開口解釋:“沒有,我以為你跟岑哥要等下十二點才會過來。”

“天太冷了,留條縫冷風會鑽進來。”

岑柏突然反問:“為什麼覺得我十二點才過來?”

“我不能這個時間來嗎?”

什麼時候這麼較真了?

鄭文權愣了下,“剛剛我們吃完飯你說可能要跟志虎分析案情分析到十二點,我想著那時候我們審訊肯定也結束了,所以就把門關上了,因為知道你不會這個點過來。”

岑柏茅塞頓開,腳步急促,想要去找馬翠花想問個清楚。

回到剛才的問題,為什麼兇手會選擇上午這個時間在米靜家殺人?

恐怕是因為他非常確定這個時間點家裡只有米靜在,鄧志成跟馬翠花不會在上午回來。

那兇手怎麼就篤定鄧志成不會回來他有充足的時間來分屍呢?明明他同事鄧一豪還說他經常以回家拿東西為理由逃工作。

很顯然,兇手非常熟悉鄧志成的工作,他看到他來上班了,並且確定他上午不會回去,所以才選擇今天上午動手殺害米靜。

而至於鄧志成為什麼突然回去就是另外的理由了。

馬翠花看到急衝沖走來的岑柏嚇了一跳,“怎麼了?”

岑柏著急問:“今天上午鄧志成本來應該做什麼你知道嗎?”

馬翠花想了想,“修橋,村西南有個橋壞了,上午他要負責去監工修橋。”

果然如此!

兇手不僅是熟悉鄧志成,還非常熟悉他的工作內容和時間。

“沒事了,我就隨便問問。”

岑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轉身離開後飛快吩咐下去,“明天給我重點調查鄧志成公社所有同事在今天一天的活動軌跡。”

“看看到底是誰上午短暫消失了一陣子!”

高長東跟在後面,小聲問道:“岑哥,你是懷疑公社的人?”

岑柏眼神堅定,“不是懷疑,是篤定。”

河化村是個小村莊,雖說離洪江市近,但民風淳樸單純,鄰里間很是熟悉,也沒什麼富戶,基本沒有流竄作案或者隨機作案的可能,很大可能就是熟人作案。

所以案件發生以後他們調查的重點也一直都在熟悉鄧志成的人群身上,在此期間,隊員們逐一排查了鄧志成的家人和少數朋友,甚至連鄰居和幾個堂親就調查過了,這些人上午都沒有作案時間。

而排除掉這些,剩下唯一熟悉鄧志成,他們也沒怎麼調查的,就只有他朝夕相處的公社同事了。

雖然還有幾個疑點沒能解答,但只要確定兇手,順藤摸瓜,這案子早晚能破。

思路清晰以後,岑柏跟鄭文權去審訊米友清,米友清似乎猜到他要問什麼,沒等他坐下就直接說了,“我沒有殺鄧志成,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對,我是恨他娶了小靜卻不善待她,但我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何況他還是小靜未來孩子的父親。”

“今天過去我只是想看看她。”

米友清神色痛苦,“鄧志成已經死了,如果她願意的話,我願意接受她和孩子。”

什麼?

米靜懷孕了?這麼關鍵的資訊為什麼沒人說?

岑柏看向鄭文權,簡直想罵人,“馬翠花說米靜懷孕的事了嗎?”

鄭文權也是一臉操蛋的表情,“她沒說啊。”

岑柏視線又轉到米友清身上,“那你是怎麼知道她懷孕的?”

“我聽鄧志成說的,他最近不知道從誰那裡知道了我跟小靜的事情,之後就經常對小靜不理不睬的,知道她懷孕以後更是第一個就跑來告訴我,那樣子太欠揍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上週。”

調查中他們也沒從別人口中知道米靜懷孕的事,說明她肚子還沒顯,或者月份淺沒說出來,而鄧志成會那麼早就先告訴米友清,純屬嫉妒過去妻子跟米友清的感情,過去炫耀罷了。

這個馬翠花真的是該說的不說,假的倒是亂傳一通說個不停。

岑柏又問:“今天上午你去了哪?在做什麼?”

米友清姿態坦蕩:“我當時在地裡挑糞肥,有公社的其他人作證的,你大可以去問問他們,到下午知道鄧志成人沒了,我才晚上偷著過去想看一下情況。”

“什麼人能作證你上午一直沒離開?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我們一隊五個人,輪流挑糞。”

米友清直接把另外四個人的名字都一一報了出來,“不然你直接去我們青頭村東邊地裡看,都是我們今天潑的糞肥,都不用去地裡,路邊就能聞到臭味。”

挑糞都是農家糞肥,是個苦差,誰去了誰沒去很清楚,有證人,工作量也做不了假,明天一問便知。

看他樣子也不像撒謊,這個關頭還滿心想著之後跟米靜的未來,眼下米友清的嫌疑基本已經排除了大半,岑柏猶豫要怎麼把米靜的事情告訴他,張了幾次嘴又不知從何說起,先提前給他做好心理準備:“跟你說個事情,你先別激動,保持鎮定。”

米友清情緒低沉下來,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米靜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岑柏想了下還是沒說分屍的事,委婉道:“目前警方正在搜尋她的遺體。”

米友清聲音都在顫,臉上表情微微鬆動,“怎麼會?”

“很遺憾。”

岑柏緩緩站起,“今天你可能要在警局待一晚,明天等我們確定你的不在場證明後會放你回家。”

米友清把頭埋在桌子上,痛哭出聲。

岑柏嘆息一聲,叮囑了句:“等他情緒緩解了再帶去觀察。”

鄭文權頗為惋惜,應了聲好。

岑柏又回去問馬翠花跟米家一家三口,“你們都知道米靜懷孕的事情嗎?”

米靜爸媽齊齊搖頭,“小靜懷孕了?”

馬翠花點頭,“我知道。”

要不是米友清說出來,他們說不定真要等屍檢了才能發現米靜懷孕的事實,岑柏對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語氣無奈:“不是,你明明知道,那我們問你米靜的情況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這事重要啊?”

馬翠花撇過臉,又嘟嘟囔囔的,“再說是不是我孫子還不一定呢?”

米靜父母一聽又要上前去打她,“你個老不死的,仗著人都死了沒嘴跟你辯是吧?又侮辱我閨女清白。”

“今天我非要跟你拼了。”

“鬧什麼?!這是警局,不是你們村子。”

徐志虎跟唐繼軍不耐煩地把兩波人拉開。

岑柏聽到這話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面對馬翠花語氣更冷了,淡聲問道:“為什麼說不是你孫子?”

米川急了,“不是,警官你別聽風就是雨啊,什麼叫不是她孫子?”

岑柏聲音拔高,眼神凌厲,“辦案呢?你以為我在跟你們鬧著玩啊!”

他指揮徐志虎把米家人拉到別的地方去,“把他們三個人拉走!”

三個人一走,終於消停了。

岑柏又問了一遍,“說,為什麼懷疑米靜懷的不是鄧志成的孩子?”

沒了親家兩口子在,馬翠花也敢放開了說:“我偷聽到他們半夜吵架了,志成說孩子是孽種,要她打掉,但小靜不想,兩個人就一直吵。”

“後來白天我問她孩子是不是我們志成的,她也不說話,那這不就是坐實了是孽種了嗎?我就說她是個有二心的賤蹄子,孩子肯定是她情夫的。”

岑柏:“那孩子父親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馬翠花就拿定一個點,“但我們家肯定不會養一個孽種的,除非她打掉,還能有餘地。”

有餘地個屁啊!

夫妻倆都死了。

“人都死了,你還在這說沒根據的話。”

岑柏皺著眉搖頭,“沒證據就別亂說話嚼舌根。”

馬翠花不服氣,身處警局也不敢反駁他,又問:“那我金條還能找到不?”

“我還指望它養老。”

岑柏耐心回答:“我們在查,能找到一定還你。”

馬翠花不信:“不會貪了我的金條吧?這個可值錢了。”

周玉良聽不下去了,“不是,你把我們警察當什麼?”

“問問。”

馬翠花看他架勢要衝過來,腰間的槍也跟著晃,這才慫了,往後退了幾步:“彆氣彆氣。”

岑柏再回去的時候,大家還在分析今天查到的證據,看河化村地圖猜測兇手拋屍的地點,一早他們就要開始去找剩下的屍源,要先摸清河化村的地圖。

臨到早上四五點大家才匆匆睡了一兩小時休息,睡醒後分成三隊,一隊去青頭村確定米友清的不在場證明是否充分,一隊去找屍源,剩下一隊調查鄧志成的公社同事。

岑柏先去了命案現場,繼續查昨天有沒有漏掉的線索,尤其是有關米靜的感情狀態,現在電話通訊不方便,要是真跟人聯絡,還是以信件為主。

米靜懷孕的事情很值得探究。

他跟鄭文權重新進了夫妻倆的臥室搜查,昨天馬翠花剛翻過一遍,明面上能找到的基本都沒了,兩個人蹲下在邊邊角角,敲敲打打繼續找。

岑柏還挪了幾塊磚想看看信會不會藏在磚頭底下,身子半蹲找著的時候突然發現床板介面處有些奇怪,他伸手抬了下,裡面掉出了一張紙條。

紙條被反覆折了太多下,很小一個,過去可能又被米靜多次翻過,看著很破,岑柏把小心紙伸展開,在鄭文權的注視下,兩人都看到了上面的一串字:【萬事好商量,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好商量?

什麼事好商量?後悔的事又是什麼?

“這恐怕就是兇手之前給米靜留下的字條。”

岑柏把紙條收集起來,“留著之後鑑定字跡。”

案子逐漸清晰明朗起來,鄭文權肯定道:“看來兇手果然是衝米靜來的。”

“估計做好了謀劃想在這裡殺了米靜好栽贓給鄧志成。”

岑柏順著推斷:“不過他沒想到鄧志成上午會突然回來,情急之下只好把鄧志成也殺了,然後按照預定好的路線逃了。”

這樣看來,鄧志成同事的嫌疑非常大,岑柏準備去第三小隊看看,第一隊的唐繼軍回來彙報了,“我們今天問了昨天跟米友清一起工作的四個人,都說他一整個上午都在挑糞,包括青頭村幾家村民也都證實見過他在那邊幹活。”

“不在場證明很充分。”

這個結果岑柏也不意外,迅速做出反應安排下去,“跟警局打電話,可以放米友清回來了,另外你帶三隊的人去找二隊的長東,跟他們匯合,一起去找屍源。”

“事情已經發生一天了,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兇手應該已經把屍體全都拋完了。”

唐繼軍回了聲嘹亮的好,領著人走了。

岑柏跟鄭文權步行前往三隊所在的公社大隊,大隊就在河化村正中心,蓋了一個平房,帶院子,這會兒正是中午,好幾個村民在門口修路,看到他來了,小跑去裡面通報。

徐志虎帶著人正在公社裡逐一問詢,有了岑柏的叮囑,他摸排很細緻,每個人問的時間都格外長,全公社上下搞行政的有8個人,這會兒就差兩個人沒問了。

鄧海巖匆匆走了出來,“什麼風把您又吹來了?”

岑柏看都沒看他,直接問徐志虎,“這裡的人你全都問完了嗎?”

徐志虎在筆記本上看了一眼,給他指了指院裡的鄧海巖和鄧一豪:“還差倆沒問,他和這個鄧一豪。”

鄧海巖馬上表清白,“來來來,隨便問。”

鄧一豪咳了聲,從人群后面走了出來,“我也是,隨便問。”

“就是這兩天有點感冒,可能話說不太利索。”

“阿嚏……”

也許是真的太冷了,他身著灰色厚棉襖,釦子直接扣到了脖子處,頭縮在裡面,雙手插兜,眉毛很黑,本是膀大腰粗的樣子,因為生了病虛弱的樣子,站在那像只笨重的熊,不說話的時候也在打著噴嚏。

岑柏看他鼻子通紅,噴嚏打個不停,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昨晚他們追查兇手落空的時刻,自己曾將手伸到那湖裡感受到的徹骨涼意,這麼冷的天,這麼冰的水,鐵打的人進去都要感冒。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步履緩慢走過去,低頭睨他,“鄧一豪同志,你這感冒不會是落進礫石灘湖水裡得的吧?”

鄧一豪摸了摸鼻子,用力吸了下:“您說笑了,這麼冷的天,誰敢進那湖裡啊?”

“會死人的。”

鄧海巖接話:“是啊,岑處長你可能不知道,冬天那湖水可冰了。”

“這我也知道,昨晚剛試了下水溫,挺涼的。”

岑柏聞言也樂了,轉頭看向鄧一豪,雖是反問話裡卻沒半點問的意思在:“不過跳湖這個,可說不好啊,亡命之徒什麼做不出來呢?”

“火海說不定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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