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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雁小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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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情很複雜,這不是買蘿蔔,吃完就玩完兒,負責一個大活人咧。

“這是你的房間,有事找我,找小徐---還是找我吧,”拇指指著外面的警衛員又收了回來。覺得,他和我住這兒不一樣,他是屬於我的,不應該麻煩別人。

男孩兒進去了,並關上了門。我立在門口碰了一鼻子灰。

他這樣一直不跟我說話,也好,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雁子,他的學校聯絡好了嗎,”

“那個律師說,這些都由美國那邊負責,”我蹲在地上仔細擦著我的皮鞋,吐口吐沫,再擦。明天,我和飛楊被分去機場執勤,聽說有大人物來訪問,隊長要求我們一定要衣著筆挺。

“庭叔,”我抬起頭突然問,他正在書桌旁看檔案,“他們給他連學校都聯絡好了,是不是他們家的事兒還沒完——他們還在繼續監視他?”

“呵呵,過來,”我提著鞋走過去,他抱著我坐在他腿上,接下我手裡的活兒繼續幫我擦,“當警察培養出點兒敏感性了呢,你想多了,這是人家的程式,”

我靠在他懷裡玩著指甲,“我怕他的事連累你,”

“我的北雁真的長大了啊,學會操心了,”他皺起鼻頭蹭了下我的鼻子,“別多心了,這只是個可憐的孩子,好好照顧他,”

我點點頭。他是我的責任,我知道。

4

“飛楊,飛楊,你們去機場北門,提高警惕,人從你們那邊出來,”對講機裡傳出隊長的佈署。等我們行駛到北門,已經停在那兒幾輛警車了。什麼大人物,這麼重視?

“飛楊,我蠻緊張,”我握著方向盤皺著眉頭說,“你緊張個什麼,就是接個人,何況有那麼多人,咳,算了算了,還是我來開車,下去下去,”他開啟車門,我咬著唇也開了門。咳,我心理素質是不好。

“恩?”繞過車前時,我停在那裡了,雖然機場通道已經隔出專用通道,可並沒有影響普通乘客正常通行,這時從感應門裡出來的一個人讓我皺起了眉頭:那不是唐小庭嗎,他從羅馬回來了?

“雁子,快上來啊,發什麼愣——”“砰!”飛楊的話都沒有說完,突然,只聽見一聲槍響!

我反射性地抱頭蹲下,“蹲下!蹲下!”現場一片混亂,乘客的尖叫,警察的叫喊,“雁子,沒事兒吧,”飛楊已經來到我身邊,“我沒事兒,哪兒來的槍聲,——哎呀,不行,小庭——”我慌忙又站起來往前跑,“雁子!!”飛楊要起來抓住我沒抓住,“砰!”又是一聲槍響,我感覺右臂一剎那火燒的疼,尋聲望去,我看見那個拿槍的人————“砰!”

那人應聲直挺挺倒下去。我愣愣跌坐到地上,呆呆看向那邊的飛楊————他和我一樣嚇傻了,手裡,還握著冒煙的槍———“沒事兒,子彈切過去只是擦破皮,”右臂纏著厚厚的紗布,隊裡的王醫生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頭,我無所謂地搖搖頭,卻憂心忡忡地看向坐在我旁邊一直悶悶的飛楊,“飛楊他——”“放心,他也沒事兒,第一次開槍都這樣,有些不適應,”隊長說飛楊要休息幾天,需要做心理輔導。

“飛楊,”我擔心的撫上他的額頭,他皺著眉頭避開我的手,然後轉過頭盯著我,“你當時跑什麼?知不知道槍彈無眼!”他很生氣,“我不是看見唐小庭了嘛,我怕他被槍打著了,想拉他過來,”我嘟囔著唇說,“哧,你到挺為他想,他領不領你的情喏,他明明看著你受傷也沒見他過來問一聲,”飛楊生氣地帶上帽子起身,我摸了摸自己纏著紗布的右臂,是有些委屈,可又無奈:唐小庭對我是這個樣兒怎麼辦。

5

“老闆,給我拿一箱雪碧,”“丫頭,手怎麼了,”“不小心刮傷了,沒事兒,給您錢,”左手夾著一箱雪碧我又匆匆往局裡走,“誒,雁子,手受傷了還拿這麼多東西,還不快回去休息,”同事們連忙過來接住我手裡的東西,“這是謝謝大家的,我和飛楊今天給大家惹麻煩了,”我一手拆著箱子,一邊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咳,這哪兒說起,都是工作,何況,你們惹什麼麻煩了,飛楊還立了一功呢,”“就是,就算要請客,也該飛楊是吧,”大夥兒笑著說,“咳,大家喝吧,”飛楊也挺不好意思,幫著我拆,一聽一聽丟給大夥兒們,“你去買這怎麼不跟我說聲,你手不疼了?”飛楊瞪著我嘀嘀咕咕,“你剛才生那麼大氣——”我也小聲嘀咕。飛楊和我在人情世故上都有些糊,不過索性,關鍵時刻,總有一個人是開竅的。

“咦,四個未接來電,誰啊,”我撈出辦公桌裡的手機,四個都是同一個電話號碼,號碼很陌生,“喂,哪位找唐北雁?”

“哦,您好,我是馮老師,您是崇枷葉的家長?”

家長?驟一聽這詞兒,我還愣了下,“哦,是,是,他怎麼了?”第一天上學就出事?我有些急,“恩,電話裡一時也說不清楚,您能來學校一下嗎,”“好,”慌慌張張拿了車鑰匙下了樓。“雁子,你能開車嗎?”飛楊的擔心早被我甩在腦後。

“噝,”右手臂扯著疼。我忍著疼穿上外套,停好車,一路問到高二年級組。

省實驗,全市屬一屬二的重點中學,全是些尖子學生,崇枷葉一直在英國受貴族教育,應該不會惹什麼麻煩呀?我過去時,他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見我來了,瞟我一眼就移開視線,好象也有些不耐煩。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走了進去,“您好,我是崇枷葉的,家長,”這麼說真彆扭,顯然,辦公室的老師也有疑惑,“您是他姐姐?他的父母呢,”“我是他表姑,他的父母,恩,都去世了———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還是趕緊進入正題,“是這樣的,崇枷葉是市教育局直接關照過來的一個學生,我們當然會很重視,特意把他分在我們學校高二最好的一個班,”“謝謝,謝謝你們了,枷葉以後還要請你們多照顧,他———”“我們知道他一直在國外受的教育,觀念、學習方式都和這邊有很大的差異,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環境就該努力去適應,今天的英語自習課上,他一直趴在那裡聽MP4,”老師拿出MP4推到我面前,“為了不影響學生學習,這些東西,我們學校是禁止學生帶進學校的,特別是課堂上,老師沒收了他的東西后,他情緒很大——-”“老師,真是很抱歉枷葉給你們惹了麻煩,可是,您也知道,他從小就在英國上的學,英語相當是母語,所以恐怕現在學校裡的課程他————再來,國外的教育方式和我們這邊又不同,您能給他一些時間讓他適應這裡的環境——-”“我們當然能體諒這孩子的情況,只是,如果我們在有些事情上給他開了綠燈,其他孩子———您也是警察,”她看著我穿著警服,微笑著,“也一定了解規矩的公平性,現在的孩子都很有主見,你如果有一件事情做不平,其它事就———也請您體諒我們的難處,”人家老師也說的在情在理,我還能說什麼,現在不能指望人家來適應你,你要努力適應這個環境呀,拿起MP4,又再三給老師道了謝,我無奈地走了出來。他會聽我的嗎?

6

右臂肩膀越來越疼,是不是剛才開車時牽動狠了?不自在的動了動肩膀,噝,疼的鑽心,“走吧,”對站在門口的男孩兒小聲說了句。鼻尖開始冒汗,疼的。

男孩兒跟在我身後,我還在想怎麼跟他談。走到處僻靜的角落,學生們都還在上課,四下無人。

“枷葉,我們談談,”我轉身看向他,遞給他MP4,“你要努力適應這裡,現在不能任性——”男孩兒卻沒有接過MP4,而是伸手按住我右邊的肩膀,“噝,枷葉!”我疼地叫出來,看見他平攤開的手上全是血,警服是深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衣服脫下來,”“不用了,去醫院——”“脫下來!”

緊皺著眉頭,我艱難地脫下警服外套,這下看的很清楚了,右臂襯衣全被血染的溼紅溼紅,肯定是開車時動作過大扯動傷口,王醫生囑咐又囑咐我不要亂動右臂的。

“嘶!”

“枷葉!”我驚訝地低喊出聲,男孩兒一使勁撕開了我右邊的袖口,“你受了槍傷?”襯衣和紗布已經粘在一起,露出了傷口。我疼地咬緊著唇。

“枷葉,可以去醫院———”我看著他竟然脫下自己的襯衫,用力撕出一條,然後綁在我右臂的上方,並用掉下的紗布輕按住傷口。男孩兒皺著眉頭專注著手上的動作,非常熟練,“子彈只是橫擦過,傷口不深,可是不能有過大動作,”他蹲在我面前,手上都是血,“以後可以不帶這去學校嗎,”我右手裡還握著MP4,期盼地看著他。趁熱打鐵,趁他現在願意和我說話,男孩兒眉頭一下蹙地更緊,拉起我另一隻手覆在傷口上,撤開手他站起身,“鑰匙!”

我還愣著,“車鑰匙!”

不耐煩地看我一眼,他乾脆自己撈起我外套從荷包裡拿出鑰匙,又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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