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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元帥抓走後我覺醒了神秘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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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記憶甦醒

柏匿司呼吸都停了一秒,接著毫不猶豫地上前將他一把抱起,青年的身體輕得如同一張紙,單薄得沒有分量。

“博士,再見。”他一秒不停地轉身,帶著半翼風風火火走了。

潼恩看著他們默契地忽視了彼此身份的相處方式,像一個老父親般擔憂地搖頭,皺眉嘆了口氣。

懸浮車飛快地駛向發射基地,靜默的空氣中,柏匿司忽然說:“你很聰明。”

人類的語言中這是一句誇獎,半翼也就認真地道了謝,又聽柏匿司說了一句:“蟲族向a16星來了。”

半翼的思緒空了一拍,才重新接上,他情緒平常地問:“是抓我回去的嗎?”

“也許。”

半翼忽然想起自己奇怪的能力:“要把我帶回原來的地方去嗎?”

“不,直到一切清楚前,不會將你放回去。”柏匿司官方地回答,腦海中閃過那個陰暗的地方,“你想要回去嗎?”

半翼搖搖頭。

他感知到蟲母的氣息在a16星,只有見到蟲母,或是找回那段記憶,才能搞清楚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

可是,現在的自己,對上蟲母如同蜉蝣撼樹。

想起資料裡所說的——蟲族對於蟲母都會產生一些類似臣服的精神,半翼發現自己似乎有些異常。

在那片黑暗裡,蟲母每次的到來是一件令他痛苦又依賴的事情。

漫長時間裡,他久不聞其他生物的氣息,蟲母是唯一讓他接觸到外界的機會。

只不過,每一次蟲母賦予他的,都是精神上的撕裂,就像拿著石頭尖銳的一端猛地扎進他的腦袋裡,而自己的精神力往往都會不自覺地與這種力量對抗。

但會有一瞬,他對蟲母會產生一種類似人類稱之為親情的感覺,但也只有那一刻,下一秒就會被疼痛蓋過去。

現在的他終於明白,這是蟲母的精神暗示。

只是他會自動抵禦,他的這層防禦,也是自己與其他蟲族不相同的地方。

如今離開了那個地方,也遠離了蟲母,對方下在自己身上的精神暗示也在慢慢減淡。

理智也逐漸地越來越清晰。

蟲母到底為什麼要給他下精神暗示?按理來說,像他這種負隅頑抗的蟲族,直接殺掉會是正常的選擇。

又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呢?

自己身上有蟲母想要的東西嗎?

半翼聯想起那個杯子——那種能力顯然不屬於同化,而這種書籍上不曾提起,聞所未聞的奇怪的能力,很可能就是蟲母想要的。

自己也是資料上所寫的——異端嗎?

不管他心裡如何想的,懸浮車已經停在了發射基地裡。

柏匿司繞到另一旁,將搖頭後沉默了一路的半翼抱到懷中,大步流星地朝裡頭走去。

雖然在檢測螢幕上顯示的紅點離a16星很近,但是以蟲族的速度來看,到達至少也還要兩天時間。

“進化號準備就緒,發射通道已開啟。”檢測到柏匿司的進入,一旁的通知系統閃現出一條訊息,明顯是卡羅林提前設定好的。

半翼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點,表情很冷淡,手指卻不經意地瑟縮了一下。

“你對於蟲族的看法是什麼?”柏匿司看向他的眼睛。

青年的眼底很乾淨,怔怔地看著自己,嘴皮子上下磕碰,很真誠:“我好像不屬於他們。”

這句話是他這一刻的真實所想。

看見那些紅點漸漸靠近人類居住的行星,半翼一秒聯想起了書籍上記錄的鮮血,也能感覺到柏匿司語氣中埋著的殺意,他回想起那些散落的蟲族四肢。

這句話是在試探自己,半翼知道,可是他竟然沒有半點波動。

他像一個怪胎,心底深處竟然完全生不出一點自己屬於蟲族的歸屬感。

那他是什麼?

人類存在的意義是發展文明,繁衍生存;蟲族存在的意義是聽從蟲母,擴大自己的疆土。

那他呢?

他身上好像有很多東西,但又無從說起。他的思想建立在了流沙之上,頃刻就能崩塌成虛無。

半翼的手越捏越緊,思想進入了一個死衚衕。

柏匿司看著他糾結的臉色,有一刻覺得自己本來的想法似乎被精神體影響了,有煙消雲散的趨向,晃眼他又把它拉了回來。

“你需要跟我去。”柏匿司又一次給他下通告。

半翼掙脫出腦海中不斷迴圈的問題,沒有說話,他反而很感謝柏匿司給他找了點事情做。

他需要從這個衚衕逃出來。

“嗯。”半翼乖乖地點頭,放鬆了自己。

精神體呆在半翼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蹭著他。

半翼像是抱緊了唯一的溫暖,將小老虎往上拖了拖,讓他的爪子放在了自己臉上。

柏匿司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抱著他,像帶著一個巨型玩偶,登上了進化號,接著半翼安置在了座位上。

布倫達從控制檯中走出來,身後帶著卡羅林,一眼就掃到了座位上的陌生蟲族。

見那隻白虎像寵物一般賴在蟲族的身上,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解:“元帥,那不是您的精神體?”

柏匿司的精神體除了瀕死會出來助他一手,其他時間彷彿不存在,所以自己跟他的相處方式其實並沒有人知道。

所有的部下都認為是他太過於強大而導致精神體沒有出來的必要,他也沒有解釋。

但是自從半翼出現後,這隻精神體就變得不一樣了。

沒什麼好隱瞞的,柏匿司毫不在意地說:“他有自己的想法。”

說完就轉身丟下他們走向控制檯,留下布倫達和卡羅林面面相覷。

“哎,放寬心點,反正這隻蟲族也沒什麼攻擊力。”卡羅林嘆了口氣,渾不在意地搭上布倫達的肩膀,沒辦法,他已經跟對方解釋了一番,自己看到這一幕還是會震驚,何況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布倫達。

“可是——”

“元帥自己有分寸的,”卡羅林拖著他往控制室走,“你不明白為什麼元帥帶他過來嗎?你以為特意帶著他過來看看?”

布倫達沉默著任由他拖著自己走,好半晌才疑惑問道:“殺雞儆猴?”

“嗯,對也不對,”卡羅林嬉皮笑臉地搖頭,“是……殺蟲儆蟲。”

半翼默默地聽著他們的話,心裡想著原來如此。

他看著懷裡仍然癱著的白虎,有什麼很快閃過他的記憶,但抓不住。

這是一個靠窗的位置,透過特製的玻璃,能感覺到飛船正向宇宙進發,劃過雲層,穿過天空。

太陽遠去,外面的空間開始一望無際,那是一片曠遠的深藍,慵懶而神秘。

控制室的門在眼前關上,半翼坐在一個獨立的空間內,四周靜悄悄的。

他能感受得到飛船上還有很多個人類,正在各個地方聚集著,只有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安靜的氣泡,這裡只剩他一個人。

不,準確來說還有柏匿司的精神體。

資料上說,人類的精神體和主人心意相通,為什麼柏匿司的不一樣呢?

向精神體說話主人能夠聽見嗎?

不過到現在為止,他似乎只看見過柏匿司的精神體。

他現在暫時不想實驗,安靜的空間讓他能夠思考。

時間捲進銀河裡流逝,半翼用手將白虎抱在手上,遠離了他的雙腿,然後對著他的腦袋揉起來。

小白虎顯然很開心,非常主動地用著毛茸茸的腦袋瓜回應他,甚至扒到他身上湊近了他的下顎蹭著。

半翼將手不經意地放在了白虎的眼睛上,遮擋住了他部分的視線,然後小心翼翼地控制了自己的雙腿,動了動。

他生出想要站起來的慾望,那部分恐懼驟然死而復生,如影隨形地跟上了他。

後背出了一層微微的汗,他的動作沒有停,身體卻輕輕顫抖了起來,但他不想,也不能停止這個念頭。

不能夠一直躲避,他需要有直面這種恐懼的勇氣。

時間好像停止了流逝。

小白虎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來。

柏匿司看著控制檯,眉頭一緊,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有些暴躁。

控制室的門下一刻被開啟。

蟲族青年蒼白的臉上冷汗津津,他緊閉著眼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落在老虎背脊上的手微微顫抖,看起來像是不敢抓岸邊草,只能放任自己沉入河底的落水者。

“你怎麼了?”柏匿司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半翼卻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他的神智開始不清晰了,眼前模糊一片,黑暗揉碎了代替著柏匿司的臉龐,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與恐怖感。

荊棘從心底竄出來,長出一個小小的鮮血淋漓的身影,看不清臉,卻聽得他艱難而細微的在警告——離開他,不要管!

半翼沒辦法抵抗,不自覺地聽從了那個聲音,努力將自己的身體團起來往後縮,卻無路可退。

“走開”

感覺手忽然被禁錮住,半翼反應極大地甩開。

身體墜落在水底,但又忽然有一片溫暖的雲將他罩住,帶著陽光的味道。

腦裡的畫面有一瞬間的清晰,恍惚間周圍有一片綠,他好像看見了自己眼前有一團白色的東西。

自己的手似乎變得很小很小,半翼察覺自己帶著一些試探和謹慎,放在那隻生物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他一瞬間忽然忘記了呼吸,霧濛濛的眼前有縫隙的清晰,眼前生物十分熟悉——柏匿司的精神體。

震驚中黑暗再次淹沒了他,半翼掙扎著睜開眼睛,將手捂在了胸腔的正中央,難受地喘著氣。

他被逼出了些生理性的淚水,感受著身體接觸面的溫暖,他顫抖著抬頭,對上了柏匿司的眼,那裡面藏著一些很深的情緒,隔著朦朧的水光,半翼有些看不清。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有些口不擇言了,說罷又自己否定地搖頭,“見過你的……精神體。”

他的語言系統開始混亂,一時間沒有意識到,他一直說的是蟲語。

柏匿司眉頭皺得更深了:“你說什麼?”

半翼回神,卻還是呆呆地看著他,沒有重複,下意識將眼底的東西逐漸壓了下去。

為了減輕自己的異樣,他強迫地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又垂下了自己的眼眸。

——自己的記憶裡,怎麼會出現這隻小老虎?

精神體一般都跟著主人出現,如果這段畫面是真的,也就是說,他很早之前,可能就見過柏匿司。

可是,提示自己的那個聲音……是為什麼呢?

在事情沒有徹底明瞭前,還是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

他不知道這段記憶的性質,但在自己這裡,好像並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於是半翼搖了搖頭。

布倫達和卡羅林站在他們身後,觀察著那隻高等蟲族的行為,莫名其妙。

飛船在緩緩停滯,布倫達回頭去看控制檯。

——大量的紅點密集,蟲族就在進化號不遠處,他們正面撞上了。

“元帥,”布倫達提醒著,“開始了。”

柏匿司和半翼同時朝舷窗外望去,那些熟悉的身影映入半翼的眼裡,像一大片黑壓壓的雲,頃刻就撲了過來。

柏匿司應了一聲,將他放回座位上,毅然決然地走向了另一個方向,而布倫達和卡羅林大步跟上。

半翼察覺落在後邊那個年輕的有些陰鬱的副將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漫天的火光炸起,半翼這才注意到,很多新奇的機器從底部掉出來——那是資料上記載的機甲。

像一個孕育了許多生物的子宮,一架架機甲從他們這艘飛船的尾部發射出去,

這個位置的觀賞性極好,如果把外面的戰爭看作是一場表演的話。

可半翼清晰地知道,那隻會是一場鮮血淋漓。

蟲族的盔甲是血肉之軀,人類的盔甲就是金屬與科技組成的機械之殼。雙方互相偽裝起自己,火光連天中,半翼似乎能夠聞到那天晚上的蟲族肢體齊整切口上淌著的血液,與人類血液的交雜的味道。

他是一隻蟲族,奇怪的是,看著眼前這場激烈的征戰,半翼的心底卻沒能波動起半絲算得上憤恨的情緒。

無論是對於人類,或是對於蟲族。

慢慢地,他的心底開始湧上一股強烈的悲哀。

柏匿司的精神體消失不見了,戰火連天中,只剩下他一個。

半翼動了動自己的腿,扶著座位站了起來,他試探著走動了一步。

窗外的場景是一條細線,緊緊與半翼的眼神相連。他拖著緩慢的步伐,一步步地靠近了那裡。

他的手撫上了那塊玻璃。

恐懼與悲哀齊鳴,想要落淚的渾厚情感濃烈地埋沒了恐懼。

他的心底忽地一片蒼涼。

如果殘暴與扼殺是一個文明的勝利,那麼這樣的文明,算得上是文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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