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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照組我不當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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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女主文裡的大冤種8

冷璃打馬球的時候,衛國公找到了澹臺嶽。

澹臺嶽最初供職於羽林衛,是皇帝近衛。幾年前——就是蘇婧進宮那年,黃河水患,皇帝撥了錢糧救災,又派欽差親自前往,點名讓澹臺嶽隨行保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重視那名欽差。

其實皇帝是偏愛澹臺嶽,特意讓澹臺嶽跟去鍍金。

澹臺嶽不可能一直當天子近衛,不管將來做文官還是武官,過幾年都要高升去別處。而歷朝中樞都沒有純武官,武將出身或許可以到達中樞,但只做武將卻不行。皇帝想將澹臺嶽培養成宰輔,必要讓他熟悉庶務,救治水災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因為水患年年有,朝廷對救災早有流程,澹臺嶽又是以保護欽差的名義去,無需過問具體事由,不怕出岔子,皇帝本意也是讓他去看去學。

但是,長途跋涉到災區到底是辛苦的,根據以往經驗,也不是沒有危險,比如官員總不是那麼廉潔、窮山惡水容易出刁民、天災之後可能爆發疫病……當然,皇帝收到了當地官員的奏本,知道具體情況,以上危險都是沒有的。不過別人又不知道,只要有這些潛在的危險在,就不能說他是去撿功勞。

總之裡外都是個非常好的差事。

結果等澹臺嶽到了地方,才知道官員給皇帝的奏本在胡言亂語,連粉飾太平都算不上,分明是胡作非為!

貪汙災糧,致使民怨沸騰,甚至有流民集結起義……

這遠不是救災的事了,說不定還需要平叛。細分的話,救災是文官的事,平叛是武官的事,就知道有多麻煩了。

欽差力有不逮,一度想投河死了算了,還好澹臺嶽出謀劃策,力挽狂瀾,沒向朝中求援,更沒鬧出亂子。

澹臺嶽此行給了皇帝很大的驚喜,本來是讓他去鍍金的,沒想到煉出塊真金來!

皇帝接著就讓他去中書省供職,封正五品上的中書舍人。由於水災的事他解決得實在漂亮,哪怕他年輕,朝中也無人反對。

中書舍人上面有中書令、中書侍郎,但他們主要是發號司令,具體事務由中書舍人執行,所以中書舍人實際上行的是宰相之權。

自從皇帝疏懶朝政後,滿朝的奏摺都交給了中書舍人處理,由中書舍人判定輕重緩急再往上遞。

由於上下皆知澹臺嶽簡在帝心,而他又的確能力卓絕,所以其他幾名中書舍人都不與他爭,怎麼定義輕重緩急全看澹臺嶽的意思,致使澹臺嶽權利大增。

澹臺嶽每天在尚書省忙碌,散值時間視奏摺多寡、事情大小而定,有時候直忙到深夜,乾脆歇在衙門裡;若時間尚早,一般會和原先羽林衛的弟兄一起去騎射或飲酒。

衛國公不確定他什麼時候散值,便在午間去中書省衙門找他。

滿朝都知道衛國公是澹臺嶽的岳父,中書省的小吏不敢怠慢,先請衛國公坐下,給衛國公上了茶,才去向澹臺嶽稟報。

澹臺嶽剛吃完午飯,正準備靠在椅子上小憩一會兒,聽說衛國公來了,不留痕跡地皺了皺眉。

他連秦安柔都不想見,自然更不想見她的家人,況且她的家人比她更麻煩。

他和秦安柔之間無外乎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但她的家人沒有事是不會找他的,多半是有所求。偏偏衛國公是他岳父,他還不能不見,不但要見,還必須以禮待之。

衛國公只喝了半盞茶,澹臺嶽出來了,完全沒讓他久等。

從前,衛國公把這看做是澹臺嶽對自己的敬重,向來自得,對澹臺嶽沒有不滿意的。

“岳父。”澹臺嶽拱手行禮,臉上沒什麼表情。

衛國公頓時不滿了。

見了岳父,笑影都沒有一個!

在昨天之前,衛國公從來不覺得澹臺嶽這種表情有什麼問題。

他一直很為這女婿驕傲,不但才幹優長,還勤勉篤行,是陛下的好臣子!哪怕是板著臉,都要稱讚為嚴肅端方。

但是現在……

衛國公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怒容來。

澹臺嶽心下疑惑,不知哪裡惹他了。不過想到秦安柔,可以說哪裡都惹了他,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是秦安柔昨晚對他的質疑傳到了衛國公耳朵裡?還是秦安柔乾脆把這兩年多的情況告訴秦家了?

他當然知道,秦安柔一直沒把他們倆的事告訴秦家,否則衛國公早找他談話了。

想到這,他不由打起精神來,問:“岳父親自前來,是有什麼急事?”

衛國公冷冰冰地看他一眼,淡淡道:“是私事。”說完往門口瞟了一眼,那裡站著聽差的小吏。

澹臺嶽會意,讓小吏退下,然後一臉恭敬地對衛國公說:“岳父請講。”

衛國公看著他的姿態,不由眯了眯眼,心中開始懷疑:莫不是安柔誤會了吧?他要是膽大妄為到和皇妃私通,又何必在自己面前做柔順姿態?

不過衛國公不是來質問他和蘇婧的,這事目前一點口風都不能漏,所以只能按下心中的狐疑,依計行事。

“阿嶽,你是對岳父、對秦家有什麼不滿嗎?”他問。

澹臺嶽不解:“岳父何出此言?”

衛國公冷聲道:“若非如此,你為什麼要讓安柔守活寡?”

澹臺嶽已經猜到他可能是為此而來,並沒有被嚇到,但這種事被人問到臉上,到底是尷尬。澹臺嶽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不敢與衛國公對視。

衛國公見他滿臉心虛,知道這事不是秦安柔誇大其詞,更加憤怒:

“這幾年我們秦家因安柔沒為你生下一兒半女,覺得耽誤了你澹臺家的香火,為此羞愧難當。你岳母天天求神拜佛、四處蒐羅生子秘方,只盼安柔早日為你開枝散葉;你母親也天天煉丹藥叫安柔吃。都說是藥三分毒,萬一安柔吃出個好歹怎麼辦?外頭還有無數閒言碎語,都說是她的不是。

“現在才知,明明是你讓她獨守空房,她才無法懷孕,但你卻眼睜睜看她身心俱受摧殘,一字不提!若不是她終於忍受不了,對她母親訴苦,我們秦家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澹臺嶽,你好啊,很好!始作俑者是你,裡外卻都是我女兒受罪!我思來想去,你們剛成親那會兒也曾如膠似漆,怎麼就至於此?若是安柔不好,你儘可以提出來,我們能教的就教,教不了就把她領回家!

“你一個字不說,卻讓她受盡委屈,心狠至此,是什麼道理?我想來想去,定是我哪裡做錯了,你才去和她賭氣!”

“不是……”澹臺嶽聽了他這番話,難得的有些虧心,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吐出這兩個字。

“既然不是,為何要如此?”衛國公微微一頓,往他腰間瞟了一眼,降低聲音苦口婆心地說,“賢婿,若是你的問題,你也不能如此欺瞞安柔,讓安柔受這委屈吧?我們秦家又不是那等捧高踩低的勢利小人,哪怕是你的問題,也絕不至於忘恩負義、棄你不顧!”

“沒有!不是!”澹臺嶽惱火地道。

衛國公見他居然還惱了,大為光火:“那你總要拿出個章程來,別讓滿京城的人都說安柔的不是,不然你這不是耽誤她嗎?”

澹臺嶽一頓,知道不能激怒他,不然恐將事情鬧大,趕緊降低身段,恭恭敬敬地道:“我知道了。是小婿的不是,我會盡快給岳父一個交代。”

衛國公鬆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肩:“那就好。”

冷璃打馬球沒打一會兒就氣喘吁吁、頭暈眼花、四肢痠疼,秦安柔那幾個平時不做重活的貼身丫鬟也差不多。

她知道,這是長時間沒劇烈活動的原因,估計要好幾天才能適應。

冷璃只能叫停,說:“明日再來。”

本來她安排打馬球,是為了製造機會當面交代秦翊去辦事。

但因這個狀況,便決定接下來幾天都在馬球場度過了。不然稍微一動就又累又痛,還怎麼跑路?

回屋後,冷璃先泡澡。出門前翡翠就交代下面人將洗澡水燒好,因為打完馬球肯定會出很多汗。

泡完後,翡翠拿藥酒給冷璃揉搓身上痠疼的地方。

冷璃沒有拒絕。今天已經七月二十五,計劃順利的話,她八月初一就要上路,這幾天不做些額外調理,四肢的痠疼可能根本緩解不過來。

揉到一半,冷璃問:“你們身上也不舒服吧?你們也揉揉。”

“好,多謝夫人體恤,我們晚些再弄。”翡翠說,“不過藥酒不多了,稍晚我讓人到家裡去取。”

這藥酒是秦翊配的,從走街竄巷的江湖郎中那裡要的偏方,本來是他自己用,後來和秦安柔在一起,知道秦安柔運動過量後會四隻痠疼,就酌情增減了一些藥材,特地為她配了一方。

秦安柔用過後,發現比宮裡太醫和侯府大夫給的好,便一直用著。太醫和侯府大夫不給女眷開藥酒,因為酒味太濃,不雅,開的是一種帶花香的藥膏,效果大打折扣。

這藥酒來歷平常,又不貴,所以秦安柔沒有獨自享用,丫鬟們若有需要,也讓她們隨意取用,不夠就讓翡翠回家去拿。

翡翠家在侯府後巷,府裡好多安家的僕從都在那條巷子裡。但沒有主子的允許,她卻不能隨意回去,所以才跟冷璃說讓人去家裡取。

冷璃說:“你自己去吧。幾時去?放你半日假,陪奶孃吃頓飯、說說私房話。”

翡翠笑道:“那就多謝夫人恩典了,我等夫人用過晚膳再去,一個時辰就回來。”

“都夜裡了,不如就在家歇一晚?”冷璃問。

“我還要給大夥兒拿藥酒回來呢!”翡翠說。

冷璃輕輕一笑:“好,我也離不得你,你自己看著時辰就是。”

稍晚,翡翠回家,家裡只有她母親在,她父親給秦安柔打理田莊,去莊子上了,秦翊不知為何還沒回。

她母親也在侯府當差,幫著秦安柔管理侯府下人,翡翠和她在府裡經常見得到面,此時只說些不便在府裡說的話。

說了大半個時辰,翡翠取了藥酒準備走的時候,秦翊回來了。

翡翠聽他在井邊打水洗臉,走過去問:“你去哪裡了?”

秦翊問:“你回來幹什麼?”

“取藥酒,大家打了馬球都渾身疼。”

秦翊一頓,想問秦安柔的情況,怕被母親聽見,便沒有吭聲。

他快速洗完臉,問:“要走了嗎?我送你。”

翡翠低聲笑他:“瞧你急的。”

秦翊臉一熱,幸好四周一片黑,看不清楚。

他取了燈籠,送翡翠回去,半路上悄聲問:“夫人還好吧?”

“嗯。”

翡翠知道,他們白天在馬球場單獨待在一起,肯定是說什麼了。

她很怕這兩人又要私會,這種事做一次就有一次被發現的危險。要是真被人發現了,夫人怎麼樣她不知道,自己和哥哥怕是會沒命。

她當然不怪他們。哥哥心屬夫人,她早就知道的,夫人又是可憐人……她只是擔憂害怕而已。

“夫人今天有些不一樣。”秦翊低聲說。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大膽嗎?她和自己偷情就夠大膽了。

“夫人心裡苦。”翡翠沒問他何來如此感嘆。在她看來,秦安柔早就不一樣了,再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她記得那一天,夫人知道侯爺在外面有了人,發瘋一樣將房裡的花瓶器物砸得稀巴爛,砸了長公主送來的助孕丹,還出言詛咒長公主和澹臺家,甚至想要自戕,還好被大家攔住了。

當時夏螢慌得要回國公府報信,被翡翠喝止住了;秋蟬又說請太醫,翡翠仍然沒同意,說等等再看。

在翡翠看來,這事不能叫其他人知道,本來夫人沒有孩子,在澹臺家就理虧,再讓人知道她發瘋,她很可能被當成瘋子送到尼姑庵去。

還好第二天,夫人冷靜下來了,這事便爛在了大家肚子裡,沒傳出夫人的院子。

後來的夫人,偶爾神情會有些瘋癲,看得人又擔憂又害怕。但翡翠知道,那不是瘋,只是心裡苦,在發洩不平和鬱氣罷了。如果夫人真瘋了,也是澹臺嶽逼的。

“我知道。”秦翊說。

他也不是懷疑秦安柔,就算有所疑惑,也絕對想不到她換了個芯子。

他只是擔心她。

兄妹倆正說著,聽到巷子外傳來動靜。

秦翊側耳細聽,說:“是侯爺回府了。”

翡翠一聽,明知澹臺嶽不會去找秦安柔,還是說:“那我得趕緊回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她從後門進府,回秦安柔院子的路上,還真看到澹臺嶽往這邊走。

真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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