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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元帥抓走後我覺醒了神秘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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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語言是文明的敲門磚

柏匿司走後,潼恩看了看穿著白袍的蟲族青年的臉龐,怔了一瞬,很快蓋過去。

像,真是太像了,這二十年前無數次後悔的研究結果,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潼恩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問道:“你有名字嗎?”

“半翼。”

“我叫潼恩。”

他簡單交換了自己的名字,又瞄了一眼他身後的羽翼——掃描結果顯示,另外的那一邊是被生拔下來的,不是自然脫落——於是他問:“另外的半邊羽翼呢?”

“我不知道。”半翼毫不猶豫。

潼恩考慮到他的記憶缺失,也就跳過這個話題,看向他的腿部:“你的腿我也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為什麼不能走路?”

這是半翼第二次意識這個問題,其實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剛才膠囊已經幫你全身過了一遍,同樣的這臺極其也配備著修復傷口的能力,你試試看動動腿?”

頓了一秒,半翼思慮著,最終還是控制著自己的雙腿,試探性地動了一下。

成功了。

即使只是很小幅度的動作,他有些吃驚地看著潼恩。

“對,就是這樣,”潼恩笑了,眼角的皺紋堆疊在一塊,像個合格的護工,“繼續。”

半翼這次沒再猶豫,他學習的速度很快,已經將懸浮椅的功能摸得清楚。他將懸浮椅的高度調低至接觸地面,準備起身解決目前自己身體最奇怪的一個問題。

藉著潼恩的手成功撐起來身子,半翼鬆了口氣,左腳輕輕地邁開。

下一秒,一種難以言喻的顫慄埋沒了他,像久不見光的那片黑暗,從他基因深處被喚醒,是刻在心裡的一種恐怖。

冷汗順著後背流下,他摔回了懸浮椅上。

“怎麼了?”潼恩被嚇了一條,他一直觀察著對方,發現他起身回身的動作不過一秒,表情突然變差,又摔回去。

“我不知道。”半翼小口喘著氣,有點回不過神。

不是受傷,那就是心理原因。

潼恩皺眉盯著他看——果然,除開身體機能的可能性,這種能力的失去很大機率源於他給自己下的禁錮。

可是禁錮的原因是什麼?

潼恩想起他那錯亂的精神,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淡——會是蟲母嗎?

他拍了拍半翼的頭,這讓半翼的恐懼有所好轉,是以對潼恩的懷疑代替的。

“不走路也沒關係,你的精神領域恢復的那天,或許就可以走路了。”

半翼聽話地頷首。

通訊器響了一聲,潼恩轉頭看了一眼螢幕上已經停止滾動的半翼身體的資料,說:“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這段屬於你來說空閒的時間,你想要做什麼?”

他對自己很在意,也很尊重,可是,為什麼呢?半翼想不明白,不過他還是一秒做出了回答:“潼”

這句話他用的不是蟲語了,他在模仿人類的語言。只不過不太熟練,名字沒喊完,他的話音就卡住了。

這不妨礙潼恩的眼神亮了一秒:“你是在喊我的名字嗎?”他有些期盼的問。

“我不太熟練,”半翼微微偏頭躲避過為炙熱的眼光,礙於自己的目的又重新認真地看向他,“我想用人類的語言與你們交流,可以嗎?”

“當然可以。”潼恩迅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頃刻在網上搜尋了一堆育兒資料,按照年齡遞增的順序排成一個列表。

他將一塊裝置安在了半翼的輪椅上,頃刻投射出一片虛擬螢幕。潼恩先播放了一個五分鐘的影片,並將轉譯機器開啟,然後問著半翼的意見:“這樣可以嗎?”

“有點慢。”半翼如實回答,他接受資訊的能力意外地快。

潼恩想了一想,教了他如何跳倍速。

“謝謝。”半翼立刻將最開始學到的語言湧上,發音很標準,因為他完全是按照智慧聲線學習的,所以不存在口音這回事。

他想起外面的白天,轉換了語言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我可以看外面嗎?我想看看白天。”

這段話的大部分都是用蟲語說的,除了‘白天’這個詞彙。

潼恩沉默了一秒,而後重新掛上笑容:“當然可以。”

於是側面的一塊地方的牆壁瞬間變成了一塊透明的大玻璃,正午的陽光正好從那射進來,只照著那塊地方。

“我的很多儀器都不能直接見光,”潼恩領著半翼晃晃悠悠走了過去,“你可以呆在這裡。”

“謝謝你。”半翼再度用人類的語言致謝。

潼恩很滿意,就將控制權全權交給他,自己跑到了實驗臺背後,點開了終端。

“看好,借他引蟲族。”

這條透過加密的資訊從內網傳了過來,潼恩看完這條訊息後便迅速刪除了記錄,又抬起眼看了一眼半翼,深呼吸了一口氣。

照在身上的暖光碟機散了寒冷,半翼忽然感覺獲得了新生。

潼恩面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莫名地讓他感覺到了不安。對於讓宿敵學習自己這件事情,他卻沒有絲毫的避諱,甚至還為他親手推開了這扇門。

半翼對著玻璃之外的場景沉默了許久,在光中回頭看向面前的虛擬螢幕。

語言是文明的敲門磚。

半翼一向相信這個觀點,他只是缺少一個認識人類語言,人類行為行徑,人類觀點的機會。

他專心致志地看著飛速播放的影片,其中閃過一隻物種,半翼調回了速度,舌尖過了一下那個詞彙——白虎。

是那隻精神體。

半翼又把倍速調了回來。

文字的形狀和發音在他腦海裡快速地過著,一個個都對到了相應的位置。

他就坐在原地默默地看了好久,直到外面的太陽沉默,夜空翻身,潼恩再一次來到他身旁。

“銀星真美啊,你覺得呢?”潼恩直直地盯著他,想聽到些什麼回覆。

半翼聽到潼恩問了一句,學了許久的語言系統沒轉換過來,他看著玻璃外遍佈蒼穹的星星,半晌才回答了聲:“是的。”

潼恩沒有說話,一同與他看著。

“你的身體一天需要修復兩次,現在到時間了。”

這句話用的是人類語言,半翼聽懂了,很顯然,他已經有所長進。

“好的。”他頷首。

“你的學習能力很強。”潼恩明顯也注意到這一點,誇獎了一句。

“謝謝。”半翼在透明儀器中閉上眼睛,任由那舒服的光打在身上。

————

格鬥場裡,柏匿司翻看著眼前的資料,皺著眉捏了捏鼻樑骨,複雜的線團成團,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翻滾著,使他精神都暴躁起來。

有敲門聲響起,柏匿司散開精神力感知了一下,外頭是那位想要帶走半翼的二皇子,正滿面春風地等著他開門。

他單單一個人,像是來找柏匿司嘮嗑的。

可是他一向和這些皇儲沒有任何交際。

柏匿司皺著眉,卻還是很給面子地出去了一趟。

“叫我陶遠就好了,”二皇子止住了柏匿司嘴裡的尊稱,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自顧自地闖了進去,掃視一圈,嘆了口氣,“那隻蟲族還真放到潼恩那老東西那去了啊?”

“是的。”柏匿司管不著他多麼無禮,面無表情地回答。

“在幹嘛呢?”陶遠似乎很愜意,閒聊一樣地問著。

“處理軍中的事情。”柏匿司並不想橫生禍端,所以選了一個穩妥的方案。

“哦,是這樣啊,”陶遠意有所指地拖了個長音,眼裡還是隻有一片莫名的笑意,“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追究了,沒什麼用,明白嗎?”

柏匿司頓了一秒,問道:“您在說什麼?”

陶遠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揚起了下巴,有些不屑:“我好歹也是王儲,你以為國庫檔案的記錄那麼好調的?”

柏匿司冷漠地看著他。

“連我這種人都知道,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呢?”陶遠笑開了,悠悠繼續,“小心那個罪名,最後會以同樣的方式扣在你頭上。”

柏匿司沉默兩秒,回過神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陶遠:“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能有什麼可知道的?”陶遠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只是個廢物而已。”

“好了,沒看到我想要的蟲族,還有點遺憾”陶遠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好失望,沒什麼事我走了。”

柏匿司沒有說話,整個過程像陶遠的單人戲劇,他想演就繼續,不想演就罷工。

似乎對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警告自己和看看那隻奇怪的蟲族的去處。

柏匿司看著他的身影走遠,回身走到桌旁,桌上的資料靜靜地躺著,攤開的頁面上印著元帥克里的照片,只是檔案袋的型別卻並不是什麼好的,上頭兩個字印的是——罪犯。

犯罪級別是最高的a級,型別是——私通蟲族,叛國。

柏匿司沉默地盯了許久,將看了千萬遍的資料裝起密封好,又放回了櫃子中。

——

陶遠打了個堪稱漫長的酒嗝,晃晃悠悠地摟著一個侍女像個幽靈一般蕩進宮殿,正好遇上他那尊貴的哥哥——帝國太子陶樂思,最有可能繼任帝位的王儲。

“呀,這不是大哥嗎”陶遠放開手中的侍女,有些迫不及待地朝那個滿臉和煦的金髮青年撲過去。

陶樂思看著他那酒氣熏天的弟弟,臉上的微笑不曾丟失,身體卻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些。

“去哪了”他溫和地問道。

陶遠嘆了口氣,像是很無語,也沒計較他避開了自己,隨意地揮揮手:“找柏匿司去了。”

“怎麼到他那了”陶樂思語氣有些驚奇,眼裡卻沒有絲毫話語裡的情緒。

“他帶回來一個蟲族,很漂亮的那種,”陶遠吐出一口酒氣,燻了一下陶樂思,“本來想去找他要過來玩玩,但是被丟到潼恩那去了。”

陶樂思靜靜聽著,沒發表意見。

“沒意思。”陶遠沒得到回應,失去了興趣,搖了搖頭,邁著每個醉酒之人同樣的步伐背過身,攬著侍女錯過陶樂思走開。

“少喝點。”

身後傳來陶樂思的聲音,他的腳步一頓,心裡輕笑了一聲,連攙扶著他的侍女都沒能聽見。

他一直低著頭,身體重量卻沒全壓在侍女身上,偶爾抬起眼看向沒有語言的花草,裡邊分明半點酒意也無。

陶樂思在原地站了會,才抬腿走向自己原來想去的地方。

“父王,母后。”陶樂思對著坐於高椅上的陶嚴戰與自己的母親——安娜——帝國王后,行了個禮。

安娜抬起雙眼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那一頭金髮同陶樂思如出一轍,雖然她的年齡跟陶嚴戰相差無幾,面部卻仍然與年輕時一般,高貴冷傲。

“坐吧。”陶嚴戰頷首示意,“怎麼了?”

陶樂思並沒有坐下,他低著頭,輕聲說:“父王,聽聞柏匿司抱回一隻蟲族,他這種行為舉止,是否有些不妥?”

陶嚴戰自然知道柏匿司出格的行為,只不過那隻蟲族暫且有要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令人煎熬的沉默過去,他終於下了判定:“他不會是第二個克里。”

陶嚴戰垂了眼不看他,似乎不太想談論這些事情,他已經有些睏倦了,揮了揮手:“要是沒什麼事情,就下去吧。”

陶樂思望了一眼示意自己出去的母后,稍稍彎腰行了一禮,便往後退去,出了殿門。

他抬手將身邊的侍衛招過來,對著他們低聲說了句什麼。

————

一場溫柔的沐光修復後,半翼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輕鬆起來了。在他閉著眼睛安靜躺著的那十多分鐘內,腦海裡好像閃過一些紛亂的畫面,有蟲母,還有小小的自己。

只是到最後,那些場景都變成了一個樣子——他的記憶裡,有一個畫面恆定在那裡——黑暗與虛無。

“怎麼樣了?”

“很舒服。”潼恩與他交流已經用的是人類語言,半翼努力地用著同樣的語言回答他,只是難免有些卡頓。

“很好。”潼恩滿意地點頭,看不出來他說的究竟是身體問題還是語言能力問題,或者二者皆有。

半翼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他。

空間中有提示音響起,潼恩朝門口望了一眼,接著走了過去。

門開啟,外頭的那默金色瞬間晃到了半翼的眼睛。

“殿下。”潼恩微微低頭行禮,眉峰不經意地皺起了,研究所裡的燈光不太亮,他的擔憂被很好地掩飾住。

陶樂思來這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那隻蟲族。

再抬起頭來,他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不該有的情緒,顯現出來的只有一片疑惑:“您怎麼來了?”

“晚上好,潼恩博士,”陶樂思滿面春風,身後立著的兩個背景板融入夜色,卻依然有著威脅的氣息,跟他們的主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他開門見山,“聽聞元帥帶回來一隻蟲族,我想我應該有機會看看。”

“當然。”沒有讓皇儲站在室外的道理,潼恩讓開身位,好讓他進來。

半翼就坐在那隻懸浮椅上,平靜無波地看著他們,只有身後的羽翼在不算亮的空間裡,幽幽地發著柔和的光。

陶樂思呼吸頓了一瞬,隨後裝作無事發生地靠近了他,打量著。

自從這個人類進門一刻起,半翼就覺得有些奇怪。他的臉上分明是人類所定義的最為和善的表情,但敏感如他,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太好的情緒。

面前這個陌生的人類,臉上的表情不作數,他像帶著一個面具,底下的真容看不清,但一定不是好的。

而他們剛才所說的話——半翼思考了一下,殿下?——他還不是很明白帝國的稱呼對應的人類。

寬鬆的白袍下,半翼只能悄悄地緊繃著身體,以自己的方式防禦著。

潼恩站到陶樂思身邊,說著什麼。他們並沒有多上前,半翼就像一個實驗品一樣,聽著潼恩如實剖析他的能力。

半翼沒有給出任何表情,因為潼恩說了——這隻高等蟲族與其他的不同,他沒有行走的能力,甚至聽不懂人類的語言,攻擊力差到了極點。

簡而言之,就是沒用的東西。

他在隱瞞,為什麼?半翼不作反應,衣服遮掩下的手指微微地揉搓著。

陶樂思聽完了潼恩的介紹,若有所思地審視著他,幽幽地問:“這麼說,他是一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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