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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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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趕考遇襲

張明陽呆坐良久,平復好情緒後方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像往常一樣捧書夜讀,欲從聖賢書中汲取才氣,然而跟他預想的一樣,縹緲的才氣進入他的腦海神識之後瞬間就蒸發得一乾二淨,似被什麼東西攫取一空,一連讀了好幾首儒家名篇仍是如此,張明陽心煩意亂索性放下書本上床睡覺了。

次日清晨,張明陽剛收拾好行李就被召去宗廟,這是張家一直以來的傳統,但凡張家子弟參加才氣認證考試,必須前往宗廟焚香祭祖,告知先人,以求保佑後生考試及第,張明陽雖從小被族人欺凌,地位低微,但再怎麼說也是張家之人,昨夜張明陽離開乳孃住處便通報長老,今日將赴江漢府參加秋闈大試,長老早上便派人召張明陽前往宗廟祭祖。張明陽到了宗廟抬眼掃視了一圈,家主,二爺,家族長老,常駐供奉,宗族子弟,一干人等淨數在列。

“嘿嘿,小雜種,就你這樣還想高中秀才,痴人說夢,等你被趕出張家,看我怎麼弄死那母女倆……”一旁的張明德見家族以張家子弟之禮為其送行,頓時氣極,開口挑釁道。

“砰!”萬沒想到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張明陽居然也敢行兇。

“啊……我要宰了你個小雜種。”張明德反應過來後暴怒便要反擊。

此時宗廟門口剛好進來一個人,張明德撞在那人臂膀之上,於是抬頭看去,只見來人披頭散髮,眼窩深陷,衣冠不整,顯得老氣橫秋,邋遢不已,不待張明德反應,首座上的家主騰的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來人,從齒縫冒出來兩字:“三弟……”

三弟?張家三爺?那豈不是……!!!張明陽也如遭雷擊,瞪大眼睛杵在原地,呆呆的望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沒錯!此人正是他的父親——張爾昌。據乳孃說自從他的母親消失後,張爾昌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裡,十數年來從不出自己的屋子半步,每天都在畫一副畫,只知畫中為一女子身姿,但卻從來不畫正臉。整個張家只有極少數人見過這位三爺,家主便是這極少數人中之一。

“三弟,你終於肯出來了,你為何如此作賤自己,為一風塵女子,十數年來……唉!你這是何苦來啊……家主痛心疾首的說道。

張爾昌看了一眼張明陽一眼,並沒有理會兄長所說,而是隨便找了個地方站立在旁,雙手抱胸,閉上雙眼,如睡著一般,不管眾人心中所想。

家主長嘆一口氣似對這個三弟無可奈何,於是說了一聲也罷抬手道:

“祭祀儀式,正是開始”

因為有了張爾昌的出現,張明德也驚訝的呆在原地似忘記了先前被打之事,等到家主喊出祭祀開始後,已知不得時機了,但仍憤恨的盯著張明陽,嘴唇哆嗦低語,看唇形似在說“小雜種,你給我等著……”

張明陽沒有理會他,按照長老所說的流程完成祭祀儀式,祭禮已成就在眾人都準備轉身離去時,張明陽躬身上前參拜家主:

“明陽有一事相求,請家主稍後。”

眾人剛準備散去,聞言都停住腳步,一齊看向張明陽。家主也聞言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張明陽,又看了一眼張爾昌說道:“何事相求啊?”張明陽躬身道:

“此次赴江漢府參加秋闈大試,我想帶一下人同去。”此話一出堂下立時沸騰,都是與張明德要好的族人,方才張明德被打雖家主看在張爾昌的面子上沒有處理,但這一幫兄弟卻是群情激奮,現見有的放矢,於是趕忙鼓譟,一位與張明德關係密切的新晉供奉出聲嘲諷道:“一個棄子還真當自己是少爺了?出門何須下人相隨?”然而話剛脫口,一道凌厲的筆鋒斜刺而來,供奉大驚,這筆鋒無疑是由才氣凝結而成,才氣凝型,可是舉人的手段,該供奉雖有進士才氣但也完全抵擋不住這一筆的強大壓迫力,在筆鋒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間,他便被擊飛跌落在門前,胸口起伏不定,如遭雷擊,顯然對方這一筆並無殺意,否則他不可能存活。眾人隨著筆鋒飛來的方向望去,卻並無人在那兒,張家眾人環顧四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誰在幫張明陽發難,甚至連張明陽自己也是一臉茫然。

家主抬眼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張爾昌的身上,要說在場的族人裡面誰會在意張明陽,無疑就只有他這個十四年不出的父親,可是方才這一筆無疑只有舉人才氣方能施展出來,而張爾昌十四年前才剛考取秀才,倘若說他每天將自己鎖在屋內虛度光陰便成就舉人之才,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秀才與舉人雖一階之差,但常人窮其一生也難以跨越這道坎,縱觀張家滿門,有舉人之才的族人也就只有現任家主,大長老,以及多年前離家遊學四方的老家主三人,可見舉人才氣有多難達到。老家主雲遊在外,家主本人以及大長老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了維護張明陽而對自家供奉出手的。難道是對頭家族的舉人?抑或是遊學舉人?

家主眉目如電,不斷觀察著張爾昌的神態,隨後又看向張明陽,心中已有決斷,無論出手的舉人是何方神聖,定與張明陽有關,自己順水推舟應下張明陽方才所求之事,以示自己並不想與他背後的舉人為敵之意。於是家主開口朗聲道:

“明陽所求之事準了,此事為長老席思慮不周,明陽遠赴江漢府趕考,於我張家有大裨益,如若及第,我張家又將多一位秀才大才,理應派遣下人隨侍左右,爾等可有異議?”

如若未發生剛才之事,一干族老必定百般刁難,然而現在卻是異口同聲的喊道“全憑家主決斷!”家主也點了點頭揮手讓張明陽準備啟程。隨後眾人散去,家主望著張爾昌漸漸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耶,終於出來了,嗯~明陽哥!外面的空氣都是香甜的。”出了張家府邸路瑤就興奮的叫道,斜仰著頭往面前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們可有言在先,這一路你都得聽我的,不可惹是生非。。。”張明陽瞧著路瑤穿著男兒裝,一臉興奮勁兒隨即開口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都聽你的。。。明陽哥,我要吃糖葫蘆,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糖葫蘆。。。”路瑤拉著張明陽一蹦一跳的往前跑去,張明陽無奈一笑,緊跟其後。

江漢府府衙位於江安縣,江安縣是江漢府轄下最富庶的縣,而張家所在的源蒲縣則為江漢府最貧困的幾個縣之一,因地處山區,商賈通行多有不便,故而少有貿易往來,而與源蒲縣緊鄰的苗澤縣也同樣好不到哪去,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源蒲縣與苗澤縣毗鄰處有一條官道名曰子午道,近年來竄出一幫馬匪,大肆劫掠途徑此地的商賈車隊,讓本就為數不多願意來此經商的商賈,望而卻步膽戰心驚,這幫馬匪甚至囂張到連官府押運的物資車隊都敢劫,官府出兵剿滅了數次,但是匪徒們極為狡猾,官兵來攻他們便躲進深山隱匿身形,藉著對當地地形的熟悉與官兵周旋,官府不可能讓官兵長期駐守此地,日子一久不見其人官府也只好作罷,就此收兵,然而待官兵離去馬匪又成群結隊的現身官道,打劫過往車隊,如此反覆,官府被搞得精疲力竭,再無力派兵剿滅,索性便放任馬匪為禍一方。

張明陽此去江漢府府衙所在江安縣,途中亦會經過子午道,但對馬匪之事早有耳聞的他為免生事端決定帶著路瑤從大山裡繞小路而行,避開子午道到達毗鄰的苗澤縣再去往江安縣。適逢天降大雨,山路崎嶇難行,張明陽與路瑤全身都被雨水淋溼,但也無可奈何,咬牙又走了二里路,卻見山腰處林中有一破敗的寺廟,張明陽蹙眉心有疑惑:“這荒山野嶺為何會有寺廟?”可不待他多想,路瑤便喜出望外的拉著他衝進這破廟歇腳。路瑤生起火堆催促張明陽湊近烤火,張明陽坐到火堆旁擰了擰溼透的長衫,四處打量著這間破廟,看寺廟的造型格局應是南北朝時期所建,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由於年久失修,寺廟殘破不堪,蛛網密佈雜草叢生。。。突然,張明陽眼睛一撇發現佛像下方草叢中有一物在柴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縷金光,連忙起身檢視,入眼是一枚香囊,香囊正面用金絲鏽滿龍鳳,手工極為精細,一看便知是大家族所有,張明陽將香囊翻了個面,反面沒有圖案而且用金絲鏽著一個“周”字。

“周家?”張明陽瞬間瞭然,整個江漢府有此實力捨得在普通的香囊上鏽滿金絲的家族,也只有江漢府首富-江安周家了,可是周家的香囊為何會出現在這破廟之中呢?張明陽細思恐極,倒吸一口涼氣,對著路瑤驚呼一聲:“不好,小瑤快跑,有馬匪。。。”

“希律律律。。。。”張明陽話音剛落破廟外便傳來一陣馬嘶。

“哦吼吼吼。。。”緊接著一群大漢翻身下馬,衝進破廟內,叫囂著把張明陽及路瑤二人團團圍住。為首一個大漢肩扛大砍刀走上前,猛的揮刀直指張明陽叫道“此路是我開,此廟是我建,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張明陽雖心中忐忑,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將早已瑟瑟發抖的路瑤擋在身後,對面前的匪首說道“我願獻出全部財物,只求好漢放我二人離去。”

匪首滿意的點點頭,收回大砍刀再次扛在肩頭。

張明陽不敢有一絲鬆懈,忙從路瑤手裡取過包袱,遞給匪首。匪首開啟包袱見到裡面白花花的銀兩大笑一聲,便不再看,扔給後面的嘍囉。

“好漢,我們可以走了嗎?”張明陽輕聲詢問道。

“嗯~你可以走,但是。。。她不能走”電光火石之間,匪首出手迅捷,手中大砍刀直指路瑤而去,張明陽欲調動體內才氣對敵,奈何才氣之力怎麼催動都沒反應,如若枯竭。剎那間匪首刀尖一挑,路瑤頭上帽子應聲碎裂,一頭烏黑長髮鋪散開來,雖仍著男兒裝,但一身清新淡雅的氣質卻是掩藏不住了。

匪首眼前一亮,一對鼠目上下打量了路瑤一遍後淫笑道:“我就說這破廟內怎會有如此宜人的處子香味,原來藏著一個小美人。。。”說完舔了舔嘴唇慢慢走向路瑤。

“軍師啊軍師,可真有你的,讓二哥帶著大隊人馬在子午道佯裝劫道,卻故意留下這條山路通行,讓我在這破廟附近設伏,果然有意外收穫呀,上次那個大美人被大哥搶了去,今日這小美人總歸輪到我了吧?”

匪首不慌不忙的走向路瑤,眼神淫邪,像是看獵物一樣一直盯著路瑤。路瑤大驚失色不斷後退,卻發現已抵到佛像跟前退無可退了,不由得抱頭大叫一聲“你不要過來啊”

張明陽心急如焚,不斷催動體內才氣,但是卻沒有絲毫反應,他咬牙暗罵一聲“該死!”便飛身撲向匪首,匪首餘光一瞟,抬腿便是勢大力沉的一腳,直將張明陽踢飛撞在牆上,看都沒看張明陽一眼繼續朝路瑤走去。張明陽臉色蒼白,嘴角不斷溢位血絲。此人武力好生強悍,此時不待張明陽細想,匪首已將邪惡的雙手伸向路瑤,張明陽一咬舌尖,努力站了起來,然後使出全身力氣一頭撞向匪首,匪首萬沒想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張明陽仍會不要命的撲來,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撞倒在地,張明陽抱著匪首的雙腿大聲衝著路瑤吼道:“快跑,快跑。。。”路瑤早已被驚嚇得失了神智,呆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匪首氣急敗壞,騰出雙手不停的用力錘打張明陽的後背,“咚咚咚”似擂鼓之聲從張明陽身體裡發出,他大口吐血,但仍用盡全身力氣抱著匪首雙腿不肯鬆手。匪首眼中兇光一閃,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大砍刀,抬手就向著張明陽頸部劈砍而來。

眼見著這暴怒的一刀砍來,張明陽雙目失神,忘記動作可就在匪首的刀即將砍到張明陽頸部,眼看就要身首異處之時,異像突現,他胸前瞬間爆發出刺眼的紅光,並有一股無形的能量風暴將匪首擊飛出去,匪首遭此重擊,腦袋一歪,不知死活。突如其來的異變讓張明陽大驚失色,緊接著胸前一陣劇痛襲來,他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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