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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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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佛門後手

眾人心中大駭,忙將楊道勳護在中間,但張明陽一擊得手,再沒有痛下殺手,而是收回文法,冷眼看著眾人。

“邪修,你想如何?”張明陽以秀才之階擊敗舉人的實力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找不到任何理論來佐證,便強行將他歸為修煉了某種邪術,適才催促楊道勳動手的青年站出來大聲喝道。

“邪修?呵呵,這便是你們自儒家聖賢書中學來的真理?自身解釋不了的事情便歸為妖邪之物?”張明陽冷冷的諷刺道。

“你若不是修煉邪術,怎可能擊敗楊大人?越階敗敵聞所未聞,古往今來,高階文法必克低價文法,你作何解釋?”

“呵呵,那隻能說你們過於孤陋寡聞了。”

“邪修,休要張狂,便是修了邪術,我儒家大能若想擒你也不過舉手之事。”

“哦?那看來更是不能走漏風聲,你們便都留下來吧。”張明陽作勢要將他們全部斬草除根,嚇得眾人慌忙逃竄,張明陽也沒有追,不消片刻,方才浩浩蕩蕩的人群便逃遁得無影無蹤。

“張兄,為何放走他們?”

“那能如何?難道真的全都殺掉?如此便真的落了夫子口實,坐穩了這邪修之名。”

“行了,不管他們,有了這批人回去傳遞訊息,恐怕那些想對我出手之人也得掂量掂量自身實力,走,我們先去那佛爺洞看看”

三人繼續前行,穿過叢林,便見一處山體下面自然形成一個幽深的溶洞,溶洞入口處不知何人所書“佛爺洞”三個大字,張明陽感受到這三字並無任何才氣波動,可卻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若隱若現,這氣息似曾在哪感受到過,卻始終說不上來,張明陽心生警惕,本以為只是一處名勝古蹟,卻在此時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轉頭告訴陳寬路瑤二人小心一些,便帶頭走進溶洞。

洞內光線昏暗難見,張明陽開啟童生夜視文法在前面帶路,又行數十米光線陡然明亮起來,只見洞內鐘乳石柱林立,好不壯觀,而在更深處的山體巖壁之上赫然出現一尊金色大佛盤坐其上,張明陽三人走近金色大佛,仰視觀察著,這尊大佛寶相莊嚴,眼眸緊閉,雙手掐印,盤坐於一方蓮臺之上,在大佛的對映之下,洞內散發著柔和的金光。

“咦?這裡居然也有佛門遺蹟”正在張明陽觀察大佛時,識海之中一道久違的聲音出現。

“老先生,你許久不見蹤影,在下還在想你是否離我二去了呢”張明陽用神識與玉中老者交流。

“呵呵,狡猾的後生,莫要再白費心機,老夫實話告訴你,在老夫神魂未恢復到圓滿狀態之前定然不會離去,除非……”

“除非什麼?”這老傢伙雖高深莫測,隨手贈與的一首詩文便讓他如此短的時間內達到旁人傾其一生也不一定能達到的高度,但他卻是個不可控的變故,若是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唯恐哪日自己識海之中的才氣又會莫名其妙的被吸乾,於是急忙問道。

“呵呵,除非你死了”

“你個老匹夫,你才死了,你已經死了,剩個破破爛爛的殘魂還要迫害於我。”張明陽氣極,立馬怒斥道。

“小傢伙,聽你的意思,你是想過河拆橋了?老夫傳你妙法助你晉升,如今你卻是不願遵守約定了?”

“什麼約定,那是你與我母親的約定,我可沒有與你達成什麼約定。”

“既如此,老夫也不強人所難,你自廢文脈,老夫便再擇他人而棲”

“我為何要自廢文脈,我憑本事悟到的”張明陽心虛的反駁道。

“若不是老夫傳你詩文,你何來悟到一說,年輕人,不講文德?”

“好吧,便讓你呆在玉佩之中,不過你不可再吸我才氣”

“呵呵,老夫不吸你才氣如何能恢復神魂,這是我與你母親的約定。”

“那你也不能想吸就吸,至少應當與我商議一下。”

“老夫自會審時度勢,你以為你又悟到兩句詩文老夫不知道?念你被人追捕需要充盈的才氣對敵,故而未曾現身”

“那此時老先生為何現身呢?不會是覺得我暫時安全了便覺得吸取我才氣的時機到了吧?”

“摳摳搜搜不似大丈夫所為,以你那點才氣老夫還真不屑於吸取,只不過聊勝於無。如今現身只是被這佛門遺物所吸引。”

“哦?老先生既知這是佛門遺物想必定然對佛門有所瞭解吧?可否與晚輩說道說道?”

“如今倒是記起老夫了?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嘿嘿,老先生乃不世高人,怎會與晚輩一毛頭小子相計較,求先生指教。”張明陽諂媚的奉承道,態度極為誠懇,玉中老者白了他一眼,看向大佛,悠悠的講解起來:

“佛門與儒家道教並列三大道統,三教都有著古老的傳承,我本以為你們這方天地是儒家大行其道,並無另外兩教信徒,如今見到這大佛,便證明佛門亦是來過你們這裡,想必那道教定也不會缺席,但不知為何他們如今銷聲匿跡,只剩下這儒家,且說這佛門,佛門中人與文人修行才氣不同,他們主修功德,即是廣傳教義度化眾生,時而顯化於世間,以無上法力救濟苦難之人,被人們視為神蹟,從而收集他們的信仰之力,加持自身功德,功德圓滿之時便能立地成佛,也便是你們文人所說的聖人,佛門亦有階別之分,對應著文人的小生級大儒級與聖人級,佛門分為羅漢境、菩薩境、佛祖境,老夫落得如此下場便是拜其中三位佛祖所賜”

張明陽心中震驚,自己已經足夠高看這玉中老者了,可卻未曾想到此人越發神秘,居然令佛門出動三位佛祖也就是三位聖人出手,聽他之意只怕還不止這佛門一家派出人手,想來其他參與圍殺老者的人定然也都是聖人級別了,因為實力稍弱之人,參與聖人大戰,便是戰鬥餘波便能頃刻間將之化為齏粉。太恐怖了,這個陽明先生到底何許人也?

“呵呵,小傢伙,不必如此盯著老夫看,老夫早已說過,不會加害於你,至於老夫身份你知道得越少便越是安全,如今看來你們這一方天地也未必沒有人在找尋老夫啊”

“老先生,他們尋你作甚?”

“當然是徹底剷除老夫這個異端。”

“你做了何種天怒人怨之事,令這些人如此深惡痛絕?”

“呵呵,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只不過是觸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便招來殺身之禍。說來,你小子倒也與老夫有些相似之處”

“老先生,此話何意?”

“老夫問你,方才那些文人為何擒你?”

“他們得到夫子令將我抓回去交於夫子處置。”

“那夫子為何擒你”

“因為……”張明陽恍然大悟,自己也是觸碰到儒家的利益,故而夫子如此大動干戈。

“老夫亦是如此。”老者點了點頭。

“之前你便說要修老夫絕學,其實老夫不光觀察你的悟性,更是在考察你的心性,如今老夫便答應你,待你將老夫所留詩文全部習得,詩成之日老夫便傳你絕學。”

“老先生……”張明陽想說什麼,但被老者打斷。

“老夫神魂破碎得厲害,想要恢復至圓滿恐此生已無望,便是神魂恢復圓滿之境,失去肉身的我也難有大作為,但老夫不願這天下便如此交到這幫虛偽之徒手中,你小子如此年幼便敢與不可一世的儒家世族抗爭,實屬難得,後生可畏啊,甚合老夫心意,老夫傳你絕學又有何妨,若是這天地不仁,此後由你代老夫而戰,你可願意?”

“我?戰天地?我能行嗎?”

“不要妄自菲薄,你心中有意便可行。”

張明陽久久沒有回覆,心中波盪起伏,這天下多少人如自己一樣生而卑微,受盡命運的不公,尊嚴被踐踏,資源被掠奪,修行被打壓,以前是自己沒得選,心有餘而力不足,如今曠世絕學擺在面前,為何卻畏懼不前?想想路瑤,乳孃,視自己如兄弟的陳寬,待自己如子侄的陳寬父母,還有不曾見過面的神秘母親,他們亦是在這不公之下艱難的與命運抗爭著,為了這些所愛之人,與這天道一爭又有何懼?張明陽此時心堅如鐵,正色道

“老先生既然如此看得起晚輩,晚輩定不負老先生厚望。”

“呵呵,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好啊,既如此老夫便也顧不得與你母親的約定了,註定是你走的路終歸還是該你自己走”

“老先生……”

“哎,你還是如世人一樣稱我明陽先生吧,聽得順耳。”

“陽明先生,我母親……”

“老夫已然說過,時候到了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你自會知曉,你現在太過弱小,知道這些事情對你有害無益。”

“行了,還是先把眼前之事做好吧,老夫觀這大佛仍保留著一些信仰念力,看來是佛門中人離開得過於匆忙,沒有來得及收集乾淨,或許有些機緣,但佛門之法與詩文妙法一般只能體悟不可強取,否則必遭反噬,便看你們有沒有這個緣分了。”

“那晚輩該如何做?”

“以神識與大佛溝通,得到認可便能汲取。”

張明陽點點頭,跟陳寬路瑤說了這大佛的異樣,然後首當其衝上前散發神識試圖與大佛溝通,張明陽神識剛剛接觸到大佛,大佛充滿祥和的面孔頓時猙獰,雙眼圓瞪,宛若一尊怒目金剛,只聽見一聲驚雷般的怒喝“孽障,誅!”隨後一道恐怖的念力殺向他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明陽大驚失色,便是與大佛溝通失敗也不至於誅殺自己吧,這又是為何?這短暫的疑惑讓他忘記躲閃,好在這道念力即將擊中自己神識時,他眼疾手快嗖的一聲迅速收回神識,躲過了這沉重一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張明陽背後生出一股冷汗,定睛再看向這大佛,卻是恢復了本來的祥和狀態。

“明陽先生,這是為何?”

“這佛像被人留有後手,老夫如今神魂破敗,竟沒有發覺。”

“那他為何會攻擊於我?”

“佛像裡有一絲前人留下的神識,能識得你所修道統乃是儒家,看來這留存的信仰念力非佛門中人不能取,是老夫大意了。”

張明陽點點頭沒有說話,陳寬亦非佛門中人,而路瑤連神識都無法放出,看來這機緣與他們無緣了,就在他轉身準備招呼二人一起出去時,路瑤突然叫住了他:

“明陽哥,我剛剛看到這大佛在對我笑。”

“什麼?對著你笑?”張明陽及陳寬都嚇了一跳,這佛像為何會對路瑤笑?這畫面想想都驚悚萬分。

“嗯,他就是對我笑了,我看得真切。”路瑤鄭重的說道。

“明陽先生,這又是什麼情況?”

“或許你這女友不是一般之人,可讓她一試。”

“不會吧?旁人我不知道,可小瑤自幼與我一同長大,並無異常之處啊”

“佛性玄妙,老夫亦是無法研究透徹,或許真的是與生俱來的東西,與天賦一般。”

“可小瑤就是個普通人,並不能釋放神識,如何與大佛溝通?還有這大佛不會如方才對我一般對小瑤不利吧?”

“佛像既對她笑,想來並無惡意,這次老夫在旁警戒,如若再有異變即刻出手,放心,不會有意外的,若是能得了這信仰念力,對她益處甚大”

“那好吧,便讓她試上一試。”

“小瑤,你靠近佛像試試看”

路瑤聞言走上前去,站在佛像的蓮臺之下,這是連張明陽都看到了,大佛嘴角微微上翹,臉上出現了一絲微笑,張明陽與陳寬對視一眼,二人眼睛皆是驚訝,隨後路瑤學著佛像一般盤坐在地,微微閉目,手上結出與佛像同樣的手印,頓時溶洞之中響起陣陣誦經之聲,而後佛像周身金光大作,一道肉眼可見的乳白色氣流沿著佛像眉心灌入路瑤頭頂,片刻後消失不見,溶洞內也恢復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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